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馬上安排。”段銘瑄沒有多問,直接轉(zhuǎn)身去準備了。
段銘瑄一轉(zhuǎn)身離去,角落裡的少年蘇輒走了出來,有些嫉妒的看了房內(nèi)一眼:“先生,你也累了三天了,不休息一下嗎?這麼匆忙的去找秦缺,你身子還受得住嗎?”
蘇輒擔憂的說道,剛走上前,還沒有任何作爲,沒想到蘇尋擡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說了多少次,顧寧是你的主子,你對她只有死心塌地俯首稱臣的份,你若下次再這樣,小心你的命!”蘇尋冷冷的說道,身上溫和的氣息蕩然無存,銳利的眸光不善的看著蘇輒。
這一巴掌很重,將蘇輒的腦袋重重的打向了一邊,頭髮都有些凌亂。
但是他並未在意,似乎對於這一巴掌早有準備。他恭敬的擡手:“是,蘇輒明白。”
“你最好知道你存在的意義,要不是因爲顧寧,你活不到現(xiàn)在。”蘇尋冷聲說完,就甩袖離去。
蘇輒在背後定定的看著他離去的挺拔背影,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先生,你可知道我寧願你當年沒有救我,如果一開始你就打算讓我作爲別人的替身,你的棋子的話,我情願你殺了我,這樣我還痛快一點。”
在北荀皇城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裡,一個男人正躺在牀上,眼睛明明是閉著的,但是眉頭卻僅僅蹙著,薄脣輕輕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他滿頭的冷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wěn)。
猛然,這個男人睜開眼,漆黑銳利的眼眸帶著一絲驚懼和不安驟然看向頭頂。
良久才鬆了一口氣,這只是一個夢。
秦缺坐起了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後背都是汗溼的。
剛坐起身,一旁桌子邊的風無言無奈的聲音傳來:“做噩夢了?”
“嗯。”秦缺淡淡應(yīng)了一聲。
他剛纔做夢,夢見顧寧被蘇尋折磨而死,在夢中不斷地呼救,但是他卻不能上前救人。
“顧寧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你還打算留在這裡多久?”風無言詢問道。
“再等等吧,反正無事。”秦缺淡然的說道,他已經(jīng)四天沒看見顧寧了,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蠱毒解了沒有。
就在這時,一道暗沉無比的氣息猛地出現(xiàn)在屋內(nèi),正是一身玄衣的鳳輕狂。他提著劍,冷聲說道:“他來了。”
兩人聞言都緊緊蹙眉,這個他自然是蘇尋了!
門口慢慢出現(xiàn)兩個人,蘇尋率先走了進來,身上暗金色的滾繡大氅隨著他的步伐擺動,搖曳出一道銳利的金線。
“你來幹什麼?”風無言第一個開口,眉心緊緊蹙了起來,不善的瞇了一眼。
蘇尋的眼神沒有溫度,銳利一掃,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風無言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zāi)垦#碜舆B連後退,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段銘瑄開口:“你們不過是家僕而已,見到主子還不下跪嗎?”
“哼!我鳳家離開已經(jīng)幾百年了,早就不是和你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鳳輕狂冷聲嗤笑,毫不畏
懼的對上了蘇尋的眼睛。
眼底竄著黑色的火焰,灼灼的燃燒著。
蘇尋只是輕輕擡手,一陣凌厲的掌風卻像刀子一般的猛射了出去。鳳輕狂臉色微變,連忙擡手去擋,將那宛若實質(zhì)的氣勁擋在了黑劍外面,但是步伐卻止不住的朝後退去,在地上一路退後,劃出了一道深色的印記。
鳳輕狂眼底瀰漫著震驚,這纔多久沒見,蘇尋的功力竟然又精進了幾分,他當初打不過,現(xiàn)在更是如此。
就在鳳輕狂快要招架不住的似乎,沒想到身後輕輕地搭了一隻手,一種無形的力量衝擊開來,一下子抵住了蘇尋的攻擊。
蘇尋不以爲意的看了一眼,纔開口說道:“今日我蘇某不是來找各位麻煩的,而是爲了顧寧和你們商量一件事情。”
雖然說是商量,但是語氣卻比任何人都堅硬,似乎沒有任何緩和的可能。
三人心頭一凝,都齊齊的看著他,明白接下來所說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只見蘇尋冷笑的開口:“我要你們回去,三個月後的除夕夜我會帶顧寧去找你,格外開恩的讓你見一見她。”
“你什麼意思?”秦缺平淡著面色,但是那一雙黑眸卻格外的深沉有利,視線幽冷可怕,像是冰刃一般。
“你不是很想救顧寧嗎?但是現(xiàn)在出了一點狀況,需要你配合一下我纔可以徹底的救她。
她身上的蠱毒早已融入五臟六腑,就算有了解藥,也要有內(nèi)功深厚的人幫她調(diào)理身子,而普天之下沒人比我更適合爲她療傷。
如果你不想看著她死的話,就答應(yīng)我的條件,按照我的吩咐去做,這樣我就能保證她不會死。”
“你讓我回去,然後呢?你的條件就這麼簡單嗎?”秦缺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冷聲問道。
“果然聰明,我當然還有別的事。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難,你回去後自會知道。”蘇尋並沒有直接說是什麼,流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看得人心底發(fā)憷。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風無言急了。
蘇尋不耐煩的冷厲眼神掃了眼:“風寶堂和烏衣巷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兩位靜候,不用擔心,很快就到你們了。”
風無言聞言不禁蹙眉,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蘇尋雖然是聶家後人,但是身邊只有一個段家,根本不足爲懼。
但是,不知道爲何,他覺得蘇尋沒那麼簡單,一個段家那樣渺小,他何至於說這樣的大話眼睛都不眨一下。
很明顯,蘇尋是胸有成竹,但是他靠的又是什麼?這麼有自信?
