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暗風暗影跟在身邊多少有監(jiān)視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顧寧相信是全心全意保護自己的。
顧寧自然知道蘇尋這個人是多麼的危險,雖然接觸不多,但是顧寧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
他知道她的一切秘密,甚至連她前世在特工處都知道,這就註定兩人有著剪不斷的瓜葛。
“是,秦大爺我知道了,今天梵秋回來了,要不你去問問他有沒有專門治那方面不行的偏方,也算是爲你分憂解難了!”
秦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然後有些彆扭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眼瞥了一眼:“本王還有事,你自己在這慢慢逛吧?!?
然後頭也不回,都不給顧寧喘息的時間。
顧寧饒有興致的摸著下巴,秦大爺這表現(xiàn)實在是不對勁?。∩眢w應該是沒問題的,怎麼就不願意上牀呢?難道不是他不能上,而是自己?
顧寧突然想到了這個,但是很快搖頭將這想法甩開。收回目光也不再關心這個問題,她也只是逗一逗,真刀真槍的話,她也沒那個膽子,既然秦缺不著急,那麼她更是不著急了。
顧寧轉(zhuǎn)身朝著鳳輕狂的房間走去,她還沒有好好地當面道謝,說到底是欠了一次,總要表示一下。
回到房間的時候,鳳輕狂已經(jīng)從牀上下來,雖然走路緩慢,但他還是咬牙堅持。
顧寧看見忍不住無奈的搖頭,上前不顧鳳輕狂冷眼相對,若無其事的扶住了他:“您老既然病著就乖乖的做一個病人,你有什麼急不可耐的事情,非要自己下牀走動?”
鳳輕狂坐回牀邊,生硬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冷厲的看了眼:“我有什麼事需要和你彙報嗎?”
“當然不需要!”顧寧轉(zhuǎn)身貼心的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你可是堂堂烏衣巷的巷主,殺我如同捏死一隻螞蟻,我可不敢在你面前造次!只是,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不管你。你要是出了王府大門,要生要死我不管,但是你現(xiàn)在在我這兒,我就要對你的生死負責?!?
“生死各有天命,我救你是我的事,你無須感激?!彼涞恼f道,銳利的話如同他漆黑的長劍,冷冰冰的有些嚇人。即便是最炙熱的烈焰也會給他的話語澆滅。
可惜,顧寧偏偏沒心沒肺,根本不管他的臉色是多麼的暗沉。
她看著他喝完茶,將茶杯接過,臉上明媚的笑容不增不減一絲一毫:“那我記著你的恩情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鳳輕狂呼吸一滯,竟然找不到半句話來反駁,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便決定不說話,在牀上躺好,犀利的鷹眸閉上,渾身那股可怕的氣息也隨之一斂,顯得溫和許多,即便如此,還是讓人覺得害怕。
和鳳輕狂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血腥氣息,是來源他的劍,來源他骨子裡的戾氣。
顧寧走近牀頭,那漆黑的劍緊緊的插在樸實無華的劍鞘裡面,黑色的劍沒有光芒,
不知道是什麼材質(zhì),但是能握在鳳輕狂手中,定然不是凡品。而且,這把劍不知道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早已被鮮血侵染。
她的手指輕輕點在那劍端,冰涼刺骨的感覺一下子鑽進了手指,一瞬間的刺痛讓她快速的收回了手。顧寧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你的劍原來這麼冰啊?”
以前這把劍可是經(jīng)常擱在自己脖子上的啊,以前沒有注意,現(xiàn)在想想自己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不容易啊。
鳳輕狂沒有睜眼,聲音無比的冷戾:“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劍?!?
顧寧笑了笑,只是端凝著那不顯露的黑劍,問道:“這是你們祖?zhèn)鞯膶殑幔吭觞N是黑色的?”
鳳輕狂不說話,顯然是不願意搭理顧寧,這冷漠程度即便是秦缺也比不上,但是卻讓顧寧覺得奇怪,以前可沒見鳳輕狂這麼不待見自己啊!
“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你到現(xiàn)在對我的態(tài)度都十分的不友善啊?”
“你看錯了?!彼届o的說道。
“看錯了?怎麼會,你每次看我的時候就好像是我欠你錢一樣,而且欠的感覺比秦缺還多。你知道秦缺每天是怎麼看我的嗎,眼睛一直是朝下看的,你呢,你是朝上看的!喏,就是這樣!”
