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狼狗曾經爲倉庫的安全工作出過不少力,只是現在年紀稍大了些,公司已經從外地高價購來了兩隻狼狗,以適應業務不斷擴大的需要。因此,這隻老狼狗正準備找機會廉價轉售給其他單位或個人。
“既然你年紀不小了,那我以後就叫你‘老汪’吧!”江憶葦坐在沙發上,撫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親切又無奈地說。
“老汪”一定也懂得了這位女主人的美麗可愛之處。俗話說,狗通人性嘛。因此,它顯得很和藹,很乖順。它把鼻孔往左邊歪了一歪,目光溫遜地望著她,彷彿正說:“你是個可愛又可憐的女人,我很願意做你的‘保安隊長’”。
江憶葦不停地撫摸著它,然後用雙手抱住了它,一邊輕撫,一邊遐想。作爲一個有血性、有感情的女人,她不得不去想她心愛的男人。此時此刻,她是多麼需要他啊!可是,喬詩隱,你現在究竟在哪裡呢?你究竟出了什麼事了呢?你爲什麼不想個辦法給我捎個信來呢?你究竟是永遠地離開了我,還是遲早要回到我的身邊?如果會回來,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那一天呢?
“我們到江邊走走好麼?”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呃,我問你呃,你真的是個光棍啊?”在綮雲江畔的一株大樹底下,她輕輕柔柔地問道。
“光棍一條。”喬詩隱回答。
“嗯—”,江憶葦嘟著嘴道,“看你像模像樣的,不像是個有毛病的人,那麼你一定娶過妻子嘍?”
“娶過一屆妻子,任期未滿就散夥啦!”
“那一定是因爲你經常外出風流放蕩成性氣跑了她。”
“不。其實我的那次婚姻只是個短暫的鬧劇而已。”
“請你細細道來。”
“留待以後在談吧。”
“爲什麼?”
“還是談談你自己。你呢?難道你也沒有老公,還是明明有了老公仍要到外面撒野?”
“我和你
大同小異。我也嫁過一屆老公,也是任期未滿就散夥啦!”
“那一定是因爲你經常外出風流放蕩成性氣跑了他。”
“不。我的那次短暫的婚姻,倒不是什麼鬧劇,而是一個悲劇。”
“且聽下文。”
“我說著傷心傷肺,還是留著下回分解吧!”
綮雲江的夜色是迷人的。朦朧的夜色籠罩著寂靜的江濱公園。在夜色底下,綮雲江水流得更清、更純,正一縷縷淌進這座南國新城上所有相戀相愛者的心田裡。
他把手伸了過來,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肢。兩片堅強厚實的嘴脣,溫暖著她的雙脣,溫暖著她的臉頰,溫暖著她整個的身心。
這溫暖、深情的一幕往事,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安慰,反而增添了她的苦痛。她感到胃在翻卷,渾身乏力,不舒服。
“呃——!”一團污物從她嘴裡吐了出來。
不知爲什麼,她忽然覺得這種突如其來的反胃感不僅僅是由於對往事懷戀的結果。她想到了懷孕。那幾天,他們太相愛,太放肆了,總以爲即將舉行婚禮,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可是,誰想到現在會發生這些突變呢?
江憶葦越想越不對勁,胃裡一陣陣地難受,忍不住又吐出了許多污物和酸水。
“老汪”敦厚地吭了兩聲。
此時,江憶葦已經斜躺在沙發上了,思前想後,深感命運多蹇,多災多難,忍不住潸然淚下。
只有“老汪”兩隻溫暖的眼睛,依舊幽幽地望著她。彷彿在說:“別哭了。有我‘老汪’在你身邊,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用罷晚餐,童紅鶯洗了鍋碗,擺弄收拾了一下桌椅,不久就帶著兒子到房間裡睡覺去了。
這幾個晚上對於韓傲農來說,尤其不同尋常。他忘不了在小別墅見到的那個女人,忘不了她給他帶來過的激動、嚮往,以及痛苦和絕望。他似乎愛憐她,又似乎厭恨
她。他想懶得去想她,卻又總也甩不掉她。那個生活在桃城的美麗少女的幻影,不時地在襲擊著他、啃齧著他的思想和靈魂。
有人敲門。門開了。是羊得容。
“我正在想一個人”,韓傲農看了一眼關緊的房門,輕輕地說。
“是誰敢勞動你這個隊長大人思想呢?”
“這個人啊,我很熟悉。而你呢,比我更熟悉。”
“不會是我爹媽吧”,羊得容對這種問題表示出一種不假思索的味道。
“錯了。我說的是江憶葦。”
“江憶葦?她怎麼啦?”
“你和她也有過一段經歷,回綮雲裡後,對她的情況有所瞭解了吧?”
“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必再提了。我不否認對她還有些感情,只是回來還沒幾天,沒來得及去見見她。她究竟怎麼了?”
“江憶葦和邵紅兵結婚後,很快又離婚了。之後一直單身獨處了許多年。最近,她愛上了一個叫做喬詩隱的人,楠州大學中文系畢業,在市文化局工作的。那個喬詩隱也是離了婚的單身漢。兩人相好了一陣,準備著結婚。可就在兩天前,那個姓喬的卻突然失蹤了。你說奇怪不?”
“還有這等事!怕姓喬的有什麼冤家仇人吧?”
“也不像有什麼冤家。目前我正親自負責偵破這起案子。看來不是那麼容易哩。”
“憑你這顆腦袋,相信再難的案子也會很快水落石出的。”
“那還得看對手的那顆腦袋份量如何嘍!”
“哈哈!”兩人相視而笑了。
“得容,你在新疆呆了多年,實在是辛苦了。回來以後,到處走一走,看一看,休息一段時間,再開始工作吧!”
“我倒不需要怎麼休息。市衛生局讓我到市第一人民醫院工作,而我呢,雖說也是個醫生,大學裡學的也是醫科,可就是對醫學不感興趣。我想換個工作,還想請你這位隊長大哥幫幫忙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