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春過來看還沒等人問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屋門口,咧開嘴就哭。
胭脂頓時皺了皺眉。
“這是來賠禮道歉?像是受了一副天大委屈一樣?!眳亲哟ɡ涑?,“既沒有道歉的誠意,那就滾出去,不要在我家裡鬧騰?!?
邱氏怒喝,“子春,給我閉嘴!”
吳子春還在哭,吳天會踢了他一下,提醒他,吳子春這才哭著說話,“不是我砸的大嫂,不是我砸的。”
一聽他不承認(rèn),跟著進(jìn)來的衆(zhòng)人就紛紛露出嘲諷之色,下那麼重的手,差點(diǎn)把人砸的沒了命,到現(xiàn)在了竟然還不承認(rèn)。
胭脂挑眉,“我親眼看你拿石頭砸的我?!彼挂纯磪亲哟簻?zhǔn)備怎麼狡辯。
吳子春哭的更厲害,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是我砸的你,不過那不是我願意的,我當(dāng)時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我被鬼上身了?!?
胭脂張了張嘴,心裡的佩服簡直滔滔不絕,連鬼上身的說法也能使出來,這是大房哪個人的門洞?簡直不要太大了。
崔氏幾個一聽鬼上身,都驚異的掙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吳子春。
院子裡的衆(zhòng)人有些不相信,不確定的看著吳子春,‘打人就打人,還真是要笑死個人了’。
“就是我也不信,是哪個鬼上了你的身,還讓你去砸胭脂。難不成還有哪個鬼跟胭脂有仇的?”
“這藉口編的也太爛了,因爲(wèi)這樣說就能被原諒了?!?
吳子春哭著喊話,“我真的被鬼上身了!我當(dāng)時不僅想砸大嫂,還想掐死她身旁的胭紅大姐?!?
有人切了聲,不信他說的話。
曾氏張嘴要說話,吳天會瞪了她一眼,讓她閉嘴,他站出來解釋,“我家子春平常就膽小,再說無緣無故的他哪能會殺人?。‰僦辉业哪屈N重,那分明就是要胭脂的命,子春就是再膽大,他也不敢殺人??!更何況是他大嫂??!”
吳子春也急忙接著說,“那天傍晚開始,我就覺得心裡難受,上茅房的時候,手就不聽使喚,還打了自己幾巴掌。出來看見桂枝姐,我就想掐死她。我就覺得不對勁兒,又看到大嫂,我就不受控制的搬著石頭要砸死她。看到她們長的標(biāo)緻漂亮,我就不受控制,想殺死她們!”
衆(zhòng)人紛紛吸氣,難不成吳子春真的中邪了?被鬼上身了?
邱氏擰著眉,想到劉婆婆拿大公雞半夜幫胭脂叫魂兒的事兒,難不成真的撞鬼了?
吳子春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一臉的害怕驚慌未定,臉色也一片蒼白,“我嚇壞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腳,要不然那天保根他們幾個打我,我就不會一動不動的讓他們打了?!?
吳天會又道,“胭脂這次大難不死,能夠醒過來,還是昨兒半夜叫魂兒叫過來的?!?
“真的假的???”衆(zhòng)人頓時都表示疑問。
吳子川瞥了眼邱氏。
崔氏也不太相信吳子春要?dú)㈦僦?,聽到這她已經(jīng)相信了,“胭脂昨兒個就是叫魂兒叫醒的。三聲雞叫她立馬就醒過來了。子川,子春應(yīng)該不會殺人的?!?
胭脂有些詫異的看著崔氏,又看看吳子川。原來她聽到的那三聲震耳的雞叫,是給她叫魂兒的?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連崔氏都這麼說,那這事兒就是真的了?雖然這事兒詫異的很,但是中邪的事兒也是有發(fā)生過的。吳子川當(dāng)時看見漂亮標(biāo)緻的就想殺死,連自己的親嫂子都想殺,那就是真的被鬼上身了?
“子春他就是中邪了,被鬼上身了。他小小年紀(jì),別說殺人,還想殺嫂子和姐姐,看見漂亮標(biāo)緻的就想殺,這不是被鬼上身了還能是啥?”曾氏忍不住出聲。
“我們村真的有鬼?。俊?
“鬧鬼了?”
古代人多信奉鬼神,這麼一來回的說,頓時就有不少人相信了吳子春是撞鬼,被鬼上身才要?dú)㈦僦摹?
“嚇?biāo)牢伊?。”胭脂兩手抱著胳膊?
