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爲了驗證我的預感,我們的左前方,突然傳來了“咔嚓”一聲,隨後,一絲光線透入。
一個黑影緩緩走了進來,邊走邊仰頭,不知在做什麼,但是我們都知道,這是個倭寇!
倭寇似乎沒有發現我們,而後關上了門,慢慢地往裡面走,就在這個時候,唐宇再次出手,匕首脫手而出,一聲悶哼,倭寇應聲而倒,唐宇哼了一聲,走上前去把匕首拿了回來,而後對我說道:“團座,這個倭寇估計是起夜,這裡應該是有兩個倭寇守著的。現在我們把這兩個全部幹掉了,應該沒問題了。”
我點了點頭:“現在就差不多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天亮,戰鬥開始之後,我們才能離開這裡,然後再去進攻倭寇。”
唐宇走回我的身邊:“團座,其實屬下覺得,我們就這樣乾等著,是不是有點兒浪費大好時機?這個時候倭寇基本上都在睡覺,我們何不趁著這個時候讓幾個人去探查一下外邊兒的情況呢?”
我說道:“其實我也想,但是這樣做的危險性太大了,萬一不好,我們的全盤計劃就會被打破,這樣做實在太過兇險。”
唐宇說道:“團座,話是這樣說,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提前探查出具體的路線和狀況,那麼對於天亮以後我們的突擊一定會有極大的好處,不至於瞎撞不是嗎?”
我點點頭:“這倒是對的,可是有個問題,咱們,總不能穿著我們的軍服出去啊!一旦被看到,連緩衝的時間都沒有。”
唐宇一拍腦袋:“團座!剛纔被我們幹掉的兩個倭寇!他們的衣服!我們可以穿!”
我恍然大悟:“對啊!嘿!唐宇!你小子立了大功了!”
“不過,唐宇,這些衣服上都有血跡,這可怎麼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這要是被看見了,不就糟了嗎?
唐宇一愣,隨即嘿嘿的笑道:“團座,我有個習慣,拿刀砍人,只往頭上砍,拿匕首刺人,也只往頭上刺,扔,也是一樣的,所以,嘿嘿……”
唐宇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頓時感到了驚喜莫名,於是立刻指揮人把那兩個倭寇的軍服脫了下來。
“等等!團座!還有一個問題!咱們,不會說東洋話啊!這要是碰到了倭寇和咱們說話,咱們對不上怎麼辦?”唐宇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我輕輕一笑:“你說,我父親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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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宇一愣:“歐陽文成公,我民國元勳。”
“那我父親跟隨著誰?”我繼續問道。
“那當然是國父了!”唐宇奇怪的說道。
“國父曾經在哪個國家呆的時間最長?”我繼續問道。
“當然是,是,東瀛……團座!您是說?”唐宇恍然大悟,問道。
我點了點頭:“父親一早就預料到中日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秉持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觀點,父親自小就叫我說很多國家的語言,比如德語,比如英語,比如日語,所以,倭寇說的話,我也會的哦!”
唐宇一拍腦袋:“嘿!差點忘了!咱們團座可是個文曲星啊!團座居然還會說東瀛話!嘿!”
我拍了唐宇的腦袋一下,然後說道:“所以我的去,這裡的留一個人守著,所以就你守著,至於誰和我一起去,就你了!鄭宇強!”
我指了指站在唐於身後的年輕人。
“我?是!”鄭宇強站直了身子;這個年輕人,額,貌似比我要大,今年二十四歲,就是個年輕人,十六歲入伍,十七歲入了孫武安大哥的委員長衛隊,十九歲參加了淞滬抗戰,履歷豐富,更可貴的是,這個傢伙在參軍前接受了整整十年的正規教育!
