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甯越是深想,越是覺得有點意思。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段家,似乎故意表現(xiàn)著什麼,這樣的雷厲風行,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是恨不得天下都知道,他這個獸王段家已經(jīng)出世了嗎?
顧寧嘴角輕輕揚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似乎想到了很好玩的事情。
秦缺揚眸詢問:“怎麼了?”
“只是覺得這個段家很搞笑。”顧寧認真的說道,眼眸深處噙著一股笑意,燃燒著慧黠的光芒。
秦缺微微沉眸,腦海一閃而過一抹別樣的東西,凝睇著她的小臉詢問:“此話怎講?”
“大家都知道段家深居北荒,靠馴養(yǎng)猛獸出名,最厲害也就是那傳說中的獸王軍。但是段家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就是這獸王軍不能常年在外,不容於人類的世界,而且猛獸飼養(yǎng)最好的地方也是在蠻荒森林。所以註定了段家兇猛,不過一時而已!這麼大的斃命,我們知道,段家又如何不清楚自身的短處。所以三大世家段家最弱,風聲最小,也是最爲忠心耿耿依附著聶家的,因爲段家知道自己實力弱,不似風寶堂富可敵國,也不如烏衣巷高手如林,他鬥不過聶家,只能做最衷心的那一個!他敵不過聶家,同樣的,他未必能敵得過風寶堂烏衣巷,可是這次卻如此明目張膽,不禁想要殺了鳳輕狂,對風無言下手也是狠辣至極,分明就是取人性命。但是,事情似乎並不是那樣,看著招招往死裡逼,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種警告或者說是提醒?”
秦缺饒有興致的看著顧寧,眼底閃過深邃的光芒,如此睿智的丫頭,分析的有理有據(jù),即便是他也沒有深思熟慮到這樣的地步。
他點頭,算是贊同她的話,淡淡的看著她,做好一個觀衆(zhòng)的本職,提問道:“如何算作是提醒?”
顧寧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越是深想,越是覺得這個段家確實聰明,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既然如此精妙絕倫。
“如果我要暗殺風無言我絕對不會在風寶堂內動手,在人家的地盤動手,不是自找麻煩嗎?風家雖然擅長經(jīng)商,但是我去過南荒,暗道錯綜複雜。兩大世家千年交好,這點還是應該知道的,既然明知道在風寶堂內動手不利,爲什麼還如此執(zhí)著,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全力以赴是給別人看的,真心放過風無言纔是真的!而且就在昨天,我感受到偏殿周圍似乎有人潛伏,能闖入晉王府已經(jīng)不容易,但是似乎因爲我沒有動手,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現(xiàn)在想想他們恐怕只是做做樣子,並未想要大開殺戒!雖然這次刺殺風無言讓他傷的很重,但若是不在風寶堂動手,只怕風無言真的要死絕了。現(xiàn)在看來,這段家根本就是在玩小心機,他這樣有恃無恐,一定是背後有了倚仗,否則在聶家出世之前,不會如此魯莽的!我不相信段家蟄伏這麼多年,難道就要在這半年內走上毀滅之路,所以我更加確信他就是和我們玩心眼,只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罷了!”
顧寧說的是事實,段家玩的這一出實在是太過隱蔽,就連秦缺
也沒深想那麼多。秦缺頗爲讚賞的看著顧寧,能有這樣玲瓏小巧的心思,實在是不容易。
“這一點本王都沒想到,你是如何想到的?”秦缺淡笑看著她,並沒有吝嗇,眼裡流露出淡淡的讚賞。
顧寧笑了笑:“只是覺得好奇,就忍不住多想了一下。你們這些大人物向來都是權謀大事的,哪裡會注意這些小東西。”
也確實,風無言和秦缺都想得太多,所以想的也就不純粹,所以顧寧能想到這一點也並不奇怪。
顧寧湊上前,笑道:“看我分析的如此詳細,給你出謀劃策,你是不是要給我一點獎勵啊?”
“你想要什麼?”秦缺淡淡的問道,清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嘻嘻,我也不爲難你,就在我臉上親一下吧,算是報酬了!”顧寧開玩笑的說道,看著秦缺沉下去的面色,頓時覺得好笑。
秦缺微微斂眸,似乎內心正在掙扎著。顧寧笑了笑,本來就沒當真,正準備將小臉撤回來,沒想到他大手突然上前扣住了她的細腰。
一個措手不及,顧寧狠狠地朝前栽了過去,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兩片軟軟溫熱的東西就貼了過來,印在了她的粉脣上。
顧寧愣了一下,沒想到秦缺竟然如此主動,竟然直接親嘴!
