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家破人亡
莊丁收拾那所穿得七孔八洞的房子。
書房裡，林鎮(zhèn)偉說天一亮，就和三弟，莊上再選五十名優(yōu)秀者隨護寶刀去少林寺。即讓大眼龍連夜打點出行的物需。林展翔武功實在大差，不在其列。
一醒來，周雁就挺著一柄不知哪弄的劍，直衝進來，欲殺林鎮(zhèn)偉報仇。
此間就林氏父子，林展翔擋著她說道：“周兄，不許傷我爹。”
周雁瞳眶血紅，仇恨吞噬她的心靈，唯餘一個念頭，就是刺死林鎮(zhèn)偉。推倒林展翔，一記“三峨劍法”的“衝澗式”當腹捅去，這招十分簡單，是“三峨劍法”的起手式。
林展翔跌得渾身骨痛，半天爬不起。
林鎮(zhèn)偉稍微側(cè)閃，左手壓開她小臂。周雁一沉，抖劍回劃，變招奇快。峨眉派系武林太家，劍術(shù)獨成孤幟，她初習(xí)不多日，皮毛也沒竊到，僥是如此，這記“乾罡劍”中的“撩陰劍”乃是了不得。
一見此招，林鎮(zhèn)偉怔道：“峨眉劍法！”扭身轉(zhuǎn)到她後面，伸指點住。
周雁還擺著揮劍的動作，憤懣道：“放開我！放開我！``````”
按著還麻酸的腰，林展翔說道：“周兄，拳腳沒長眼睛，打架難免死傷，你爹雖挨槍，也不一定有事的。”
林鎮(zhèn)偉摘下她的劍，說道：“你是峨眉弟子？”到底是**湖，還有點見識的。
“峨眉派劍藝獨步武林，我要是峨眉弟子你早跪地求饒了，本姑娘資質(zhì)猶佳，偷學(xué)幾招又有何難。”周雁背上的真鋒劍沒取用，是不想過於張揚，當然也不承認是峨眉弟子，若讓人懷疑自己是峨眉盜寶劍的人，把身一搜，寶劍豈不沒收。
林鎮(zhèn)偉想的也是，大武殿隨便來個弟子我都敵不過，她必是偷師的，說道：“林某亦不跟你爲難，你去吧，別再到那魯莊來了，否則，押你見官。”波波幾下，解了她穴道。
一得自由，周雁瞥頭，雙並食、中兩指戳出。這次她精明瞭，不使峨眉家數(shù)，而用簫星竹轉(zhuǎn)贈宜風(fēng)的玉真武秘上的“玉纖指”。玉真武秘中載的武學(xué)雖在峨眉傳開有一段時日，但究是沒派傳的技能那般爲人悉知。
林鎮(zhèn)偉一瞧，果然叫不出它的來路，只道這纔是她自己的家數(shù)，當下，翻手一帶一送，又知她功力低微，只運了三分勁。
周雁全身失控，直撞到牆壁方停。“玉纖指”固然厲害，可這項指法全憑內(nèi)力見真功的，內(nèi)力不到位，和搔癢沒兩樣。周雁滿腦子是想法，學(xué)不用心，武功平平，若玉真在世，見她將自己的這記妙指使得這般膿胞，估算當場就吐血身亡。
林展翔欲上來扶她一把，細一想這“周兄”老騙人，定也是他爹盜刀的從犯，類似人物還是少結(jié)交爲好，說道：“你打不贏我爹的。破胡刀原屬少林所有，理應(yīng)歸根。周兄，我看你還死心吧，也勸勸你爹，讓他別打?qū)毜兜闹饕饬恕！?
