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我以最高級別密電形式發電報給了戴雨農,讓戴雨農轉交給校長,內容也就是關於我決定火燒仁安羌的事情,我把我的理由詳細的闡述一遍,告知校長我決定做的一切,請求校長不要怪罪。
之後,我派專機和專車將那些石油專家石油工人和石油設備全部運走了,這一下,我完全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了,至於周邊的緬甸人,我也毫不在意,這些全部都可以怪罪在日本人的身上,就說他們的子彈和炮火引發了仁安羌大火,大火將仁安羌油田毀掉了,我無能爲力,面對倭寇三個師團的重兵進攻,已經傷亡慘重的我軍實在是毫無辦法,於是只能撤退。
所有的黑鍋都將由倭寇來背,和我無關!
這一場舉世震驚的仁安羌大火案一直到數十年後都還因爲其重大影響而爲世人所知,因爲那一場大火讓東南亞第一油田廢了,從而影響了整個戰局的發展和戰後的經濟發展生態環境恢復等等問題,
而且這個事件還存在大量疑點,甚至還在一段時間內被訴諸法律;因爲長期揹負罪名的倭寇堅決認爲是我的陰謀,還說我將大量倭寇引入仁安羌油田,結果這些倭寇悉數被燒死,沒有一個存活下來的,但是中國軍隊卻是安然無恙的撤離了,這怎麼也說不過去,但是這種說法卻是因爲參加此戰的全體倭寇死亡而無法得到有效證據的證明從而被認爲是一種假說。
但是我還活著,雖然我的兄弟們都已經不在了,但是我還活著,我是不會允許倭寇詆譭我和一百軍的名譽的,一百軍作爲二戰時期中國戰場第一強軍,是不可以被任何人污衊的,我拿出了大量當時的證據,證明當我們撤離仁安羌油田的時候仁安羌油田還是好好的,很完整,而我們撤離之後三個小時倭寇才進佔了仁安羌油田,一天之後,才發生了仁安羌大火,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說我是在軍隊撤離一天之後還跑回去縱火?
這場官司打到最後因爲倭寇方面證據不足,而我的證據充足,所以我被判無罪釋放,而日本軍方因爲誣告我,被判處道歉賠款承擔一切後果等等,我獲得了全部的勝利;從戰時到戰後,我都是勝利者,倭寇始終都是失敗者,戰場,或是法庭!
我是怎麼做的呢?其實很簡單,我只是安排了一個人警衛隊勇士留了下來,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倭寇睡覺以後,往油田裡面輕輕地丟了一顆火星,然後……
大火光燒就燒了十天十夜整,倭寇調派了三個師團剩下的全部兵力,拼命地運土石滅火,這裡面卻也多虧了一幫緬甸人的幫助和指點,仁安羌大火方能在十天內撲滅,否則,燒上一個月都算是少的,倭寇若是不知道石油著火不能用水撲滅,也能拖上幾天,造成倭寇的大量傷亡!
大火雖然是撲滅了,但是仁安羌油田卻是徹底毀了,全部殘留的設備都被燒光炸燬,幾乎全部進駐仁安羌的士兵都被燒死,參與滅火的倭寇士兵和緬甸人也死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這場大火造成仁安羌油田一直不能被倭寇使用,一直到民國三十三年我們反攻緬甸收復仁安羌之時,這裡仍舊是一片荒涼,一直到戰後二十年,這裡才被重新投入生產……只是那個時候,仁安羌油田已經不是很重要的油田了……
“少主,這麼大一塊油田,就給毀了?是不是有些?太過了?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司令您這兒好像也不能交代吧?”東叔得知了我的決定,感到了憂慮,這樣勸說我,我搖搖頭:“這一點兒也不過分,東叔,國與國之間沒有什麼友誼,沒有任何情感可言,有的只是利益和利用,正如同這一點一樣,所在國際政治裡面,沒有所謂的朋友和敵人,這個界限在越大的範圍內顯得越模糊,這就是政治的特殊性。”
東叔疑惑的看著我:“少主,您還懂政治學?您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的嗎?”
我點點頭:“算是吧!一位長輩告訴我的這一切,他對我說,政治,其實很奇怪,因爲在政治活動裡面,人與人交往的一切界限都被打破重組,今天是朋友,明天就是打死打生的敵人;今天是敵人,明天又會是勾肩搭背的朋友;國內的政治是這樣,國際上的政治就更是如此,因爲國家的利益牽扯範圍太大,大到不能用人的感情去駕馭它,所以,只好用非人的準則去對待它,這也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我們中國也是國家,也需要利益,這種情況下,尤其需要利益,我們需要大量,大量大量的利益,用以發展國家,用以消滅國恥,用以振興民族,爲了國家,沒有什麼是我們不能做的;古人常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聽起來冷血自私無情,卻是這個冷血自私無情的世界的真實寫照,有情的人是不能在無情的世界裡面存在的,所以爲了存在下去,我們就必須無情!
