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的快感,興奮,想想她就覺得很痛快!
楊土根也不想讓人知道,他那個婆娘是個啥性子,他可是最清楚的,要是事情讓她知道,她能鬧的他過不下去。惹惱了胭脂和吳大郎也沒有好處!
或者,休了那個婆娘,他娶胭脂?要是吳大郎他們出來阻攔,那他是娶不上的!他們再想法把胭脂和恩豪送走,那他就啥也不啥了!
看著吳子胭,楊土根皺著眉問,“你想要啥表示!”
吳子胭有些得意的笑,“清園買一頭牛還一百兩銀子呢!那麼多牛,一千兩銀子啊!我也不想要多,就是想在我出嫁之前,多攢點私房錢!”
“你想要一千兩銀子!?”楊土根睜大眼,覺得簡直可笑。
吳子胭倒是想,不過她知道楊土根肯定沒有,胭紅估計也拿不出來,要是讓胭脂和吳大郎知道了,他們又用長嫂長兄的身份,給她做主,把她送給人做小妾,那她就毀了!想了下,“我又沒要你多的!三百兩就行了!你們一次給不了,可以分幾次!你們家也攢了不少銀子,胭脂對她大姐可是好的很,好吃的好穿的沒斷過。她在縣裡看鋪子,一年下來估計也給幾十兩銀子呢!她自己也有私房銀子!胭脂不是說等她出嫁,給她準備一份嫁妝的嗎!?”楊土根臉色陰沉難看,不過想著胭紅出嫁,胭脂給她準備一份嫁妝,他心裡想法就又變了變,但現(xiàn)在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還訛詐他,威脅他,還惦記胭脂的私房和嫁妝銀子,看著吳子胭,聽那些傳聞,他陰著臉冷笑,“你想的還真是美!不過,就你這樣的,連沖喜人家都不要的,就算攢下幾百兩銀子的陪嫁,怕是也沒有哪個願意娶你!要是鰥夫老頭子,家裡孩子多沒錢養(yǎng)活的,還有可能要你!”
他這話一下子踩到了吳子胭的痛腳,惱恨的扭著臉,“你們要是不給,就等著全村都知道吧!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私通,把你們浸豬籠!”
她轉(zhuǎn)身走,心裡還猶豫了下,不知道萬淼在石頭根下藏了啥東西,她都還沒來得及找出來。她就猶豫了這一下,楊土根心裡裡一急,追上來,抓住她。
吳子胭尖叫一聲,猛地又推又打,又抓又踢。
楊土根沒想到她這麼潑辣,竟然抓他的眼,往後一仰。
吳子胭伸手就猛推。
後面就是小清河,楊土根被她推後退一步,怕她真抓瞎了他的眼睛,誰知道腳下打滑,又被她推的慣力往後仰著,摔下去。
小清河雖是流動活水,天冷也是結了厚厚的冰。但今兒個吳大郎他們打魚,就在這個地方砸了一大塊冰。
傍晚水上又結冰了,卻是薄薄的一層。
楊土根摔下去,撲通一聲,就栽進了冰窟窿裡。
吳子胭嚇壞了,看楊土根在河水裡撲騰,叫救命,嚇的小臉煞白,“不是我推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轉(zhuǎn)身把腿就跑。
兜裡的銀蝴蝶掉在地上,在星辰照耀下,閃了閃光。
村裡各家都吃飯了,吳家老宅也做好了飯,卻沒見吳子胭回來,謝氏出來找。
曾氏叫喚著不等她了,“指不定去哪吃好東西了!不稀罕家裡的粗茶淡飯!”
“去清園吃好東西了?也不知道叫我一塊!一個個都不孝的!”吳老漢不悅的嘀咕。
曾氏頓時接上話,“我們家兒子可不是不孝的孫子!他們還欠著好幾兩銀子,剛掙了點錢,就一下子割了五六斤送過來!可不比人家,大宅子住著,大把大把的銀子花著!一年不知道掙多少!還有下人伺候著!那家裡的下人都比我們過的好!”
