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將停頓了片刻,繼續答道:“奴才看晉王似乎對三小姐有些不一樣?!?
“哦?有何不一樣?”皇后彷彿聽到了一個驚天秘密,連忙坐直了身子,表情尤爲凝住。
“奴才看見三小姐出入晉王寢殿自由,甚至還在一起用膳。對於三小姐隨意的行徑,也沒有多大的表示,似乎有些縱容?!?
“縱容?”皇后重複這個詞,微微凝眉?!澳阌袥]有露出什麼馬腳,或者說秦缺已經知道本宮暗中想要除了他?”
霖將一五一十的說道:“奴才沒有靠近,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只是,奴才有些不明白,不過是一個毫無權勢的王爺,在朝中又無根基,爲什麼娘娘如此費盡心思的想要除掉晉王?而且前面有三位皇子相繼離去,不知有誰泄露風聲給了太子殿下,現在太子殿下正在暗中徹查。若是太子殿下知道是娘娘殘害皇嗣,只怕……”
皇后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懂什麼?若是秦缺像那三個廢物一樣倒也罷了,偏偏他看著安生,卻三番兩次的逃過本宮的暗殺,現在晉王府又是密不透風,讓本宮如何不擔憂。本宮一生中最不信的就是女人,淑妃當初能爲了自己的地位背棄護國公府,能將自己的孩子送去燕國,他日就能騎在本宮的頭上,反咬本宮一口!”
霖將陰詭的臉上浮現疑惑:“娘娘是擔心淑妃?爲何不一早除之,也好求個心安?!?
“哼,殺了她做什麼?這些年本宮動手太過頻繁,只怕皇上也在懷疑。既然有淑妃在皇上面前幫本宮說好話,本宮爲何不留她?況且遠兒與她親近,也算是本宮這個做母后的一點補償。本宮倒是擔心傅紹這個老賊,現在他家孫兒倚靠不住,但是別忘了他還有個外孫秦缺。”
“可是多年前傅紹就和淑妃恩斷義絕,沒有父女情誼,即便是晉王遠去大燕也沒說半句話,而且晉王回來前去拜訪,還吃了閉門羹,這麼久也沒往來了。對淑妃更是恨之入骨,回宮五月有餘都不曾去覲見過,母子不和,整個秦皇城都知道?!?
皇后聽著額角青筋乍痛,一手按住太陽穴,頗爲頭疼的說道:“是啊,這些本宮看在眼裡心知肚明,像秦缺這樣的病鬼早就該死了,可是偏偏活的好好地,連一月佛陀的毒都解了,這背後還有什麼世外高人是不是?現在越是臨近百年之約,本宮越是不安,別忘了四國八部中還有一個聶世家族聶長蘇??!”
霖將趕忙安慰道:“娘娘無需擔憂,太子殿下乃是天命所歸,必將是整個大洲的皇者!”
“但願吧。”皇后有氣無力的說道,疼的有些難受。
霖將看她面色不適,說話也變了聲音,便知道她頭疾犯了,連忙上前將小葉檀點上,她聞著那馥郁的香氣纔好轉一些?!把巯伦钜o的是看緊秦缺,無論是用什麼辦法,即便現在的晉王府是無縫的雞蛋,你們也要找到下手的機會。這些年別的質子本宮的眼線都能探到消息,唯獨大燕不能,說不是這小子搞鬼,本宮死也不信。而且他和風寶堂關係密切,風寶堂……風家
?”
皇后突然想到什麼,猛地睜開凌厲美目:“去幫我找到烏衣巷的巷主,就說本宮重金邀請。”
霖將恭敬應道,臨走前不禁好奇的問道:“那……三小姐是不管了嗎?”
“她?本宮就是要從她下手!”皇后噙著冷笑,在冰冷的內殿裡顯得有幾分詭異。
燭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著,燭光不明,顯得諱莫如深。
夜,突然寂靜的飄起了雪,冷光如劍,涼的嚇人。
顧寧第二天早上看到白皚皚的一片,頓時覺得心曠神怡。雖然冬日鮮花甚少,但是皇宮裡精心培養的溫室花朵開的旺盛,顧寧便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晉王見花心喜,有利於病情康復。第二日皇上就命令五百花匠捧著各式各樣的花送了過來。
若是秦武帝看到顧寧一朵朵不客氣的摘了下來,估計要肉痛了。
這些花可都是名貴的品種而且反季節生長更是條件苛刻,現在全被顧寧摘了下來。
最後一批鮮花冰塊送到了冰窖,也不知道明年夏日自己還在不在這個地方?還看不看得見?
顧寧待了半日就覺得有些無聊了,昨日上街覺得熱鬧,今日在家自然閒不住。秦缺只說晚上出門要得到準許,但白天可沒限制吧。這不,光明正大的換了男裝就要出門,被秦缺冷眼瞪住了。
“王妃打扮成這個樣子是幹什麼去?”說話一字一頓,吐字清晰,但是顧寧怎麼聽到了磨牙的聲音呢?
