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洪早霞正要與阿德再說些什麼，背後響起了毛豐盛熱情爽朗的聲音。
“沒事兒，毛書記，我們正在欣賞您的大作呢。”阿德討好地說。
“毛書記，沒想到您這麼大一個領導，字還寫這麼好，真是好有才啊！”洪早霞故意傻傻地誇道，展示一個純真無知的少女情懷。
“見笑了，見笑了。”毛豐盛極力謙虛道。“都是塗鴉之作，練練手，不能當真的。”
“您太謙虛了，毛書記，您真是虛懷若谷啊。”阿德專揀好聽的說。
“毛書記，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洪早霞想到了阿德交給她的任務。“您能不能給我題幅字啊？”
“嗬，我這字您也看得中？”毛豐盛笑道，但沒拒絕。
“給我寫一幅嘛！”洪早霞嘟著嘴，扭動著腰肢。毛豐盛一看，隨著她腰身的扭動，胸前兩隻小肉袋也一左一右地晃，晃得他心跳加快。
“真要寫啊？”毛豐盛猶豫道。
“那當然嘍，我可崇拜董事長了。”洪早霞繼續扭捏作態，搞出媚姿狐勢。“你給我寫了字，我一定拿回去裱起來，掛在房間裡，每天欣賞，這樣就經常能夠想起毛書記對我的關懷……”
這話，可把毛豐盛說得喜笑顏開，因爲他最喜歡的事，就是美女們每天想著自己，念著自己。“那麼，寫什麼好呢？這個……”
“隨便寫唄！”洪早霞說。
毛豐盛看看阿德，阿德在這方面也很不在行，腦子裡一片迷茫。
毛豐盛想了想，顧自題了兩行字。寫完，頗有些得意。
阿德和洪早霞兩人，一字一字地念道：“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
“啊呀，把朝霞也寫進去啦！”洪早霞驚喜地尖叫。但她對外稱小雪，又不能明說早霞是自己的名字，而且意思與朝霞相近，只得欲言又止。內心裡，還是一陣陣地狂喜，覺得這位董事長大人真有眼力，和她也有緣分。
“怎麼？你也喜歡這兩句？這可不是我的原創，我不能奪人之美，必須老實交代。”毛豐盛幽默地解釋道：“這兩句詩，源泉於清朝詩人劉灝的《牡丹》一詩——‘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意思是說啊，這世上人人都愛牡丹花，因爲它獨佔著城裡的所有美好光華，讓其他的美景失去了色彩。人們甚至懷疑是不是洛川女神的神來之筆，它千嬌百態不比朝霞遜色。”
“啊喲。”阿德誇張了自己的表情，道：“毛書記好文采，好學問啊。看似普通的兩行字，經您這麼一點評，覺得它含義太深了，意境太美了。”然後，他又對洪早霞說：“小雪，毛書記對你可真好，這份禮真是太重了。我
擔心你啊，這輩子也報答不了毛書記對你的關愛。”
“是是是，這份禮太重了。”洪早霞順著阿德的意思繼續誇道：“今天得了這份禮，我這輩子都要好好努力，一世一生來報答毛書記的關愛。”
“言重了，言重了。”毛豐盛淡然地道：“不是我有文采，是人家劉灝劉詩人有文采。我只是借了他的文字，寫出了牡丹的美，順便也寫出了洪小姐的美。我沾光了，沾光了。”
客套完後，大家重又在沙發上坐下。
“黃總今天很難得啊，最近公司經營情況還好嗎？”毛豐盛開始切入正題。
“以前有一些基礎，最近也有一些項目在搞，但整個經濟形勢困難，也影響了我們公司的運營，所以，還希望毛書記能夠多多關心我們，有一些項目上能夠幫我們考慮一下。”說到這裡，阿德特地提了提老黎。“記得上次在老黎辦公室見您時，您吩咐說有困難就來找您，這不，我們今天就來麻煩您了。”
“哦，對，上次在老黎辦公室見的你。”毛豐盛的表情開朗了許多。“老黎是我的老朋友了，我們公司很多項目用地都需要他的關照。上次他特地跟我說，讓我有機會和你們公司合作，看來，老黎和黃總的關係確實不一般啊。”
“還行，還行。”阿德高調之後又低調下去。“那都是老黎關心我們，確實我們也需要毛書記的關照啊，現在生意不好做，企業經營不容易啊。”
