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做護膚品,做香皂,可以在東路那邊的院子。垂花門這邊鎖上,我們自己行走。在東路那邊再開一個角門,也方便?!眳谴罄尚χ忉?。
胭脂還是覺得有些大了,他們就兩個人,加上大姐恩豪也才四個人,就算僱傭人,也實在有點大了。只能說她見慣了現代寸土寸金的情況,這麼大塊地蓋一片屋子倆人住有些不習慣。村裡的人也都覺得這一大院蓋的氣派,即便還沒上樑,這麼多間屋子也已經夠氣派了。不過有孫家大院這先例,作坊的房子不多,佔地更大。這一院建的集中些,也不太顯眼了。吳山根的提議,作坊裡放了一天假,到這邊幫忙。
上樑是大事,跟作坊上樑還不一樣,所以村人都很重視,來了不少人幫忙。
天冷起來,青菜也少了,胭脂定了一頭豬,一頭羊,豬頭和羊頭正好拿來做上供。
又請了鎮上酒樓的大廚做飯,除了他的拿手好菜,其餘菜全是胭脂配的。
沒請大房的人,大房的人也都過來了。
吳保根今兒個要幫著端菜,跑腿兒,就安排了楊狗兒幾個盯著吳子春,伙房那邊自然有人盯著曾氏。偷東西不怕,現在還沒有上瓦,院子裡空空如也,除了磚頭瓦片橫樑沒別的東西。只今兒個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被人添了堵,壞了好好的氣氛。
曾氏早就心裡嫉恨,只是這院子從動工那時候起,打了地基,就先立起來一道牆,鎖著大門,尋常人不讓進。
如今進來,看著那麼多屋子,那麼大的院子,曾氏心裡冒火了一樣,他們住那院子還是破舊老房子,那土坯房連磚瓦都不是。他們還沒住上磚瓦房,這小賤人和該死的病秧子就已經住上大院了!
左右看看,曾氏嫉恨的忍不住撇著嘴,“這麼多房子,這麼大院子,我們一家子都住這也住不完!”
曾氏看著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打壞主意,她都還沒打住這的主意,也不過想想往閨女家大院住幾天,這賤騷貨想得美事兒,根本沒有可能!
胭脂見田氏盯著曾氏,倒是便宜了,聳聳肩,去忙自己的。
吉時到了,吳里正神色莊重的主持上樑儀式,一陣冗長的鞭炮聲響起,衆人紛紛叫好。“昨兒個早上還下著雨,下午還有點陰天,今兒個就是大晴天,真是個好日子!”
豔陽高懸,灑下的日光明亮帶著暖意,衆人都高興的忙活。
吳里正發了話,除了幹活兒的工人,村裡的其餘來幫忙的人晌午回自家吃飯,今兒個招待幹活兒的工人們,村裡的衆人等喬遷的時候再一塊聚。
衆人都沒意見,幫完忙,便回了家。
東院裡擺了十桌,不過顯然不夠,村裡的人不招待,但親戚們不能不招待。又在西院裡擺了兩桌招待親戚女眷。
“上樑是男人家的事兒,偏生有些女人舔著臉過來,也不是幫忙的,就爲了鑿一頓!”田氏撇著嘴,鄙夷的看著坐上桌的曾氏,想把她攆走。
“他們是我兒子和兒媳,怎麼著我還不能吃她們一頓!”曾氏還一肚子憋火,當場就想跟她嗆回去。
吳貴芝本不想過來,也說等到搬遷的時候再來,但她不放心吳家老宅這邊。看曾氏要跳起來,她立馬一個冷眼看過去,“大嫂!本就沒請你,你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的坐著,吃完飯走你的。今兒個是大日子,你想鬧騰起來,和大郎胭脂徹底斷了不成???”
好處沒有他們的份兒,不斷也沒恭敬他們,沒把她當個長輩孝敬了!曾氏磨著牙,卻沒有敢再出聲。
那邊陶二郎不願意坐下,非要幫著端菜,“自己人在這閒著手,總不能讓別人來麻煩!還是我來吧!”
胭脂正在搭建的伙房裡做菜。
吳保根常年幹活兒,一把子力氣,陶二郎來接托盤,他手下用力,直接把托盤奪過來,笑道,“你是吳家的姑爺,是客人,咋能讓你來幹活兒!你還是趕緊上桌吃飯吧!”
“還是我來,你上桌吃飯吧!”陶二郎笑著又伸手。
“我們再掙下去要耽誤事兒了!你既然是客,就坐下去吧!”吳保根抓著他的胳膊,推著他,笑著把他按在座位上。大郎和胭脂都不喜歡這陶二郎,他看這陶二郎的樣子也總不順眼。見吳大郎在招待幾個大師傅,陶二郎往伙房看了眼,就湊上去。這麼大的院子,還分東西院,光蓋個空架子都要不少銀子,屋裡的傢俱擺設,按最簡單的門窗,桌椅櫃子沒有二百兩銀子都拿不下來。都是拿著胭脂辛苦掙的銀子在禍敗,吳大郎還有臉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覺得住進這樣的大院子很風光?很漲身份?
