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忙過來看,見貨物一車一車的拉出去,還包的那嚴實而神秘,心裡好奇的不行,實在想問。這胭脂做的到底是些啥東西?又是花兒又是藥草石榴的。
曾氏站在路旁,撇著嘴看著一車車貨物離開村子,嘴裡暗罵不止:“小女人,這些都是掙的銀子。”
在村裡住著的吳子昀也終於相信了,那些貨物包的那麼嚴實,搞得神秘,肯定就是給宮裡做的東西了。
她這邊說了出來,全村一片譁然,都震驚了。
崔氏張大的嘴好一會都沒有合上,“給宮裡做的東西。”
“那他們...得掙多少銀子吧?這宮裡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做的。”吳天會來回走,一會也停不下來,像熱鍋的螞蟻一樣,擡腳出來,“我去問問大郎。”
清園外面聚了不少人,有震驚好奇的,還有來恭賀的,打聽消息的不在少數。
吳子川只說在幫宮裡做點小東西,至於做的什麼東西,關於宮裡,一句不多說。
“你們憑啥給宮裡做事,這一下你們得掙多少銀子了?也不拿點銀錢出來孝敬老孃。”曾氏怒嚷著質問。
吳子川冷眼瞥向她,“這你就要去問問宮裡的貴人,爲何找我們做事了。至於我們掙多少銀子,與你又何干?我給你銀子,還要看你有命花出去沒?”
曾氏憤恨,覺得不公平,憑啥這病秧子靠自己養活而一直不死,和那個該死的女人越過越好,竟然還攀上了宮裡?給宮裡做事,得撈多少銀子?
憤恨不平的人不單她一個,王迎春緊緊的握著拳,“他們已經攀上宮裡了,銀子不知道掙了多少,自己兄弟卻還只是一個小管事,弄個魚塘都小的可憐,投進去那麼多銀子,卻還沒有回本。”
吳里正出面讓衆人不要起鬨,“宮裡的事你們都不要打聽了,事關重大,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我們村現在已經在大大出名,比周圍村子都富裕了,已經惹來不少眼紅的人。大家都要多多注意,平常慎言而行。不要亂打聽,更不能亂說活。新來的縣老爺喜歡到鄉鎮下走訪,說不定哪天就到我們村來了,你們可都注意點,我們過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了。”
不少人應和,他們想問吳子川慶賀不慶賀。
“等做出成績來,再行慶賀吧。”吳子川笑道。
村裡的人都知道他和胭脂都一向低調,不然也不會接了宮裡的旨意做事,他們到現在才知道。
“要是換成別人,早宣揚的整個南平縣都知道了。”
“是啊,這麼大的好事兒,還有不顯擺的。胭脂他們倆人都是實誠心眼兒。”
衆人一番熱騰,回想到吳玲玉嫁到清園,頓時都羨慕吳大壯家眼光長遠。現在胭脂和吳子川是開了鋪子,辦了私房菜,又接了宮裡的旨意做事。又幫朝廷抓過匈奴奸細,過完年吳子川還要進京趕考,這以後飛黃騰達那是肯定的,吳大壯把閨女嫁到清園,萬森雖然是個小廝,卻是跟著吳子川的小廝。
宰相門前七品官,吳子川以後發達了,這萬森也跟著發達了,吳玲玉以後是風光享福了。
衆人羨慕妒忌恨,田氏一家都到清園來了,不僅他們,吳家的人也跟來了,後面還有錢氏和曾承業一家子。
田氏叫開門,讓淡靖林幾個和姜麗錦抱著小娃進求,轉身把門關上,不讓錢氏他們進來。
錢氏和曾承業在外面叫喊,說吳子川忘恩負義,罵吳子川,“養娘也是娘,知恩沒有養恩大,你個忘恩負義的不孝子,敢把我們關在大門外面,你不孝,我們要到衙門裡告你去,你不孝,你大罪。你別想當上官了。”
胭脂和吳子川竟然接了宮裡的旨意幫宮裡做事,這麼天大的好事兒,他們要是不分一杯羹,錢氏實在難受。
田氏在門裡噼裡啪啦把錢氏罵了一通,“不要臉的人,有啥資格喊人家不教,他們養大子川,也因爲這個發了財了,要不然一家人都還吃酸菜,在土裡吃土呢,別不要臉過來佔便宜了。再說跟你們家有毛的關係都沒有。”
淡亞軍已經等不及問咋回事兒,“你們咋接了宮裡的事兒做啊?賺了多少銀子啊?宮裡讓你們做啥事兒?”
田氏也一肚子埋怨,“這麼大的事兒,連跟我們說也不說。你們就準備獨吞了,都不讓我們沾一點?”
吳子川笑了笑,“淡二舅母,什麼叫我們獨吞?宮裡的旨意,誰敢無視?不想要腦袋了?”