“你還想不想過年!?”邱氏沉著臉看向吳天來。
最近他娘特別看他們不順眼,吳天來連忙瞪了曾氏一眼,“你個賤人給我閉上嘴!別以爲過年了,我就不敢打你!”
曾氏也怕真過年了還把她趕出去,到時候更丟人,她哪還有臉面!?撇著嘴沒有再吭聲。外面吳子胭臉色發(fā)白的跑回來。
“呦!這是去哪了?一家子人都等著你吃飯!你不是已經(jīng)在外面吃飽了吧!?”看到她,曾氏又忍不住了。
謝氏也跟在後面回來,看她臉色很不好,還有些不鎮(zhèn)定,擔心的問她,“你咋了,胭兒?我在外面找一圈都沒找到你!”
“我還不是就在外面逛逛!”吳子胭臉色有些不善,啥叫找不到她,沒找到她,以爲她幹啥去了!?
“吃了好的……”曾氏話沒說完,見吳天來使眼色,輕哼一聲,不說了。
吳子胭不想吃飯,可又想找點事兒幹,拿著碗扒了碗菜,沒上桌吃。
吳四郎不滿的嘀咕,“扒了一大碗,把肉菜都扒走了!”
吳老漢有些不滿的看了眼,飛快的又挑兩塊肉夾在饃饃裡。
端著碗到自己屋裡吃,吳子胭也不管他們說啥。那楊土根打她,或許想殺人滅口呢!他掉水裡也是自己腳滑掉進去的!可不怨她!和她沒關係!都是他自己!
一會,又想。楊土根會游水,就算河裡的水冷點,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有啥的,他應該能自己游上來的。
楊土根媳婦兒也是做好了飯,沒見楊土根回來,出來找人。
聽她的叫喊聲,吳子胭渾身隱隱發(fā)顫,現(xiàn)在還沒回來,難道已經(jīng)…死了嗎?
死了也不怨她!都怨胭紅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和楊土根勾勾搭搭的,還到小清河外面私通,楊土根也不會死在小清河!
找了幾圈,都沒找見人。連清園都找了。
胭脂和吳大郎,胭紅,恩豪,一家人正在吃飯。
楊土根媳婦兒看著桌上的菜,呵呵的笑,“你們不過年,也和過年差不多!”還沒到年三十,就擺一桌的菜,四個人,吃得完嗎!?
胭脂幽幽的看她一眼。
吳大郎笑著道,“要不嬸子也一塊吃點?家裡一直忙的很,年關更是事情多,也就吃飯的時候有點空!”
楊土根媳婦兒一喜,看著桌上紅紅的肉塊,幾個菜聞著都香的很,哎呦一聲笑道,“我可不敢跟你們坐一塊吃飯!你們隨便給我點就行了!”看看自己的碗裡還沒喝完的糊糊,“用我的碗裝吧!我把糊糊倒了,刷刷碗!”又說他們吃不完也是浪費。
最後裝了一碗菜,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結果還沒見楊土根回來,就有點著急了,罵了幾句人上哪去了,叫了人幫忙一塊找。大晚上的,都吃了晚飯了,又是年下,楊土根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楊宗山作爲大伯,自然要出來幫忙找一找。
村裡村外都找了,沒見人,楊土根媳婦兒慌了,“這能去哪了啊?別是……別是撞鬼了吧!之前那吳四郎不就撞鬼了!”
吳里正皺著眉,召集了村裡年輕力壯的男勞力出去到村外面找,其餘幫忙的在村裡找。當他們找到小清河那邊的時候,楊土根已經(jīng)漂上來了。
“當家的——”
楊土根媳婦兒嗷的一聲,撲上去,哇哇大哭,“當家的!是誰害死了你啊!這大過年的,你死了叫我們娘倆可咋辦啊!?當家的!”
“還不知道咋回事兒,說不定自己投河的呢!誰會害他啊!”吳山根抿了下嘴。
有人眼尖,看到了地上掉的銀蝴蝶,撿起來。
吳山根幾個臉色一變,這銀蝴蝶,好像是胭紅的……
今兒個胭紅還戴著出來,前幾天也有戴,有人認出來,就喊道,“這首飾是……是胭脂她大姐的!”
