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很是麻利的動手了。
一晚上就繡成了一面。
吳大郎看著沒有說話。除了臉上的紅暈,腦袋上的灰影,頭上的豆苗和嘴巴,果然只有黑線縫了個輪廓。
看看他,胭脂嘿嘿一笑,顯擺的拿給他,“是不是比花花草草好看多了?”
吳大郎違心的點頭,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這荷包是給他繡的!
胭脂見他心情轉好,心想,等明兒個估計就好起來了。
然而,吳大郎的心情並沒有轉好。對她的討好,他心受用。可他還在等她認錯,她卻提也不提爲什麼惹他生氣了。
胭脂把荷包繡好,做成了半月形,平安符縫進去,又學著打了個細小的絡子縫上。穗子她不太做,做散了好幾個,扣了半天,終於做成了一個小穗子,也縫在荷包上。拿給吳大郎。看著手裡小巧的荷包,聶大郎神色大霽。翻了翻兩面的繡樣兒,眼裡帶了笑。見她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彷彿荷包上的貓兒一樣,聶大郎笑著看她一眼,“不錯。”
見他臉色終於好了,人也笑了,胭脂鬆口氣,也笑起來。想到她身上貼身戴著的玉,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他,“我身上戴的這個保平安的玉,是不是有什麼來歷?”有名字的玉一般都是有來歷的,不是凡品。吳大郎又是從弄來的?
吳大郎收起笑,幽幽的看著她問,“上面刻了‘子川’兩個字,你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是玉的名字嗎?胭脂看他的臉色,沒敢問出來,抿著小嘴,搖了搖頭。
吳大郎看她有些懵懂無解的樣子,黑著臉,叫她,“過來!”
要…要打她嗎?胭脂磨蹭著不想過去,吳大郎之前就打過她的屁股。
“過來!”吳大郎皺眉。
“哦。”胭脂挪到他跟前。
吳大郎深吸一口氣,拉著問她,“求婚時,我說了什麼話?”他不說,這小丫頭是真的都不記得了!一點也不記得了!
胭脂想到當日他不顧膝下黃金,下跪求她爲妻,那種感動至今想起來,都顫動她的心神。具體說了什麼話,她當時有點懵,好像……記不太清了。看聶大郎漆黑的眸子,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了,胭脂眸光閃了下,笑著朝他貼過來,討好的摟住他的腰。
“想耍賴?”吳大郎看著她的動作,臉色緩和。
“沒有!”胭脂搖頭,見他還等著,仰頭朝他的嘴上印過去。
吳大郎眉頭微動。
她甜軟的小舌已經探入進來。
他已經兩天沒碰她了,連親吻都沒有。吳大郎沒有動,任由她青澀笨拙的親吻他。見他沒動,胭脂皺皺眉,把他推倒在炕上,壓在大靠枕上,小舌勾著他的纏綿,小手也伸進他衣襟裡。
吳大郎挑眉,小丫頭爲了耍賴,大白天的撩撥他……
親了好一會,見他還是沒有反應,胭脂有些羞惱的照他脖子咬了一口,“不跟你說話了!我去午歇了!”給他做荷包,她午休都沒睡。
吳大郎低頭看了眼被她撩開的衣襟,還有體內被她撩起來的熱火,看她氣鼓鼓的走了,抿嘴笑起來。
胭脂剛脫了外裳躺下,他就跟了過來。看他一眼,胭脂翻身過去,也給他個背。
吳大郎詫異了下,臉上笑意更深。明明是他在生氣,反倒她氣起來了!脫了衣裳,拉開被子躺下,把她摟入懷裡,“還沒親完。”
胭脂小臉泛紅,“不想親你了!”
“你想起來了我求婚時說的話了?”吳大郎挑眉問她。
胭脂呼吸一窒,直接問他,“求婚說的話,和這玉有啥關係啊?”
“親我。”吳大郎看著她。
胭脂咬了咬嘴,又朝他親過來。
吳大郎和她脣齒纏綿,不僅有些後悔,剛纔沒有應著她。抓了她的小手放在他身上,大手也伸進她衣裳裡。
胭脂睜大眼,現在是白天……
吳大郎伸手放了帳子,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吞噬般的深深吻她。她不僅是他的妻,是他的女人,更要冠上他吳子川的名!昭告給所有人,她不論身,心,都是屬於他吳子川的!
胭脂不敢喊出聲,感覺卻更加強烈,緊緊的摟著他,纏在他身上。
院子裡很是靜謐,羅媽媽和萬媽媽坐在垂花門口做繡活兒,胭紅也在拿著描紅本練字,鋪子裡的賬,不能總麻煩二妹妹。
東院裡,馮仁滿頭汗水往下滴,看看時辰,擺擺手停下來,“歇歇…歇歇……給我拿點水和點心來!”
萬森也擦擦滿頭的汗水,過來問萬媽媽。
萬媽媽到廚屋裡端了兩盤點心,拎了一壺茶和一壺茶飲給他。茶水是二子幾個人,茶飲是單給馮仁配的。
馮仁看了看點心,有些不滿的嘀咕,“胭脂那丫頭今兒個沒做點不做了。
胭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趴在吳大郎身上,小身子癱軟如水。
吳大郎緊緊抱著她,咬著她的耳垂,“以後記著了嗎?”
