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雪的身體好轉之後已經是半月之後,南宮皓的風波停歇之後,璟麒便交代日後南宮皓的一切由夜雪管理,並且將慕容葉然關在了一處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除了一日三餐會有人去送,其他的時候幾乎不見人氣。
待南宮璟麒交代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便開始策劃著出宮的一切事項。
南宮璟麒本是打算無聲無息的出宮的,但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其一舉一動都是備受關注的,又怎麼可能做得悄無聲息呢,出宮一事終是被人知曉了去。
南宮璟麒的此次出宮,一路隨行的有夜雪她們三個,還有五王爺。自然皇后知道了這些之後,難免不會心中有所顧忌,夜雪不過進宮數月有餘,但是卻早已經在南宮璟麒的心中佔有了不容小覷的地位,這不免讓久居深宮的皇后心生不滿。
南宮璟麒一行人離宮之後就在洛城的一家客棧落腳,但是不消片刻便被邢禛祥得知南宮璟麒的下落,如果不是在皇宮中有內應的話,那麼邢禛祥的消息可以做到那麼的靈通果真是說不過去。
得知南宮璟麒的下落之後的邢禛祥就前來面見南宮璟麒,實則是受了皇后的命令來對付夜雪。
邢禛祥心想讓夜雪進宮果真是個霍亂後宮的好棋,夜雪不過是入宮不過月餘,便已經是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可見夜雪在皇宮之中的榮寵至極。但是爲什麼自己的心裡會是那麼的酸澀呢,不是已經勸說自己不在乎了嗎。很顯然,勸說無效,最難控制的莫過於人心。
邢禛祥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讓夜雪在皇宮中好好的,自己如此備受煎熬著,她怎麼能過得安穩,就算是皇后沒有交代,邢禛祥自己也會有所行動的。
於是乎,在看似一切如巧合一般的機緣下南宮璟麒無意間知道了夜雪曾在醉晩樓的事情,邢禛祥導得這一出好戲,本意是想讓夜雪受皇上冷淡,在宮中難以度日,可是在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渴望,渴望夜雪過的不好,那麼她就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但是,南宮璟麒的反應卻是令邢禛祥始料未及的,那就是南宮璟麒在知道了夜雪曾經在醉晚樓待過之後,不僅沒有龍顏大怒,反而對夜雪愈加的好了。邢禛祥一時摸不著頭緒了。
但是,竟然南宮璟麒不入套,他就逼著他入套,他倒是要看看,身爲一國之君是不是有辦法堵住這悠悠衆口。
邢禛祥不知道自己的這齣戲,恰恰是讓南宮璟麒更加的憐惜夜雪了,因爲在南宮璟麒的心中,五年前,夜雪救了他,不問身份,不問原因,是他沒有照顧好夜雪,纔會讓夜雪淪落紅塵,那麼今天,他也可以不問過去,不問所有,只要夜雪現在以及未來可以在他的身邊陪著就好。
兒女情長,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玩玩便可,萬不可當真,一旦淪陷,就會萬劫不復。這是南宮璟麒遇見夜雪之前對感情的認可,可是現在的南宮璟麒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情願爲了一個女子而改變了自己的初衷。或許這就是情,情來不知所蹤,但是卻輕而易舉的一往情深。
今日的風沉悶卻又帶些涼意,南宮璟麒屏退了四下的人,便隻身前來南宮鴻宇說的地方悼唁江言,可是在到了地方之後才發現,這裡不就是自己初遇夜雪的地方嗎,正在南宮璟麒疑惑著的時候,剛想邁出的腳步卻被一陣噓噓細語打斷。
仔細看去卻瞧見了夜雪正立與那兩座並立的墳前,若用心聞,是可以嗅到這空中瀰漫著的悲涼的味道,不濃烈卻足以惹人心疼。
“爹,娘,你們在那裡還好嗎,那個地方離這裡遠嗎,若是不遠的話可不可以回來看看我,我好想你們,好久沒有夢見你們了,我好怕會漸漸的忘了你們的模樣,那個時候,你們就算是見到了我這個不孝女也會氣的不認我的吧。”
南宮璟麒細細的聽著,一陣沉默之後,夜雪的聲音纔開始又一次的響起來。
“對了,娘,拜託你一件事吧,如果你決定原諒爹的話,替我向爹說說好話,讓他原諒他的傻丫頭,恨了他那麼多年,對不起。”
漸漸的,那墳前就被一聲聲壓抑的細微的抽泣聲代替,不聞那低低敘說心事的話語。
如此一來,南宮璟麒自然是知道了夜雪與江言的關係,但是在他的心中卻更加的沉重,原來夜雪所有的不幸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若有朝一日這個秘密被揭出來,南宮璟麒突然不敢往下想去,不過眼神中卻透露出無比的堅定,那個秘密他絕不會讓夜雪知道一絲一毫。
南宮璟麒並沒有在夜雪傷心的時候出現,而是在夜雪回客棧必經的小路上等待著,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在精心的佈置著與自己心上人看似意外的一場精心準備的邂逅。
果不其然,南宮璟麒並沒有等的太久,他等的那個人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忽然他又有些緊張了,在心裡狠狠的鄙夷了自己一陣,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不過是見一下自己的心上人就緊張成這個樣子。
