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笑容有些僵硬,看著淑妃眼底的厭惡不似作假,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這個孩子,她還想繼續(xù)追問,淑妃已經(jīng)扯開話題:“這一次就算了,以後你可要注意,畢竟你是皇后看上的人。”
顧寧一愣,皺眉看去,淑妃笑容依然溫婉:“好了,本宮就不在這叨擾了,遠兒該鬧著要母妃了,寧丫頭自個回去吧。”
顧寧點點頭,目送淑妃離去,想到這一對母子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用,母子成爲(wèi)宿敵,他還是第一次見。
今天變態(tài)男也是怪怪的,說話也莫名其妙,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再去鳳德宮的時候,皇后頭疾不見人,顧寧也沒辦法只能打道回府。
路過之處張燈節(jié)操,十五中秋宴也快要到了,可秦缺的解藥卻毫無頭緒。
她不由得將主意打在那個神秘人身上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將他詐出來呢?
顧寧這個問題糾結(jié)了很久,一直到八月十五那一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而秦缺真的沒出現(xiàn)在皇宮,這次是家宴,應(yīng)該會出席的。
到了申時傍晚大約四點的樣子,忙壞了茯苓和月溪,一向溫和的月溪第一次和茯苓發(fā)生口角,就是爲(wèi)了讓顧寧穿什麼衣服。
而顧寧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裡,等她們慢慢商量,最好是商量不出來在木桶凍死,就不用參加那勞什子的中秋宮宴了。
關(guān)上房門,顧寧樂的清淨(jìng)。突然手上搓澡的動作一頓,顧寧明顯感覺到屋子裡面憑空多了一道陰暗氣息,而且正在步步逼近。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了黑漆漆的袍子,竟然是黑袍人!他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這的?
顧寧猛然皺眉:“你想幹什麼?”
“帶我去參加中秋宴。”他聲音森寒的說道,一道漆黑的長劍不知道從哪拔出來的,猛然搭在了桶沿上,鋒利的劍尖直抵著顧寧的咽喉。
顧寧頓時無語:“兄臺,你確定要和我這樣談判?”
劍敲了兩下,桶沿出現(xiàn)了一尺寬的縫隙,算是代替他點頭了。
“額……能先穿衣服嗎?”
“你先答應(yīng)了。”他冷冷說道。
顧寧伸起兩隻爪子,捏著劍端移了兩寸,然後他又不解風(fēng)情的移了回來,還逼近幾分。這樣拿劍指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顧寧直只想說一句:真他孃的無恥啊!好歹報完恩再殺啊!
“我答應(yīng)了什麼後果,不答應(yīng)又是什麼後果?”
黑袍人頓了頓,才說道:“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不用死,不答應(yīng),現(xiàn)在就可以死!”
顧寧連忙舉手:“答應(yīng),答應(yīng)!不就是帶你去宮宴嗎?簡單啊!你先讓我穿上衣服,然後我們再商量一個萬無一失的對策如何?”
眼前的劍光一閃,顧寧粉嫩嫩的小肚兜就挑在上面,遞給顧寧。
顧寧有些傻眼,弱弱的問道:“這位兄臺不打算離開嗎?”
“我閉眼。”他道。
鬼造你是真閉還是假閉啊!你有求於人能不能不要這麼高姿態(tài),這樣我很難做!
即便心裡有十萬個不願意,顧寧還是乖乖的在水裡完成了穿衣大業(yè),從水裡嘩啦啦的出來,溼漉漉的裡衣緊緊的貼在身
上,都能看透裡面的粉色肚兜,顧寧嚴(yán)重懷疑其實黑袍人是個重口味的人,竟然喜歡這一口!
“兄臺,我們商量千秋大業(yè)之前,能否告知小女子你是如何出現(xiàn)在這裡的嗎?”
顧寧目光灼灼,實際是想問那一天偷看她洗澡的是不是他!
黑袍人不說話,打算沉默到底。
顧寧準(zhǔn)備去拿屏風(fēng)上的外衣,一下子失神衣服掉在了地上,剛想彎腰去撿,那漆黑的劍就橫在了脖子上面。
“我只是拿個衣服,不用那麼緊張!”顧寧無奈的說道。
黑袍人看了兩眼,確信她不會有什麼別的動作才緩緩收劍。
可是,顧寧會有沒別的小動作嗎?
彎腰低頭的顧寧嘴角劃過狡猾的微笑,前身下沉,翹臀挺立,貼著裡衣,隱約能感受到裡面的肌膚有著驚人的彈力。
顧寧側(cè)面站在黑袍人的眼前,身子玲瓏曲線,因爲(wèi)下沉,雙手貼著胸側(cè),不著痕跡的擠壓,華麗麗的傲然雙峰便誕生了!
關(guān)鍵是,拿衣服起來的那個動作,身子像是一條蛇一樣扭動。
黑袍人從未見過這樣怪異的姿勢,僅僅是幾個扭動,整個身子彷彿活了一般。靈性、狂野、張揚、肆意……大膽奔放的詞怎麼都用不夠。
這個女人,打算是故伎重演!
黑色的劍照舊貼了過來,顧寧終於舒心的笑了。一個聰明人不會在一個地方跌倒兩側(cè),顧寧也不會一個計謀用兩次!
她要的僅是他的一個呼吸急促,心緒不寧的喘息時間罷了!
