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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戰火焚城

而尋梅本來是打算與莫鈺軒遠走高飛,可是突如其來的戰火擾亂了他們的計劃,而且,莫鈺軒也在一天突然留下了一張紙條便不見了蹤影,尋梅沒有想到,他留給自己最後的話就是‘我去尋解藥,等我。’

尋梅攥著那張紙條,等著一場未知的重逢。

無奈的尋梅只能回到未央宮陪著即將臨產的夜雪。

而臨時被派回的南宮鴻宇回到永燁之後才發現,原來事情遠不像皇兄想的那麼簡單。這不過是一場調虎離山的好計謀罷了。

永燁此時已經陷入了無盡的戰火之中,城中士兵雖然在誓死頑抗著,但是畢竟羣龍無首,恍如一盤散沙,不得章法,而且兵臨城下千軍萬馬,將士們眼看就要士氣下泄。

此時,南宮鴻宇的出現無疑是很好的鼓舞了士氣,但是南宮鴻宇知道,此次戰爭,永燁必敗無疑,現在不過是徒勞頑抗罷了。

南宮鴻宇一邊派人去通知皇兄,一邊在指揮戰事。只可惜敵軍進攻之猛讓南宮鴻宇應對起來極爲吃力。

但是這場戰火的蔓延依舊無法阻擋一個新生嬰孩的降臨。

未央宮中人聲鼎沸,穿梭不斷,人來人往的忙綠著。

一行人在未央宮外焦急的等待著。

終於在新春第一朵花開的瞬間,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劃破了天際,那一霎那,所有的聲音彷彿一下子被稀釋了一般,剩的只有這初生嬰兒那極富有生命力和那對這個世界無限希望的啼哭聲。

這個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每一個人,讓所有人忘記了現在的戰火,只記得那新生命到來的喜悅。

只是,這個新生兒的父親卻沒有機會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分享著這所有的快樂和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的恐懼。

當南宮璟麒收到鴻宇的傳信之後,連夜趕回永燁。但是城門已經被裡裡外外包圍了起來,而且,在南宮璟麒趕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遭到了許多攔截,雖都僥倖躲過,但是卻依舊是筋疲力盡了。

此刻,南宮璟麒並沒有急著回到永燁,而是冒險潛到了三國聯營裡面,因爲他要搞明白一件事。

當南宮璟麒混跡在三國軍營中之後,果不其然,在軍營裡面看見了南宮易。也聽到了南宮易與百里仲麟的密謀。

“皇上,南宮璟麒到現在還不見人影,萬一被他逃脫了,恐怕會後患無窮啊。”

南宮易此刻一點也沒有當時對付南宮璟麒是的那種氣焰,有的盡是那卑微到骨子裡面的低三下氣。

“永燁還有他放不下的人,所以他不會拋下永燁不顧,除非你給朕的消息是假的。”

百里仲麟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南宮易不知該如何自處。

南宮璟麒也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可憐他的皇叔爲了對付他獲得皇位,竟答應了成爲附屬國這種有辱國本的條件。

可惜,他永燁國將不國。

南宮璟麒悄悄的從水路潛回了永燁,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回來了,就算是南宮鴻宇也不知道他的皇兄此刻正坐在未央宮中。

只是,未央宮現在已經是毫無生機了,不對,應該是整個皇宮都是毫無生機了,自從這場戰爭打響之後,宮中的人便紛紛逃散,只是,不知道現在戰火連天,哪裡又是安身之處。

南宮璟麒站在未央宮中,看著這片自己熟悉又熱愛的天空,它早已經被戰後染紅,染暗。再不見往日的清澈。

他現在沒有在未央宮見到夜雪,自己竟說不上是悲是喜,不過就是有幾分慶幸,幾分惆悵,卻又道不出是惆悵多一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可是,南宮璟麒不知道他的夜雪並沒有離他而去,而是被南宮鴻宇安置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第二日,南宮鴻宇正在城口應戰,對方叫囂著說,要與永燁皇談判。

但是,南宮鴻宇雖然知道,這只是,敵軍的一個計謀,好讓士兵們泄氣,可是他對此卻無計可施。

正在南宮鴻宇爲難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了。

“朕竟不知道還有人會那麼唸叨著朕,說吧,你要說什麼?”

