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眼望去,不斷的有正欲推倒倭寇雲梯的戰士被倭寇擊斃,用大石頭和炸藥包攻擊倭寇的戰士也受損頗多,在這樣下去倭寇定然會登上城樓,一旦倭寇登上城樓,那麼我們的損失必然會急劇上升!城樓能否守住,也成了問題!正著急間,我猛然看見了劉文寶貝後背著的那根長鐵棍!對了!那根鐵棍!
“劉文寶!把你背上的鐵棍給我!快點!”我大聲吼道。
劉文寶一愣:“爲什麼,師座?您要鐵棍做什麼?這是旗桿啊!用來撐旗子的!”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閉嘴!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把鐵棍給我!耽誤了你負責啊!”
劉文寶弱弱的把鐵棍抽出來,一臉委屈的樣子;我也沒有時間安慰他了,端著鐵棍,我大吼一聲:“給我下去吧!”一棍子頂在了那雲梯上,用力一推,很輕鬆的就將那雲梯推了下去,戰場很嘈雜,我沒有聽到倭寇的慘叫聲,但是我想,那場面一定很“美麗”,至少我是這樣認爲的。
而後我快速的趕到了另一架雲梯面前,用力一推,將它頂了下去;而後我接連頂下去六架雲梯,其他還有兩架雲梯被士兵們聯手推了下去;我來到最後一架雲梯面前,冷笑一聲,準備將它頂下去,但是在我準備揮棒的那一瞬間,一個倭寇的頭顱冒了上來。
我先是一驚,那倭寇顯然也是大驚失色,呆呆的在那裡不動彈,我回過神來,將鐵棍高高舉起,狠狠地砸在了這倭寇的腦袋上,由於我用力過猛,將倭寇的鋼盔打的凹了下去,那倭寇瞪大了眼睛七竅流血,而後眼睛一翻,軟綿綿的掉了下去,隨後我用力一捅,將最後一架雲梯頂了下去。
我們還來不及歡慶危機解除,新一輪的危機接踵而至;倭寇發現步兵突擊損失太大,就架起了炮兵陣地,迫擊炮排成了一長排,轟轟轟轟的進行起了猛烈地炮擊,頓時城樓上一片火海,打出都是炸彈爆炸……迫擊炮的威力不足以摧毀城樓,但是足以摧毀抵抗的兵力。
猝不及防之下,我們的士兵損失慘重,大量士兵血灑城樓,屍骨無存,我的身上,也被濺滿了士兵們的熱血……我頓時感到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憤怒:“尋找掩體!臥倒!臥倒!不要亂跑!劉文寶!把我的狙擊槍拿來!”
我大吼一聲,劉文寶立刻竄了過來:“嘿嘿!師座!就知道您要用到這狙擊槍,我可是從鄭宇強的手裡把它搶過來的,怎麼樣,及時吧?”我一腳把劉文寶踹開:“別蹲著!找死啊!趴下去!別離我太近!”
我一個轉身伏在城牆後面,把槍放在兩個牆垛之間的空隙裡,眼睛對準了瞄準鏡,一個倭寇大吼大叫者拿著指揮刀亂揮,我覺得很不爽,於是當先一槍爆了他的頭!這軍官軟綿綿的到了下去,周圍炮兵大驚失色,炮擊發生了一個短暫的間斷;趁此良機,我大喊:“弟兄們快反擊!盯著他們的炮兵打!”
而後我連著三槍,放到了三個正準備放入炮彈射擊的倭寇,又接連三槍打翻了三個揮舞著旗子的號令士兵,讓倭寇炮兵的攻擊陷入了短暫的停滯,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把倭寇的炮兵壓制住!
士兵們聽從了我的命令,急忙拿著武器對著炮兵陣地射擊,輕重機槍轟鳴,一時間將那些炮兵打的手忙腳亂,損失慘重,但是這個時候,整頓完畢的步兵和裝甲車又衝了上來,擋在了炮兵前面,進行衝鋒和轟擊,而且這一回的裝甲車是坦克,炮火兇猛,將城牆打出了好幾個窟窿,我們又戰死了不少人;面對這種情況,我毫無辦法,光華門如此,中華門呢?中山門呢?上元門呢?那裡又會是如何的慘劇?
不斷地有士兵在我的面前戰死,或被炸死,或被子彈擊中而亡,或是屍體完整,或是死無全屍……這就是戰場,這就是戰爭,這是我們的光榮,也是我們的悲哀……
作爲總司令,總指揮官,這是我的無能……我不能採用什麼戰術減少這樣的傷亡,因爲我想不出什麼好的戰術,倭寇絕對的實力優勢和火力壓制讓我沒有別的方法對抗倭寇,空軍沒有,裝甲部隊沒有,炮兵沒有,有的,只有血肉之軀和不屈的意志……
夕陽西下,倭寇的攻擊停止了,冬天天色黑的早,對於攻城方而言,是非常不利的;他們在這半天的攻擊中沒能攻下光華門,所以撤軍回去了,準備整軍明日再戰;而我軍這裡更是慘象一片,城樓上全是紅色的血液和碎肉,還有殘肢斷臂,偶爾能看見幾具完整的屍體,但是絕大多數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這是一種悲哀,一種不可避免的悲哀……
倭寇強烈的炮火攻擊下,人又如何能抵擋住呢?屍體被炸碎是常有的事情,被四散的磚石碎片擊中了也是常有的事情,運氣好的被擊中手臂,運氣不好的直接被擊中眼睛,甚至直接丟掉性命的,不過他們都還是幸運的,不幸運的,就是屍骨無存……
不過好在我們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這種慘不忍睹的景象,這種景象,我們不僅僅會在現在看到,要是能活下去,我們還會在未來看到更多……這是每一個軍人的必修課……
我和葉肇軍長無力的靠在城樓上,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莫名的傷感和悲哀,我們是他們的長官,但是卻不能挽救他們,這不得不說是我們的無能,是我們的過失……活著的士兵們一臉悲哀的搬運戰死者和受傷者的屍體,或者是清理著已經積成的血潭,那是被炮彈炸出的彈坑,而後被我們戰死的戰士們的鮮血填滿了……裡面還有數不清的殘肢斷臂和內臟……天啊!這樣的悲劇還要持續多久?
