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聞言,直接道:“竟然敢誤傳消息,毀良家姑娘名聲,將這人拖出去仗斃!”
那宮女大驚,她本以爲自己的過錯只會被小懲大誡,誰知道竟要爲此丟了性命,她忙求饒道:“奴婢知道錯了,還望太后娘娘恕罪,求長公主恕罪啊!”
長公主本就有嫌疑,此刻哪裡敢再爲這人求情,只警告地看了這宮女一眼,威脅道:“這事確實是你辦事不利,你放心去吧,本公主不會連累到其他人的。”
宮女聞言,眼中頓時暗淡一片,渾身癱軟在地,接著被另兩個宮女給拖了出去。
長公主心中也是萬分詫異,按理說她的計劃應該沒有問題,之後的一切也都是按照她的計劃來的,只是爲什麼最後卻是這種結果?只是不管是哪裡出了錯,她現在都必須儘快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千萬不能將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
這麼一想,長公主便厲聲對那還未完全清醒的宮女道:“這賤婢竟然敢勾yin主子,實在該死,快將這賤婢拖出去!”
此刻與三皇子行那事的宮女已經稍微清醒了一些,也是她可憐,一清醒就聽到長公主說出這樣的命令,於是忙慌里慌張地求饒道:“長公主饒命,奴婢也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奴婢按照長公主的吩咐將人……”
長公主一聽到那宮女一開口便要攀咬自己,忙厲聲打斷她的話:“大膽叼奴,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真是沒把主人看在眼裡,還不快拉下去!”
那婢女一愣,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磕頭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求太后娘娘恕罪,求長公主恕罪啊!”
長公主正要說什麼,突然就聽衆人身後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咦,怎麼有這麼多人圍在這裡?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衆人聞聲回頭看去,不禁又是一陣喧譁,因爲那說話之人正是蘇子昭!
看著衆人異樣的目光,蘇子昭更是疑惑不解,只是她還沒忘先向太后等人行禮:“民女蘇子昭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見過長公主!不知太后娘娘等爲何在此?那邊的宴席已經結束了嗎?”
“你怎麼身上穿著宮人的衣裳?”長公主微微瞇起眼睛,目光冷冽,她直覺地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兒。
蘇子昭不好意思地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微笑著道:“我先前不小心溼了裙衫,便請一位宮女姐姐帶我去換衣裳,誰知走到半路上,她卻又說一時間可能找不到合適的衣裳,怕我穿著溼衣裳會著涼,便質疑與我換了外衫,又叫我在路上等著。我久等也不見那宮女回來,這纔想找找看,結果就聽到這邊傳來說話聲,這纔過來了,沒想到竟正巧遇到太后娘娘等人,真是好巧啊!”
確實是好巧,簡直是太巧了!
“不知太后娘娘可有見到那婢女?雖說她是爲了民女好,但
民女也不能讓她一直穿著溼衣裳啊,這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好!”蘇子昭像是完全沒有發現衆人各種詭異的目光,略顯擔憂地嘆了口氣。
除了長公主、三皇子等人此時心情十分不悅,還有一人的情緒也是大起大落,那便是周幽珊,本以爲蘇子昭就要被這件事毀了,誰知道最後竟然是這種結果,這讓周幽珊如何甘心!
“蘇家小姐不是要找那宮女嗎?她就在這裡了,也不知爲何這宮女變成了這樣子,而蘇家小姐卻好好的。”周幽珊咬牙切齒地道,言下之意蘇子昭跟著宮女一路走來,不可能不知道這宮女出了事,說不定這其中還包含什麼內幕呢。
蘇子昭順著周幽珊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把我的外衫給脫了?那雖然是溼衣裳,穿在身上也確實不舒服,但大庭廣衆之下,你也不能如此行事啊……”
這話卻是說得很有技巧,進一步表示了自己對這件事的不知情,甚至在看到這宮女的模樣後,也沒有往不好的方向去聯想,只是以爲那宮女不想穿著溼衣裳,所以才把自己的外衫給脫了。
“蘇姑娘的眼神還真是不好,難道這樣還看不出這宮女做了什麼嗎?還是蘇姑娘怕引火上身,所以不敢承認?”周幽珊臉色微變,愈發恨恨地道。
蘇子昭眨了眨眼睛,眼神無辜:“周家小姐這是什麼意思?爲何我聽不懂呢?引火上身?這又是何意?”