但是,她的驚訝不僅僅與此,因爲接下來秦缺十分靈活熟稔的攻城略地,汲取著她的香甜。
顧寧愣住了,但是很快又適應過來,小巧的下巴微微擡起,迎合他的動作,竟然主動過去。
一種異樣的氛圍滋生,在這幽靜的內室裡慢慢發(fā)芽生長。顧寧覺得身子有些奇怪,彷彿不是自己的異樣,隨著這個吻不斷地加深,一種奇怪的感覺行過四肢百骸,像是一串細小的電流經(jīng)過,渾身發(fā)出輕微的顫慄,不疼痛但是很痠麻,身子的力量也彷彿在這一瞬間掏空。
身體莫名變得空虛,想要加深這個吻,想要的也不僅僅與此。
顧寧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知道眼前的人是秦缺,自己對他有情他對自己有意,這麼久一路走下來,她確實心動了。
只要對面是秦缺,這就足夠了!
小手不受控制的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胸前,想要解開他的衣釦。
按照這樣的發(fā)展,就應該直接撲到,然後撲出下一代,但是……
事事都毀在了“但是”手裡,外面?zhèn)鱽硪宦曣P切的聲音:“王爺,該喝藥了!”
李太醫(yī)一進內室就看到了兩人熱吻的場面,頓時臉紅了紅,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咳嗽了兩聲這才背過身子去。
兩人就在李太醫(yī)說話的那一瞬間已經(jīng)像是電打了一般,迫不及待的分開了,顧寧難得的紅了臉,有些心虛的擡起了雲(yún)眸看了秦缺一眼。
秦缺倒是表現(xiàn)的很自然,不知道爲什麼顧寧隱隱有種感覺,就算李太醫(yī)不進來,他也會推開自己。而且,他剛纔似乎有了這樣的苗頭,只是李太醫(yī)正好出
現(xiàn),幫了他一把而已。
秦缺並未直視顧寧的眼睛,反而淡淡的看向別處:“你先下去吧,讓李太醫(yī)在這吧。”
顧寧眼眸閃過一絲怪異,明明剛纔他也有感覺不是嗎?爲什麼會如此平淡,他到底是怎麼了?
百思不得其解,顧寧也無從下口,只能乖巧的離去。離開之前,深深地看了秦缺一眼,秦缺依然看都不看,似乎剛纔的熱情他沒有一絲半點一樣。
顧寧蹙眉,轉身離開。
見顧寧走了,李太醫(yī)才慢悠悠的轉過身子,看著秦缺那淡然平緩的面色,已經(jīng)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不禁責備的看了眼:“王爺,你現(xiàn)在的身子可不能做……做那些過激的事情啊!年輕人衝動我是知道的,但是也要懂得剋制啊。明日老臣不如給王爺王妃熬點清涼敗火的藥,王爺看如何?”
秦缺神色淡然的接過李太醫(yī)手中的藥盞,仰著脖子一口飲下,沒有一滴藥汁是留在外面的。“不需要,你也下去吧。”
李太醫(yī)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看著秦缺那冷淡的面色,便悻悻的閉上了嘴。畢竟他是王爺自己是臣子,而且這又是極爲隱私的事情,被人提起難免會心情不好,他說多了也不好,隨意乾脆自覺的閉上了嘴,端著藥盞下去。
屋子一下子清淨了下來,秦缺眸色幽暗,冷厲的寒芒斂起,到最後只能沉沉的吐了一口氣。
“該死的!”良久,只說了這句話。
顧寧出了清雪殿覺得鬱悶無比,情到深處該幹嘛幹嘛,這貨怎麼不按照朝理出牌呢?自己雖然排斥,但是感覺來了,順勢將就一下也不是不可,可是秦缺到底是怎麼了,看樣子也不像是禁慾的人啊,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該死的,難道是自己的魅力問題嗎?
這個問題一直盤旋在腦海,到最後顧寧都有些崩潰。
而風無言又被搬回了正殿,兩人又開始商量起來。風無言從秦缺那知道了顧寧的分析,不禁詫異了幾分:“這麼說那段家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這個人是……是他?”
“現(xiàn)在想來,不會有錯。”
“那,那你還要讓北荀出兵嗎?”風無言問道。
“當然,只不過這次是試探,我倒要看看蘇尋有什麼樣的本事!”秦缺眼底閃過銳利的眸色,讓風無言心頭一顫,總感覺這一眼包含了太多,甚至是怒氣,怎麼又生氣了,最近似乎火氣有點大啊!
他不知道,就在剛纔秦缺嘴邊放了一塊肉,但是卻只能看不能吃,對於一個正常男人來說,是多麼令人痛苦的一件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平復心情,只是那幽冷深邃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濃墨漆黑,翻涌巨浪,帶著一股令人心驚的寒意。
風無言好笑的摸了摸鼻子,嘴角揚起一抹玩味,淡笑:“有意思,秦缺生氣了,看來段家並不好受了,即便是故意的,但是傷了人,總要還點血啊!”
一時間,房間寂靜,一股駭人的氣息瀰漫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