南宮璟麒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背在身後,強裝鎮定,看似恰好的出現在了夜雪的眼前。
而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夜雪並沒有看見身前一個人突然的出現,直到與那個人撞了個滿懷,夜雪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撞到了人,然後連忙的道了一聲抱歉,看都沒有看自己撞的是誰就繞過去繼續走自己的路。
但是,被撞的人卻不會那麼的善罷甘休。
“我,就這麼容易被人忽視嗎。”
這一下子,才讓夜雪回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撞到的人,不看不要緊,一看到著實把夜雪嚇得不輕。
“皇上,你怎麼在這裡。”
南宮璟麒悠然自得的走近夜雪,嘴角噙著笑。
“這裡沒有什麼皇上,在下南宮璟麒,姑娘不介意可以叫我璟麒。”
夜雪看著南宮璟麒一本正經的介紹著自己,倒是沒有發現皇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本就不好的心情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一下子晴朗了不少,也露出一絲微笑,於是迎合著南宮璟麒的話說著。
“好吧,那璟麒怎麼會在這裡呢。”
南宮璟麒很滿意夜雪的配合,也一掃剛剛的不適和緊張,一下子放鬆了不少。
“當然是在等你。”不等夜雪把疑問問出來,南宮璟麒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背在身後多時的禮物拿了出來,遞給了夜雪。
當夜雪看見南宮璟麒手中遞給自己的那個東西之後,眼中的疑惑更甚了。
南宮璟麒見夜雪遲遲不接,便強行拉過夜雪的手把東西放進了夜雪的手中,不由得又有了幾分急促,是啊,這糖葫蘆是她少時喜歡吃的東西,如今早已是時過境遷,她會不會不喜歡了。
“我聽人說,這玩意挺好吃的,就給你買了一個,你要是喜歡,以後就天天給你買。若是不喜歡,仍了就好。”
夜雪握緊手中的這串糖葫蘆,自己有多久沒有吃過了呢。緩緩的咬了一口,入口還是那種酸到流淚卻又甜到心醉的味道,不過對夜雪而言,如今這糖葫蘆卻又多吃出了一種苦味。
等夜雪品完之後,擡起眼眸望著那個讓自己摸不透看不懂的男人,微微一笑,輕輕的說了句“好吃。”
聽到夜雪怎麼一說,南宮璟麒一顆懸著的心才踏踏實實的落回了原位,可是不待他們再說什麼,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了一羣黑衣人,不多不少有二十個左右。
南宮璟麒不禁暗罵自己的警惕性低下,竟然一直沒有發現躲在暗處的殺手。
來不及多想,南宮璟麒下意識的將夜雪護在身後,並小聲的告訴夜雪逃脫之法,在南宮璟麒覺得,只要確保夜雪的平安,他一個人對付這二十號人不在話下。
在看到夜雪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之後,南宮璟麒便於黑衣人混戰起來,不消片刻,便奪下了一個黑衣人的短刀當武器用著。
而另一邊的夜雪也沒有閒著,本就是打算按著南宮璟麒指定的路線脫身,卻被三四個人攔了下來,手中的糖葫蘆也早已經被夜雪當武器用掉了。
南宮璟麒本是想要去幫夜雪的,但是看夜雪有些身手而且那些人彷彿也沒有要傷害夜雪的打算,知道他們是衝自己來的,也就放心的對付著自己身邊的這些難纏的傢伙。
而在南宮璟麒心中早已經開始篩選著這夥人的身份,知道不是聽風谷所爲,卻一時間想不出是誰,但是看這些行刺的人整齊劃一,料想是十分有紀律的一夥人,而且,在南宮璟麒登位至今著實是埋下了不少隱患和仇敵。有這麼規整的索命人也不爲奇。
南宮璟麒知道一些殺手是不能被人看見面容的,一旦被人看見,不是那人死,就是殺手自己死,如今南宮璟麒卻反其道而行之,不急著一招致命而是像玩耍一般的將黑衣人的面紗一一挑開。想從他們容貌裡看出一些端倪來。
正在南宮璟麒思索要不要活捉一個問問他的主人是誰的時候,卻發現夜雪神色異常的往自己的身邊跑來,眼神中滿是憤怒。
本就混戰的情況由於夜雪的加入變得更加的混亂。而夜雪卻不顧一切死死的盯著一個面容盡毀的人窮追不放。南宮璟麒這一下要保護情緒失常的夜雪,一時分身乏術。
而當南宮璟麒看見一個黑衣人悄悄的繞到了夜雪的身後準備襲擊夜雪的時候,那刻南宮璟麒突然覺得自己整個血液如同跌入冰窖一般冷的徹骨,比萬劍指著自己更讓自己害怕。
而現在南宮璟麒卻無法移動一步,來不及多想武器離手的危險,南宮璟麒毫不猶豫的用自己手中的短刀射穿了那黑衣人的身體,屍體倒在夜雪的腳邊才一瞬間喚回了夜雪的理智。
可是一回頭,看見的卻是南宮璟麒被黑衣人砍傷的手臂,血液隨著手指滴落,但是南宮璟麒卻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竟是在對自己微笑,夜雪這才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而黑衣人卻不給他們那麼多時間眉目傳情,便開始了新一輪更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