姜麗錦點頭,“這關乎宮裡的事,關乎皇家,一句不慎,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想要死還是想發財?田氏想死發財了。可是她的命也很重要。
對至高無上的皇家和皇權,他們都是打心眼裡敬畏的,即便過來鬧,也沒法分一杯羹。最後只能吃了一了賬,回了家。
不過這已經足夠讓人羨慕嫉妒,田氏不想說自己不知道,就在村裡顯擺,閨女在幫宮裡的貴人做事。
有姜麗錦看著她,胭脂纔不管,她正準備炮製新的一批護膚品遠往江南那邊賣,崔氏急匆匆趕過來,“胭脂,胭脂.....”
胭脂在她那斷斷續續話語中聽出吳家要建祠堂的事兒。
接旨後,吳子川說過了年開春暖和了蓋祠堂。等到開春,又一直忙宮裡的事兒,現在總算忙完了,也該把祠堂蓋起來了。
祠堂是整個老吳家的,自然少不了二房一家子。
大房,三房的人都在了,吳貴芝一家也來了,陶二郎也拿著禮過來。
胭脂坐在廚屋裡幫著摘菜,對曾氏一句有一句的質問充耳不聞。
曾氏看她不搭量,心裡惱恨的冒火,“你們還沒認回郭家,就是老吳家的晚輩,我就是你們的娘,問你話你是聾了?對長輩這麼不尊敬,沒一點教養,還當我是你婆婆嗎?”
婆婆,這詞在胭脂腦中沒有一點意識。
吳貴芝陰沉著臉,“嫂子,你從進門就劈里啪啦的說個不停,胭脂家幹啥事兒,跟你又沒有關係,宮裡的事兒更跟你沒有關係,你一直問個啥?”
曾氏怒道,“咋跟我沒有關係,都是老吳家的人,宮裡的旨意就算給他們,也是我們整個老吳家的。子川可是我們一大家子養大的,爲了給他抓藥治病,花光了家裡的銀子,現在他有出息了,能耐了,我們這些養大他的恩人就不算個啥是吧?他這叫不孝。忘恩負義,我們能到衙門告他的。”
“你給我閉嘴。你要是不想待就跟我滾出去。”吳天來上來喝罵斥責,雖然他想知道,可曾氏這個女人,話不會好好說,就會給他使壞。
胭脂擡頭冷冷的看她,“老吳家的人?你也算嗎?”
曾氏早就被休了,吳天來卻沒有打算把曾氏接回來,雖然她一直死皮賴臉的硬住著不走,從被拉到縣衙打過後,吳天來是再沒承認過她。
“你....。”曾氏怒恨的指著胭脂。
崔氏連忙出聲,“二哥,前些日子我回了孃家,還有媒婆跟我打聽二哥的事兒。二哥你這不清不楚的,人家都不好登門,有那好的,也不好給二哥說。”
曾氏一聽,傲的一聲就罵起來,“你個女人,膽敢壞我們家的事兒,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女人。”衝上去就要打崔氏。
吳天會當然不會容她打了崔氏,他們今兒個中是商量蓋祠堂的事兒,祠堂蓋好,可是供奉祖宗牌位和聖旨的。要是讓這個女人攪合了,他上來擡腳就給曾氏一腳,“老女人,你早不是我們老吳家的人了,竟然還舔著臉過來壞事兒。”
曾氏被他一腳踢倒在地上,哭喊著就罵打死她了。
吳子川叫了胭脂,“等他們家吵完,我們再過來。”
胭脂起身就跟著他一塊往外走。
這邊吳子曉忙勸陰倆人,看著那邊鬧騰的曾氏,叫吳天來,“叔,你還趕快把她弄走了。”
吳天來罵著曾氏,攆她,“不要臉的女人,老子早就休了你,你早就不是我們老吳家的人了,快點給我滾出去。別在這裡鬧事兒,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曾氏又哭又喊又罵,“吳天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給你生了兒子,嫁給你沒過好日子,吃苦受累一輩子,沒享一點福,就被你休了。你個殺千刀的,那個女人說啥你就是啥了,忘恩負義的畜生,你要被天收的。要遭報應的。”
吳子川拉著胭脂直接出了吳家老宅,去了作坊。
吳家老宅吵吵鬧鬧亂成了一團,最後吳天來把曾氏休了出去,二房的屋門也鎖著,不讓她再進去,又警告了吳四郎,誰要站在曾氏那一邊,就不再是他兒子。
曾氏在村裡哭鬧叫罵,把胭脂和吳子川上上下下罵了十遍,老吳家的人從大房到二房,三房,連邱氏和吳老漢都沒有幸免。
村人已經不耐煩看見她,鄙夷的看了看,就該幹啥忙啥去了。
吳貴芝和崔氏過來,又把胭脂和吳子川叫去了吳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