他的父親曾經是上海大商,但是因爲得罪了倭寇,損害了倭寇在中國的利益,所以在他十六歲那年,全家都被倭寇派出的殺手殺光,只有他因爲放學晚了,所以倖免於難;不過由於他的父親骨頭硬,在上海商界的名望很好,所以上海灘的很多有勢力的人都出手相救,最後上海灘的地下皇帝杜月笙先生也出面了。
倭寇當時立足未穩,而且上海灘實力盤根錯雜,倭寇不敢張揚,所以退了一步,鄭宇強在杜月笙先生的保護下活了下來,但是他是不能在上海立足了,所以他就到了南京,遇到了孫武安大哥,加入了委員長衛隊,現在,是個排長。
因爲家境富裕,所以其父在他六歲的時候就將他送到了私塾讀書,八歲的時候送到了美國人辦的學校上起了學,受教育程度很高,雖然沒能上得了大學,但是在這些士兵裡面,也屬於極高的素質羣體,所以孫武安大哥一直有意提攜。
我也很願意提攜這個和倭寇有著血海深仇的年輕人,而且在我看來,他不像唐宇,不具備指揮軍隊作戰的能力;他受過高等教育,眼界開闊,具備著很好的指揮能力,只是他的戰鬥力不算很強,所以在以戰鬥力爲尊的委員長衛隊裡面,沒有搏得很好的職位,但是放到軍隊裡面,他一定是一個合格的軍官。
我和鄭宇強穿好了倭寇的軍服,背上了倭寇的制式步槍,我們俗稱其三八大蓋,戴上了倭寇的頭盔,悄悄的打開了門,一個閃身走了出去,關上了門,整了整衣服,我在前,鄭宇強在後,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起來。
有了這身皮,我們也不用擔心什麼,所以一路上不停地觀察,不停的記錄路線,然後,走上了三樓。
三樓樓梯口處有兩個倭寇士兵站崗,我感到了鄭宇強一陣緊張,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走上前去,朝著兩個倭寇敬了敬禮,就往前走了,兩個倭寇也沒有阻攔,只是朝我回敬一禮,就繼續站崗了。
“團座!您真厲害啊!敬了個禮倭寇就放行了!”鄭宇強頗有幾分高興,不過也有些惋惜:“可惜了!要是他們看出了什麼,我就可以把他們送下地獄了。”
鄭宇強的身上環繞著濃濃的殺氣,讓我微微的皺了皺眉,或許是因爲家庭變故,他很倭寇恨到了骨子裡,戰場上也殺過很多倭寇,殺氣濃郁。
三樓也和二樓一樣,沒什麼士兵守衛,想來那一個個的房間也都是倭寇的防禦工事,如果按照二樓的模式,一個房間兩個人,那麼,這麼多的房間,一個樓層幾乎有一百餘房間,那麼一層樓就有兩百餘倭寇!
不過我覺得,我們只是運氣好,因爲很多的窗口進行的都是機槍射擊,而不是單純的步槍射擊,那個房間也許只是一個防禦很薄弱的房間,而其他的很多房間的防禦,都會比這個房間要強!所以,平均一個房間五個倭寇還是可行的,這麼看來,四層樓的海軍司令部,至少能有近兩千的倭寇!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倭寇?倭寇不是隻有六千嗎?怎麼會有那麼多?就我這一路和二*旅合作幹掉的倭寇以及我部自己幹掉的倭寇加在一起,也有二千多了近三千了,若是倭寇要是放在海軍司令部也有兩千多,那麼用來防守公大紗廠和匯山碼頭等地的倭寇難道只有一千之數?
八十七師不是無能之師,更何況我軍援軍已經陸續到來,一千倭寇,無論如何也是頂不住我軍數萬大軍的合擊的!至少當有三千倭寇擋在公大紗廠和滬江大學一線,而且已經岌岌可危。
莫不是倭寇的海軍又有部分人員登陸充當陸戰隊?那麼最多也不會多出一千人的!到底是哪裡來的倭寇士兵?他們的援軍可是還沒有出發啊!就是飛也不會那麼快的!
我對倭寇士兵莫名其妙的多出了那麼多感到懷疑。
“鄭宇強,你知不知道,倭寇在上海的僑民有多少?”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於是我這樣詢問鄭宇強,他畢竟是正宗的上海人。
“八年前,差不多有萬餘,現在嘛,估計得有四萬至五萬之數。”鄭宇強略微盤算了一下,向我說道。
“五年前,淞滬之役,倭寇有沒有讓這些上海僑民參軍作戰?”我繼續問道。
鄭宇強點點頭:“有的有的,倭寇那時候快撐不住了,就緊急動員了一千多倭寇僑民參加作戰,戰鬥力不強,但是人數多,大多悍不畏死。”
我點點頭,那就對了,和我猜測的不錯,倭寇定是動員了那些僑民,使他們加入了軍隊,所以纔會有多餘的軍隊用來緊急防禦海軍司令部,那麼說來,由於我軍的動作太快,他們來不及調前線的精銳來保衛司令部,那麼現在保衛司令部的,除了少數精銳,想必大部分都是倭寇的武裝僑民。
既然如此,那麼即將的行動將會多上很大的勝算。
想通了這些,我暗暗盤算了一下,接著巡視了一下三樓,就往四樓上面走。
四樓的人就多了起來,我不停地和來來往往的倭寇點頭示意,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但是這樣的疑惑自然是不可以詢問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既然是倭寇海軍司令部,那麼一定會有很多的機密資料,關於倭寇援軍和登陸位置乃至後續計劃的機密文件,這些機密文件要是爲我們所得,必然對日後的反擊計劃有著極大的用處!
於是我開始細心觀察了起來,海軍司令部一共也就四層樓,照常理,那個海軍少將大川內傳七,應該就在四樓!只是不知道他的辦公室是哪一間,因爲這裡的不少房間都有倭寇士兵守衛,估計這裡也有很多的倭寇軍官,我頓時就有些忍不住想要動手!
若是可以將這裡的倭寇軍官一網打盡,那麼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著多麼大的益處啊!不過我不能這麼做,那是找死的行爲……
我特意關注了一下一個通往天臺的樓梯,那可就是明天我們能否存活下去的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