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寧在晉王府舒舒服服的過著日子,卻不知,有人算計著一切!
皇城中最密集的街道中穿插著一條小巷,一個人行色匆匆的快步走著,頭也不回,似乎發生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腳尖剛剛點地,身形連閃,還沒看清他的背影,就化爲一道虛無,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之中。
在巷中穿梭,最後穩穩的落在了一個不起眼的院落裡面,推開沉重有些破敗的木門,裡面卻像是另外一個天地。
一個精緻的四合院,裡面是四進院落,兩邊長廊硃紅沉穩,刻有精緻木雕。
院落裡種著不少奇花異草,看著生機勃勃。
但是那人根本無心觀賞這一院子的美景,反而快速的朝著裡面走了過去。一個緊閉的房門外站著一個女子,一見到他立刻攔住,壓低聲音說道:“主子還在午休,不見人。”
“這是祁蒙山傳來的陛下親筆書信,必須要交到三皇子手中。”
“現在主子還在休息,你交給我,我自然會替你送到。”這女子正是上次茶樓裡的那個侍女,身上穿著下人的服侍,但是卻難掩身上氣質,或是清純或是妖嬈。
那人眼底揚起一抹爽朗的笑意:“荊南姑娘,你我同爲主子效命這點道理你也應該懂得,陛下說了讓我親自將信封交到三皇子手中,不得有誤,那麼屬下必然照辦!”
“既然你願意在這等,那麼我就成全你,只是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免得叨擾主子。”那個叫荊南的女子眉眼一挑,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那個男人無動於衷,說話聲音毫不避諱,他在燕皇身邊辦事,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即便燕子期現在站在這,他也會不卑不亢的完成陛下傳達的任務:“雖然不是聖旨,但是也算是陛下的親筆書信,即便三皇子再怎麼困頓,此刻也應該出來迎接纔是!”
“吳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荊南顯然和吳雄十分熟稔,一聽他高聲說話頓時急了,連忙拔劍想向:“你要是再這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吳雄爽朗一笑:“好久沒有和荊南姑娘過招了,也不知道你的功夫長進的如何,切莫在三皇子身邊懈怠了,連我十招都接不過!”
荊南頓時一氣,就要提劍衝上去,沒想到一道聲音戲謔的從屋內傳來,伴隨著那吱呀門聲,一個男人赫然出現在眼前,“荊南,不要胡鬧了!”
荊南一見他出來了,頓時悻悻的抽了長劍,有些氣惱的指著吳雄說道:“主子,是吳雄先對主子不敬的,我只是代替主子教訓他而已!”
“你還真是胡鬧,吳大統領可是父皇身邊的一品帶刀侍衛,向來只是傳達父皇的消息,你竟然還想教訓吳大統領,是想掉腦袋不成?而且,就你那點功夫,又豈會進得去吳大統領的眼?”燕子期打趣的說道,本來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緩和了不少。
吳雄見這場架打不起來,不由無趣的收
回劍,然後恭敬的對著燕子期行禮說道:“三皇子過獎了,保護陛下是我吳雄的職責所在,今日來也僅僅只是個跑腿的,特地送來陛下書信。”
他雙手高舉過頭頂,將那藏於懷中的書信拿了出來,高高捧起遞給了燕子期。
燕子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密封的書信,便笑道:“吳大統領也辛苦了,不如暫且歇下,再安排行程。”
“陛下交代了,讓三皇子務必看完,還有些話要叮囑三皇子。”
“既然如此,吳大統領還請進屋,荊南你還不快點沏壺好茶來?”燕子期眼風掃了眼一旁心有不甘的荊南,荊南只能惡狠狠地瞪了眼吳雄,轉身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去了。
一見唯一的外人荊南離去,吳雄臉上的笑容便一寸寸的斂去,一張臉色變得沉穩剛毅,偏紅色的暗沉肌膚襯得他眼白有些突兀,這樣抿著嘴不笑的時候顯得更加駭人,若是小孩子看了,肯定會嚇得哭了起來。
燕子期打開書信,頁面上只有寥寥幾行,看完後就揉成一團握在掌心,再次打開的時候已經化爲一對廢屑化爲塵埃。
“不知道吳大統領帶的是什麼話?”他閒散的坐在案幾前面,一手撐著腦袋,食指有意無意的掃過眼角的硃砂,那裡紅的越發妖冶,像是凝固著一滴血,雖是可能飽滿的呼之欲出。
他笑著,眼角微微挑起,眼底的瀲灩風情和那滴硃砂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化成別緻的美感,讓人忘卻了呼吸。
吳雄看了眼,不自覺的想要移開目光,他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見到這樣妖孽型的美男就覺得眼睛造孽了,明明陛下和皇后都是爽朗人物,怎麼三皇子卻比一個女人還要妖嬈幾分,簡直無法理解。
他將目光移向遠處,說道:“既然顧氏太后已經死了,那麼我大燕也沒有必要因爲她參加大秦的皇位之爭,而且現在安王也已經離開,所以從今日起大軍從祁蒙山出發回京。陛下讓我轉告三皇子一聲,三皇子繼續在大秦探查,如果真的能尋得陛下想要找的人,那麼三皇子想要的東西,陛下也會許諾!”