“你要是想見顧寧的話,就可以離開了,否則你們老死了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相信我我完全可以做到。”蘇尋笑著說道,但是那眼神卻幽冷如刀。
秦缺沉重的點頭:“好,那三月後,本王恭候大駕。”
“秦缺,你真的答應(yīng)了,你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呢!”風無言擔憂的說道。
秦缺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淡漠冷冽:“只要能見到顧寧就足夠了,只希望你一定要好
好照顧好她。”
這一句話聽著蘇尋的耳里根本不是滋味,本來打算就此離去,但是卻硬生生的被這句話止住了步伐。
他的女人,何時輪到別的男人關(guān)心?
蘇尋擡頭,眼神讓人驚豔,但是也冷到了極致。
氣息一變,他的身子快得像離弦的箭猛地射來,直逼秦缺。
秦缺輕鬆一閃,在不大的房間內(nèi)閃躲自如,身子像是一片飄雪,詭異卻無比優(yōu)雅的浮動著。
蘇尋冷笑:“雕蟲小技!”
蘇尋再次提速,竟然比秦缺還要快上幾分,兩人交手,一波又一波無形的氣勁像是刀子一樣以兩人爲中心,不斷的朝四面八方摧毀而來。
他們?nèi)齻€要不是極力用內(nèi)力抵抗,護著所有東西,估計這房屋都能被他們兩個拆了。
三人抵抗之餘還有震驚,他們都知道蘇尋有多可怕,但是沒想到秦缺也這麼可怕。就連熟悉秦缺的風無言看著也是瞠目結(jié)舌,似乎第一次認識秦缺一樣。
我的媽呀,這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突然,氣息消失,一切都恢復(fù)平靜。
蘇尋和秦缺兩人突然分開,秦缺略顯狼狽,朝後踉蹌的退了兩步才穩(wěn)住了身形,而蘇尋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神色有些陰暗。
外人已經(jīng)看出,剛纔的打鬥中到底誰勝誰負。
明顯,秦缺輸了蘇尋贏了!
“沒想到上次一別,你的武功長進了這麼多。”蘇尋冷聲說道。
“比之與你,我還差很多。”
“確實差很多,你永遠也不會越過去的差距。現(xiàn)在你們就可以給我滾了,期待三月後的見面。”蘇尋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有些詭異的看了三人一眼,便沒有任何停留的轉(zhuǎn)身離去。
段銘瑄深深地看了眼秦缺,不由帶著好奇。嘴角笑了笑,有些玩味,便快速的跟上了蘇尋的步伐。
他們一走後,風無言就趕到了秦缺的身邊,詫異的說道:“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厲害?竟然連蘇尋都能抵抗一二,剛纔鳳輕狂那小子一招都接不住呢!”
剛說完,鳳輕狂那把黑漆漆的長劍就搭在了風無言的肩頭,瞬間讓他止住了聲音。“你說什麼?”
“額……沒說什麼,我去準備馬匹,然後就出發(fā)回去吧。”風無言快速說道,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
屋內(nèi)一時間只剩下秦缺和鳳輕狂二人。
鳳輕狂淡漠的收起了長劍,聲音沁寒:“你的武功很特別,不是你擅長的,是專門對付蘇尋的是不是?”
從剛纔的打鬥中,就殷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秦缺似乎每一步都有壓制蘇尋的跡象,但是秦缺的內(nèi)功沒有蘇尋深厚,所以每次到了最後,都被蘇尋反超了。
“無意中發(fā)現(xiàn),在皇志上秦昭帝留下的線索。”秦缺沒有隱瞞,直接說道。
“秦昭帝?”鳳輕狂挑眉。
“嗯,一個和我一樣命運的人。”秦缺目光悠而變得深邃,銳利涼薄的眸光像是要穿透什麼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