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二樓客房中,水影月吃飽喝足之後便打算就寢了,於是吩咐方染衣道:“我準備沐浴了,你且去準備一下。”
“好的妻主大人,需要我搓背嗎?”方染衣一臉欣喜,顯然是覺得終於有了一個能夠光明正大探查水影月身體的機會,張口就道,“我搓澡技術也是不錯的。”
“……不必了,我喜歡一個人沐浴,你待會兒待在屏風外等候便是。”水影月果拒,瞇眼威脅道,“若是你膽敢偷看,你也是知道後果的。”
“好吧。”方染衣無奈嘆息,只得推開門去準備洗澡水。
可誰知剛關上的門又被推開,不免惹得水影月也有些不耐煩了,轉頭正準備數落一陣方染衣,卻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方染衣被方纔的玉兒反手擒住,並且一柄匕首橫在脖頸處,雙手舉高不敢動彈。
“妻主大人,抱歉,我跟你拖後腿了。”方染衣自知警惕心不足纔會被逮住,畢竟誰又會纔想到這種煙花之處也有皇家的暗線,而且還在他一出門就被擒住了呢?
“你是受誰指使?”水影月沒有理睬方染衣的話,而是將目光轉向了玉兒,雖然她現在的確有了一些防身之術,卻是沒有把握在不危及方染衣的性命下將玉兒擒住。
這又不由得要責怪一番系統了,水影月問:你也真是沒用了,怎麼仍由他在門外守株待兔這樣久?
告知:檢測中,檢測結果,玉兒並沒有殺氣,並不在探知範圍內。
沒有殺氣?水影月倒是頗爲訝異,那麼這事就好辦多了,只要將玉兒的幕後指使套出來,那麼方染衣便可無礙了。
“看來你的確如同主人所說的那般聰慧。”玉兒似乎有些意外水影月的一語中的,瞇眼一笑,直截了當,“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廢話了,我家主人想見你一面。”
“見我?”水影月蹙眉,這種如同反派BOSS一樣的臺詞是個怎麼回事?不用想她此次一去肯定是鴻門宴,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然了,你也有權利拒絕。”玉兒信心十足,面色平靜,說著將鋒銳的匕首逼近了方染衣脖頸,殷紅血絲一點點滲透,將白刃染上緋紅。
“住手!”水影月怒斥,激動地站起身來,心下一緊,她的確是在擔心方染衣的安危,畢竟這可是她劇情上的重要任務,而且還是在這個醫療技術貧乏時代的神醫,她不能失去這個奶媽!
不對,是奶爸。
“看來你倒是很疼愛這位方家的小公子?”玉兒挑眉,將匕首稍稍移開,面色肅然,“既然如此,那就請姑娘隨我走一趟了。”
“好,答應你,但在那之前,你先放開方染衣。”水影月瞬間冷靜下來,她不想方染衣涉險其中,除了礙手礙腳之外,也不想別人因她而死,尤其方染衣也算是救過她一命。
“妻主大人,別去!”方染衣不顧死活阻撓,他更擔心的是珍貴的實驗品死去,他其實沒那麼在意自己的生死,雙眼定定地看著水影月,“她們不敢動我的,我姐姐們都是女皇陛下跟前的人,我若有事,姐姐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住口,區區一個男人在這裡插什麼嘴?”玉兒蹙眉,不耐煩地踢了一腳方染衣的腿,面紗落地,令其跪倒在地,“不過是方家而已,又不是什麼權貴,我家主人動動手指便能將你們滿門抄斬!”
語畢,水影月心中一動,大概已經猜出來玉兒背後的幕後指使了。
水影月敲醒了系統問道:能探知玉兒的身份麼?
告知:探知結果,玉兒,表面爲怡紅院小倌,實則是鳴凰國二皇女豢養的男寵。
男寵?看來這二皇女就是一直在暗中針對她的存在了,不過居然只是留戀於美色的庸俗之人麼?
“方染衣,我還輪不到你來擔心。”水影月站起身來,緩緩走近,伸手輕輕將散落在地上的面紗撿起來,細心地替方染衣戴上,“我不會死,你可信我?”
水影月說時,明眸皓齒,像是黑夜月光下盛放的曇花。
“我信。”方染衣微微點頭,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便被水影月擡手手刀一下劈暈,順勢倒在地上。
“你下手倒是挺狠的。”玉兒錯愕,沒想到水影月連自己人都打,不過這倒是省了麻煩,從懷中掏出手帕將染血的匕首擦拭乾淨,說道,“你應該不需要我用這個,相信你不會耍什麼花招對麼?”
“我會跟你去見你的主人。”水影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方染衣,思量道,“不過在去之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可以,就當是你讓我這個任務完成得如此輕鬆的回報好了。”玉兒將匕首劍尖對準水影月,低低地笑,“問題問完了,可還是乖乖跟我走的喔!”
“這個自然。”水影月沉吟道,“你是一開始就發現了我的身份嗎?還是通過另外的什麼線索知道了我?以及你的主人,爲何要對我下殺手?”
“嗯……第三個問題我不知道喔,畢竟主人的想法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不能妄自揣測。”玉兒思量道,“一開始我的確沒有發現你的身份,也根本沒有在意你有何特別,除了出手大方之外。”
“不過呢……”玉兒話鋒一轉,促狹一笑,十分甜蜜,“你趕上巧了,我家主人今日剛好來瞧我,順便就看到了你。”
語畢,水影月微怔,果然,剛纔那些女子之中肯定是有二皇女所在。可是,究竟是誰呢?所謂的二皇女,不應當是混雜在人羣之中無法分辨的存在,這不符合劇情發展。
“最後一個問題。”水影月問,“在此之前,你認識我麼?”
“當然不認識,我的眼中只有主人!”玉兒果斷否決,不過這些問題也消耗了他的耐心,催促道,“主人給我的時間不多了,這最好是你最後一個問題。”
“好,你帶路。”水影月沒有猶豫,想著一直在暗處躲藏了這麼久的敵人居然膽敢直面面對她,那麼她豈有拒絕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