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護膚品和毛絨玩具和對漂亮衣服首飾的熱愛是一樣的,很是喜歡抱了一會,還詢問馮仁,可不可以帶回去。
馮仁隨她放起來,還是擺到牀上。
黃悅菡很是高興。
晌午和胭脂幾個一塊吃了飯。
京城離的遠,他們也不用回門。馮太太是繼母,黃悅菡雖然說了要立規矩,馮仁不許,要立規矩就到正房那邊給他們親孃立規矩。
馮太太笑著馮龐老爺提了一回。
馮老爺應了聲,也不知道聽進去沒聽進去,並沒有再說別的。
反而於媽媽,勸黃悅菡,對馮太太這個繼母也要恭敬著點,該立的規矩立起來,不能讓人挑著錯。
馮仁是誰,連他的乳孃,嫌棄她嘮叨囉嗦還能把她送到鄉下莊子上去,更何況只是黃府陪嫁過來的婆子。
一問黃悅菡,於媽媽幾個人的賣身契都沒有在她這,那就是說,於媽媽幾個還是會昌伯府的人。馮仁才叫氣。
吳大郎也跟胭脂道,他們回家之前,把黃悅菡叫到別院來,給他把把脈。
“黃悅菡有什麼病?”胭脂一聽他要給黃悅菡把脈,頓時心裡提了提。
吳大郎揉著她的頭,“宅門後院的陰私事兒最多,我也只是懷疑,並不是嫂子就真得病了。咱們回家之前,確定了胖子這裡不會有事兒,回家也安心。”
胭脂點頭,臨走之前,說要一塊吃頓飯,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把馮仁和黃悅菡叫出來。又給馮老爺送去些。
黃悅菡之前極少出門,最多也就是姐妹們都出門,少不掉她了,跟著出去上上香。
馮仁隨便她出門,到街上逛,去找雲朵玩,身邊跟著伺候的人就行了。
得胭脂邀約,黃悅菡忙換了衣裳,和馮仁一塊出門。
於媽媽跟著一塊去。
黃悅菡讓她不用跟,“不是去別的地方,於媽媽就不用跟著伺候了。”
於媽媽看了眼臉色不好的馮仁,笑著吩咐,“那香秀和香玉跟著伺候大少爺大少奶奶!”香秀和香玉兩人嬌聲應是,跟在黃悅菡和馮仁身後。
馮仁皺著眉,不悅道,“不用你們跟著伺候!看著煩人!”
兩人臉色一白,立馬就跪下來,“大少爺!奴婢犯了什麼錯,請大少爺責罰!”
黃悅菡張張嘴,看倆人已經梨花帶雨,想到之前沒人願意跟她一塊嫁過來,得知龐仁減肥,變得俊美軒昂,都沒有再說不願意的話,抿了嘴道,“大少爺不過是嫌跟著的人多,想清靜清靜,你們哭什麼!?”
於媽媽一臉不贊同,“大少奶奶!你和大少爺出門,身邊自當跟著伺候的人,不然還要她們這些奴婢幹什麼!?再說大少奶奶堂堂伯府出身,出門怎能沒有人跟著伺候!?瞧著也失身份!”
馮仁一聽這話怒了,“你個狗奴才!”擡腿給了於媽媽一個窩心腳。
於媽媽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臉色發白的起不來,驚疑的瞪著馮仁,“你…你…”
黃悅菡也嚇的驚叫一聲,臉色白了起來。
幾個丫鬟嚇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香秀伸手去拉扶於媽媽。
馮仁怒哼一聲,指著於媽媽幾個,“你們這些狗奴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這裡是馮府!可不是你們會昌伯府!你們跟的是哪個主子,你給老子滾回你們主子那去!老子的媳婦身邊跟著伺候的是會昌伯府的奴才,才真他孃的有失老子的身份吧!”
於媽媽心下吃驚,看向黃悅菡。
黃悅菡瞥她一眼,深深蹲下,“大少爺還請息怒,爲這些奴才,犯不著生氣,氣壞了自個。”馮仁高聲叫了呂嬤嬤,“我馮府再落魄,也用不著會昌伯府的奴才過來幫忙伺候。你們幾個要是送嫁的,送嫁完,就可以滾了!”
於媽媽幾個一馮仁要把她們送走,頓時就急了,哭著喊著求饒,叫三小姐。
幾個人畢竟是黃悅菡陪嫁來的,呂嬤嬤詢問的看向黃悅菡,“大少奶奶!您身邊的,必定都是貼心的人,忠心於大少奶奶的。這幾個人雖然惹怒了大少爺,但大少奶奶的人……”大少爺直接處置了她身邊的人,不管怎麼說,她都會有些沒臉。
黃悅菡並不傻,她身邊貼身伺候的必定得對她忠心才行。她有兩個忠心的丫鬟,可是黃夫人沒讓她帶過來,把倆人都指配了人,派了於媽媽幾個給她。想了下,她擡眼看馮仁。馮仁臉上怒氣未消,一副勢必要把於媽媽幾個趕走的架勢,黃悅菡咬脣道,“我既嫁給了大少爺,一切聽從大少爺吩咐。”就算在馮府慢慢摸索,沒有貼心的奴僕,也比身邊的人包藏禍心的要好。反正她都已經嫁了,馮家人口簡單,也並不像會昌伯府那樣複雜繁亂。
呂嬤嬤眼裡閃過滿意,大少爺身邊也有幾個忠心伺候的,她手裡也有幾個當用的人,只要大少奶奶心裡爲了大少爺好,是個好好過日子,他們自然會忠心伺候。
於媽媽幾個被呂嬤嬤招來的婆子‘請’到一旁屋裡休息,等著打包送回會昌伯府。
馮仁領著黃悅菡,一路拉著臉來到別院。
胭脂看著眨了眨眼,“呦!叫你來吃飯,還欠你銀子了!?”
