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姐身上的蠱毒,因爲小姐當初開啓了秦昭帝的皇陵,所以……”
“又是那該死的蠱毒!難道真的沒有別的根治之法了?”顧寧不禁暗恨的磨磨牙齒,沒想到當初一個大意,竟然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早知道就讓秦缺這個死變態上前打頭陣了!
“梵秋無能……現在還沒想到辦法……”梵秋滿是自責的說道。
事到如今全是自己作死,也不忍心怪罪梵秋,他本來就沒有錯,何須自責?
“好了,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去給我一些傷藥,我好抹一抹。”她不管那是什麼蠱毒,她堂堂第一特工,豈會敗在一個小小的蠱毒手下,開玩笑!
顧寧抹好了藥膏,雖然腿上還是疼的厲害,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只是走路有些彆扭,像是腿殘了一般。
沒想到剛剛解了麻藥,自己就把自己虐殘了。
顧寧艱難的挪到了外面,讓梵秋搬了一個躺椅,悠閒自在的躺在那曬太陽,不一會腦袋上就遮住了陽光,顧寧眼睛都沒睜開,淡淡的說道:“你擋著我陽光了。”
“我不知道荊南會去找你。”燕子期竟然不要臉的也讓梵秋搬來了一個躺椅,悠閒自在的和顧寧坐在了一起。
顧寧不禁皺了皺鼻子,明顯有些不悅,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寄人籬下,也就沒有說話了。
燕子期看著她鼻翼輕顫,不禁覺得好笑。“荊南死了,這恩怨算是了了。”
顧寧還是不說話,懶得搭理他。
燕子期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看著浩瀚的天空,因爲陽光瑞鳳眸微微瞇了起來,遮住了眼底的瀲灩風情。他雙手枕著腦袋,寬大的袖擺綻放耀眼的花朵,像是一株勾魂奪魄的罌粟,讓人看著沉醉。
只可惜,顧寧眼睛都不睜一下,什麼也看不見。
“你以後若是出了我這別苑,不論遇到什麼麻煩事,都可以拿出我當初給你的玉佩。”
這回,顧寧輕聲嗯了一下,懶洋洋的說道:“我想休息了,你可以離開了。”
燕子期笑了笑:“怎麼?迫不及待的想我離開?”
顧寧十分認真的點了點小腦袋,手指擡起指了指門的方向。微風吹過,繚亂了顧寧的秀髮,那鬢角的軟發被風捲起,擋住了面頰的緋紅,看著倒有些不忍心了。
手指癢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擡起,將她鬢角的碎髮別在了耳後,顧寧這才睜開了眼睛,那一雙烏黑潤亮的雲眸,帶著絲絲不滿,不悅的看著燕子期:“以後有事沒事別靠的那麼近!”
“你是我妹妹,哥哥這樣對待妹妹有什麼不妥?”他手指未變,依然細心的將她臉頰上的碎髮撥開。
顧寧不禁無語的瞪了一眼:“燕子期,我沒時間和你廢話,你如果喜歡在這的話,那你就繼續在這吧!”
顧寧就要起身離開,沒想到燕子期快速的扣住了她的手,笑道:“你現在在我的手上,還如此嬌蠻,這讓我很爲難啊!”
顧寧回眸,聲音冷淡的說道:“那你想要怎麼樣?”
“我答應父皇要好好調教你,給他一個乖巧的女兒,你說我應該如何調教你,才能讓你這火辣的性格改一改?”燕子期好笑的看著她,鳳眸逆著陽光,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深淺。
顧寧淺笑的勾起了脣角,明媚的笑容染上小臉:“你要改造我?下輩子吧!”
冷冷的抽回了手,顧寧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燕子期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斂去,最後消散在風裡,像是從來沒有笑過一般。他靜靜的躺在那,雙手枕頭,風捲起他大片大片鮮豔的顏色,像是穿花蝴蝶一般。 шшш ?тtκan ?c o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了女人的聲音,燕子期猛地睜開了眼睛,微微蹙起了眉。
視線裡,一個女人緩緩出現在門口,遠遠的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不敢上前一步。
燕如月緊跟其後,看到前面那女子定住,不由推搡了一下:“阿嫵姐姐怎麼不走了?”
柳阿嫵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垂下了腦袋,輕聲說道:“知道了,進去吧。”
燕子期並未起身,嘴角再起染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不禁無奈的說道:“太子妃身子虛弱,你還將她帶來,也不怕大哥和你拼命?”
щщщ _тTk дn _C〇 燕如月剛剛聽到消息,說燕子期回來重傷臥牀,這才焦急的出宮而來,沒想到燕子期還有心情打趣,不禁放下心來。她看了眼旁邊的躺椅,不禁疑惑的看了眼裡面緊閉的房門,疑惑道:“三哥都受傷了,怎麼還在外面吹風,這院子裡的奴才哪去了,怎麼沒人上前照顧三哥?”
