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再也支撐不下去,直接痛昏過去,但是燕子期並沒有停手,反而繼續割了下去。一隻手換到了另一隻手,傷口侵泡在鹽水裡面,那人昏了過去,卻又被痛醒,周而復始,才砍斷了兩隻手,那人就已經徹底昏迷了。
這次燕子期沒有泡鹽水,反而直接是在斷手上撒鹽。那細鹽一沾到血水瞬間融化,那人痛的渾身抽搐,猛地睜開眼睛,全身痙攣。
“啊……”
顧寧都覺得自己有些麻木了,耳邊迴盪的全部都是那人的慘叫聲,每一聲都拉扯著耳膜,讓她的心止不住的輕顫。
她也嚴刑逼供過,但是這麼狠毒的方法還真的沒有見過!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燕子期這還並不算結束,竟然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了一個竹筒,倒開來看竟然是南方特有的一種螞蟻。
體型比較偏大,食肉。
一般的螞蟻是黑色的,但是這些螞蟻不同,全部通體血紅,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讓顧寧不禁懷疑,也粗這些螞蟻吃的是人肉喝的是人血!
果不其然,只見那些螞蟻全部朝著斷手爬了過去,似乎血液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螞蟻紅紅的一片,也不知道這竹筒裡面到底裝了多少,此刻已經全部爬了過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竟然是在吃那些露在外面的血肉。
即便是在這地牢做事多年的人,突然看到了這一幕,這才驚覺爲什麼燕子期這麼費心費力的培養這些螞蟻,竟然是吃人肉的!
鳳輕狂看到此情此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對於燕子期的行徑極爲不恥,但是卻又不得不佩服,如是和他比心狠手辣,他確實不行。
今日才明白,殺人並不是一刀子下去那麼簡單,有時候讓人活著,比死還要難受。
鳳輕狂不禁有些擔心的看著顧寧,這丫頭雖然不是善男信女,但是卻也沒心狠到這地步。顧寧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人若不犯她,她也會以禮相待。現在和燕子期這瘋子比,要如何能贏?
他有些費力的擡起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袖,但是手臂沒有多少力量,纔剛剛碰上就已經沒有力氣的墜落。顧寧似乎感受到什麼,反應迅速的抓住了他的手,也顧不得去看燕子期的手段,反而一臉擔憂的看著鳳輕狂:“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休息嗎?”
鳳輕狂看著顧寧那有些蒼白的小臉,不禁說道:“你回去吧,以後別來了,我不會死的?!?
鳳輕狂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讓顧寧放棄。顧寧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氣,鼻腔裡沁滿了那血腥味,讓人幾欲作嘔。她挺直了背脊,深深地看了看鳳輕狂:“放心吧,我不會輸的?!?
不遠處的燕子期聞言,沒有說話,只是那晦澀難懂的眼神掃過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臉色陰沉了一分。
顧寧調整好狀態,轉過身看著燕子期:“這麼等下去,只怕他已經沒有能力開口說話了,你什麼也沒問出來,而且他要是繼續這樣流血過多的話,那麼也會死去
,只要我的人沒死,我就算贏了是不是?”
她毫不畏懼的對上了燕子期的鳳眸,一臉剛毅的說道。
燕子期點頭:“沒錯,只要你做的到。”
“那好,你處理一下,現在到我了。”顧寧看了眼地上那半死不活的人,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不無意外,他熬不過半燭香的時間,絕對會疼痛致死。但是他也算是條硬漢,最起碼死之前都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那些下人帶上了手套,避免和螞蟻接觸,然後將那人拖走了,地上還殘留兩條深深的血跡,有些觸目驚心。
燕子期愜意的坐下,一手撐著桌子抵在額角,一手慣性的撫摸著硃砂,歪著腦袋看著顧寧:“現在該輪到你了,我倒是很期待?!?
顧寧目光冰涼的掃過燕子期,最後只是平靜嚴肅的看著鳳輕狂:“你相信我嗎?我是不會輸得?!?
鳳輕狂深深地看著她,他不知道顧寧是哪來的自信,但是一看到她的眼睛,鳳輕狂就知道,他信她,不論做什麼事,都無條件的信她!
鳳輕狂移開目光,臉上沒有半分溫情,依舊是冷冰冰的?!澳阆胱鍪颤N就去做什麼吧?!?
不一會另一個男人帶上來了,他眼底滿是悲痛,因爲他知道他的兄弟已經死了,他也會難逃一死,但是這樣死去有些委屈了。
他猩紅了眼睛,惡狠狠地盯著燕子期:“我告訴你,你死也不會知道到底是誰!”