吳桂枝看著眼裡閃過一抹精光,看來大半的人都信了。
吳子川還以爲(wèi)胭脂真的害怕,忙低聲安撫她,“不怕?!苯o她拉了拉被子。
胭脂搓著胳膊,“原來是砸死我是因爲(wèi)鬼上身,嚇?biāo)牢伊?。嚇的我都餓了。”說著伸手招胭紅,“大姐,快給我拿些點(diǎn)心壓壓經(jīng)。”
胭紅聽她說害怕,也以爲(wèi)是真的,正要安撫她,又聽她‘嚇的餓壞了’,要點(diǎn)心‘壓驚’,頓時不知道咋反應(yīng)了,“胭脂…..?!?
吳子川也愣了下,看她默默翻了一眼,頓時閃過笑意,“好,我去給你拿?!鞭D(zhuǎn)身去冰缸裡拿了一盒水晶糕和馬蹄糕出來。
胭脂接著點(diǎn)心,拈了塊水晶糕送進(jìn)嘴裡,“可惜沒有辣條,吃辣條最能壓驚了?!?
衆(zhòng)人哪裡在還看不出她的意思,有人直接噗的一聲笑起來。
山根嫂子抿著嘴笑道,“村裡或許真有鬼,不過我看有些人怕是連鬼都嫌吧。畢竟人家連老天爺都不怕?!蔽竦奶崞痣僦掖竽瓿跻粊G了上供銀子的事兒。
“我活了三十年,沒見過鬼。正月十五還沒過,就算有鬼,估計也不敢出來?!睏钍^是打定心眼兒裡向著吳子川和胭脂。要說白天曾氏和吳天會追著胭脂和吳子川打,傍晚吳子春拿石頭砸是無緣無故,啥啥被鬼上身,楊石頭一句都不信。
這麼一說,不少人頓時反應(yīng)過來,紛紛點(diǎn)頭應(yīng)和。不出正月,這個年就不算過完,現(xiàn)在連十五都還沒過,各路神仙都還在,哪個鬼敢出來?還找人上身要?dú)⑷恕?
看衆(zhòng)人被胭脂兩句話說的不信了,吳桂枝冷眼掃了山根嫂子和楊石頭。
吳天會咬死了道,“誰說大正月的沒有鬼,你們又不是鬼,你們咋知道,胭脂之前就是被大公雞叫的魂,才叫醒的。那不是魂兒被那鬼給勾走了。”
“就是,你們不相信的,那鬼說不定回頭就找你們了。”曾氏瞪著衆(zhòng)人,半詛咒半威脅道。
有膽小的縮下身子。
但多數(shù)人聽她開口說話,頓撇了嘴,曾氏的話,那可信度就低了。
“所以呢?”吳子川微挑眉頭,冷眼看著吳子春幾個。
吳子春擦了把眼淚,繼續(xù)哭道,“所以這不關(guān)我的事兒。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都嚇的兩天沒吃飯。大哥,大嫂,你們一定要原諒我,我要不是被鬼上身了,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
崔氏看著吳子春幾個,又看向吳子川和胭脂,想說話,吳子胭拉著她沒讓她說。
“你又沒說錯,原諒你啥?”吳子川慢慢的抿著嘴笑。
邱氏的眼神頓時凌厲起來,“好好認(rèn)錯。”到這個時候了,連一句錯都不認(rèn),就想著原諒不原諒的。
吳子春擡眼看了眼吳子川,哭著認(rèn)錯,“是我不對,是我不應(yīng)誶,可是我也不知道咋會被鬼上身了。我真的不敢殺人,不敢殺大嫂,給我多少個膽子我都不敢啊。求求你們原諒我吧,肯定沒有下次了,原諒我吧。”
“是啊,子春這幾天也被折磨的快沒人樣了,你們看在都是親兄弟的份兒上,原諒他吧?!眳翘鞎财谂蔚目粗僦蛥亲哟?。
看著吳子川和胭脂都不說話,胭脂嘴裡的點(diǎn)心還沒停,吳天會眼裡閃過惱恨,擡腳踢了吳子春幾腳,“我叫你八字不硬,叫你被鬼上身,你個沒用的東西。還不快給你大嫂磕頭。”
吳子春被他踢了幾腳,身上剛剛見輕的傷處頓時又疼起來,哭著朝屋裡磕頭,“大嫂原諒我吧,原諒我吧。之前保極他們已經(jīng)打我一頓了?!?
邱氏看著吳子春都磕頭了,就轉(zhuǎn)頭看向胭脂,“胭脂?”在她看來,胭脂反而比大孫子好說話,被砸了頭的又是胭脂,她要是原諒了吳子春,那吳子川也不會再說啥了。
胭脂瞥了她一眼,冷眼看著吳子春和大房的幾個人,冷聲道,“我不原諒?!?
邱氏幾個都愣了下,看著胭脂。
曾氏心裡怒恨不已,咬了咬牙,“子春還小,你就看他啥也不知道,被鬼上身的份兒,原諒他吧。他都被打了頓,又來給給磕頭了?!?