“你難道真看不出來嗎?這宮女膽大妄爲,竟然勾yin三皇子,並在這假山羣中行那不軌之事,蘇姑娘真不知道嗎?”周幽珊的臉色已經一片鐵青,她本是想把蘇子昭給扯進來,誰知道最後卻是把自己給氣了個半死。
蘇子昭聞言頓時瞪大眸子,不敢置信地伸手捂住嘴巴,目光再落到那宮女身上時,已帶上了震驚和不解,而等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三皇子時,先是一愣,轉而纔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忙福身行禮:“民女不曾得見三皇子尊榮,竟是失禮了,還請三皇子責罰。”
這一句話雖然簡單,卻更是將蘇子昭完完全全摘了出來,她連三皇子的面兒都沒見過,又怎麼可能與這件事有關?
三皇子雖然心情不悅,卻只能擺了擺手:“不知者不罪,你快起來吧。”
長公主臉色陰沉地看著蘇子昭,沒有錯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這人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演技太好,將衆人都矇在鼓裡呢?
“謝三皇子不怪之恩。”蘇子昭直起身,目光重又落在那宮女身上,面露不忍,卻沒有再多說什麼,這裡畢竟是皇宮,這種事可輪不到她來做主。
長公主往那宮女身上瞥了一眼,宮女立時會意,目光閃爍地往蘇子昭身前撲去:“蘇姑娘,您怎麼能這樣置身事外呢?您難道忘了,便是您讓奴婢將三皇子引到這裡來的?”
此話一出,衆人皆看向蘇子昭,心中都想著,
這件事難道還有什麼內幕不成?
“咦,你說是我讓你把三皇子引來的?”蘇子昭瞪大眼睛,十分不解地看著宮女。
宮女滿面淚痕,連連點頭:“蘇姑娘不能在這個時候不管奴婢啊,奴婢雖然沒能完成蘇姑娘的吩咐,卻也盡力爲蘇姑娘辦事了呀!”
蘇子昭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宮女,眼底深處已是一片冰冷。
而此時衆人又議論起來,說法更是千奇百怪。
“這件事還真是有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是蘇家小姐見三皇子喝醉了,這才故意離席,想要引you三皇子?”
“我看這蘇家小姐纔是無辜,她才進宮幾次啊,怎麼可能指使得動這宮女?顯然是這宮女想拉個墊背的罷了!”
“誰又說得準啊,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這蘇家小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是不管怎麼說,都是那宮女與三皇子……了呀,這蘇家小姐可沒這麼做。”
“說不定這宮女纔是替死鬼呢!”
聽著這些話,蘇子昭只是神色淡然地直視著那宮女,又問了一遍:“你確定你方纔說的是真的?”
“蘇姑娘,奴婢一心爲您辦事,您難道要將奴婢一腳踢開嗎?”宮女苦訴著,反正她已經活不成了,只能祈求長公主善待她的家人。
蘇子昭微微勾脣,笑看著宮女:“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蘇姑娘有什麼吩咐,只管直言。”宮女低著頭,渾身顫抖。
“那你可要回答得快一些,這樣聽起來纔像是真的,否則我可能會以爲你在說謊哦。”蘇子昭輕笑一聲。
宮女把頭壓得更低,沒有說話。
“我記得我一共只進宮三次,第一次是八月二十一,我去見太后娘娘,當時我身邊一直跟著太后娘娘身邊的一位麼麼;第二次是九月初三,那次則是去見錦太妃,不過只是去給錦太妃請安;而第三次便是這一次前來參加菊花宴了,之前我一直與諸位夫人、小姐在一起,衆人也是看到了的。”說到這裡,蘇子昭伸出了一個手指,同時也問出了一個問題,“我想問你的第一個問題便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
那宮女拿餘光瞥了長公主一眼,見對方只是陰沉著臉,並沒有看向自己,便想了想道:“奴婢……奴婢是在蘇姑娘第二次進宮的時候見到蘇姑娘的,當時蘇姑娘便賞給了奴婢一荷包的銀子,說是日後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當時見財起意,這才……這才聽從了蘇姑娘的吩咐。”
這宮女也不笨,畢竟從蘇子昭的話中便可判斷出,這三次進宮,也只有第二次的時候,自己纔有機會接近蘇子昭。
“哦,原來是這般,”蘇子昭挑了挑眉,伸出第二個手指,“那我再問你第二個問題,我當時吩咐你做事的時候,是怎麼和你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