百里仲麟聞聲望去,看見的是南宮璟麒一臉無畏的立於城牆之上,雖然他即將成爲戰敗國,但是在百里仲麟看去彷彿他纔是那個傲視天下的君王。

不過,這也正是百里仲麟欣賞的。若不是南宮璟麒深陷溫柔鄉里,又怎麼會降低警惕,給了自己這麼大的漏洞。

“南宮璟麒果然與衆不同,即使面對於此境地卻依舊可以安之若素。”

南宮璟麒並沒有理會他的誇讚,而是依舊傲然直立著,維護著他最後的尊嚴。

百里仲麟見南宮璟麒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也不在意,而是自己繼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想必你也看出來我的用意了吧,但是,我也知道戰爭對百姓的傷害,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們永燁心甘情願的做我們平越的下屬國,我就可以立刻退兵,你依舊是永燁的皇上,如果拒絕,那我就強攻,但是如此一來,給永燁百姓帶來的傷害可是不可估計的了。”

百里仲麟料定南宮璟麒不會同意他的建議,所以也無視了由南宮易傳來的逼問的目光。

可是他卻猜錯了。

“好,我答應,我永燁現任皇帝,在此下令,永燁從此心甘情願爲平越的附屬國。現在,你可以退兵了吧。”

百里仲麟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敬佩。只是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南宮璟麒,然後也說出讓人不可琢磨的話。

“退兵。”

兩個皇帝用那麼簡易的方法竟然平息了這場風起雲涌。

只是,看似平靜的背後,卻有著另一場洶涌暗流。

當南宮璟麒回永燁的消息傳到了夜雪的耳裡的時候,夜雪不顧自己剛剛生育過的身體,就前去尋南宮璟麒,雖然她還以爲是南宮璟麒負了她,但是,依舊不受控制的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被自己從沒有懷疑的人暗算了。

在夜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是在畫樓,渾身無力,無限的疑問縈繞在夜雪的腦海,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竟是芷柔。

還不待夜雪問什麼,芷柔就自己選開口了。

“對不起,暫時先委屈你在這裡待會,等永燁皇自盡之後,我就會給你解藥。”

夜雪聽後,不可置信的望著芷柔。

“自盡,你在說什麼?誰自盡。”

“永燁皇,南宮璟麒,他寫了罪己詔,昭告天下,並決定一死來謝天下人。”

夜雪看著芷柔一句一句的說出了那句話,那聲音清冷的如谷中月,她早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芷柔,可是什麼時候變成這般模樣,夜雪竟渾然不知。

“那你現在將我困在這裡,是何用意。?”

“只有南宮璟麒死了,你纔會和公子在一起,這便是我的用意。”

夜雪聽後覺得事情還有轉機,只要她不是恨上自己,就一切還來得及,只是夜雪沒有想到,芷柔竟爲愛做了那麼多傻事。

“你不應該這麼做,感情是無法勉強的,你…..”

可是,芷柔卻沒有讓夜雪說完,便不耐煩的打斷。

“你現在還想著勸我嗎,可惜這一切都太遲了,我本來是不想讓你生下你和皇上的孩子的,只是看著公子喜歡,也就放了她了。我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夜雪聽了之後,震驚的渾身顫抖著,整個人,不自覺的出著冷汗。

“難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芷柔此刻也沒有想著隱瞞,她只是覺得時機到了,只有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腦的告訴夜雪,夜雪就不會懷疑公子,就會和公子好好的在一起了。

“不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透露尋梅的身份的人是我,而且你還不知道吧,我給你的那瓶藥是毒藥,恐怕皇上現在已經知道了,只可惜他就要死了,要不然還能看見你們反目成仇的樣子。你與皇上之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不,不對,應該是你自找的,公子那麼愛你,你爲什麼不愛公子,我做的這一切,就是想拆散你和皇上,讓你回到公子的身邊。所以,不要怪我。”

