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輕響之後,接踵而來的是流水嘩啦啦的聲音,大許是井裡的水杯抽乾了,水影月拿回了令牌,連忙跑到井便去看,果然見不到一滴水了。
不僅如此,井口甚至還十分人性化的有了梯子,蜿蜒往下,通往水影月目標所在之處。
水影月沒有猶豫,順著梯子往下,心裡打著鼓。
告知:宿主有五個小時的安全時間進入暗影組織之中,是否開啓倒計時。
是。
水影月捏緊了手中的令牌,再次將口罩戴上,提著黑色木匣子往井裡走去。
初進時頗有些狹窄,但緊接著往後面越來越寬敞,不僅如此,甚至光亮也愈發明顯,再轉過拐角之後,赫然出現在水影月面前的是便是一扇朱漆大門。
上寫【暗影】二字,顯然是來對地方了。
水影月沉吟,來回深呼吸,輕輕闔眼再次睜開時,已經完全是冷漠無情的面容,她要在此刻扮演好對生死無情的殺手。
“嘎吱”一聲,水影月推開了朱漆大門,心裡忐忑不安,更是打算要是被發現了就只能命喪於此的打算了,卻不曾想到大門打開之後已有一個坐在案幾前打瞌睡的大叔。
大門裡面倒是和尋常辦公處沒有任何區別,該有的書房陳設和案幾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幾列書架在裡面堆放著。當然了,這也不乏還有機關,畢竟刺客這種在暗地裡的工作,最是喜歡和機關作伴了。
“咳咳。”水影月乾咳了兩聲,試圖喊醒打瞌睡的大叔,畢竟她這個冒牌貨也不認識這位大叔。
“嗯?我在我沒玩忽職守!我只是太累了打了個瞌睡而已!”大叔應聲而起,驚得站起身來,燈火通明下很快注意到水影月一身黑不溜秋的裝束,這才放下心來做回長椅道,“原來是回來交任務的啊?嚇我一跳,令牌給我。”
水影月不做聲,連點了兩下頭,將手中的令牌放在案幾前,緊接著退後數步,遠遠地距離燭火站立著,以免被識破身份。
“嗯……我看看啊,天字殺手零。”大叔開始翻閱面前的賬簿,埋頭細細翻找,“找到了,前五日才接下的任務,完成速度不上不下,勉強過關了。”
話語間,水影月便要上前遞上黑匣子,卻遭到了大叔的嫌棄和拒絕。
“去去那種東西不該我管,待會兒你且跟隨我一同將其焚燒了便是,難不成我暗影組織下還會有膽敢欺上瞞下的殺手麼?”大叔擺擺手,將賬簿拿給水影月看,說道,“倒是你該好好確認一番,這任務是否是你親自接下的,如若無誤,那我便可將你的令牌升級爲地字殺手了。”
語畢,水影月心中一動,知道可以看到任務了,這麼說她原身的真實身份也終於可以破解了,連忙走上前來,接著搖曳的燭火一探究竟。
只見那賬簿上赫然寫上:刺殺女皇流落民間的遺孤,水影月。
告知: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探知原身的真實身份(1/1)。生存困難指數增加,全技能升級。
告知:恭喜宿主獲得緊急復甦被動能力。剩餘次數,1次。
告知:恭喜宿主獲得鳴凰國女皇繼承權,生存概率0.000000001%。
告知:恭喜宿主獲得暗影刺客地字零號殺手的假身份,繼承其身體技能。
水影月愣怔,腦海裡不停想起系統機械的聲音,差點還以爲就連繫統都跟著她一起狂歡了——不對,她根本高興不起來啊!爲什麼突然就獲得了女皇繼承權這種麻煩的身份啊?還有這個生存率,簡而言之就是微乎其微堪比奇蹟的概率吧?
水影月抓狂,她難道是一個不留神就開啓了地獄模式?
“愣著作甚?”大叔嚴厲的話突然將水影月拉回了神,已經站起身來往書櫃方向走去了,催促道,“跟我來。”
說完還指了指水影月手中的黑匣子,顯然是爲了將其焚燒。
雖然水影月心中仍然有大把的疑惑,但還是深呼吸之後調整心態,總之先把眼前的難關渡過再說。
緊跟著大叔走進衣櫃之後,只見大叔摸索著書櫃裡的一沓書,將其移開之後,書櫃緩緩移動,顯現出腳下一塊二尺寬的凹槽。
“放下吧。”大叔指揮水影月道。
水影月點頭,提起黑色木匣子,穩穩地將其放了回去。
原來暗影組織的頭目並不會出現在皇宮之中,看來這一趟水影月是來得巧了,有些事情比表面看上去更簡單。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能夠就此塵埃落定呢?
水影月暗暗否決,恐怕是不能了。古代向來就對皇位一事爭奪不休,爲了能得到無上權力,人的貪慾是沒有辦法停止的。而因此而掀起一場又一場的腥風血雨,活到最後的人,誰又能夠預料呢?
時候,水影月離去之時還被大叔嘮叨道:“以後交任務可別大晚上來了,打擾我睡覺!”
水影月一怔,還以爲身份被識破了,聽此才徹底放下心來,連忙側身微微頷首,轉身關上了門,連忙又爬回了馬廄邊上。
“呼……”水影月徹底癱軟在草地上,經過了夜風吹拂的草微微清涼,緊握的雙手終於是鬆開來,手心裡全是指甲印和緊張的冷汗。
水影月緩緩闔上雙眼,又一陣夜風拂過,背脊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心覺不妙,再次睜眼,赫然發現彎腰滿臉笑意盯著她虎視眈眈的方染衣。
輕柔的白色面紗隨風飄搖,通身白色輕紗錦羅在夜裡飄搖不止,冷白的月色散落在方染衣的眼底,亮麗柔光卻又滲人。
“鬼、鬼啊……”水影月被嚇得啞聲,想要喊出來發現根本無能爲力,才平復下來的心情再度被掀起波瀾,手忙腳亂地坐起身來,一手毫不留情地扯住方染衣的衣襬,與其四目相對,質問道,“你早就知道這個地方,卻故意要讓我自己來找的?”
語畢,方染衣微微一愣,沒想到水影月計較的竟然是這件事,索性也坐在草地上,一雙眼不溫不火,理直氣壯道:“因爲知道沒有危險,所以才放心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