“葉軍長,你還好吧?沒受什麼傷吧?”我無力的問道。
葉肇軍長同樣無力的回答道:“只是被擦傷,無所謂,司令,倒是您最重要啊,您也看到了,這裡的戰鬥實在是太兇險了,您還是離開這裡吧!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不就都完了嗎?”
我搖搖頭:“小鬼子想把我幹掉,他們還不夠格!我發過誓,倭寇不滅,我歐陽雲海就不會死;你放心,我死不了!哈哈哈!”
葉肇軍長說道:“司令啊,您還是離開吧!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您擔負著這裡是數十萬人的性命啊!您不能有事的!否則,我萬死難辭其咎啊!司令,您是中央軍裡面對待我們這些旁系最公正的將軍了,又深得校長器重,您的價值,太大了!您給我們的恩情,我們就是全死了也還不清,所以,司令,您離開吧!”
我拍了拍葉肇軍長的肩膀,笑著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我纔不能離開這裡,士兵們信任我,你們信任我,我纔不能辜負你們的信任,對嗎?”
“支隊長,總司令,傷亡統計出來了;第一支隊總兵力九千四百人,今天的一戰損兵二千六百七十一人,傷兵滿營,幾乎沒有不受傷的士兵,受傷的士兵裡面,不能繼續作戰的士兵有三分之一,不是受了重傷就是失去了一條腿或者是手還有眼睛,傷得很重,支隊長,總司令,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葉肇軍長六十六軍的一五九師師長譚邃走到我和葉肇軍長面前,向我們報告道;譚邃師長身上纏著不少繃帶,看來也是受傷頗重。
葉肇軍長喘著粗氣說道:“司令,我們的損失很大,再打下去,就要打光了,我們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坐了起來,點點頭,說道:“我們的確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我會去看看百姓們的撤離還需要多久,我把我那五百人馬給你們留下,你們堅守住,等到我傳達撤退命令之後,要趁夜快速撤出,不能引起倭寇的警覺,明白嗎?”
葉肇軍長和譚邃師長點點頭表示明白,又休息了一會兒,我帶著劉文寶一人,去往各陣地視察情況。
中華門陣地守軍,第二支隊,八十三軍改編而來的支隊,在支隊長鄧龍光將軍的帶領下,和倭寇血戰一個下午,損失了一千多兵馬,打退了倭寇八次衝鋒,擊斃倭寇五百餘人,頂住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炮擊,硬生生的守住了中華門,但是其損失,也是不可估量的;不過鄧龍光軍長是一名真正的鐵血漢子,向我表示,這不是什麼難處,只要我不下撤退命令,他就可以堅守住中華門,要是丟了陣地,他必然以死謝罪。
中山門陣地守軍,第三支隊,教導總隊的精銳們組成的支隊,邱清泉將軍領兵鎮守,沉著應對,冷靜防守,士兵們訓練有素,戰鬥力強大,又懂得各種戰鬥方式;所以損失最少,只有七百多人,打退了倭寇的連番衝鋒,戰果最佳,擊斃了倭寇八百多人;我非常讚賞邱清泉將軍的能力,教導總隊,果然還是有真將軍的。
太平門陣地,王敬久將軍率領第四支隊,拼命地和倭寇展開一輪又一輪拼死搏鬥,終於是將倭寇瘋狂的攻勢打退了,保住了太平門,損兵一千餘,受傷的更多,擊斃倭寇四百多;但是情況還是比光華門要好,光華門的損失是最大的,這也證明了倭寇主攻點是光華門。葉肇軍長那裡非常的
肖山令將軍率領部分憲兵在城中維持秩序,倭寇猛烈地炮擊撞擊著南京人脆弱的靈魂,他們不顧一切的離開那個過去自以爲安全的家,向拉貝的安全區涌去,甚至有些混亂,還出現了踩死人的悲劇,肖山令將軍無奈之下持槍維持秩序,總算是將秩序給勉強整理了一下,南京市民排著隊進入安全區。
大難臨頭,人們就這樣沒有秩序,沒有精神嗎?只有暴力才能壓制住國人嗎?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是蒙元滿清四百年荼毒的遺禍,也是古代漢族統治者愚民政策的遺毒,我總認爲,從唐代之後,我們就出現了這種國民性,想要改變他,只有用更爲激烈的手段,就是鐵和血!採用德意志王朝戰爭的手段,重塑鐵血的國民性,喚醒深藏在我們血脈中的漢唐雄風。
抗日戰爭,就是一個絕好的契機,所以我要殺,我要一直殺,一直殺到漢唐血脈的覺醒!用倭寇的血喚醒漢唐血脈!而我相信,如今,已經有一部分人覺醒了漢唐血脈!
這條路,必將是艱難險阻不斷的,但是我將義無返顧的走下去,無論如何,我都要走下去。這是我的使命,我作爲抗日軍人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