顧寧白了一眼:“看不出來嗎?我去玩啊!”
“穿男裝去玩嗎?”秦缺真的恨不得上前將顧寧掛在牆上,順便堵住嘴巴,否則這妮子永遠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永遠都在挑戰自己的底線。
顧寧點點頭:“我嫁給你不過是逢場作戲,晚上出去影響不好我也認了,大白天還不讓我出去嗎?反正沒多少人認識我,出去了也沒事。就這麼說定了,我走了?!?
秦缺還想說什麼,沒想到顧寧靈動的轉身,俏皮一笑。拿手指著他,笑容明媚:“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了我,所以我去哪都管著我?”
秦缺輕飄飄的看了眼,如雲如霧一般,消散一瞬。
他只是抿了抿脣角,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淡漠轉身,輕輕一眼,沒有任何情緒。
顧寧被他這一眼看去,不知怎的,心突然涼了一下,空了一下。悻悻的撇了撇嘴巴,便轉身離去。
他們不過是逢場作戲,不干涉對方利益之前,做什麼都與對方無關。
顧寧想要知道一些消息,比如百花宴將至,爲什麼這次是四國八部同時來賀?
顧寧也是得知不久,自從燕子期到這顧寧就有些狐疑,到後來護國公親自出城去迎接荀皇,現在已經各國出動,都在來的路上,顧寧覺得大秦不平了!
昨晚去憐香館便是想打聽此事,卻不想被燕子期毀了,現在自然是去賭場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穫。
顧寧對京城不熟悉,只認識一家賭場,便毫不猶豫的趕了過
去。賭場混亂,形形色色的人都有,顧寧觀察著他們的衣著談吐,伺機尋找可信度最高的賭徒。
顧寧正觀察的出神,突然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顧寧眉頭一擰,反手扣住他的腕骨,狠狠一拽,差點將他整個胳膊卸了下來。
王三本來在賭場偶遇顧寧挺讓人興奮的,卻不想顧寧警惕性那麼高,直接動手。得虧他是個練家子,急忙出掌,顧寧不得已鬆開手腕朝後退去。
一時間賭場十分安靜,所有人都看著場中兩人。
王三苦笑的看了眼顧寧,不斷地甩手,轉而笑臉迎人的說道:“我和我家兄弟練練手,沒事了沒事了,今天的茶水錢算我王三頭上,大家各自玩去吧?!?
噪雜聲恢復,也沒人注意兩人了。
王三上前自來熟的勾肩搭背,齜牙咧嘴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啊,怎麼還沒看清人就動手???要不是我有兩把刷子,我這條手可就廢了?!?
顧寧也沒想到是王三,頓時沒好氣的白了一眼:“你沒事出現在我身後幹嘛?”
王三苦笑一聲:“兄弟,我從正門進來,不在你身後在哪?對了,可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你去幹嘛了?”
“回家娶媳婦去了?!鳖檶帥]好氣的說道。
王三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捧腹大笑,惹來了不少白眼。顧寧滿頭霧水疑惑的問道:“你笑什麼?”
“你一定是娶了一個惡妻,是不是管得嚴,不讓你出門?。课腋嬖V你,這樣可不行啊,我爹老是憋著我成親,給我找了一個婆娘,還沒過門呢我說一就是一,我說二就是二,我說退婚,人家立刻就退婚了!”
顧寧忍不住翻白眼,這貨估計是被人家姑娘嫌棄了,自己還感覺良好呢!顧寧也不說破,只是笑道:“他不喜歡說話,不喜歡與人接近,讀書吃飯什麼事情都是一個人,一般都是我在說,他會聽,不高興的時候還會打我……”
王三頓時搞不懂了,撓著腦袋,疑惑的問道:“看來這婆娘挺寧靜的啊,女人和你小打小鬧都是小事,夫妻和睦就行了。我現在明白你是爲什麼懊惱了?!?
“哦?你知道?”顧寧狐疑的看著他。
王三突然笑的十分雞賊,賊眼四處看看,然後將她拉到了角落,神神秘秘的說道:“兄弟,你剛纔那番話我算是聽明白了,你家婆娘是不是不和你親近啊,你是不是憋得慌???”
顧寧聞言差點吐了一口老血,然後臉色古怪的唸叨著:“憋得慌?”
王三依舊賊笑,突然從懷裡摸出一個紙包薄薄的一層放在顧寧掌心,笑道:“這東西可以讓你家婆娘變得熱情如火,到時候你只要往那一站,你家婆娘畢竟貼了過去,在牀上調教遠比於在地上的效果好!”
“熱情如火?”顧寧驚訝的差點要吞掉了舌頭,她很難想象冰山美男有一天會熱情如火?什麼時候,見鬼的時候吧?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吧,哪有人隨身帶春藥的啊,出於什麼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