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笑著道,“知道少奶奶疼恩豪少爺,都裝好了。”
胭脂笑著點頭。
李航還沒喝過奶昔,雖然私房菜早晚都有,但他腰包不鼓,卻是沒去吃過,看著端上來的奶昔,有些新奇。
“剛纔飯桌上姐夫都沒吃多少,嚐嚐家裡做的香蕉奶昔吧!”吳子川讓他。
李航笑起來,“是用牛乳做的?那我得嚐嚐了。”吃一口,果然滋味兒奇妙,不僅大讚,“的確滋味兒獨特!你們總有稀罕吃食,開個食肆卻是沒有埋沒。”
吳子川跟他閒話,說起劉充一家和淡家與他們的關係。
胭脂就和胭紅,恩豪三個在宴息處小聲說過上元節的事兒,“不用做湯圓了,到時候我讓人送去。每樣口味都給你們送去點。”
“也好。畢竟點心鋪子,私房菜也要賣,我要是做了,就有人學去了。”胭紅點頭,覺得她一點不做,也不太好,就道,“黑芝麻的我自己做,那水晶湯圓琉璃湯圓,還有鮮花湯圓送一些就行了。也別要太多,稍微嚐嚐也就是了。”多了就稀貴了。
胭脂也覺得是,點了頭,又跟她講吃年酒的事兒。李航作爲一縣父母官,邀請他吃年酒的人可不少,這裡也需要胭紅這個縣令夫人出面交際。
她這邊說著,胭紅認真聽著,都記下。呂嬤嬤雖然教過,不過時間段,老想把一堆東西,一股腦都教會她。可她哪裡記得了那麼多,那麼細。胭脂教給她的都是訣竅,不光她,恩豪也在一旁聽著,默默記在心裡。
恩豪一下子變成了官家少爺,在個陌生的家裡,還有一羣陌生的祖父祖母伯孃姑母,雖然繼父對他不錯,但進入到那樣一個冷漠的環境裡,他的心智一下子成長了很多。他不光要學很多東西,還要保護娘不受欺負。
胭脂看他乖巧懂事的樣子,摸摸他的小腦袋。每個人的成長都是伴隨疼痛的,但她希望小子內心保持著快樂,這樣生活纔會處處明媚。
恩豪擡頭看她溫柔的撫摸,抿嘴笑著朝她蹭過來。大姨教他的,他都記著呢!
看胭脂把她摟進懷裡,胭紅有些無奈,“你不是小娃兒了,還鬧你大姨!”
“長再大,在我跟前也是小娃兒啊!”胭脂笑著摟住恩豪,一手又拉她,“我就算長再老,也是你妹妹!你也要疼著我啊!”
胭紅已經習慣她有時候的小撒嬌,笑著搖頭。不過長姐和孃親的責任感卻更重了,心裡那些不安忐忑,也相對減弱了。
在清園坐了會,李航帶著胭紅和恩豪告辭。
村裡不少人出來看,見吳子川和胭脂送他們,上來打聽是不是縣太爺,很是崇慕的神情。又說吳子川一定能高中,然後也做官。胭紅都嫁給縣太爺做了官夫人,胭脂更應該做個官夫人了。
恭維的話聽了一堆,胭脂和吳子川回了家午歇,“剛纔聽你跟姐夫說劉充的事兒,你不會打算說項,讓姐夫給劉充春試方便吧?”
吳子川挑眉,脫了長襖,掀開被子上了牀,“我們以後畢竟是親戚,這事兒他求到我這來了,我總要幫著說幾句好話的。”
胭脂不相信,吳子川會幫著劉充說好話!?
吳子川說的當然是好話,不過他著重把劉充之前想要納胭脂爲妾,逼她投湖和他犯病時攛掇胭脂改嫁給他的事兒都提了提。
李航心裡已經認定吳子川品行正直,天資聰敏,對於他故意似的抹黑,心裡反倒更加相信。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是個男人都不能忍。更何況劉充在看到胭脂的價值後,想要趁人之危,在把胭脂據爲己有。這邊不成,那邊立馬給自己娘子算計好認田氏爲姐妹,如此算計鑽營的人,李航心裡是有了數的。
胭脂看他躺下,趴在他胸膛上,追問,“你是不是給劉充穿小鞋了?”
吳子川笑著摟住她,“背後給人穿小鞋,我是那種人嗎!?”
看他不承認,胭脂捏著他的臉,在他嘴上咬了咬,“道貌岸然!做了壞事還不承認。”
“壞事?”吳子川笑的邪魅,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含了她粉白的耳垂,“那我們來做壞事吧!”
“不要不要!我還要睡呢!”胭脂忙討饒。
吳子川噙住她的小嘴,深深吻了一回,這才放開她。
一覺睡醒,萬淼來回稟,說吳子韻在村口看著清園,像盯梢一樣。
胭脂挑眉,“她想跟陶二郎複合,倆人直接說好不就行了。非得要借咱們的臉面給她撐著啊!?”