“那麼，你看中我們公司的什麼項目呢？”毛豐盛想了想，道：“最近，我們市裡一些好像也沒什麼合適你們的項目，只怕我們合作起來有些難度啊。”
“不會不會，我們公司經營的範圍很廣。”阿德努力地想辦法靠上這棵大樹。“相信我們會有合作空間的。我聽說，最近你們要上馬的基建項目就不少。比如，秦江藥業技術中心大樓這個工程，投資就很大。”
“你們消息很靈通嘛。”毛豐盛笑道：“但是，我記得你剛纔說過，你們公司是經營餐飲娛樂和外貿方面的，沒聽過還有建築公司啊。而且，要想承建我們的工程，資質要求也不低呢。”
“這個，我們有辦法，不，我們有資質的。”阿德吐吐吞吞，不想放棄這塊誘人的肥肉。“不瞞您說，毛書記，我們目前正在和一家有一級資質的建築公司在談股份合作的事，可能這幾天就能辦妥。所以，技術中心這個工程，還希望能夠讓我們來承建。”
“如果有符合資質的施工企業，當然可以考慮。”毛豐盛還是有些公事公辦的態度。“不過，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上市公司，制度很健全很規範，不能說把工程給誰做就給誰做，在公司裡，不能一個人說了算的。”
“那怎麼辦？”阿德不甘心失敗。
“
現在我們都像機關事業單位一樣，參加招投標的。凡是五十萬以上的工程，都由市招標中心來招標，有承建意向的，可以到招標中心報名投標。”毛豐盛說起招標制度來，也相當稔熟。“既然你們有符合資質的企業，那就讓他們來投標唄。”
“只是，這樣完全按制度來辦，恐怕很難中標。”阿德爲難地說。“要知道，我們公司上上下下也好幾千人，目前企業比較困難，大家都等著我賺錢發工資。要是花了很大精力和財力去投標，結果沒中標，那反而造成了損失。”
“這個事情，我看再考慮考慮吧。”毛豐盛並沒有把話說死，更沒有馬上退步。阿德感覺出，這個人是搞關係搞交易的老手，下次再考慮，那就還有餘地。
於是，他也贊同地說：“好的，我們下次再向董事長彙報，爭取能夠有合作機會。”
洪早霞隨著他們一起站了起來，主動上前握手告別：“毛書記肯定會給我們機會的，這樣我們也經常有機會來見見毛書記啊。”
“這話我愛聽。”毛豐盛饒有興趣地看著洪早霞，目光炯炯地道：“早霞小姐，那我等著下次再見你！”
阿德出了毛豐盛辦公室，說：“我們再去集團公司辦公室主任劉是則那裡坐坐，再見！”
“你還認識辦公室主任？”洪早霞跟著阿德走了幾步，輕聲地問。
“其實，我是想去見見市長龔延蘋，但聽說他和毛書記關係不太好，所以在他那裡不能明說，這是犯忌諱的。”阿德是在教導一些人際關係處理原則。“大人物之間的關係，也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劉是則是個八面玲瓏的人，阿德以前在酒桌上見過。後來，也讓他辦過幾件小事，並以幾樣小禮物答謝。
而身爲辦公室主任的劉是則，與各地大小領導有過或多或少的交往，在政府辦採購禮品、後勤服務方面有一定的權利。
阿德帶著洪早霞在劉是則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很快就問起龔延蘋市長的去向。劉主任說，龔市長現在正在辦公室看文件，呆會要出去開會。
阿德馬上站起來要走。看著洪早霞離去的背影，劉是則的目光也被牽扯引起了。
阿德知道，在喜歡女人的本能方面，是不與官職大小同比例分配的。喜歡女人，都是健康男人的共性，也是最大的弱點。
兩人剛走出辦公室，劉是則又衝了出來，道：“我帶你們去，來，這邊！”
龔延蘋坐在辦公室裡的樣子英姿勃勃像個軍人，握著洪早霞的手相當有力，看她的眼神也極具穿透力。顯然，龔市長的身體比毛書記強壯，對女人的想法也很不相同。洪早霞想了想，冒出一句客套話：“龔市長真是帥哥，沒想到這麼英俊瀟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