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臉,樹要皮,你這小姑娘小小年紀不學好,居然學著勾引男人,臭不要臉?!币粋€買糖葫蘆的婦人開口說道。
“你懂啥懂?這是我跟子川哥之間的事兒,外人起開些。勉得撒你一身狗糧?!倍鋬阂妳亲哟]有說過重的話便信口開河地說。
“狗糧?我看還是貓糧呢?你這男子也是這小姑娘都公然扯你衣裳了,還這樣默默無聞不說聲,難不成你真想把這小姑嫂討回去?”婦人喋喋不休地說出來。
吳子川瞅著胭脂臉色越來越難看,知曉她要發飆,慌忙地說道:“朵兒,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別得寸進尺,給臉不要臉?!?
“我就是不要臉,咋了?難不成你敢打我不成?!倍鋬簭男∩钍茏婺附虒В錾舷矚g的男子就要奮不顧身的追,男人有時是口是心非。
“他不能打你,我能打你。我不說話,就不證明我好欺負?!彪僦泵Φ匦n到朵兒而拍拍地幾巴掌打在她臉上。
朵兒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突然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慘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有人被打死了!打死人了!”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突然大叫起來。
“娘子,你別怕,如果有官差來了,就說這人是我打的?!眳亲哟▽χ僦f道。
不到片刻功夫,縣衙裡的官差、仵作全都來到賣糖葫蘆的攤前。
“聽說有人在這裡草菅人命,誰給我站出來?!辈额^王二開口說道。
“我、我…..”夫妻倆異口同聲地說道。
“到底是誰?本捕頭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耗?!蓖醵f道。
王二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你們兩個都承認是自己殺的人,那就跟著我一道去衙門吧。”
王二簡單地囑咐在現場驗起屍來,他把胭脂夫妻倆帶到縣衙大堂。
今兒本是縣太爺休沐,一聽有命發生,急得就從牀上爬起,連衣裳都未穿戴好就坐在堂前。
“堂下何人?”縣太爺問道。
“草民吳子川、民女淡胭脂叩見縣太老爺。”兩人異口地說道。
“你們知曉所犯何事?”
“今日草民與娘子胭脂一起在縣城裡賣糖葫蘆,可是那朵兒騷擾草民,還說草民輕薄她。她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勾引人。結果,她得步進尺還差點當衆撕了草民的衣裳,我娘子氣不過就上前狠狠地打了她幾巴掌,誰知,她這麼不經打,所以…..”吳子川解釋道。
縣太爺用手指著低著頭的胭脂說道:“堂下的民婦胭脂把頭擡起來,跟本官說說今兒你爲何要錯殺那朵兒?!?
胭脂中歸中舉地擡起頭細說今兒所發生的事兒,到最後道:“縣太爺,說些不敬的事兒,要是有女子這樣輕薄你,難不成尊夫人不會說啥嗎?”
“這…..”縣令不知曉該如何作答,只好讓他們在大堂等候消息。
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都未見仵作回來的身影,到等來府臺的小少爺。
胭脂跟吳子川腳站著生疼,一個念想著啥時候才能回去,一個念想能攤前的糖葫蘆還未來得及收拾,胭脂鬥著膽子說道:“大老爺能否允許我們回去把糖葫蘆收回來。”
“啥?你以爲這樣你就想跑嗎?那肯定沒門。“縣太爺鬍子一挑說道。
“我打包票胭脂姑娘她不會跑掉的?!靶∩贍斏硐L衫,手拿一把竹扇,風度翩翩地跨步而入。
“小少爺,這….這不何規矩吧。“縣太爺說道。
“那這樣吧,我等會就去跟我父親講你升官之事,我知曉,你想見他,可沒有找到過機會,對嗎?“小少爺笑著說道。
“既然小少爺這麼說了,那吳子川你去把糖葫蘆收來便回來,這案還未解決呢?!翱h太爺一聽眼前這小少爺能自己升官進爵,他那還管啥規矩不規矩,在這青陽縣他王強就是規矩。
吳子川慌忙起身答謝。
胭脂瞅著眼前這人一分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那見過。
“小女子,有何德何能讓少爺你這麼幫忙的?!半僦÷暤卣f道。
“胭脂,你仔細瞅瞅,你難道把我忘了不成?!毙∩贍斪叩诫僦媲暗馈?
“民女真的一時想不起在那見公子,還請公子明說?!?
“你忘了你在府裡做過廚娘,前陣子祖母還念著你的糖葫蘆呢。今兒真湊巧,我來找王兄續舊就遇見姑娘你。是不是,今兒能讓你替我們哥倆準備幾道小菜下酒呢?!毙∩贍敁u著扇子說道。
“少爺,民女還有官司纏身,怎敢…..?!?
