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考慮中。”吳大郎挑了挑眉頭。
要是清園養了豬,這養豬就沒他們的份兒了!可他們家要是養豬,也得找到人賣才行。楊宗山媳婦兒又想幹,又猶豫。
田氏幹了,家裡做柿餅和紅薯幹,也只是秋季和初冬的時候忙。豆芽菜,姜麗錦讓單闢出來一間屋子生豆芽。豆芽多了,要往外賣,楊柳鎮和石橋鎮那邊,就讓淡鐵柱從他們家批了豆芽拉去賣,也讓大房淡鐵柱家沾了點好兒。省的他們二房富裕起來,大房越來越眼氣,在背地裡使壞。
上次胭脂就說,有人開始生豆芽賣了,就是生的不如他們家的豆芽。這個也做不太長久。所以養豬是姜麗錦的意思。幹不過來,可以僱人幹。家裡養了豬,田氏和淡亞軍也就不會動不動盯著胭脂那些奶牛了。
“要是豬不好賣,就都做成燻肉,這個可以放,也可以往遠地方賣。”姜麗錦把自己的想法跟胭脂說了。
“可以?。【褪丘B豬這活兒怕是不太輕鬆?!彪叾鋵λ硎局С帧?
姜麗錦笑,“忙的沒空,也就不會多想些有的沒的?!?
胭脂深以爲然,真忙的腳不沾地,飯都能顧不上吃。
田氏看這話像說自己一樣,斜了眼姜麗錦。
姜麗錦不在意的看看她,又麻煩胭脂,“小豬仔我們可以先收一些,估計不多。你們要是在去縣裡,能不能幫忙去牲畜行瞧瞧?”
“過幾天就去,你們先把豬圈砌起來吧!”胭脂應下。
姜麗錦感激的笑應,說了會話,就和田氏回家準備。
家裡新蓋的屋子還沒咋住,田氏不讓養豬,嫌有味兒,還吵的很。
後院要曬柿餅,也沒地兒。
姜麗錦就商量兩人,靠近柿子圓又買了塊地,離家裡也不太遠,走個幾步就到了,把豬圈蓋在那邊。
姜老漢和姜家兄弟幫著四處買小豬仔,買了二十多頭。
萬廣回來,說是私房菜那邊要上樑了,讓吳大郎和胭脂過去主持。
家裡交給胭紅,倆人趕到縣裡。
馮仁忙招呼倆人,“牌匾得提前做出來,要寫啥字?我爹已經說了,他幫忙寫!”
“不掛招牌!門口種上幾株蘭花就是了?!彪僦f完又笑,“等開酒樓,肯定要找伯父求一幅字的!”
“還真不掛招牌啊……”馮仁嘴角抽了又抽,覺得胭脂腦子抽了。
黃悅菡撲哧笑,“之前就說了不要招牌,門口種上幾株蘭花挺好的!清雅!”
上了樑,速度就快起來了,樑柱椽子什麼的都是事先準備好的,該雕花雕花,該修剪修剪。吳大郎讓萬廣去牲畜行定了一批小豬仔。
胭脂沒在縣裡多待,家裡還堆著上萬斤的石榴……
看她匆匆忙忙的,謝掌櫃提出幫忙,“左右我們現在也是閒著,就先給你們幫幫忙。別的活兒幹不過來,打打雜還是行的?!?
邢師傅已經拾掇了行禮,準備帶著老婆子和胭脂一塊去吳家村。
吳大郎想到胭脂這些天忙的沒空歇,就麻煩了幾人。
一塊到了村裡,在清園安置下。
謝掌櫃和邢師傅幾個看著一堆的石榴,都瞪大了眼,被震住了,“你們有個石榴園嗎?”胭脂嘿嘿笑,“石榴園剛買下不久。這些石榴是要提煉精華,炮製護膚品的!”讓胭紅拿幾個試用的過來給幾人看。
小姑娘家沒有不愛美的,楊紫媛被胭脂慫恿著洗了臉試用,用完驚奇的摸著臉,“娘!表哥!真的好嫩滑啊!我的手也滑嫩嫩的!”
謝明看她小手伸過來,以爲讓他摸,紅著臉看了眼吳大郎幾個,胡亂點頭,“看著是滑嫩不少。”
“摸著更滑嫩!潤潤的!”楊紫媛再看胭脂,眼神就帶了崇慕。
邢師傅已經拿著一個石榴吃起來了,“這些石榴不會都要摳出來做護膚品吧?明明是吃的,非的往臉上抹?”
“這就叫駐顏。老頭子不懂!”邢婆子白他一眼。
“那這些石榴是不是要全部摳出來?我們幫忙摳石榴籽!”謝掌櫃笑著道。
胭脂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多麻煩你們了!”