胭脂冷笑,“那我就要原諒你們?你們憑什麼認(rèn)爲(wèi)差點(diǎn)要了我的命,找個理由,磕頭我就該原諒你們?”
“你….”曾氏怒瞪了眼,吳天會扯她一把,才忍著下面的話。
崔氏露出個果然的神色,抿著嘴打定主意不吭聲。
吳子川看著曾氏惱恨的眼神,吳子春已經(jīng)目光不忿,微微勾起嘴角,“我要是把你們的腦袋砸個窟窿,再把你們手砍了,剁了,再給你們磕個頭,道歉,你們是不是也原諒我?”
“子春他是撞鬼了,被鬼上身,纔不知道做出那樣的事兒。這事兒不怪他啊。”吳天會祈求的看著吳子川,又看向邱氏。他們都已經(jīng)這樣這該死的咬著不放,還要他們咋樣?
“所以我不怪你們?!彪僦澩狞c(diǎn)點(diǎn)頭。
門外的衆(zhòng)人頓時都看向她,差點(diǎn)被砸的沒命,剛纔不是說不原諒,咋又不怪了?這胭脂也太心軟了吧。
吳天會幾個也都看著胭脂。
胭脂把最後一口點(diǎn)心放進(jìn)嘴裡,剩下的也不想吃了,馬蹄糕不好消化,水晶糕也有點(diǎn),她三天沒吃什麼東西,少吃兩塊,剩下人遞給胭紅,擦了擦手,擡眼看吳子春幾個,“畢竟八字不硬,容易招鬼上身,這事兒不怪你們。但我害怕啊,現(xiàn)在嚇得不行,可能我比較招‘鬼’記恨,所以,我不怪你們,但是,以後可千萬別讓我看到你們,再來一下,我這條小命可真的要交代了?!?
胭脂驚得睜大眼看著胭脂。這是啥意思?難道要斷關(guān)係,不來往了?
崔氏嘲諷的瞥了眼吳天會幾個,還當(dāng)胭脂和吳子川是好拿捏的。軟軟幾句,這吳子春以後怕是要廢掉了。本來鬧成現(xiàn)在這樣,吳子春就不好娶媳婦,再傳出八字不好,容易招鬼上身,怕是沒哪家閨女願意嫁了。
衆(zhòng)人雖然驚訝,卻覺得這樣應(yīng)該的。紛紛表示支持,吳家大房這樣的人,就不該和他們來往了。就算是爹孃,也一樣的??催@些日子他們都幹了些啥?實(shí)在讓人不齒。
“胭脂,這….子春他是被鬼上身,也磕頭了….?!庇腥嗽谝慌詭颓?。
吳天會心沉到谷底,暗自咒罵幾聲,掐住曾氏不讓她說話,他對著胭脂拱手,“胭脂,爹給你行禮了。子春他那會被鬼上身,現(xiàn)在也只能你賠罪,你要是不解氣,你就再打頓。兒子不好怨這個當(dāng)?shù)?,你要不打我一頓解解氣?!币且葬岵粊硗撬械暮脙核麄儾皇歉鼇?zhàn)不上一點(diǎn)了?欠的銀子還沒有還上,以後還要活,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房佔(zhàn)便宜。
曾氏心裡快惱恨死了,“要不你打我吧,反正你也不是打了一次兩次,你就再打我出氣吧。”
吳桂枝也拱手,“求大嫂原諒?!?
“不原諒?!彪僦€是這三個字。
“胭脂...子春他...他是被鬼上身...?!鼻袷弦财砬蟮目粗僦沁@樣,一家人的關(guān)係,豈不是徹底僵了?自己一家人都不抱團(tuán)了,別豈不是想欺負(fù)就欺負(fù)了。
吳子川打斷她的話,“被鬼上身這事兒只有殺人的知道是真還是假。但這樣的話拿到公堂上,縣太爺會二話不說,先打上幾板子,判他個故意殺人罪?!?
邱氏吃驚的看著吳子川,“你們要...去告官?”
吳子春嚇的瞪大眼,臉色開始發(fā)白。
曾氏急忙辯駁,“我們子春是被鬼上身了,就算是殺人,那也不是他,是那鬼要?dú)⒛愕模銋s要把我子春送官?你們咋那麼狠的心。眼睜睜的把自己兄弟送官,你們的心是黑的?!?
“差點(diǎn)要了人家的命,還反過來罵人家的心是黑的,到底誰的心是黑的啊。”
“長眼睛的人都會看,還能她說啥就是啥了?!?
“大兒子也是兒子,小兒子也是兒子,憑啥不公平對待,想當(dāng)初吳天會的吸菸的欠的銀錢都是胭脂和子川償還的,你們知曉不,足足還了好幾十兩,現(xiàn)兒反過來咬人?!?