吳子川沒有說話,微垂的眸子如幽寒的深淵,閃著殺意。
次一天,吳子韻又到村口來,眼神往清園瞄。
胭脂跟著吳子川出門吃年酒。
跟車的是羅媽媽和羅平。
家裡留了羅丘坐鎮,萬森和萬淼兄弟看門戶。
守門的小廝也得了話,就防著吳子韻來清園,或者要順走啥東西。
吳子韻看吳子川和胭脂出門了,也跑去和陶二郎見了面。之前陶二郎說不報復他心裡恨意難平,心裡過不去坎兒,也不想跟吳子韻複合。吳子韻見了他,就急忙忙的問,“你有啥辦法?交給我,我一定幫你辦好!”
陶二郎看她殷切渴望的眼神,眼裡閃過滿意的笑,冷冷的咬著牙道,“吳大郎和胭脂那兩個人!害的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要是不給他個沉痛的打擊,我就不姓陶。”
吳子韻忙問啥辦法,她這些天也被怨恨仇怒佔滿了心,無時無刻不想報復。
陶二郎磨著牙道,“吳大郎能神氣,還不是就是娶了個會撈錢胭脂。狗屁的解元郎!馮家小姐!你幫我把胭脂那個女人騙出來,看我找幾個乞丐姦污了她。到時候吳大郎顏面掃地,功名考不上,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吳子韻吃了一驚,不過想到胭脂當著少奶奶,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再看自己,她咬咬牙心裡已經決定,“可是我咋騙她出來啊?她現在看都不看我一眼。”
陶二郎皺著眉,“那是她對你不屑鄙夷!我有辦法,你想辦法讓她去南山坡那邊,摘花也好,採藥草也好,說心裡話也好。把她騙到那邊去,然後拿這個手帕,在她眼前晃幾下,她就會暈倒了。”到時候,就由他任意所爲了。
胭脂從以前就沒對她好過,幾次壞她和陶郎的婚事,她自己不能生,嫉妒她懷了孕,就挑撥方郎虐待她,害的她大兒子早產生在七月半,狠心無情的不救她得到留住,還把她的留住變成了他們的奴才。她要不是身子虧損太嚴重,也不會生小兒子的時候難產……
那個狠心毒辣的女人,還對她不屑鄙夷,聶梅心裡徹底恨毒起來。
還有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爹孃爲了養大他,給他治病到處幹活兒,借錢。他們兄妹幾個,就因爲他,在家裡過的豬狗不如。髒活兒累活兒所有活都是他們的,還要被打罵欺壓。結果轉頭那個白眼狼發達了,就跟他們斷絕關係,狠心無情!
看她滿眼恨毒,本就乾瘦的臉扭曲著,甚至猙獰起來,陶二郎眼中閃過厭惡。這個女人,長相身段沒有一樣比得上胭脂。更沒有她聰明有本事,心裡還那麼惡毒。自己作死,卻怨恨人家。胭脂跟她有啥關係?自己是個低賤的,還妄想他把她寵成少奶奶。這個噁心的女人連胭脂一分都比不上,要不是胭脂,他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更別說娶她。
不過這樣的吳子韻,也能更聽他的話,陶二郎心裡轉了轉,拿出個牛皮紙包著的帕子,“就用這個。”
吳子韻接過來,有些疑惑的問,“這是毒藥嗎?”她雖然也恨不得胭脂死,可要是她把胭脂毒死了,那個白眼狼就算生不如死,也會把她送進大牢砍頭的。現在那個女人的大姐可是縣令夫人了。
“當然不是!要是毒死她,那豈不是太便宜他!?這是迷藥!”陶二郎皺眉。胭脂要是死了,他也脫不了罪責了。她現在成了縣太爺的小姨子,到時候縣太爺也不會放過他的。再說胭脂要是死了,所有家產都便宜給了該死的吳大郎,他就能坐著萬貫家財,勾搭上千金小姐,他怕是正這麼想呢!他又咋會白癡的讓他如願!?
吳子韻以爲他說的是便宜胭脂,點點頭。反正又沒有毒死她,只是讓她陪乞丐睡一回而已!“這個迷藥很厲害,你可別亂用!要藏好了,任何人都不能告訴!也不能告訴別人你跟我見面的事兒!”陶二郎叮囑她。
“我記住了!”吳子韻應聲,見陶二郎轉身就要走,忙叫住他,“陶郎…”
“還有啥事兒?”陶二郎心下不耐,扭頭問。
吳子韻神情有些哀怨的看著他,“陶郎!我們纔剛見面,沒說幾句話,我天天都想你!”陶二郎皺眉,“我也想你。但爲了大事,現在我們就先別說這個!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讓人知道,這事兒就辦不成了!”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
吳子韻眼淚凝著淚,看著他走遠,忽略到心裡的寒意,深吸一口氣,看著手裡的牛皮紙包,咬著牙,“死女人!把我害的那麼慘,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胭脂和吳子川在鎮上跑了一天,揉著臉回來,“這還不用陪笑臉,笑的臉都僵了。以後遇到得陪笑臉的,我的臉啊啊啊!”
吳子川撲哧一聲,“僵了?我給你揉揉,過來!”
胭脂把臉伸過來。
吳子川看她白淨透粉的小臉,清透的眸子此時帶著幾分氤氳迷濛,眸光閃了下,捧著她的小臉親上她紅潤的脣瓣。
“唔…”胭脂差點被帶的栽倒,傾著身子,只能用手支撐,又退不掉,就往他懷裡撲。
吳子川眼裡閃過笑意,長臂環住她的纖腰,把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