“這有啥麻煩的,你們幫了我們那麼多,還救了紫媛,這點小忙不算啥!”謝掌櫃讓她不用客氣,洗了手問了怎麼做,開始忙起來。
村裡的幾個女娃兒也被招過來做工。
郭二丫也跑過來幫忙。
崔氏還要餵奶,見胭脂弄的那麼講究,笑著說不給她添麻煩了。
來幹活兒的,剝的石榴籽按斤數稱重算工錢,別人多少,郭二丫也給多少。
郭二丫不要,“我就是來給哥哥嫂子幫幫忙?!?
“楊家少奶奶還是拿著吧!來做工的都一視同仁,該給多少工錢,就發多少工錢。即便是一家人,我們少爺少奶奶還不佔人家便宜呢!”羅媽媽把工錢塞給她,又發下一個。
郭二丫拿著上前跟胭脂說話。
胭脂捶著腰進了屋。
門外有小丫鬟看著,不準人靠近,郭二丫剛上前就被攔住了。
羅媽媽冷眼瞥了她一眼,笑著繼續發工錢。
幾個人拿了工錢就歡歡喜喜的回了家,說話難免不會議論郭二丫,“郭家都把胭脂的方子賣了,胭脂也沒跟他們要銀子,他們竟然還往上貼!真是不講臉面!”
“講啥臉面!真的要貼上了,年年都能佔不少便宜,得不少好處呢!”
“那他們也不長腦子!要是不打小算盤,胭脂那麼好,說不定還會再幫他們,發了家也不一定呢!”
曾氏看著幾個人過去,手裡都拿著錢袋子,呸了一口,“一個個都是不要臉的小賤人!”罵完更覺得不解恨。看著佔地一片的作坊,又看看依在竹林旁的清園,忍不住咬牙。那個小賤人不知道又在搞啥東西!錢都掙的多的沒地放了,還不要臉的撈!他們家卻連辦個魚塘都辦不起來!那個小賤人不知道又在搞啥東西!錢都掙的多的沒地放了,還不要臉的撈!他們家卻連辦個魚塘都辦不起來!
吳四郎已經在清湖和小清河裡撒網無數次了,不管大魚小魚,一律都放到自家魚塘裡養著。清湖裡的魚都被撒驚了,甚少再冒頭。
胭脂想吃魚,萬淼和一個小廝釣了半天,都沒有釣上來一條魚。
“好好的清湖,一條魚也沒了!少奶奶想要吃魚,估計得買了!”萬淼有些沮喪的收了釣竿。胭脂坐的太久,起來走動歇息,聽到倆人說的,忍不住笑道,“清湖那麼深,哪可能一條魚也沒有。之前被撒網打走的魚都是小魚。湖底肯定有大魚!只是沒人能抓住罷了!”
“湖底有大魚???”倆人都睜大了眼。
胭脂點頭,“這清湖不知道多少年了,裡面肯定有大魚。說不定有幾十斤了上百斤了呢!”“上百斤的魚?那不成妖怪了!”萬淼驚道。
胭脂哈哈笑,“上百斤的魚就稱得上妖怪了?那大海里還有上千萬斤的上噸的魚呢!”兩人張大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胭脂。
“改天給你們講講《山海經》。”胭脂拍拍萬淼的頭。
吳大郎看著她摸萬淼的頭,頓時皺起眉,“過來把燕窩吃了!”
胭脂看他端著燕窩,神色有些囧的跟他進了屋,“吳大郎!你最近變得……”好賢惠!
“什麼?”吳大郎臉色有些發黑的看著她。這麼久了,一點都不在乎他的轉變。
“額…變得廚藝越來越好!”胭脂咧嘴朝他笑,端著燕窩吃。
“就只這些?”吳大郎眸光深沉。
胭脂眨眨眼,“突然變的太好了!”
吳大郎定定的看著她。
胭脂被他看的小臉發熱,“這麼看我幹啥?”
“想看?!?
胭脂咳了一聲,把碗遞給他。
吳大郎疑惑。
“吃吧!”胭脂笑著遞給他。
吳大郎頓時黑了臉,漆黑的眸子盯著她。
胭脂看他臉色黑了,想了下他最近的‘賢惠’,坐過來,舀了一勺餵給他。
看著她略帶討好的笑著喂他,吳大郎心裡一軟,氣頓時消了大半??蛇@小丫頭竟然都不關注他,問了兩遍,再也不問他,晚上親密的次數更是一手數的過來。
依舊黑著臉看她。
胭脂把燕窩喂到他嘴邊。
“我不喜歡勺子。”吳大郎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小嘴上。
胭脂心裡越來越狐疑,吳大郎難道更年期了?可他連三十都不到,還是個小青年啊!難道是內分泌失調?胭脂決定順從他,把勺子拿了,碗遞給他,“直接用碗得喝了,你慢點。還有點燙?!?