周雁惡兇兇地瞅著林氏父子，竄窗而去。
四更，林展翔躺在沈依依的牀榻上，思潮迭起，表妹的影子揮之不散，偶爾耳邊又響了周雁講的故事，是否依依只是個過客？林展翔意志不堅，如無根浮萍，隨波逐流，凡事缺少主見，往往爲環(huán)境所支配。他的一切決定皆因時而議，人生目標不明確，放在哪個時代都不是優(yōu)秀的男人。
隔會，林展翔暗道：“我一生之中，心裡就只有依依一個，她去了，我便不會獨活的。周兄說的，多半是他自撰的，他撒謊的本事，我拍馬難追。明日，爹和三叔要押刀上少林，莊裡沒人看著不行的，就等爹回來，我就去見依依。”想著想著，模模湖湖入夢了。
晨光微曦，紅日卡在朝霞間，雲(yún)彩千姿百態(tài)，眩豔奪目。林展翔搓搓睡眠不足的眼睛，披衣下榻。
丫環(huán)小秋犒門喚聲端熱水進來。小秋是平時伺候他起居的少女，懂事乖巧，她先到林展翔寢室發(fā)現(xiàn)不見主人，再問鍾伯才得悉主人在此。
擱好盆子，小秋先送上一個笑臉，說道：“公子，你怎麼不自己房裡，卻跑到沈小姐這來了？”
林展翔扣好衣括，說道：“哪都一樣。我爹呢？”
小秋浸溼毛巾揉幹遞上：“老爺和三叔準備出門了，他說公子昨夜很晚才睡，不用叫你了。”
擦把臉，林展翔行到院庭，五十精丁已然列就。大眼龍指揮人手搬備品上馬車，陝西到崇山是一段漫長之旅，數(shù)十人的隊伍，行旅不少。林家富足，倒不缺什麼。林展翔不擺闊少的架子，主動與大家打招呼。
正聊著，急促的打門聲響來。鍾伯邊去邊埋怨：“大清早的，誰呀？”
客訪也不分朝晚的吧，林展翔等均習(xí)以爲常，但聽這拍門聲，使人覺來者定有緊急的事。
鍾伯還沒走到，朱漆大門已撞開，一羣和尚，應(yīng)該講是惡僧，雄撲撲涌來，順手將鍾伯這個路障推跌在側(cè)，好生無禮。
帶頭的是少林寺淨空。鍾伯支立快散架身子骨去關(guān)門。
大眼龍感到來人不友善，叫啊九請林鎮(zhèn)偉出來主持。
林家與任何寺廟無往來過節(jié)，林展翔初生牛犢不畏虎，便算是仇敵，也不過十二三人罷，迎上一輯：“各位師父好！請問大師法名慧號，到敝莊有何指教？”
淨空掃巡四遭，五十壯丁半點不放眼裡，說道：“叫莊裡的主人出來說話。”這副語氣，好像他是帝王，召誰誰就得必須到。
大眼龍最受不了他那橫蠻的表情，吼道：“哪的野禿驢，敢到那魯莊撒野！”說著，放爪就抓向一名中年僧。
那中年僧不等他抓到，隨意推拍，後發(fā)先至，這一拍竟將二百多斤的大眼龍凌空震飛。八名莊丁擬定他掉下的位置，扎穩(wěn)馬步，齊伸手來接人，可是墜力大太，連八人一起砸倒。有一人正墊在大眼龍身下，叫苦連天。
林展翔大驚失色，在他世界裡，一直以爲，父親的武功最好，其次二叔，再到三叔，自己一輩子也練不到那個境地，豈知讓這個不惹眼的和尚隨手一推，就將三叔摔出二丈遠，真是山外有山樓上樓。
大眼龍給兩丁拉起，體內(nèi)真氣激盪，似火在燒，有種暈乎乎的難受，再看那僧侶時，既驚又敬。
便在這時，啊九屁顛屁顛的跟著，林鎮(zhèn)偉大步流星趕赴，見二弟和幾個莊丁咿呀喵叫，便有了底，說道：“在下是舍莊林鎮(zhèn)偉，請教各位尊號。”
淨空瞄了他一下，冷淡淡地說：“少林寺淨厄是也。”出外“辦事”他常冒外人之名。
