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作爲隊員，旋風仍然住在稽察總隊。只不過爲了躲避江玉琴，換去另外一個地方。江玉琴靠著前夫的面子，在首都有點關係，但論及官職還是旋風爲高。作爲身在首都的稽察隊高級官員，刺殺事件第二天，旋風就收到緊急通知。聖山發生重大謀逆事件，他們這些臨時在京的稽察高手時刻待命，聽候總監安排。

以旋風的頭腦，馬上看出這對教會來說是大麻煩，對他自己來說卻可能是大機遇。但無論公私，這事都與未來的岳父大人有關。他第一時間跑到達迪耶的將軍府，交談後才發現，由於身居閒職多年，達迪耶根本不知道教主遇刺這樣的變故。

“元帥……”旋風自從知道達迪耶曾任此職，就一直故意這麼叫。“如果您還沒有遞交我的轉任申請，希望您暫停一時，容我在稽察隊裡面爲您打探消息。”

將旋風從稽察隊調出來，安排在護教軍裡任職，這是達迪耶對未來女婿的安排。現在中央禁軍失勢，首都大權偏向稽察隊，旋風努力從岳父角度來考慮自己位置應該擺在哪裡。

達迪耶作夢都想恢復昔日的勢力，馬上就明白旋風的想法。不過他畢竟老謀深算，多留了一個心眼。“旋風，我知道你們都是孤兒，將稽察隊視爲父母，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不，元帥，那個父母是抽像的，現在您就是我的父親！”

這幾天，旋風已經對未來的家庭有了初步瞭解。杜亞美有三個哥哥，其中一個在恆河大教區出任中級官員，另外兩個不成氣候。姐姐嫁了個聖族，也就是前任某代教主的直系後裔。此人花天酒地，也沒什麼遠大前途。達迪耶自己很精明，教育孩子卻不在行，所以盼著二女婿能擔大任。發現旋風如此明白事理，達迪耶非常高興。

旋風剛回到接待站，瑪辛加就把他招去聖山。總監如此重視自己，旋風也是很激動，猜測著會領受什麼任務。沒想到一見面，瑪辛加就問他江玉琴的去向。旋風全然不知，又不好解釋兒女私情這些事，只好回答說：“江夫人幾天前離開，去了什麼地方，並未告訴屬下。”

“好吧……”瑪辛加略顯遺憾，他知道江玉琴是個偵察高手。不過，眼前這個人也堪大任。“你在這裡一個熟人都沒有，不怕被認出來，有個任務要你執行。”

在瑪辛加懷疑的行刺名單裡，有幾人是封疆大吏，南方大教區帕爾哈蒂首當其衝。雖然離蓋婭城很遠，但她在這裡收買不少眼線。瑪辛加準備派人監視他們的行館，調查往來人員。江玉琴和旋風剛與此人激烈對抗，差點丟掉性命，是負責調查的最好人選。

當下，瑪辛加就給旋風佈置了任務，還給他調派一些普通稽察隊員。他們化裝成小販、行人和遊客，在行館附近進行監視。每個大教區都在蓋婭城設有行館，負責安排本教區官員在首都的食宿往來。南方大教區行館非常豪華，面積很大。

旋風領命後，迅速找到這座行館的建築圖，以及附近街區地圖，人員名單等等資料，安排好人手。幹這個活，旋風可謂不遺餘力。一來帕爾哈蒂算計他一路，現在正有個機會報復，最好是真抓到她的把柄。二來這是震動整個教會的事件，牽涉到權力再分配。對於這種政治旋渦，他這個野心勃勃的人願意跳進去洗個澡。

由於隻身赴任，貼身副官江爾布也回了家，旋風在這裡沒有自己的班底。他就在任務之餘，特別關心起幾個手下，出私房錢讓他們吃好喝好。有人幹得賣力，還不忘賞點小錢。剛領取鉅額封賞，他出得起這些錢。

每隔一兩天，旋風都會被叫到聖山那裡，有時候是瑪辛加召集部下開會，有時是單獨領受任務，彙報進展。行刺事件調查進展如何，瑪辛加不會透露給他這樣的低級官員，但是從這些安排中，旋風逐漸推斷出聖山那裡發生了什麼。教主遇襲未死，卻無法視事，教會中樞正處在混亂中！

遇到換班的時候，旋風就回到蓋婭城裡某處稽察隊的秘密地點。達迪耶有個家將，名叫阿里夫。按照約定，阿里夫會化裝好，在這個辦公地點外與旋風見面。後者把自己得到的重要信息口述給阿里夫，由他帶回轉敘給達迪耶。

然而，旋風雖然用心，確實沒找出帕爾哈蒂任何行刺的證據。其它幾路監視人馬也查不出什麼線索。瑪辛加認定行刺者並不在教會內部，不是魔媒，就是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