對於一個在生死邊際摸爬滾打多年的顧寧,這一息的時間已經(jīng)讓她扭動如蛇,靈巧的順著黑劍一手刺在了他的肋下。
黑袍人想到顧寧近戰(zhàn)身手了得,想要拉開兩人距離,顧寧笑了笑,那一眼包含了這樣的色彩:傻瓜,姐姐纔不和你玩呢!
“來人啊,救命啊!”顧寧趁他拉開距離的時候,身子便快速的朝著門口掠去。
黑袍人暗自皺眉,然後轉(zhuǎn)身躍窗而出。茯苓和月溪聽到響動連忙跑了過來,看著顧寧溼身狼狽,驚慌失措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顧寧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不明白這人到底有何目的,看來要找秦缺好好問一問,萬一在宮宴上鬧出什麼就不好了。
“你們衣服選好了嗎?可以妝扮了。”
月溪和茯苓統(tǒng)一意見,給顧寧換上了月白的裙裾,上身是輕紗坎肩,腰間束著一條淺碧色的腰帶,綴著玲瓏玉佩。
長長的頭髮一梳到底,彎起一個隨意的髻用玉簪簪起。光潔的額頭露出,淡淡眉角彎彎眼睛,腮點硃紅,脣點玉脂。
茯苓和月溪一下子看傻了眼,月溪呆呆的說道:“小姐是不是吃胖了?”
茯苓點點頭:“身子好像好看了許多,面如玉光,好看極了!”
顧寧一聽,眼睛放亮:“是不是前凸後翹?風(fēng)情萬種?”
“像月宮裡的嫦娥……”
“像九天玄女……”
“額……我是問的身材!身材!”顧寧無語的說帶,但是看她們傻乎乎的樣子,知道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便想起重
要的事情:“茯苓,你去看看晉王進宮了沒有,悄悄地讓他來找我,有重要的事商量。我會在去重陽殿必經(jīng)之路的那個八角亭等他。”
茯苓隨即點頭離去,顧寧就帶著月溪先走一步。
顧寧趴在八角亭,百無聊賴的看著紅光染透的黑夜,眼眸晶亮,也被鍍上紅光。
突然,耳邊傳來尖長的聲音,顯然有些喜出望外:“三妹妹?”
顧寧擡頭一看,遠處有個面色白淨(jìng),眼睛細(xì)長的男子,看到她興奮的直搓手:“三妹妹?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wèi)爲(wèi)兄看錯了呢?”
顧寧皺了皺眉,這纔想起她名義上還有一個大哥叫顧悠,在相府待的那些日子鮮少去前院,也就沒看見過,今日宮宴,身爲(wèi)皇后的兄長,顧相一家在這一點都不意外。
可是印象中和顧悠素未謀面,一句話也沒有,他怎麼認(rèn)出自己的?
顧悠是典型的公子哥,臉上浮現(xiàn)蒼白,明顯就是一副縱慾過度不懂節(jié)制的樣子,就連看她的眼神中都冒著不一樣的綠光。
“我以前和太子遠遠看過你,沒想到才許久沒見,你身子好了,人也美了許多呢!”顧悠走上前說道。
顧寧淡然笑著:“大哥先去重陽殿,我在這等茯苓,替我拿衣裳去了。”
“不急不急!我這纔跟三妹妹見面,怎麼能馬上離開呢?”顧悠無恥的貼近幾分,細(xì)長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
顧寧心中有些厭煩,身子也挪開了許多:“大哥怎麼不和太子一起?”
秦墨的二號狗腿就是顧悠,她故意咬重“太子”,讓他明白自己是太子的人。
聞言,顧悠收斂了不少,然後繼續(xù)說道:“三妹妹,我也知道你和芙兒的事情,女人嘛!嫁給誰不是嫁是不是?你們姐妹兩一同伺候太子也未嘗不可……”
身爲(wèi)太子的標(biāo)準(zhǔn)狗腿,他自然要爲(wèi)太子效力。
顧寧一聽是太子的說客,頓時笑了:“我和太子已經(jīng)商量好了,不用大哥操心了。”
“商量好了?秦然出的主意吧?”顧悠臉上浮現(xiàn)氣憤,秦然不就離東宮近一點嗎?所有好差事都給他撈走了!顧悠越想越氣憤,同樣是狗腿,爲(wèi)什麼他就尊貴許多?
顧悠不高興了,挺直腰桿,拿出兄長的威嚴(yán):“不是大哥說你!嫁給太子是你的榮幸,你還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嫁入東宮嗎?你怎麼這樣不知好歹!人家都說長兄如父,我是你大哥你必須聽我的!回頭告訴太子,你知道錯了,被我開導(dǎo)過後,會更聽話的服侍太子的!”
顧寧差點笑了,敢情顧悠是在和四皇子爭寵,爲(wèi)了送走顧悠,顧寧只能裝模作樣的說道:“是,我知道了,我一定謹(jǐn)記兄長的話!”
顧悠笑瞇瞇的,拍拍顧寧的肩膀:“你這樣纔對嘛!記得告訴太子,是爲(wèi)兄開導(dǎo)了你,你纔會有般醒悟的!”
“是!大哥還是趕緊去吧,我想太子和四皇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
一提到四皇子,顧悠的臉色變了變,然後說道:“那我先去了,你也趕緊去吧。”
顧寧淺笑,然後拂去肩膀上的塵埃,眼神有些嫌棄。
就在這時,茯苓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