聽對方自報是淨厄，林鎮(zhèn)偉父子、大眼龍均一愕，淨厄不就是在少林盜刀的人麼。林鎮(zhèn)偉本想如問知確是少林高僧，寶刀直接交付他們即可省下不少事，卻聽他自報法號是淨厄就打消送刀的念頭。因爲若真是淨厄，寶刀給不得，如他不是淨厄而頂淨厄的名頭，也靠不住，更不能拱刀相送。
且看他們的實力，要打發(fā)亦非易事，林鎮(zhèn)偉說道：“哦，原來是少林淨字輩的高僧，諸位大師，請移法駕廳堂稍坐，待林某禮茶。”
原本淨空先是想上門就殺人越貨，但怕林家把貨外藏，滅完他們，掘地三尺都找不著寶刀，白忙活了，所以一步步來，說道：“林施主，閒話我不多講，破胡刀自覺拿出來！”
林鎮(zhèn)偉不知他從何得到的消息，很可能是試探的，就裝作不知的樣子，說道：“破胡刀？什麼是破胡刀，大師？”
淨空打個手勢，尾隨而來的一僧，疾步馳近衆(zhòng)莊丁，又返回原處。
林展翔眼一花，一莊丁已瘓地斃命，己方無一人瞧清楚那和尚是怎麼下手的，只嚇得面如土色，出家人不都有是不殺生的麼，簡直殺人不眨眼，和尚做到這個份上，跟土匪強盜沒二樣了。
淨空當根本就沒發(fā)生出人命的事，涼涼地道：“有人說貴莊姓林的擁握神兵破胡寶刀，其它還能有假，‘破胡寶刀’這個詞並非誰都憑空捏造得出來的。”
有個人與淨空說是一柄會散異彩之光的大刀，實際上淨空這句話是個套。
林鎮(zhèn)偉想這羣惡僧武功高強，出手毒辣，得先疏開衆(zhòng)人，萬事我來扛，死亦何懼，頂多一張臭皮囊，說道：“大師或許搞錯了，林某確沒有大師說的破胡刀。”側(cè)首又跟大眼龍道：“二弟，你帶展翔和衆(zhòng)兄弟，到後院備馬，一會啓程。”
“什麼？”大眼龍還沒聽懂話中之意，說道：“大哥，強敵當前，備什麼馬呢？”
林展翔不算聰明，卻也聽出父親要支開自己和二叔，獨個與羣僧周旋，便道：“爹，要走一塊走，要留就我一人好了。”
淨空使個眼色，像下達什麼旨令，衆(zhòng)僧又馳出其一，和上次一般，出手如電，但這回一招竟殺了兩個。
林家這邊的人恐懼更甚。林鎮(zhèn)偉忿恨道：“大師！佛門中人，救苦救難，你卻連我殺三人，是何道理？”
“不交逞破胡刀，那魯莊沒人能活著出去。”淨空說話音不大，但口氣很硬。
破胡刀落在此身上，只怕死的人更多，林鎮(zhèn)偉氣虎虎道：“大師，你等怎可如此霸道無理，殘害無辜。”
“哼！”淨空這回親自出手，瞬間欺到，唏嗦幾下，已戳死八九人，他使的是一門指法，有外名目，叫“玄陰指功”是極其陰毒的殺著。收手歸位後，淨空道：“我沒什麼耐性的。”
林展翔一夥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膽都嚇破了。林鎮(zhèn)偉嚴厲道：“二弟、快帶展翔和從兄弟們走！”
大眼龍雙眸噴火，暴喝著撲爪：“老子跟你拼啦！”
淨空旁側(cè)一讓，左手拿住他後頸衣領(lǐng)，一個二百多斤的軀體就這樣提起。
大眼龍四肢空舞，罵不止口。
林展翔忙道：“不要傷我三叔！”
但淨空好像沒聽到，使力將人拋到池邊，碰爛一座假山，大眼龍當即腦槳迸裂，血肉模湖。
林鎮(zhèn)偉失聲痛喊，兩兄弟歷來肝膽相照，勝若親生，怎叫他不慘然欲絕。林展翔衝上來，扶起一團教人看了作嘔，血彬彬的殘軀，泣不成音。