芷柔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積攢了許久的話,人一下子輕鬆了不少,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聽在了前來尋夜雪的莫霽風耳中。

她說完後,還來不及看夜雪什麼反應,莫霽風便破門而入。

當芷柔看到莫霽風眼眸中的怒火和厭惡之後,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做錯了,她一直以爲的,原來都是錯的。自己本配不上公子,不過是想著讓公子快樂起來,可是現在,他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嫌惡了。

莫霽風沒有理會芷柔,而是徑直上前去解開了夜雪中的迷魂香,剛能活動的夜雪便迫不及待的往未央宮趕,她不能晚,一點也不能晚。

莫霽風也緊隨其後,無視這一直跟在身後的芷柔。

來到皇宮之後,原來這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這裡竟然還有士兵把守,夜雪來不及去計較這是哪裡來的士兵,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衝著。

而莫霽風則在夜雪的一旁掩護著,可惜護得了夜雪卻忽略了一直跟來的芷柔。當莫霽風看見芷柔有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芷柔的身體緩緩的滑倒在地。

不過還好,這裡把守的士兵不是很多,莫霽風解決了他們,看著夜雪平安的進入皇宮之後,便來到芷柔的身邊,此時的莫霽風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憤怒,更多的是歉疚。

莫霽風扶起奄奄一息的芷柔,滿眼的悔與內疚,卻不知從何開口,可是,芷柔卻沒有想到在最後她的公子還會過來見自己最後一面,如此便也不自覺的笑了。

也知道時間不多,連忙對莫霽風說著自己的抱歉。

“公子,對不起,芷柔錯了。”

莫霽風聽見之後,眼眶一瞬間就紅了起來,好像是被現在天邊那血紅的夕陽侵染了一般。嘴脣蠕動著,卻不知道該如何說,本來自己纔是該說抱歉的那個人。半天也只能輕嘆一聲。

“你真傻。”

芷柔著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畫樓的歲月,每每自己做了什麼傻事,她的公子終會那麼溫柔的責備一句‘你真傻’。以往芷柔會覺得很幸福,可是現在,芷柔卻是滿滿的悔恨。本就呼吸困難的她,一下子喘息的更加厲害了。

“是….是啊,芷柔真的很傻,所以.....才傻到....不知道公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才傻到....一直在傷害著公子......卻還不自知,還以爲是對公子好。”

莫霽風拂去芷柔眼角的淚水,溼潤著的還有溫度,只是這種溫度對莫霽風來感覺著卻有著刺骨的寒意。

“是啊,誰讓你有一個傻的要死的公子呢,我傻到一直不去正視你的心意,傻到以爲對你置若罔聞就可以當做一切都不存在,都是你這個傻的透頂的公子害了你。”

莫霽風自嘲著,是啊,自己那麼傻,傻得害了這個無怨無悔愛著自己的女子,可惜啊,那個傻芷柔卻還在用盡自己最後一點力量安慰著他。

“不是,這都是芷柔....自願的,公子,有多久...沒有對芷柔笑過了,好想再看公子的笑容呢。”

莫霽風聽後努力的扯出一絲笑意來,可是那笑卻是那麼的悲涼與悽苦,如同小孩子明明吃了苦到要命的藥卻還要強顏歡笑著說這藥一點也不苦。

芷柔費力的笑著,她可不想給公子的最後一面是一張難看的哭臉。看著莫霽風那絲淡的幾乎不存在的笑,芷柔有氣無力的伸出手來,依依不捨的摸挲著,這便是自己這一輩子想要守護的,可是卻沒能好好的守護。芷柔的仔細似要將莫霽風的輪廓深深的臨摹在自己的腦海裡,最後或許是體力不支吧,芷柔緩緩的放下自己蒼白的手。

極其費力的說著自己最後的心願,“公子,我們,下一世,再見。”

隨著芷柔最後一個字音的消失,她也深深的睡著了,睡得那麼的安詳,是啊,自己最後是在最愛的公子懷裡睡著呢,對芷柔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是比這裡更讓她安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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