半晌,按照約定好的時間,花影和賀蘭如約而至,紛紛來到荒涼的後院與水影月匯合。
“如何,你們可有什麼發現?”水影月裝作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表示她也是剛急急忙忙纔到的,做戲要做全,等花影和賀蘭都說完之後再直接得出系統給出的答案就行了。
“回大殿下,根據微臣觀察,我們位於皇宮最邊緣的地帶,一炷香的時間在不知道皇宮佈局的情況下沒有辦法走得太遠。”花影說。
“那看起來就是什麼發現都沒有了。”水影月總結,看起來並不覺得遺憾,反而安慰花影道,“不過這也正好,沒有事情發生就是最好的消息。”
轉而水影月又將目光投向了賀蘭,問道:“夫君這邊有何發現?”
“沒有。”賀蘭即答,看向水影月的表情有些異樣,似乎仍舊對花影不肯產生信任,打算等離開皇宮後再和水影月說。
水影月也已經習慣賀蘭這副警惕的模樣了,一眼猜中賀蘭的意圖,這才說道:“那還是巧了,我正好有些發現。”
語畢,水影月遙手一指正北方,之間那遠遠望去仍舊有燭火通明的一間宮殿。
“那麼遠,大殿下竟然在如此短時間內就能走這麼遠,實乃了得!”花影怔然,目測了的一下少說也有五里的路程,再加上皇宮錯綜複雜的佈局,很難想象水影月能夠走個來回。
當然了,水影月也意識到正常人是不可能一炷香之內五里路走個來回的,更何況是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之中,因此她都已經編好了理由!
“額花影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走這麼快?我身上有沒長翅膀飛不起來的。”水影月擺擺手笑道,“只是我方纔朝那個方向去探查,路途上偶然聽到換班的帶刀侍衛在悄聲議論那個地方,似乎是有非常重要的寶貝,因此輪班換人頻率是最快的。”
“原來如此。”花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還真以爲水影月是什麼隱藏的絕世高手。
“那依照娘子所言,我們還需要親自確認一番嗎?”賀蘭問道。
“大可不必,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比較好。”水影月及時止損,開玩笑,地圖和兵符都標記上了,她想要的話只需要派僱傭兵來偷走就是,沒必要親自在此搭上小命。
說起僱傭兵,水影月纔想起來還有個讓洛長書刺殺白阡陌的任務,好傢伙她得趕緊將這個任務撤銷才行,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思及此,水影月便走向枯井邊上,催促著花影和賀蘭往回離去。花影走在最前面探路,依舊是爲了防止遇上什麼意外,中間的是水影月,後面緊跟善後的賀蘭。
在賀蘭跳下枯井之前,荒草之中突然出現了窸窣之聲,賀蘭敏銳地察覺到,只見一個人影晃動,只一瞬便消失不見。
賀蘭怔然,但那人影並沒有發現賀蘭一般就此隱匿,賀蘭悄悄記下,往枯井裡跳下離開。
轉瞬,當水影月從天上人間的地下一層出來時,天將明,迎接他們的是早已備好了馬車的方染衣和水憐兒。
“姐姐!”水憐兒滿臉欣喜,見到水影月安然無恙猛地撲了上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姐姐你沒事就好。”
“那必須的。”
水影月擡手替水憐兒順了順毛,擡眼看著馬車足足有五輛馬車,其中一輛顯得尤爲突兀,不僅馬匹黝黑,甚至連車簾都是漆黑的。
“白阡陌你們都見過了?”水影月微怔,以爲白阡陌說要跟她去鳴凰國只是說笑,沒想到竟然真的準備妥當就等她了。
“沒有。”水憐兒撇撇嘴,相當警惕地盯著那輛漆黑的馬車道,“我和方染衣都不曾注意到的時候那輛馬車就已經出現了,派人去問卻不肯出來見面,只說是什麼見不得光,不便出來。”
“這也不難怪,患有恐光癥的人見到光渾身都會有強烈的灼燒感,猶如置身火海。”方染衣出來解釋道,“他不想生死不能,也算是人之常情。”
“見個光而已還有這麼恐怖?”水憐兒擺擺手,顯然對白阡陌也不感興趣,挽著水影月的手臂說道,“姐姐我們別管他了,趕緊坐上馬車離開這裡吧!”
“二殿下說得即是,娘子我們上馬車罷。”賀蘭微微一笑,伸手緊握水影月的手,顯然意思是要和水影月坐同一輛馬車。
水憐兒蹙眉,氣勢洶洶的瞪著賀蘭道:“我先的!”
“二殿下誤會了,此事可並沒有什麼先來後到。”賀蘭耐心解釋,實際臉已經黑了,“我同娘子身爲夫妻,是最爲親密的關係,理應乘坐同一輛馬車。”
水憐兒輕哼一聲,理直氣壯地抱著水影月的手臂道:“那我還和姐姐留著同樣的血,我和姐姐纔是最親密的關係,你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不對,娘子應當同我一起。”賀蘭笑意更深,臉色更陰沉,緊握著水影月的手,態度強硬。
賀蘭一向如此,看上去脾氣謙和有禮,彷彿說什麼做什麼都能答應,但只要關於水影月的事情,他絕不會退讓半步。
花影在一旁幹看著也不敢說話,一位是二殿下一位是大駙馬,而且看起來雖然是在爭吵還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但聽起來就是一件非常無聊的家常事,似乎並不需要花影出口阻攔。
“花影將軍不必在意,二殿下和夫郎大人見了面總是如此,習慣就好。”方染衣見花影手足無措的模樣,特意上前勸道,甚至視若無睹地指了指面前的馬車道,“我們還是先上馬車等著吧,估計一時半會兒吵不完了。”
“額……真的沒關係嗎?”花影怔然。
“無礙,花影將軍你先上車罷。”方染衣催促道,心中清明,“待會兒應該是二殿下與你同坐,畢竟在妻主大人這裡,夫郎大人一次都不曾輸給二殿下,這次也肯定不會輸。”
方染衣有十足的自信說出這句話,這是理所應當且衆所周知的事實。只不過水憐兒始終不肯承認,不像方染衣,早已看透並且放過自己,他也沒想過要在水影月心中留下什麼位置,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守在水影月身邊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