而淨空仍是平湖無波的神情，說道：“早把破胡刀呈出來，不就沒事了麼？”
要怕死的話，林鎮(zhèn)偉一開始就交了，也無須等現(xiàn)在。林展翔憤怒至極：“破胡刀，破胡刀，又是破胡刀！惡僧！你沒人性！”
這話無疑不打自招了，淨空眼放精光，繼而一笑，說道：“林莊主，你兒子都認了，你還要瞞我到幾時？唔？”
林鎮(zhèn)偉鎮(zhèn)定了下心來，就想我堅決不給也沒用的，寶刀就擱我房裡，他們殺完我等，一樣能找到。不行，寶刀萬不可落入此人之手，說道：“大師，刀可以給你，但你得放過這裡的所有的人。”
“這個當然。”淨空道，卻又想，東西到手，我要殺誰就殺誰。
林鎮(zhèn)偉提出條件：“你讓我兒子他們先通通撤離，我再把東西給你。”
淨空攤手一曬，道：“沒問題，懸音、懸業(yè)、懸苦、懸慈、懸至、懸高、懸悲、懸永、懸志你們送這些人從後門走，我不想再見到他們，明白麼？”
九僧齊點頭，屁都不放一隻。
莊丁們感林鎮(zhèn)偉昔日深恩大德，均不願離去，要走早就溜煙了，他們個個赤膽昂然，留下話兒，誓與那魯莊共存亡。
讓林鎮(zhèn)偉心下大慰，熱淚盈眶，說道：“大師言出如山，我不會有事的，你們先散。”走到林展翔身邊，這時是背對著淨空的，他噓聲道：“展翔，寶刀在我房裡那副《江堤晚景圖》後背，你拿著和啊九叔他們逃命去吧。”講罷牽他回來：“我林家就你這麼一根苗，無後爲大，爲父不希望你什麼閃失。”
林展翔拭淚心想：“爹要我攜刀逃生，我索性引開這羣惡僧，讓爹保住性命，反正我不想活了，就算給他們追上殺了，也正是遂了我意願。”說道：“那爹你自個兒珍重，我們在朝陽巷等你。”掉頭又道：“鍾伯、啊九、五哥、強叔各位大哥，都跟我去吧。”
剩餘的莊丁雜役，你望我，我看你。啊九低聲道：“老爺興許已有脫身妙策，我們留下多半礙事，還是跟公子走好。”便答允了。
林展翔當先領(lǐng)路，莊丁次之，九僧包尾，向屋後去了
衆(zhòng)人走後，淨空說道：“林莊主，可以把履行你的承諾了。”
林鎮(zhèn)偉看林展翔一行的身影已轉(zhuǎn)入中院不見了，說道：“大師莫急，等我兒子走遠，安全了再說。大師武藝越衆(zhòng)，仲怕我飛天遁地不成。”
那林鎮(zhèn)偉的寢室在中庭東苑，林展翔走著想著，如何方能避開九僧，入房取刀？他腦子不好使，絞盡腦汁，很不容易才籌得一個淺顯辦法，止步回身欲啓口，卻讓前面的一幕轟魂飛魄散。
九僧齊在衆(zhòng)家丁後背突然發(fā)難。淨空說“我不要再看到這些人”其意是全部殲滅，就在林展翔轉(zhuǎn)頭時，三十幾人剛剛殺完，死者中，竟無一人能反應(yīng)過來而叫聲“啊喲”，就全軍覆沒。但其實這九名懸字輩的武功比之大眼龍也頗有不如，留在淨空旁邊的那兩位纔是真正人物，他們是西域外家高手。
林展翔嚇得兩腿一軟，坐倒在地，雙臂撐著上半身驚慌蹭退。
九僧睨著這個虎羣前的小綿羊。懸志說道：“上頭有話，我們就得照做，你就認命吧。”大手掌拍出。
林展翔早知難免一死，但沒能引開淨空，讓爹有機可逃，死的也不瞑目呀！
就在這當兒，幾枚暗器射來，懸志聽風(fēng)辯形，快速後撤，終是慢了些，胳膊中了一記鏢，入肉一半。餘下八僧也習(xí)慣性退避，朝暗鏢打來的方向?qū)ね匆娙魏稳擞啊?