“我最討厭自以爲是的人,你以爲你們不說我就查不到了,只是我不想動手而已,否則你們會有幸活到現在?”他雖然嘴角上揚,但是那弧度卻異常的幽冷。他看向顧寧,指了指一邊的牆上:“那些掛著的都是刑具,櫃子裡……”
“我不需要,我只要一隻貓?!鳖檶幍恼f道。
燕子期被打斷話,不禁沒有生氣,反而疑惑的輕咦了一聲,頗有興致的看著顧寧:“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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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聽錯,我只要一隻貓。”顧寧又重複了一邊,就連鳳輕狂都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寧,不明白比試心狠,要貓幹什麼?
燕子期不禁目光灼灼的看著顧寧,玩味的笑道:“既然顧姑娘想要貓,你們就去準備,我倒是很期待,一隻貓要如何打敗我?”
很快下人抱來了一隻貓,並不大,捧在手掌心裡剛剛好。貓的警惕性非常高,一換了個陌生的幻境,渾身都充滿了戒備。後背上的毛正一個個倒立起來。尾巴也高高昂起,像是堅不可摧的鋼鞭一般。
那爪子死死地摳住顧寧的胳膊,鋒利的竟然狠狠地扎進了肉裡。
顧寧滿意的點點頭:“就它了,燕子期,我再問你一句,我是不是贏了你,你就會不再傷害鳳輕狂?”
“是?!北∶嬢p啓,一道清揚的聲音溢出脣邊。
顧寧鬆了一口氣:“好,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顧寧便上前一步,有些對不住的看了眼那個男人:“不好意思,受苦了!”
話音剛剛落在,顧寧在
衆目睽睽之下,竟然一把扯開那人的衣服,將他的褻褲鬆開,直接將貓兒丟了出去。
那貓因爲突然降落,發出了一聲怪異的鳴叫,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人心。
小貓一進去,顧寧眼疾手快的立刻將褲帶繫好,那貓就被封在了幽閉的空間裡。因爲不安,貓爪亂動,難免會碰到什麼不該碰到的東西。
那人痛的雙腿一軟,還沒倒下,就已經被人穩穩的撐了起來,那個男人雖然極力沒有喊痛,但是額頭上的汗珠卻已經證明,他此刻一定痛苦萬分。
沒有見血,但是卻讓在場的人,心狠狠地懸了起來。
因爲……除了顧寧以外,其他的都是男人!
囚犯穿的衣服本來就不多,身上還是那種標準的白色囚衣。不一會褲子上就染了血,正一滴滴的墜落下來。
他們不由自主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囚犯的那裡,就連鳳輕狂也不例外。只見那隻小貓橫衝直撞,不斷髮出淒厲的慘叫聲。利爪似乎勾住了什麼,接下來就是皮肉綻放的聲音。
就在此時,囚犯身後攙扶的兩人突然上前,其中一人死死地捏住了囚犯的下巴,沒想到他竟然想要咬舌自盡。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腦袋都是別再褲腰帶上的。雖然知道自己不會善終,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放棄生命的。他們雖然爲人賣命,但是卻不是死士,還有自己的親人。但是此刻……他卻真的想死了。這種痛簡直讓人生不如死,比之那人,不僅是心理上還是肉體上都是致命的打擊。
顧寧不鹹不淡的看了一眼,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不禁讓人懷疑。她到底是個老手還是佯裝淡定?
顧寧回頭悠涼的看了眼燕子期,粉脣輕啓:“貓在幽閉狹隘的空間裡焦躁不安,利爪會不自覺的勾動東西,不久就會被它利爪勾下肉來,說不定它也會像三皇子以人肉餵養的螞蟻一樣,想要嘗一嘗肉的滋味,說不定還會啃上兩口?!?
她緩慢的說著,聲音不大,但是卻異常清晰的迴盪在衆人耳朵裡,簡直比囚犯的哀嚎聲還要可怕。
燕子期臉上的笑意慢慢僵硬的斂去,聽著顧寧的話,心底不是滋味,總感覺自己身下也藏了一隻貓,不由自主的合併了雙腿,神色極其的不自然。
擡頭見正好也看到了鳳輕狂費力的支撐起身體合併了雙腿,不由苦笑,他便知道自己輸了,因爲他是個男人,所以他輸了!
就在這時,那人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呻吟著:“我說……求你殺了我!”
燕子期不由苦笑的搖搖頭,沒想到顧寧竟然做到了,那麼自己更是必輸無疑了。
“是誰派你來暗殺我的?”燕子期問道。
“是……是皇后……”那人斷斷續續的說道,便疼痛的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傷在那個地方,是個人都受不了,他還堅持到了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
只是沒想到問出來的結果是……皇后,竟然是想要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