吳大郎眼裡颳起寒風。
胭脂把勺子放在碟子上,“你都吃了吧!明兒個多燉一碗,你也一塊吃吧!”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吳大郎差點把碗捏碎,暗自磨了磨牙。
胭脂是去廚房給他燉補湯,現在正是秋季,天氣也燥的很,吳大郎心情不好,還有點上火,給他燉一鍋補湯喝。
萬媽媽端了梨子水送進屋,“這燕窩少奶奶怎麼沒吃完?該涼掉了!”
吳大郎沉沉的看了眼已經涼掉的燕窩,“跟少奶奶說,我在生氣!”
萬媽媽驚訝了下,看他臉色那麼難看,忍不住心裡發笑。少爺生氣從不對他們下人撒氣,對少奶奶更是寵愛縱容,這會偏要對少奶奶說他生氣了…。把梨子水放下,燕窩端走,“奴婢這就告訴少奶奶去。”
“啊?生氣了???爲啥?。俊彪僦弥鵁鸸髡跀嚑t子裡的灰,讓火燒的更大點。
“是??!少爺讓奴婢來告訴您,他在生氣!別的沒說?!比f媽媽滿眼笑意。少爺在向少奶奶耍小脾氣呢!
胭脂嘴角抽了下,看了看已經滾起來的砂鍋,吩咐,“你幫我看著鍋哈!別逾鍋了!起了沫子就撇掉,等會把藥材加進去。”
“是!”萬媽媽應聲。
胭脂回到屋裡,看吳大郎一個人坐在臨窗大炕上,俊臉發黑,真的在生氣,探頭看了看。怎麼才這一會,他就越來越氣?
吳大郎轉過頭看著她。
胭脂朝他咧嘴笑,挪過來,“你是不是不舒服?”
吳大郎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
“我不會把脈?!彪僦÷曕洁煲痪?,過來摸摸他的額頭,不燙。又捏著他的手腕,數了下心跳,沉穩有力,也不像生病了。
看他黑峻峻的臉,薄脣不悅的抿著,胭脂爬上炕,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脣上親了親,“你在氣什麼?”
看她跪在炕沿,摟著他的脖子,還有大半身子在外面,伸出一手摟著她的腰,“就是在生氣?!?
果然是莫名其妙的生氣。胭脂往他懷裡蹭了蹭,“那你要不要吃點心?我給按按摩!”要起身繞到他伸手去。
吳大郎摟著她的腰用力,不讓她起來,“肩膀酸。”
胭脂呼吸滯了下,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兒上,遷就他,從前面給他按捏肩膀,又問他想吃什麼,想去哪,想要買啥東西。
無大郎黑眸只盯著她。
胭脂都要懷疑他心情想咬人了,猶豫了下,親他的脣。
送上門了,吳大郎自然不客氣,摟著她,近乎兇狠的吻她。
胭脂以爲他真要咬她一口了。
吳大郎把她的衣裳撕開,裙子扯掉,坐在自己身上。
“…不…不行…”胭脂驚慌的忙阻攔他。
吳大郎似是狼性爆發了一般,緊緊的把她攥在懷裡,兇狠的親吻,近乎粗暴的佔用她?!皡亲哟ā瓍亲哟ā 彪僦瑩妇o他的背。大白天的,吳大郎瘋了!竟然開著門,堂而皇之的在臨窗的炕上要了她。
吳大郎把她放到炕上,趴著。
胭脂大喊不要,這個姿勢…太屈辱了……
看她大大的杏眸盈著水光,吳大郎終究不捨得她委屈,抱了她到牀上去。
等他盡興,天已經快黑了。
胭脂昏昏沉沉的躺倒在他懷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友e還閃著暗灼的光火,頓時怕的後退,委屈的淚花飛出來。
看她白皙的肌膚上一塊塊青紫的痕跡,吳大郎心疼的伸了長臂摟她過來,吻掉她的眼淚,輕吻她紅腫的脣瓣,“乖乖!是我不對!”
“我還給你燉了補湯……”被他一鬨,胭脂眼淚大顆大顆就掉下來。
吳大郎神色一頓,眸光暗暗的看著她晶瑩而落的淚珠,在她小臉上不停的親吻,柔聲哄她,“……都是我不好。”
胭脂吸了吸鼻子,咬了他一口。
吳大郎笑著把她的小腦袋按在懷裡,讓她隨便咬。
鍋裡的補湯一直燉到晚上。
看著白天還臉上不好的吳大郎彷彿一下子回暖,眉宇間都是笑意,看向胭脂更是目光寵溺。萬媽媽把補湯端上桌。少爺這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吳大郎更賢惠了,天天給胭脂準備吃食,又給她做了件皮襖皮裙,做了個斗篷。
胭脂也看在洞庭湖山水畫的份上,不跟他氣了。
很快,私房菜宅院建成了。胭脂這邊把全部炮製成護膚品,家裡的活兒也差不多忙完了。胭脂燒了一桌螃蟹,小龍蝦,衆人大吃一頓,轉戰縣城,準備開辦私房菜。
吳大郎的好心情也到此爲止,在看到雲珩主僕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南平縣的時候,瞬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