胭脂動動手,沒有氣力回他的話。見他又要,身子輕顫,連忙討饒,“…記…記著了!記著了!”
看她全身都紅紅的,癱軟在他身上,又討饒,吳大郎決定暫時放過她,伸長了胳膊,緊緊摟著她,“不僅這會,永遠都要記著!任何時候!”
胭脂忙點頭,應著聲兩眼泛起水光。他不是叫吳大郎嗎!?名字也是叫吳引!那吳子川,就說過一次,她當時懵懵的,哪記著他說過他還有名字,叫吳子川了!
看她還很委屈,吳大郎笑著親親她。
起來就把那個小巧的荷包貼身戴了。
羅媽媽幾個看吳大郎臉色終於恢復了,那眼角眉梢都帶著舒心的笑意,都鬆了口氣,笑起來。
胭紅也放了心,又教胭脂別光給自己做衣裳,也給吳大郎做兩套。她覺得吳大郎挺好哄的,一個平安符,繡個荷包,他就不生氣了。
胭脂呵呵呵笑,應著好。
晚上威脅吳大郎,“你再那樣,我就把你會做衣裳會繡花兒的事兒告訴別人!”
吳大郎手裡正做著繡活兒,是她的皮襖,看著她挑了挑眉,“哪樣?”
“……白天…那樣!”胭脂臉色微紅的瞪著他。
吳大郎皺皺眉,“本來準備讓你歇息兩天的。”說著擡眼看她。
胭脂跳了下,看他眼神彷彿又穿透力般,看到的她彷彿毫無遁形,忙道,“我明兒個和大姐一塊去鋪子裡!”
吳大郎笑,“我也去!”
他要是去了,他們肯定是住在馮仁別院那裡,那大姐就不可能跟她一塊睡了。胭脂有些泄氣,湊過來拉了他的胳膊,討好道,“吳子川~”
甜糯的聲音,彷彿從她香軟的舌尖吐出來的,吳大郎指尖顫了下,看她依偎過來,“這名字,別亂叫。”
“不是你讓我叫這個名字的嗎?”胭脂大眼看著他。
吳大郎貼近她,低聲道,“你叫這個名字……我會想吞了你。”
胭脂小臉轟的一下,從頭紅到脖子,見他滿眼笑意,抿著嘴笑看著她,忙鬆開他的胳膊,“我去洗漱了!”
看她快步進了耳房,吳大郎哈哈笑。
胭脂嘭的關上了門。
吳大郎笑著喝了她端過來的茶,繼續手裡的活計。
次一天,全家齊出。
胭脂和吳大郎帶著萬森萬淼,把羅平留在家裡跟著他老子學東西,帶了羅媽媽。
馮仁領著他的兩個護衛,帶著二子和三子。
一行人出門,趕往縣城。
吃了飯,把玩具都送到鋪子裡,鋪子重新打掃乾淨,把每樣玩具都擺出來。
胭脂看來鋪子裡的多是婦人女娃兒,知道女生比較萌這些毛絨玩具,就跟胭紅商量,在鋪子裡面隔出一小段,做內衣賣。
胭紅滿臉通紅,“還…還…還是算了吧!那個,哪會有人買啊!”那樣的小衣,只有兩片布。穿起來暴露,還…還……反正,應該不會有人買的。
胭脂針線活兒不行,畫了圖樣子讓她做出來叫她穿,她不願意。
看她滿臉紅的,胭脂低頭瞅瞅自己的。她現在還穿不太起來。而且,她的小衣都是吳大郎……給她做的,她可沒臉讓他給她做內衣穿。
“行的!大姐你試試嘛!你穿不出去,不代表她們所有人都穿不出去啊!而且穿那樣的小衣對胸部好!又塑形!又美觀!肯定會有人買的!”胭脂搖著她的胳膊。
“哪有人會買那個!而且,鋪子裡也會來男的!”胭紅實在舍不下臉皮兒。
“那就掛個牌子,裡間男士禁止入內。”胭脂催促著,“大姐!做吧!那小衣我做不太成,就你繡活兒好,做的成了!要是賣的好了,能多賣很多銀子的!等明年,咱們就自己盤個鋪子,恩豪也不用和你窩在這小鋪子後面吃睡了!”
胭紅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得應了她試試。
胭脂興致沖沖的買料子,繡線,又找人把鋼圈打成銅圈,還有背後的小扣。
鋪子暫時讓馮仁的兩個丫鬟綠翡和紅翡幫忙看著,胭紅聽胭脂的指揮,做了兩套內衣出來,一套繫帶的,一套帶扣的。
胭脂不敢試穿,胭脂拉了綠翡紅翡倆丫鬟試穿的。
倆人紅著臉試穿了,很是有些驚訝。這小衣咋一穿上,就……變大了!?
胭脂讓倆人把衣裳都穿上,很是滿意的點頭,跟胭紅使個眼色,“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