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春臉色不好的看著曾氏,“既然是大房的,娘不會做,不是還有我!我的茶飯也是能拿得出手的!”二房三房真以爲(wèi)他們大房沒人了是吧!?都來搶!
曾氏的臉色刷的一下,鐵青了,“你不是要調(diào)養(yǎng)身子生娃兒???到現(xiàn)在連個丫頭片子都沒有見,還是趕緊的生個娃兒,也省的以後生不出來,被休了。反倒把罪名怪我們頭上!”王迎春紅著眼沒有說話。
吳貴芝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二嫂管好自己就行了!”
“誰要管別人媳婦兒了!生不生得出來,都和我可沒關(guān)係!這兒子命可不是我掌管的!”曾氏撇著嘴,不以爲(wèi)然的哼了一聲。
邱氏陰沉著臉,“老二!你們家已經(jīng)分完了,分完就走吧!”
“我們才只三十兩銀子,夠幹啥的?”轉(zhuǎn)頭狠狠瞪了曾氏一眼,“再給我亂搗鼓,我休了你!”曾氏拉著臉,張嘴就想罵,看吳天會惡狠狠的樣子,又呼吸一窒。以前她相信吳天會不敢休了她,她可是生了倆兒子,也沒有丫頭片子那樣的賠錢貨。
看她沒有罵出來,吳天會又狠狠瞪她一眼,轉(zhuǎn)頭苦著臉祈求的看著邱氏,“娘!我們可還要蓋房子呢!”
邱氏沉著臉,抿著嘴,“二十兩銀子夠你們蓋一院的!十兩銀子也足夠你們安家了!豆芽菜還能賣到四月,也能攢下些錢!之後雖然賣別的,裹著你們花是足夠了!”
“那做魚的事兒呢?”曾氏忍不住不善的開口。
“做魚是大房的!”邱氏目光犀利的看上她。
曾氏不忿極了,“我們慌一場,忙一場,最後啥都落下!我們家是四個勞力,地裡的活兒可是我們家乾的最多的!掙錢也是我們一房掙的最多!以前給那病秧子看病抓藥的錢,可有一大半都是我們一房掙來的!現(xiàn)在家裡的活兒也都是我們乾的多,到分家的事兒,就分我們這麼點(diǎn),娘也太偏心了吧!”
“我倒是覺得,大嫂常年沒歇過,更沒有偷過懶,一個頂兩個!”崔氏笑著接話。
“你們?nèi)壳母?!”曾氏怒道?
“所以我們分的最少!我也沒有意見!”崔氏挑眉。
“你們乾的少!”曾氏看她的樣子,恨不得抓她一把。以爲(wèi)搭上了那個病秧子和小賤人就能耐了是吧!?給人家提鞋,添人家的腳丫子,看你能得多少好處!
崔氏微微笑著,不再理她。
邱氏已經(jīng)決定,做魚的還是交給大房來做,沒了張氏,還有王迎春,讓他們自己去幹,各自去過自己的,她也不再多管著了!
水煮魚和小龍蝦,王迎春都會,剛嫁過來的時候,很有興趣的仔細(xì)學(xué)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幹活兒不得好兒,慢慢的她就不幹了。
現(xiàn)在讓她做,她也是能做得起來的!
吳天會聽邱氏的決定,跪在邱氏旁邊,拉著邱氏哭的一把淚一聲孃的,還喊著要把吳老漢接走,他奉養(yǎng)吳老漢。
邱氏雖然知道他也就是說說,看他跪在跟前,哭著表孝心,心裡還是有些難受,也很是感動,扶著他起來。
崔氏臨走之前又給曾氏埋了個坑,說聶吳天會,“其實(shí)二哥也還年輕。二哥好好捯飭一下,看著就像才三十多歲,正當(dāng)年!”
吳天會在外面賣豆芽菜那麼久,見識多,被她這麼一誇,誇的心裡直癢癢的。
反正這次分家,主要分的是大房和二房,和三房已經(jīng)沒有啥關(guān)係了,分得五兩銀子,就賺五兩。崔氏拿著銀子回家,鎖進(jìn)匣子裡,“現(xiàn)在是徹底分家了,就看大房和二房以後的日子準(zhǔn)備咋過起來了!”
吳天來其實(shí)也覺得不公平,“娘也太偏心了!他們一家一家都分了那麼多,就咱們最少!明明還有地,他們又幹不動了,卻不分給我們!”
