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雙眼齊刷刷盯著水影月,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想必水影月已經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回陛下,兒臣不甚瞭解過往的事情,卻也只有一句話能說。”水影月斟酌道,朝旁邊邁出一步,頷首稟告。
“你說。”女皇點頭示意。
水影月整理措辭,說出的話確實鏗鏘有力,她道:“敵不犯我,我不犯人;敵若犯我,雖遠必誅!”
語畢,朝堂一片安靜,彷彿水影月說出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可問題是水影月只不過是隨口胡謅了一句,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沒有退步可言,那就只能借用古人的名言來套話了,按道理來說是不會出錯的啊?
“說得不錯,不愧是朕的月兒!”女皇出聲,首肯了水影月的話,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好一個敵若犯我,雖遠必誅!”
“謝陛下誇讚。”水影月暗暗鬆了口氣,好傢伙,要誇她就趕緊誇,怎麼說句話就這麼費勁呢?害得她還提心吊膽的。
告知:鳴凰國女皇好感度+1。
水影月咂舌:等等怎麼才+1?會不會太摳了點啊?系統你又出什麼問題了?
告知:由於好感度即將到達上限,因此再難更進一步。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怪不得人人都說母皇陛下寵著水影月,倒也不難理解了。
水影月頷首正打算退回原位,卻突然聽見女皇下達了命令,她道:“既如此,那麼此行去鳴凰國和縹緲國邊緣考察敵情的重任,就全權交予你了,月兒,可不要讓朕失望。”
水影月茫然,心亂如麻,但表面功夫不能差,連忙道:“是,兒臣定當不辱使命。”
“嗯,退朝罷。”女皇揮袖,說完起身就離開了,只剩下文武百官和水影月了。
水憐兒見女皇走後立刻雙手抱住水影月的手臂,滿心歡心道:“不愧是姐姐,敵若犯我雖遠必誅,從今日起便是我的信條,時時刻刻都牢記於心!”
“大可不必如此。”水影月果拒,突然被轉身離去的朝臣硬生生撞了一下,措手不及之下險些摔倒,還好水憐兒眼疾手快地攙扶住。
“姐姐,沒事吧?”水憐兒忙問道。
“沒事沒事。”水影月疑惑,站穩後這纔回頭去看究竟是誰撞了她,沒曾想這一回頭才發現,幾乎朝堂上所有的臣子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怎麼好像是要把它生吞活剝了一樣?
水影月被看得發毛,悄聲問水憐兒道:“額……我應該沒有惹他們吧?”
“姐姐你有沒有招惹她們我不管,但現在顯然是她們主動招惹姐姐,我絕不會放過她們當中的任何一人!”水憐兒回眸,惡狠狠地瞪著在場的所有人,彷彿要將其一個個都記在死亡簿子上面。
“火氣那麼大做什麼,萬事要以和爲貴。”水影月訓斥道,仍舊微笑以對,微微頷首,反手哦緊緊握住水憐兒的手,就跟給低吼的狗栓上鍊子一般,不敢鬆懈,生怕水憐兒一鬆手就上去咬人了。
至此水影月和水憐兒相安無事的走出了朝堂之上,那些臣子倒也沒有膽大妄爲到光明正大的去難爲水影月。
畢竟水影月依舊和以前一樣是女皇陛下最疼愛的大皇女,這一點無可厚非。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水影月大不如從前了。
“左丞相,我說的不錯吧,現在的大殿下早就不如從前那般囂張跋扈且膽大妄爲了。”一臣子對遠遠觀望的身著暗紫色長裙的女子說道。
“不可胡說,大殿下依舊是大殿下,這份尊榮,我們做臣子的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僭越。”左丞相說完,擡腳離開了朝堂,身後緊跟著的羣臣也一起出去。
至此,百官散盡了,早朝纔算是徹底結束。
而水影月跟著水憐兒的轎子也回到了寢宮之中,路上水影月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你回自己寢宮就好,何必要跟著我一起?”
“姐姐小氣,我都讓你做了我的轎子了。”水憐兒噘嘴,雙手扒拉著水影月的手臂開始撒嬌。
“我知道了,回去就讓賀蘭備好馬車和轎子。”水影月伸手推開水憐兒,嫌棄道,“不過今日就算了,待會兒我還有正是要問你,吃完飯再說。”
“好的姐姐,我一定盡心盡力爲姐姐效忠!”水憐兒心滿意足,她只要能待在水影月身邊,爲其所用就好了。
水影月搖搖頭,摸著癟下去的肚子嘆息,又想起來剛纔在朝堂上應承下來的事情。果然母皇陛下嘴上說著讓水影月重新回到皇宮是爲了她的安全是假的,這纔不過兩天就立刻派她出去送命了,真不愧是做皇帝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半晌,轎子一落地便見賀蘭站在門口一副等久了模樣,連忙迎上去說道:“夫君辛苦,你就不用親自站在門口等我,這種事讓底下的人去做好。”
“爲夫是爲了接娘子回家,算不得辛苦。”賀蘭雙手輕輕握住水影月的雙肩,彷彿是在檢查是否安好,又道,“況且親自接娘子爲家這種事,也算是爲夫應盡的責任。”
“什麼,居然不是因爲你愛我、你心裡有我纔來接我的?”水影月裝作生氣的模樣,實則在賀蘭面前已經開始自然流露出撒嬌來了。
賀蘭輕盈一笑,寵溺地將水影月橫抱起來,頷首親吻額頭,悄聲道:“我愛你,爲夫的心中自始至終也只有娘子一人,爲夫思念娘子茶飯不思,所以這才親自來門口迎接娘子。”
語畢,水影月雙手捂臉,心想她本來是準備調戲一下賀蘭的,沒想到自己纔是那個被調戲的對象。看來在說情話這件事情上,水影月還差得很很遠。
水憐兒在一旁看得毫無插嘴的餘地,只能咬緊牙關狠狠地在後面瞪著賀蘭抱著水影月遠去的背影,她發誓,一定要揪住賀蘭的真面目,讓姐姐好生瞧瞧臭男人都是些什麼模樣!
“二皇姐,你還杵在這裡做甚,開飯了!”小九突然從寢宮內跑出來,對立在門口的水憐兒催促道,“大皇姐和姐夫讓我來叫你進去用飯,就等你一個了!”
水憐兒崩潰,不可置信地指著小九道:“你怎麼又來了?”
救命,這個小祖宗怎麼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