當下，林展翔顧不得誰在暗中施援，爬起就往林鎮(zhèn)偉房間跑。
那懸志拔出鏢釘，是一眼“v”字形的飛鏢，斗然天旋地轉(zhuǎn)，始知鏢上塗了毒液，瘓了下去。
八僧也不理同夥，發(fā)足追人，一動腳，幾十枚飛鏢又射到，跟之前方位一致。八僧識這暗器的厲害，急忙閃退。幾十眼釘一齊散來，而積甚廣，本來他們都有能力閃過，卻因八人捱得很近，前面縮回碰上後面的，迅速就減慢了，害得懸悲、懸永中鏢，不久便嗚呼了。還好鏢從左上方打來的，其餘六僧三名留原地，瞪著兩次來鏢的方向，另三僧繼續(xù)追人。
離林鎮(zhèn)偉的居室不遠了，林展翔三步作二步奔至，撞門而入，他於父親的內(nèi)閣陳設(shè)熟如指掌，折到左邊，扯爛《江堤晚景圖》那副畫，即見破胡橫放在牆壁的凹槽。取過大刀，三僧已搶到門口，林展翔生了反抗本能，盡力一劈，嘭隆炸響，門口比原樣大了二倍，懸慈、懸至、懸高攔腰斬斷，上下分家，三人六截。
這三僧託大，先先明見林展翔手無縛雞之力，十足膿胞，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加上他們沒看過破胡刀，心想膿胞操柄大刀仍舊膿胞一個，是以不做半點防措，豈料人家轉(zhuǎn)手就拿了柄殺傷力極強的神兵，小命就這樣交在無知的手裡。
從小到大，林展翔連雞也沒割過，當然像他那般的家庭，宰羊殺鴨的活哪用得著他。這下一刀三命，瞧得自己粟粟發(fā)抖，就差沒尿褲。嚥了口唾沫，心裡哆嗦：“我所殺之人是殺人之人，我所殺之人是該殺之人，對，就是這樣的。他們打死我三叔，又來害我跟爹，我不殺他，他便殺我的。”
門外的懸業(yè)、懸苦、懸音見此狀，只道屋中伏有勁敵，怯膽不前。
林展翔也不想多傷人，爬窗出來，直奔馬棚。外面三僧也沒追來，估計是忌憚了。
林家養(yǎng)有良駒數(shù)十頭，他武藝不成樣，騎術(shù)卻還過得去。解繩踩鋏上鞍，林展翔從後院駛出，從莊園外繞到大門前，馬也不下，板刀揮砍，兩扇頁扉應(yīng)聲爆破。
轟！林鎮(zhèn)偉、淨空、懸止、懸弘一同望來，對一招推毀堅厚木門，振憾不小。
大門口外，林展翔舞了舞寶刀，提高嗓音道：“破胡在此，要寶刀就跟來。”雙腳一夾，放蹄馳奔。
淨空看到林展翔晃動的刀閃著異光，雖在白晝，也很搶眼。破胡刀沒曾得睹，卻早已查悉它的樣子和身披異光的特徵，一見即知九成九是破胡刀了，說道：“懸止清理現(xiàn)場，懸弘隨我追。”話落，和懸弘縱施“一步千里”的輕功，風(fēng)一般竄出門。
林展翔持刀突現(xiàn)，林鎮(zhèn)偉即知兒子爲救自己，以刀作誘，引開強敵，事已至此，也只好逃了。懸弘又豈能讓人在眼皮底下還生，三兩招放倒他，巡了圈莊院，見者必斃，然後一把火結(jié)束了這座大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