“她害死了我男人……”楊土根媳婦兒死死瞪大眼。
吳家村全村轟動。
大年下的,剛吃了晚飯,正是睡覺的時候,村裡卻死了人。
楊土根媳婦兒王氏快要哭死了,好好的大活人,竟然就這麼沒了,她以後沒了男人,娃兒也沒了爹。可恨的是她男人也沒得罪誰,竟然有人把他殺了!
殺她男人的人,竟然是胭紅!
“那個寡婦,她爲啥要害死我男人!?賤人!給我出來抵命!”王氏撕裂著嗓子叫喊著。吳保根已經(jīng)飛快的跑到清園去報信兒,“楊土根死了!在小清河那邊淹死的!河邊有人撿到了個銀蝴蝶,說是胭紅姐的!那楊土根媳婦往這邊來呢!大郎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胭紅大驚失色,“楊土根死了!?我不知道啊!”
吳保根看她頭上戴著銀蝴蝶,心裡有些沉,指著她頭上道,“就是這個銀蝴蝶!和這個一模一樣!”
胭紅摸摸頭上的銀蝴蝶,這是過年的時候,和二妹妹一塊買的,她要給她買首飾,她攔著沒讓,自己買了這對銀蝴蝶。可是,“我今兒個都沒往河邊去!一直在家裡!咋可能殺人啊!”恩豪也嚇的小臉發(fā)白,抓著雲(yún)英的衣裳,“我娘沒殺人!”
“大姐先彆著急!和咱們沒有關係,誰想誣陷都沒用!”胭脂抓住胭紅的胳膊。
“他們喊著那個銀蝴蝶就是證據(jù)……”吳保根是真的著急,他是絕對相胭紅不會殺人,但那個銀蝴蝶在那…那楊土根家要是咬死了,告到衙門,雖然大郎哥是舉人老爺,可是吃了官司也不好!孫舉人家看大郎哥家不順眼,他們一直住在縣裡,要是再趁機踩一腳,那就壞了!“那個銀蝴蝶!是我…”胭紅連忙解釋。吳子胭今年過生辰的時候,還讓她幫著做衣裳,她那時候把另一隻銀蝴蝶送給吳子胭了的。難道,人是她殺的!?
“大姐!”吳大郎攔住她說的話,跟吳保根道,“保根你先出去看看情況!人不管是誰殺的,做再多僞證,如何誣陷都沒用!你先去看吧!”
吳保根看他很是鎮(zhèn)定,幾乎沒我先出去看看!他們估計快要過來了!”
胭紅看他快步離開,又看吳大郎和胭脂道,“這銀蝴蝶是一對!另一隻我在吳子胭生辰……”“我知道!大姐!吳子胭生辰的時候,她來要了兩塊布,找大姐做衣裳!衣裳做完你的首飾就不見了!大姐看我的面子說是送她的,她在外也得意。說了多少次,她都一直屢教不改。這次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想誣賴給大姐!這殺人的罪名,可不是好擔的!”吳大郎微瞇著眼看著她。
胭紅愣了愣,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那銀蝴蝶,明明就是吳子胭說她生辰收禮物的事兒,她送給她的。大郎…咋說是吳子胭偷的!?
胭脂皺眉,她也是事後見吳子胭戴那銀蝴蝶,問了一句,才知道大姐送她的,難道是吳子偷的?大姐沒敢聲張,只說是送的?
見她疑問,吳子胭想解釋,“那銀蝴蝶……”
“大姐不用爲她隱瞞了!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她那性子早就該教訓!不狠狠吃個虧,就改不了!不然也不會闖下這麼大的禍!人命關天的事兒,她竟然也敢下手!吳大郎再次打斷胭紅的話。
胭紅看他目光森然,閃著寒光,莫名的不敢再繼續(xù)解釋了。而去外面鬧鬧哄哄的,已經(jīng)過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