吳大郎掃了他一眼,跟幾位大師傅打聲招呼,又去另外的一桌招呼。很多活計他都交給了縣裡的師傅們,都要招呼到了。
陶二郎見他走了,又不好過去跟那幾個大師傅示好搭話,就跟過去找吳大郎。
吳大郎又招呼完一桌,扭頭看他,“跟了一路了,你有事兒?”不等他說話,直接道,“就算有事兒也等忙過今兒個再說吧!”
陶二郎臉色有些尷尬,眼裡閃過惱恨。吳大郎不給他介紹那幾個木工大師傅就算了,還當衆下他的面子,踩他的臉!可惡!
不認識的不知道,認識的都知道吳家這個姑爺是個木工,之前又有吳大郎對這個妹夫不滿,他這樣是想逮著吳大郎拉活兒,結果吳大郎沒理他!
吳大郎有機會就踩他,陶二郎決定暫時不說了,臉色不太好的坐下。
幾方人盯著,算是安安穩穩的吃了飯。
飯畢,石頭嬸子幾個幫著拾掇善後,還剩下些碎肉,桌上折回來的菜,胭脂讓他們誰想要,端回去一碗。羊肉還剩一條後腿,豬肉還剩下半扇子,早被送回了作坊。
曾氏探著頭往伙房擠,見沒剩啥東西,撇著嘴輕哼一聲。今兒個桌上的菜雖然肉不少,但一頭豬一頭羊絕對用不了。
田氏想著吳大郎說她對閨女不好的話,還表現了一下,幫著刷碗,拾掇鍋。
山根嫂子也沒敢讓她忙活,叫她去一邊喝茶,“我們這些年輕人,一會也就拾掇好了!”伙房很快清理乾淨,剩菜和碎肉等都被分了。桌椅擡出去,盤碗筷子也都拉走還了,工地清理乾淨,大師傅歇息過,開始指派著工人們繼續幹活兒。
田氏臨走要了一塊豬肉回去,她不喜歡吃羊肉,嫌太羶,不光她,淡亞軍和淡靖林都不吃。曾氏專盯著田氏,看他們走的時候拎著個籃子很重,陰陽怪氣道,“籃子那麼重,裡面指不定裝多少好東西呢!人家還是跟親爹孃親!不管是扔出來也好,還是賣閨女的,終究都只記著親爹孃!養娘算個屁啊,人家根本沒放在眼裡!自己吃香喝辣的,住那麼大院子,我們還擠在這小破院裡?!?
曾氏嘴裡不停嘟囔著。
楊土根媳婦兒也再跟迎春說話兒,“你纔是妯娌的,子曉也在作坊裡幹活兒,你也勤快點過去,有啥好處,就算不想給的,你趕上了他們也不好不給你!那楊石頭家的閨女之前天天往作坊跑,你看她出嫁胭脂添了多少!還有那吳大壯家的閨女,以後等她出嫁,也能添不少東西!那些衣裳料子,首飾啥的,他們又不用自己買,多是人家送的,你趕上就能多得點!”“可是胭脂對我不冷不熱的,還不如那楊秋草和吳玲玉呢!”王迎春抿著嘴。
“子胭那死丫頭她也看不上眼,你看子胭,得空就往那邊跑,她嚷著沒得啥好處,光作坊的吃食她都沒少吃了!”楊土根媳婦兒拿子胭給她舉例。
王迎春覺得子胭有點沒臉沒皮,胭脂不喜歡她還往上湊,“這些親的還不如那些不親的呢!”早知道當初她就不嫁吳三郎了!找那吳保根李大郎,也比吳三郎強多少!
“你就不會哄??!”楊土根媳婦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她的頭,“看看他們那新的大院子,蓋好不知道多氣派。都說一百兩銀子都蓋不起來呢!咱們蓋一院也就幾十兩銀子,你多去哄著點,嘴巴甜點,說不定他們一高興,讓你和三郎也過去住了!”
這話王迎春不信,胭脂對她挺客氣,玩具也讓她做了,卻對她一直不親近,那大院子叫她娘住都不會叫他們去住的。想到這,王迎春有些氣悶,說媒的時候說是多好的日子,她嫁過來也沒過上多好的日子,只看人家過好日子了!
看她臉色不好,楊土根媳婦兒又湊近了道,“反正你多去走動,多說好話哄著那邊。這邊我也跟你婆婆說著,你也提一提。分家分出去!胭脂可是最厭惡大房的人了,有啥好吃的都不往這邊送了。大房分出去了,說不定胭脂和大郎一高興,就算不讓你們去大院住,說說好話,也能給你們蓋一院了。他們現在不知道賺多少銀子,幾十兩銀子可不看在眼裡了!”
說完了一通,楊土根媳婦兒去找崔氏說話兒吹風,王迎春到作坊這邊來。
胭脂早早起來,又忙了大半天睡著了,胭紅開了門,問她要不要進屋說話。
王迎春想了下,進了屋。本想跟胭脂說話也打聽一下鋪子的事兒,恩豪也睡著了,胭紅走路都輕手輕腳的。王迎春看著就有些尷尬,“我還是等會再來吧!”
胭紅看她樣子,等胭脂起來,就跟她說了,“三郎的媳婦兒過來,像是有事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