緬甸人的死活管我們什麼事?英國人的死活管我們什麼事?他們死的越多,對我們越有利,只要我們保證我們的國民不死,就可以了,其他的,不在我們考量的範圍之內,正是因爲這種思想,纔會發生戰爭,從古至今的戰爭,都是利益的糾紛引起的,而利益的糾紛,又是人的思想引起的,所以,只要有人,就會有戰爭,只要有人,就會有紛爭;而政治的出現,卻是很好的緩和了這一點,因爲一個政客在進行政治活動的時候,是沒有感情的。”
東叔大爲震驚:“少主,這些話是誰告訴您的?能懂得這些道理的人,一定是一個偉大而成功的政治家!”
我說道:“沒錯,這是一個成功而偉大的政治家告訴我的,無論他現在如何,將來如何,未來的評價如何,他都是一個偉大的政治家和民族主義者。”
其實因爲我和小鬍子叔叔之間的個人私交,還在戰後引發了一系列的矛盾問題;這就是我和麥克阿瑟之間的個人矛盾了,因爲我代表盟軍接受了日本裕仁天皇的受降詔書,而麥克阿瑟沒有得到這個殊榮,究其原因,還是因爲我率領駐日國軍登陸日本實施佔領之後,日本軍人一致認爲我纔是最厲害的盟軍將領,應該由我代表盟軍接受日本國的投降,這個觀點深刻的影響了盟軍駐日機構和盟國,於是,在考量了各種情況之後,盟國選擇了我而不是麥克阿瑟。
因爲我沒有戰敗過,最差的戰績也是和倭寇戰平,八年全面抗戰中,我率領裝備低劣訓練不足的中國軍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從區區七千人的部隊一直擴充到了數十萬人的方面大軍,將日本軍隊打得聞風喪膽,凡是有我參加的戰鬥最差的戰績都是戰平,即使是撤退了,也是在擊殺了足夠人數的敵軍之後才撤退的,從未讓日本軍隊達成他們真實的戰略目標——圍殲中國軍隊主力。
即使是在戰爭初期中國軍隊節節敗退的情況下,我也率領軍隊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採用一個又一個正確的戰略戰術,保住了無數人的生命;經典的戰役就如同南京保衛戰和那一場最爲危險的中條山戰役中,我也是成功率領中國軍隊主力突出重圍,逼迫日本軍隊陷入頹勢,保住主力,使日本軍隊的戰略目標落空,而在戰爭中後期中國軍隊的實力獲得了提高之後,更是屢戰屢勝,戰爭指揮能力和軍隊戰鬥能力甚至超過了美軍和英軍,這還是在中國軍隊的裝備低於英軍和美軍很多檔次的情況下。
而麥克阿瑟則是經歷了數次失敗,殺死倭寇的數量也不如我,戰績也不如我,在倭寇軍中的威望更是不如我,他的威望,主要來自於*,而不是他本身;而我的威望,是來自於頭顱和鮮血,我的頭骨塔,讓倭寇膽戰心驚;於是麥克阿瑟極爲不滿的看著我傲氣十足的接受了裕仁那個混蛋的受降詔書,那一刻被照相機固定在了那個時候,再也不曾變動,而麥克阿瑟沒有。
但是這也引起了麥克阿瑟的嫉恨,於是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弄出了我和小鬍子叔叔有著極爲良好的私人關係,還和諸多德國重要將領,也是那個時候的戰犯有著極爲良好的關係,配合民國二十五年德國柏林奧運會的情況,向我發難,這一下引起了全世界的軒然大波。
我很平靜地接受了責問,我不管這些德國將軍殺死了多少敵人,我也不管小鬍子叔叔殘殺了多少猶太人,犯下了多少*的罪行,我只知道,在戰爭還沒有爆發的時候,幫助中國抗日的是德國,在我孤苦伶仃一個人呆在德國的時候,給予我無私關愛和友情的,是那些德國將軍和小鬍子叔叔。
他們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是給了我友情的朋友,對於這種感情,沒有任何人可以怪罪!
這件事情遂無疾而終,隨著我的退出,這個事情也就到此爲止,但是很多年以後當初我和小鬍子叔叔來往的信件,被作爲極爲珍貴的史料,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成爲世人瞭解一個不爲人所知的小鬍子叔叔的渠道……
擊退三十三師團六天之後,距離倭寇兩個師團的重兵集團抵達仁安羌還有兩天的時候,我下達了執行計劃的命令,各部軍隊立刻按照我所說的做好一切準備。我還記得那一天晚上,是個難得的星星滿天的日子,很美麗的星空。
喝完了最後一口酒,我看了看仁安羌油田,朝著那個決定留下來執行這個代號“黑夜舞者”行動的勇士點點頭,他朝我敬了個禮,消失在夜色迷茫中,我看了看手錶,對著身邊的東叔說道:“下令!全軍撤退!傳令平滿納部隊同時撤往曼德勒!隨時準備撤退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