“王強,你還不多派幾個捕快去瞅瞅是啥回事,都快過了兩個時辰了,你們這些官差都是拿著朝廷俸祿,不知曉怎麼辦事的。”小少爺怒吼道。
“少爺,不要爲了那些小人動氣。小的這就去派人去瞅?!蓖鯊姵蛑贍攲λ麛D眉弄眼便知曉是啥意思,他那敢那麼不知趣,頓時堂前只剩下胭脂與少爺兩人。
胭脂知曉男女授受不親,故意離他一丈之遠。
“胭脂,你何必這樣呢?你隔我這麼遠,我倆怎麼說呢。只要你順從我意,我保證讓你們夫妻倆抽身而出,要不然…..。”
少爺的話還未道完,仵作大汗漓淋地與跟他會合的官差跑了進來大喊大叫起來。
“狂叫啥?狂叫。那女的死沒死?”少爺直言不諱地問道。
“沒死,沒死。本來我遠遠地看她時就看見她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只不過大傢伙的眼神都望在小夫妻倆身上。到最後,我說要動刀解剖時,她一下就從地上爬起跑了。我們想追也追不到,那吳子川讓我轉告胭脂,他說他去尋了,那姑娘是他帶出來,萬一真的出了人命就不好使了。”仵作對著少爺說道。
“既然,那朵兒沒事,那就我啥事,我要去追我家相公了。少爺,這頓飯就當胭脂欠你的,下次來縣城一定給你補上。今兒多謝你的救命之恩。”胭脂道完話在地上叩了幾個響頭離開了。
“邱仵作呀邱仵作,你壞了本少爺的好事。哼!??!”少爺竹扇一關扭頭而去。
仵作莫名其妙地望著少爺遠去背影。
紫兒早已嚇的小臉發白,躲在驢子旁,一動不動的。
胭脂在去攤前看時,糖葫蘆早就沒有蹤影。
“紫兒,跟著姐姐回去吧!”胭脂輕輕地摟著紫兒道。
“姐姐,我怕….好怕,朵兒不是死了嗎?咋能一下就跳起來呢,哥哥去追她未見他們回來的蹤影,難不成他們…..”
紫兒心裡想的也是胭脂所顧及的,萬一那朵兒使個啥眨眼法就把吳子川迷了心治,那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胭脂跟紫兒在原地休整片刻,遠遠地瞅見吳子川死死地拉著朵兒的小手。
胭脂面色不變,眼底卻冷芒閃爍,像撕開黑暗世界的口子,若仔細看就能看吞噬般的暗光。
她幾步走到吳子川面前道:“咋了?難不成真想把這臭丫頭娶回去?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除非我死才行?!?
“娘子,你別誤會?!眳亲哟〝[擺手道。
“誤會?我誤會個毛呀。你看你的手放在那裡的?媽的,你當我淡胭脂是傻瓜不成,紫兒,我們走。”淡胭脂氣得牙齒呯呯響。
吳子川知曉胭脂脾性似火炮,眼中不爽快的一定會說出來,今兒之事一定怒火功心,他想著回家時一定跟她好好地解釋解釋。
“娘子,現兒天都快歇黑,你還是坐驢車回去吧?!眳亲哟ㄕf道。
“驢車?吳子川,你看那邊是啥車?老孃還會跟著你一道坐驢車回去嗎?”胭脂順手一指果真不遠處就有一輛馬車在那路邊停著。
“胭脂,你別唬我?那馬車是等你的?”吳子川不屑地說道。
胭脂話都道出口只好硬著頭皮接著,小手死死揣著紫兒的手走到馬車前道:“請問車裡有人嗎?”
胭脂連問了好幾聲都未見有人應聲,她只好小心翼翼地揭開簾子,她攤頭一瞅,原來馬車裡既然躺了個美男,紫兒見胭脂臉紅一片,便好奇地問道:“姐姐,你怎麼臉紅了?難道染了風寒不成?!?
胭脂慌忙地擺擺手不知曉該如何作答。
“小哥,對不住了!借你的馬車一用。紫兒,你上來坐好!”胭脂把紫兒小心地放在車頭,她拿起手中的馬鞭揚長而去。
睡在馬車裡小少爺的嘴角露出一絲絲笑意。
吳子川見她輕車熟路的把馬車趕走,慌忙地讓朵兒上了驢車,緊跟其後。這驢車那有馬車快,胭脂在半個時辰就趕著馬車到了吳家村村口。
胭脂讓紫兒自個兒小心地下車站在路邊,她自個兒去馬車旁道:“公子,多謝你的馬車!有緣再相見!”