鳳輕狂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顧寧含著笑意的小臉,知道他正看著自己,就翻了翻白眼,眼睛朝上看去,目空無人傲嬌的小表情,看著有些欠扁。
鳳輕狂面無表情,滿是冰寒,一如既往的銳利,像劍芒。
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顧寧繼續(xù)說道:“以前我們關係也不好,但也不算特別差,你拿劍架我脖子上的時候都比現(xiàn)在爽快。你明明就是有事的偏偏還說沒事,你以爲我會信嗎?既然我惹你不高興了就說出來,反正說了我也不可能改,但是讓我也樂呵一下,也不錯?。 ?
鳳輕狂無語的看了一眼,臉上的冷漠又淡化一分,突然說道:“我似乎明白爲什麼秦缺變成這樣了,有你這個煩人的女人在身邊,難怪會變得話多了起來?!?
顧寧忍不住白了一眼:“那是好的發(fā)展,難道像你這樣,一輩子討不到老婆?”
“我鳳輕狂爲什麼要有女人這個絆腳石?”他冷冷看了一眼,似乎不屑一顧。
顧寧撇撇嘴,忍不住爲廣大女性鳴不平:“搞得你好像不是從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一樣,不管你有什麼不待見我,反正我還是要感激你,你都那麼討厭我了,還願意捨身相救,是我顧寧欠下了,以後若有機會我會還的。”
“隨便你,我要休息了,你滾吧?!兵P輕狂沒有一絲動容,閉上了眼睛,便打發(fā)人走。
顧寧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也沒繼續(xù)停留,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顧寧剛走到房門的時候,卻猛然皺起了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在剛纔,一絲不穩(wěn)的氣息傳入了過來,有高手埋伏在周圍。
顧寧並不肯定,
彷彿平常一般,正常的開門跨步離開,只是動作慢了許多,但是卻又十分連貫,看不出一點刻意的樣子。
顧寧每朝外走一步,那些氣息就越是明顯,但是來意根本不是向著顧寧,反而是向著鳳輕狂。氣息很多道,而且各個強勁厲害,看來是一等一的高手。看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想等著顧寧離開後就動手。
既然明白他們的意圖,顧寧更不能離開了,剛跨出門檻沒有幾步,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樣,又歡喜的跑了回去。
就在她轉(zhuǎn)身回去的那一刻,那些氣息明顯沉溺了很多,而且沉溺的有些倉促,幾縷氣息不穩(wěn),根本就沒想到顧寧會去而復返,沒有一絲徵兆。
顧寧嘴角輕輕挽起,像是偷了腥的貓,有著壞壞的笑容。反手關上了房門,鳳輕狂被聲響吵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顧寧又笑嘻嘻的回來了。
鳳輕狂微微蹙眉,冷聲問道:“你回來幹什麼?”
“你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我自然是來報恩的?”
鳳輕狂上下冷眼掃視了一番,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兩隻小手,劍眉一挑,眸光暗沉了一分:“如何報恩?”
顧寧眉開眼笑:“我以身相許如何?”
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牀頭,這時候顧寧才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人圍在廂房四周,似乎是來殺你的,但是對我似乎沒什麼敵意,那我只能冒險來保護你了!”
聞言,鳳輕狂便聚精會神的感受了一番,沒想到重傷在身,感知力也變得差了許多,竟然連顧寧都比不過。
但是現(xiàn)在仔細觀察之下,也查出了一絲微妙的異響,證實了顧寧所說。
鳳輕狂擡眸對上顧寧那流有盈光的美麗眸子,說道:“剛纔還說欠了我,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互不相欠了?!?
顧寧點點頭:“這樣也好,一命換一命,只不過你的命比我值錢,你既然不願意追究的話,那麼就是我賺了。”
她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給你看著。”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她卻只能在這以身犯險,這就是她和明明的區(qū)別??!
鳳輕狂看著趴在桌子上啃著蘋果的女孩,吃相併不好看,嚴格上說還有些難看,但是卻讓人無比的舒服,看著很自然很親切。
別人若是真誠待她,她也會將心比心對人,就是性子太過倔強了些。
這樣的人不能傷害,一旦傷害了,那麼必然生死爲敵,燕子期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是正因爲她的倔強,也決定她的結(jié)局,要麼活的比誰都好,要麼就是被心愛的人傷到了極致。
若是她認定的事情,即便前面是死亡,也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就想昨日在西北樹林,她明明有機會離開,卻還是留了下來。她沒有將夥伴留下的習慣,這是她的原則,她口口聲聲說想要好好地活著,她怕死,但是真正到了至關緊要的時候,她從不做小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