“那幾個狗奴才,氣我了!我把他們扔會給那會昌伯府去!連幾個下人都陪嫁不起,那就別拿自己的下人送過來,這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想監視老子!?”馮仁怒哼一聲,一口喝了一杯茶,又喊人來倒。
“怎麼回事兒?”胭脂皺眉。黃悅菡的陪嫁惹到了胖子?
黃悅菡有些尷尬,看龐仁並沒有避諱的意思,胭脂也關心詢問,想了下,苦笑道,“妹妹你有所不知,於媽媽和香秀幾個,是大夫人賞給我的陪嫁。我之前伺候的兩個丫鬟都被指配了人。她們幾個的賣身契……沒在我這裡。”
這麼隱私的事兒,在剛認識的人跟前說起來,還是她的短處,黃悅菡很是尷尬,臉色也紅了個透。
“也就是說,於媽媽幾個人的控制權還在會昌伯府?”胭脂冷笑。
“把人送回去,再挑幾個合心的也就是了。”吳大郎說著。
胭脂忙道,“讓吳大郎給你把把脈,我們明天也就回去了。”
黃悅菡疑惑,看看胭脂,又看向馮仁。
馮仁目光有些窒住,切了一聲,“他有半吊子醫術,見人就想把脈,就覺得人家有病!”也實在是最近一段時日,吳大郎給他把脈次數有點多。
黃悅菡見他嘴上這麼說,卻沒有阻攔,吳大郎也微微笑著,猶豫了下,還是把手伸出來。吳大郎搭上脈,仔細把了脈,“沒有大礙,回頭吃些藥調養一下。我們走的時候把藥給你們配好。”
“我身子一直挺好的……還要調養…”黃悅菡心下有些不安。她之前就怕生病,所以一直鍛鍊自己,不要生病。小病小痛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什麼病?”馮仁對內宅那些事兒,並不陌生。
“之前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子嗣上有點妨礙。”吳大郎話沒說明。
黃悅菡驚的睜大眼,“我……”姨娘臨終前特意叮囑過她,她一直防著的,從沒敢亂吃過什麼東西啊!
看她臉色都白起來,馮仁踢了吳大郎一腳,“有沒有治啊!?”
胭脂看吳大郎的神色,安撫黃悅菡,“你不用擔心,吳大郎他的醫術不怎麼好,偏方卻知道很多的。馮伯父的身體現在都已經調養的漸漸好了。”
吳大郎有些黑線的看著胭脂,對一個病人說大夫的醫術不怎麼好……看馮仁的臉色,開口道,“現在還沒有大礙,我配了藥,吃上個幾回,調養個一年半載,也就沒事兒了。”
馮仁白他一眼,“沒事兒不早說!”
黃悅菡鬆了口氣,又有些不好問出口,說是子嗣上艱難,那就是她現在不能生養了。她肯定是吃了極陰寒的東西,不然她身子一直都很好,風寒發燒什麼都自己熬些草藥用些偏方就好了的。
“子嗣不著急,你們先調養著。把身子調養好了,自然就有了。”吳大郎開了幾個零碎的方子,讓二子和三子去不同的藥鋪抓藥,藥抓回來他再配。
胭脂看黃悅菡臉色還有些白,握住她的手,“吳大郎的偏方很管用的,馮伯父就吃偏方快好的!我今兒個可是做了好幾個拿手菜,咱們先吃飯!”
黃悅菡被她說的心裡越發有些沒底,看吳大郎有些無奈寵溺的看著胭脂,又看馮仁,也相信吳大郎的醫術似的,笑著點頭應聲,“都說南平縣有個奇方,做出來的魚不僅不腥,還鮮嫩美味。上次吃了一次,我現在都還在想那些魚的味道。”
這話倒不是捧,她是很喜歡那些魚,尤其是水煮的魚片,爽口又鮮嫩好吃。
“你們先等一會,還有幾道菜一會就來。”胭脂拍拍她的手,起身向廚房走去。
黃悅菡心中一動,“我也跟著去廚房幫忙吧?”詢問的看向馮仁。她之前也下廚,會做些菜。姨娘去世之後,她吃飯都是在大廚房領的份例,也沒有下廚的條件了。
馮仁對這個倒是沒啥說的,擺手讓她自己去玩,他還要問吳大郎,黃悅菡是中毒了,還是被人下藥,今後都不能生了。
黃悅菡看他不在意,提了下裙子,到廚房來。
胭脂正在炒最後幾個菜,大菜都做好了,有幾道菜得現做纔好吃。
看她速度飛快的翻炒,放調料,出菜,動作行雲流水般,還不沾髒衣裳。旁邊桌上擺的已經做好的菜,形美味香,黃悅菡有些驚呆,“這些菜都是你做的?”竟然比得府上宴席請來的大廚做的了。
胭脂朝她笑了下,迅速把菜出鍋,“這就可以上菜了。湯就喝魚頭湯好了,那個燉了一上午了。”
羅媽媽笑著和紅翡綠翡幾個上菜。
黃悅菡看胭脂的眼神更加欽佩了,能做出那樣的護膚水乳,廚藝還這麼精湛。上次吃的菜,她還以爲是廚娘做的,看來也都是她自己下廚做的。都說民間藏龍臥,果真不假。
等她們再回到花廳裡吃飯,馮仁臉色有些陰,看黃悅菡看了好一會,招呼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