家裡買的幾畝山地,邱氏留在了自己手裡,種的花木和藥草,也沒掙多少錢。不過這一項是直接賣給胭脂的,也是和清園的聯(lián)繫。
“你一年十兩銀子還沒上交呢!要是這一年多掙的銀子都上交,跟他們都一塊過,你願意嗎?”崔氏不抱怨這個,總之他們有個獨(dú)門戶的家,自己掙錢自己花。別的,老宅也沒有。守他們也守不出來,不如自己去找。
吳天來想想,搖了頭。分家之後,他們想吃啥就做啥了,雖然幹活兒累的很,但讓他還和大房二房一塊過,他卻是不願意的了。
崔氏算了下銀子,她的私房,加上做玩具掙的,吳天會這一年多掙的,雖然也花了不少,但也攢下點(diǎn)銀子了。今年把東西廂房蓋起來,她娘也能過來住些日子了。
吳家老宅分家的事兒,胭脂知道,已經(jīng)是幾天後了,她和吳大郎一直在縣裡住著。
胭紅的鋪?zhàn)佑珠_張了,雖然生意沒有年前好了,但不能生意淡就不開門做生意了。
胭脂也有些不放心馮仁的身子,在別院住著,給馮仁調(diào)理身子。教給恩豪練武,也等胭紅打烊之後連她一塊教。
吳大郎跟著馮老爺在念書,馮老爺對他後年參加大比沒有太大的信心,所以正在教他琴藝和棋藝。琴棋書畫,吳大郎都不擅長。
好在馮老爺不僅八股制藝,連琴棋書畫也十分精通,趁著機(jī)會給吳大郎都抓一抓。
琴藝靠的是領(lǐng)悟,是心境。吳大郎會吹笛子,琴卻彈不好。但棋卻學(xué)的很快,下棋考的是謀略和心計,也算是吳大郎學(xué)的最順的一個。
胭脂看他回來還拿著棋譜在棋盤上擺棋局,手有點(diǎn)癢癢。別人學(xué)下五子棋,她卻是跟外公學(xué)的象棋和圍棋。
吳大郎看大大的杏眸閃著光,笑著招手,“你想不想學(xué)?我教你!”
胭脂輕咳一聲,笑著坐在他對面。
吳大郎又把她招到旁邊,把她拉到懷裡坐著,細(xì)細(xì)的教給她如何認(rèn)識圍棋,下圍棋。胭脂認(rèn)真的聽著,比外公教的詳細(xì)多了!外公就拿她打發(fā)時間練手呢!老是故意輸給她,讓她贏得都沒意思了!
吳大郎看她一學(xué)就通,眸光微轉(zhuǎn),“你想不想去京城?”
胭脂擡頭看他,微微噘起小嘴,“我想去吃京城的小吃!”
看她兩眼閃了下,吳大郎笑著放下棋子,摟住她的腰,“就不想我?我這一走差不多要二十來天呢!”
“不想!我在家裡也很忙的!”胭脂矢口否認(rèn)。她想去京城,也是想跟他一塊。要分開那麼久,還隔的那麼遠(yuǎn)。這一去一回全在路上,也不知道都會怎麼樣。
吳大郎看她小巧的耳垂都變得紅粉粉的,抵住她的頭,“要不,你也跟我一塊去吧!我們早點(diǎn)去,在京城玩幾天?!?
胭脂想去,可是她也知道,這又不是去玩,而且時間還很緊,“馬開十九成親,你們二十才能走。還要接了親在二十趕回來拜堂,時間太趕了,我還是以後再去吧!”
吳大郎也捨不得她顛簸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還沒轉(zhuǎn),就又緊趕著回來,時間都折騰在路上了,人都能折騰的脫一層皮。
離進(jìn)京去迎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馮仁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不好,一個月下來,瘦掉十五六斤。以他現(xiàn)在來說,已經(jīng)不容易再往下瘦了,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瘦那麼多。
胭脂都已經(jīng)不限制他吃肉了,每天每頓飯都給他配有各色的肉和菜,還給他烤了小蛋糕,蛋撻和一些小點(diǎn)心。
馮仁的體重卻依舊在迅速下降。
馮老爺看著很是擔(dān)心,讓呂嬤嬤給他每天泡參茶喝。
看著連一百六十斤都不到的馮仁,胭脂還真不放心,想跟著一塊去了。
呂嬤嬤是馮仁的乳孃,心裡更擔(dān)心,找胭脂想辦法,不能再給吃少油減肥的菜譜了,得多吃滋補(bǔ)的了!
胭脂給每頓飯都加一道藥膳補(bǔ)湯,一天三頓滋補(bǔ)的藥粥。
馮仁是來自他心裡對京城的懼怕,那種被碾壓的屈辱和莫大的痛心,他雖然平常不喊,心裡卻始終沒有跨過那道坎兒。
“朵胭脂快來看我是不是更加俊美了???馮仁又換了紫紅遍地金的直裰,招呼胭脂看他?!澳銢]有以前有氣勢了…”胭脂看著他這樣瘦,心裡有點(diǎn)不好受。
馮仁得意的哼了一聲,“是你這丫頭髮現(xiàn)爺我瘦了之後,比吳大郎俊美太多,所以看我不順眼???你這是嫉妒!嫉妒爺我的美貌!”
“你貌美如花!天生麗質(zhì)!出塵絕豔!”胭脂點(diǎn)頭誇他。
馮仁臉上的笑僵住,拉下來臉,“你個死丫頭!這是誇女人的話!重新誇!”
胭脂嘴角抽了下,“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豔的……”
“重新再來!”馮仁不滿意,臉都有點(diǎn)黑了。
胭脂清了清嗓子,“你玉樹臨風(fēng),美如冠玉,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風(fēng)度翩翩,帥到掉渣,簡直出塵絕豔!”
“出塵絕豔什麼鬼?我這麼覺得這不是一句好話!”馮仁還不太滿意,“不要出塵絕豔,再來一遍!”笑嘿嘿的得意。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棺材見了也開蓋!?”胭脂挑眉看他。
“啥叫棺材見了也開蓋!再換!”馮仁被誇的心裡挺美,讓胭脂繼續(xù)。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俊彪僦种臁?
馮仁哈哈笑,擺著手,“再換!這是誇女人的!”
“誇女人的你還那麼得意那麼高興?!彪僦÷曕止?,啊了一聲,“眼前有佳人,絕世而獨(dú)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嗯嗯!”馮仁得意的點(diǎn)頭,讓她再繼續(xù)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