燕子期眼底鋒芒突然內斂,嘴角揚起一個散漫的弧度,卻帶著銳利,他定定的看向吳雄,那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危險氣息溢出了嘴角,問道:“父皇當真這麼說?”
燕子期想要什麼?無疑是皇位!沒想到只要找到那個人,就會將皇位許諾給他,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吳雄裂開嘴笑了笑:“陛下的原話確實如此,但是……如果找不到那個人,或者帶回來的是個死人,那麼陛下可就沒什麼心情應允了。”
“吳大統領應該知道本皇子所找何人吧!唯一的線索都在顧氏太后那,顧氏一死,本皇子逗留秦皇城這麼久依然毫無頭緒,難道吳大統領就打算讓本皇子像個無頭蒼蠅在這繼續找下去?”燕子期微微斂住了眼眸,眼底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緊緊地凝視著吳雄。
在秦皇城要想找一個人也可以,但是燕子期連這個人是男是女、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都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顧太后手上有著線索。
現在顧氏死了,那麼這唯一的線索也就斷了,要如何尋找?
這若是找不大,白白耽擱這麼長時間不說,還一點好處都沒有,看這人在燕皇心頭的位置,只怕找不到回去還會有一頓處罰呢!他太瞭解自己老謀深算的父親了,一輩子陰謀詭計,到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外人,甘願讓燕子卿拿出太子之位,看來這個人一定很重要啊!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吳雄,若是吳雄也說不知道的話,那麼他必然現在就回大燕,絕對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吳雄也同樣緊緊的盯著燕子期,看他那樣子就明白燕子期心中所想,果然和燕皇交代的一樣,若是不留下點線索,燕子期很有可能立刻啓程回大燕。
吳雄說道:“這人身上有一個大燕黃玉鍛造而成的吊墜,紋樣就在這張紙上面,名叫蘭夫人,其餘的陛下也不曾多知,那我吳雄知道可就更少了!”
燕子期接過紋樣,那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起一角,散漫的打開,眼風淡淡一掃,那大致的輪廓就映在了眼底。他再次擡眸看著吳雄:“本皇子十分好奇,此人到底是誰?”
“此人是誰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一個女子,和大燕前皇室有著莫大的關聯,據我所知陛下尋找此人已經很多年了,直到現在纔有消息,沒想到是在這多事之端的秦皇城。吳雄還要趕著回京覆命,就不在此逗留,還等三皇子的好消息了!”
吳雄拱拱手,得到燕子期的首肯後,就轉身離去。
門剛剛掩上,端了茶水上來的荊南正要推門,屋內的男人眼睛都沒睜開就開口道:“不用進來了,我有些累了。”
“是。”荊南悻悻的說道,知道主子向來言出必行,說出去的話都是命令,一旦違抗,那麼下場會必死還要慘!
她一想到此處不禁打了個寒顫,乖巧的立於門口不敢出聲。
燕子期垂下眼簾,身子斜躺在軟榻上,一手撐著金絲軟枕,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或輕或重的敲打著案幾邊緣,指甲輕叩,發成沉穩節奏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有些突兀。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疲倦之色,似乎有些沒睡好。最後菲薄的嘴角輕輕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算了,反正還要在秦皇城逗留一些時日,不如去看看那個丫頭。”
腦海中不知不覺的閃過一張明媚的小臉,笑起來的似乎粉脣揚起,會露出裡面可愛的虎牙,眼睛彎成一條好看的弧度,像是弦月一般。
但是一想到這丫頭似乎每次見他都沒什麼好臉色,頓時眼底集聚了危險的笑意,不是她想不見就不見得,這還要看自己的心情。很久沒去逗弄那個丫頭,去尋找些樂子也未嘗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