“在屋子裡躺久了,所以出來曬曬太陽。”燕子期隨意的答道。
燕如月不禁笑了:“三哥受了傷不在韶棠殿待著,怎麼跑到這院落裡來了,看來三哥是有美人相伴的吧?我和嫂嫂一路來可是聽說了。”
燕子期坐起身子,指了指旁邊的躺椅道:“你這丫頭好沒規矩,都不知道讓太子妃坐下的嗎?我看你不是來看你三哥傷勢如何,倒像是來看看你三哥的桃花債的!”
燕如月輕快的笑道:“三哥的桃花債太多了燕城的大半好姑娘都被三哥調戲過了!”
說罷扶著柳阿嫵坐下,柳阿嫵不禁笑看了燕如月一眼:“一個姑娘家口無遮攔,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燕子期笑道:“還是太子妃說的是,沒事多去東宮走動,向太子妃好好學學。”
“三哥,我本來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可是你這誠心攆我走人啊!”
“如月,我來時瞧見花園來的寶珠茉莉開花了,你不是最喜歡的嗎,去讓下人採摘一些,馬上就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到時候我給你繡個荷包。”
燕如月這纔像是想起什麼,連忙站起了身子:“嫂嫂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來,燕城裡就屬三哥這裡的花草養的好,多半是美人細心,所以花也燦爛,我這就去看看,估計金桂也都開花了吧!”
燕如月像是明白,也像是不明白,總之給兩人留下了單獨相處的機會,倒是顧寧扒在門縫裡,聽牆角聽得挺痛苦的!
一見燕如月走了,柳阿嫵看
了眼四周,最後眼神定格在那緊閉的房門,似乎若有所思。
“太子妃有什麼就說罷,這裡沒有外人。”燕子期語調平平的說道,笑容也不溫不火,笑意達不進眼底。
沒有外人?柳阿嫵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這躺椅,來之前一定是有人的,但是燕子期既然說沒有外人,那麼她也不需要避諱了。
是真的帶回來一個女人了嗎?
柳阿嫵好久才壓抑住心底不安的情緒,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很久沒看你穿紫色的衣裳了,讓司織局選了幾套紫雲羅的料子給你留下了,等著裁剪秋衣應該不錯。”
“不必了,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那顏色了,太子妃不會來只是和我商量一下秋衣的事情吧?”燕子期不鹹不淡的笑著,讓柳阿嫵的神色頓了頓,竟然忘記了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麼。
他的眼睛裡再也不見以前的狂熱,自從去大秦回來以後,他就再也不穿紫色的衣服,也時常避著她,就算見面了,也格外生分的叫她太子妃,他們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你還在怪我?”良久柳阿嫵咬緊了下脣,有些悲傷地問道。
燕子期笑著按住眼角的硃砂,習慣性的細細摩擦:“怪你做什麼?當初我身份卑微,哪裡比的上太子的尊貴,良禽擇木而棲,你選擇他無可厚非!”
“你還是在怪我對不對?子期。”她緊緊的咬著下脣,雲眸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定定的看著燕子期。“你應該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啊,你爲什麼……”
“那麼……”他笑看著柳阿嫵,笑容像是浮在虛無縹緲的寒冰上,那樣的寒徹,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爲什麼我當初要帶你離開,你爲什麼不願意和我走?我在你心中重要,還是你柳家和你未來的榮華富貴重要?你看上的難道不是未來的皇后之位?難道不是你們柳家的繁榮昌盛?太子妃現在你我都心知肚明,難道……”
他揚起一抹壞笑,突然逼近柳阿嫵,炙熱的呼吸卷在她的臉上,讓她微微紅了臉。柳阿嫵沒有避開,眼底帶上了羞怯。
燕子期笑道:“你是想安穩的坐著你的太子妃,還想扒著我不放是嗎?”
柳阿嫵呼吸一頓,急忙擡起眼睛,美目中閃過慌亂:“我沒有……”
“那太子妃今日來是幹什麼的?如果是看我傷勢的話,那麼請回吧,我皮糙肉厚的,還死不了!”燕子期負手轉身,沒留有一點情面。
柳阿嫵有些失神的看著他的背影,一行清淚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子期,我如果當初和你離開,你大哥是不會放過你的,也不會放過我們柳家!我身爲柳家長女,我不能那麼任性!子期……”
柳阿嫵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卻被燕子期無情的打斷:“好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了太子妃還說它幹什麼,既然都是身不由己,那麼我們就各司其職。你是尊貴的太子妃,我是三皇子,這不是很好嗎?”
“所以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報復我是嗎?”柳阿嫵抽噎的說道,單薄的身子在秋風中瑟瑟發抖,彷彿下一秒就會墜落在風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