“要是好好認(rèn)錯,還有可能原諒,搞這一出,這樣的態(tài)度,要是我也不原諒,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衆(zhòng)人七嘴八舌的說著,邱氏的臉黑一塊紅一塊的,“子川,你就算心裡有氣,也不能....”
“還有假銀子的事兒,若是送到官府,定然會一併發(fā)落。”吳子川說著看了眼胭脂,“胭脂心底和軟,我卻不會看到她委屈受欺?!?
邱氏覺得喉嚨有些發(fā)乾,現(xiàn)在,這是徹底成仇家了?
吳子川冷冷的看著吳子春幾個,目光如劍。
吳子春被他看的全身發(fā)寒,這會才真正開始從心裡害怕起來。
吳天會跟曾氏也害怕起來。
吳桂枝看著吳子川的眼神,心提起來,擰住眉毛。他是真的要把他們告官?那假銀子明明的就是從他們這裡拿出去,就算告官,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衆(zhòng)人也都不出聲的看著,看吳子川會不會真的去告官。胭脂昏睡的時候,他們不少人都來控望,都見到了吳子難看的臉色。雖然有人覺得都是一家人,再鬧也是一家親。但不少人覺得就該告官,讓這大房的人吃點(diǎn)苦頭。否則不改。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胭脂也以爲(wèi)吳子川要告官的時候,吳子川看了她一眼,胭脂眨眨眼?;腥贿^來,吳子川做惡人,讓她出面做好人。她心裡發(fā)熱,伸手他的袖子,“相公,算了,看在曾是一家人的份兒上,告官還是算了吧?!?
邱氏鬆了口氣,只要胭脂肯開口,子川一個人也不會堅持非要把他爹一家給告官不可。
吳子春也鬆了口氣,但看吳子川的眼神還是幽冷一片,他不敢鬆懈。
吳子川深深的看著幾個人,直到胭脂又勸,這才收回眼神,冷淡的抿著嘴,“那我就暫且放過。但以後不要到這邊來晃悠,若是再有下次發(fā)生,我會直接送你們見官?!?
吳子春擦擦額頭浸出的汗水,心裡又怕又怒又恨。
曾氏還要抿嘴說話,吳天會拉住了她,以後這事兒以後再說,現(xiàn)在這吳子川正在氣頭上,胭脂這女人也不是啥東西,裝著一副好臉,心裡也惡毒的很。不能這個時候再激怒他們,真要告官了,他們就得吃官司。
外面的人都紛紛小聲議論,說就知道胭脂心軟,吳子川也是好的,把倆人誇了誇,心裡是更加鄙夷大房的人。
崔氏看衆(zhòng)人還在說話,大房的人還不走,看了眼胭脂和吳子川的神色,就笑著道,“鬧了這麼久,胭脂的臉色又發(fā)白了,我們還是趕緊都回去吧,別在這打擾胭脂休息。子川這幾天也一直沒休息好,今兒個好好休息一下,有啥事兒就過去喊人。你二叔,子曉他們都在,叫一聲就過來了。”
吳子川起身送客。
吳天會拉起吳子春,扯著曾氏出來,“那我們就先走了?;丶曳此既?,我保證以後不會出這樣的事兒了?!?
衆(zhòng)人也都招呼一聲,出了院子。
靠了這麼久,胭脂覺得脖子不舒服,把墊在頭底下的棉襖拉到一旁。
胭紅忙過給她拿開,把枕頭也拿開一個,小心的擡著她的頭讓她躺下。
胭脂直接閉上了眼。
邱氏看著,只好臉色難看的走出去。
等衆(zhòng)人都走了,胭紅坐在炕邊問胭脂想吃啥,頭疼不疼,要不要上茅廁。
櫻桃也趴在炕邊看著胭脂。
胭脂聽吳子川閂門的聲音,睜開眼,“我想上茅房?!?
胭紅忙扶著她坐起來,“先試試能不能坐?!?
胭脂覺得除了腦袋,她別的都挺好,輕輕的坐起來,覺得沒啥大問題,“沒事兒?!?
“好,你先坐一下,別等會站的急在頭疼,我把馬桶拎過來。”胭紅說著快步出去。
吳子川進(jìn)來,見她坐著,“要上茅房?”
胭脂點(diǎn)點(diǎn)頭,“你先出去吧?!?
吳子川眸光一閃,”我先扶你站起來?!?
胭脂已經(jīng)穿好中長襖,下嶴是褻褲,反正她還要躺著,也不用穿??磪亲哟ㄟ^來扶她,就應(yīng)身,先試試起來,別等會她站不住,大姐扶不住她。
吳子川伸手?jǐn)堊∷难?,把她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扶起來,“暈不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