胭脂道完話就丟下馬車抱起紫兒離開了。
僻靜的小山村裡因一輛馬車引得人心惶惶,平時有驢車都是罕見,突然出現一馬車,有人自告奮勇地跑到吳里正家裡通風報信。
吳里正知曉擁有馬車之人非官就是有錢人,他讓人通知村裡的得高望重的吳老一道去瞅。
馬車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但人無探究裡面是何許人物。
吳里正讓衆人讓出一條道,他走了上前道:“小的是吳家的里正吳天正,不知曉閣下來村裡有何事?”
吳里正連問幾聲都未見有人知聲,大膽的跟他提議道:“里正,要不然就直接揭開簾子瞅瞅,萬一這裡面沒人,那這馬車就是村裡的一筆財富,這事是可遇不可求的?!?
吳里正彷徨著不知曉該如何處理此事,誰知吳子川這從縣城裡回到村裡,“子川,你快上來瞅瞅這馬車是誰的?”
“這……,不……”吳子川斷斷續續地說道。
“咋了?你這吞吞吐吐地說啥呢?!眳翘煺龁柕?。
“這輛馬車是我娘子趕回來的,我也不知曉爲啥在這呢,你們可看到胭脂的身影?!眳亲哟▎柕?。
“咋回事,你娘子沒跟你一道回來?”吳天正疑問道。
“一言難盡。里正,我跟我娘子鬧了些矛盾,這朵兒還有這驢車麻煩你幫我物歸原主一下。我現兒就回家去,要不然,我娘子跑了,都不知曉爲啥?!眳亲哟ㄐ难e惴惴不安地警覺起來。
吳子川丟下朵兒跟衆人連走連跑回到家中。
他瞅著院門已下鎖,但使勁推門怎麼也推不開,他大叫不好。
他瞅瞅四周沒人,飛身一躍,躍到院中。
瞅著屋裡黑燈瞎火,他摸索著到了屋裡。
他隱隱約約地聽著有人的哭泣聲,“娘子,娘子,爲夫回來了,你別這樣好嗎?”
“我沒相公,我相公跟人跑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彪僦腥轮?。
“娘子,你到底要咋樣才能原諒我呢。隨你打,隨你罵成嗎?你氣撒夠之後,細細聽我說,成不?”吳子川以前所未有的語氣對著胭脂說道。
“打你會手疼,罵你浪費我的口水。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胭脂大聲地說道。
吳子川走到離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下道:“娘子,你今兒都說過,夫妻本是同林鳥,不會大難臨頭各自飛??赡憬駜哼@事真的做太於魯莽?!?
“魯莽?我魯莽?吳子川你把這話說清楚?我怎麼魯莽法?難不成,我要坐以待斃等著你把那朵兒娶回來,吳子川你別吃在碗裡看在鍋裡,你想娶她,除非我死。”胭脂哭著說道。
“娘子,我真的不知曉該如何跟解釋了,既然你要生氣,那等你氣完之後,我們再談。我出去一下就回來?!眳亲哟ㄒ娫矫柙胶谥缓秒x開。
胭脂氣得把牀上的被子亂扯一地,大喊道:“吳子川,你有種別回來,回來就是我孫子!”
吳子川對她愛恨有加,現兒知曉她還在氣頭上,只有讓她自己消消火,他自個兒來到廚屋替她準備吃食。
吳子川拿起放在地上的南瓜削皮,又從櫃子裡翻出些綠豆,他今兒準備做南瓜綠豆湯。
他先把綠豆洗淨;南瓜去皮洗淨,切成約兩釐米見方的塊。
鍋中加約一斤半水,將綠豆淘洗兩遍後下冷水鍋,用大火燒沸後用小火煮二十分鐘左右。
當綠豆皮剛被煮裂時,下南瓜塊,大火燒沸後改中火煮至軟熟。
他知曉喜甜特意多加了點白糖放在湯裡,攪勻盛在大碗裡放涼。
他嫌棄涼得太慢,用嘴對著碗邊使勁地吹吹,他用勺子盛了點碗中的湯試試溫度,覺得不燙嘴,小心翼翼地端著南瓜湯來到房門。
他用手推了推發現房門被上閂,他不停地拍打著房門道:“娘子,你開門呀。”
“開啥開?你不是說誰回來誰就是孫子嗎?咋了?”胭脂答道。
“哦,對了,我忘了有這麼一說。祖母,你孫子回來了,還給你老做了點吃食,還求祖母開開門?!眳亲哟ㄐχf道。
胭脂聽他這麼一喊撲哧一下笑出聲,但又覺得這樣太過於便宜他,她便開口說道:“你把湯放在外面的桌子上離開,要不然今晚我就絕食?!?
吳子川聽她要喝湯,心裡頓時高興起來,“好,我把湯放在門口,你自個兒出來喝,一會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胭脂聽到他放下碗的聲,又在窗戶的破洞口瞅了瞅,發現沒人,躡手躡腳的打開屋門,捧起地上的湯碗,敞開肚子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她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突然倒在地上,不停地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