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說這個了!”蘇子昭覺得自己的臉上好熱,都快冒煙了。
兩人曖昧地對坐了好一會兒,纔到了翠玉樓,此時已經接近晌午,楊靖巋與蘇子昭爲了更好地觀察酒樓的情況,直接在一樓要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酒樓一樓是尋常百姓用膳的地方,每張桌子都只是用屏風遮擋住,屏風雖然可以遮擋住人的視線,但是卻攔不住聲音傳過來,因此顯得有些嘈雜。
楊靖巋和蘇子昭沒有表明身份,而是直接讓跟來的下人去叫來夥計,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夥計便跟著過來了。
“不知兩位客官想要點些什麼菜?”夥計的態度很熱情。
楊靖巋看向蘇子昭,直接將點菜的權利交給了蘇子昭,而蘇子昭之前不曾來這裡用過膳,因此反問道:“不知貴店有什麼招牌菜?”
“招牌菜啊,好像是有幾個,都是些葷菜,二位客官喜歡什麼菜色?”這夥計回答得十分含糊,竟然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蘇子昭不禁皺眉,雖然這些夥計的職責看似簡單,但其實十分重要,因爲他們是與客人直接接觸的人,因而他們的態度與行事很容易影響到客人對酒樓的印象。
“你連店裡有什麼招牌菜都不知道嗎?”蘇子昭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些嚴厲。
那夥計也有些著急了,帶著歉意道:“小的是才招進來的,所以對這個不是很清楚,還望客人見諒。”
才招進來的?蘇子昭對這個問題有了些疑問,按理說酒樓的夥計都是長工,一般只要不做出些有損酒樓利益,或是偷雞摸狗的事,就都不會被辭退,難道是酒樓的夥計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你們酒樓除了你是新來的,還有其他人是新招進來的嗎?”蘇子昭如此詢問。
夥計沒想到對方會問這些,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都是店裡的瑣事,就不勞客官您操心了吧?”
蘇子昭與楊靖巋也不打算吃飯了,直接站起身,往樓上走去:“給我們準備一個雅間,另外把你們的掌櫃的請來一下,我們有事與掌櫃的商量。”
“這……可是掌櫃的他正在忙,如果兩位客官有什麼要吩咐的,不如直接吩咐小的吧?”夥計有些緊張地看著兩人,生怕對方會向掌櫃的告狀似的。
蘇子昭不禁失笑:“你放心吧,我們是真的有事要和你們掌櫃的商量,是正事。”
夥計這才放下心來,請兩人在樓上一個雅間落座後,便回頭去找翠玉樓的掌櫃的了。
“你覺得是酒樓的夥計出了問題?”楊靖巋爲蘇子昭倒了杯茶。
蘇子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還不能確定關鍵問題出在哪裡,不過既然已經看出夥計這塊存在問題,那就要先解決這個問題。”
楊靖巋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不多時,翠玉樓的李掌櫃便來了,一見到楊靖巋和蘇子昭,忙躬身行禮
:“小的見過王爺,見過小姐。”
“最近酒樓裡的夥計出了什麼問題嗎?”蘇子昭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提出問題。
李掌櫃神色一凜,忙恭敬作答:“不瞞小姐,前段時間酒樓的夥計確實有幾個出了問題,不過小的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真的處理妥當了嗎?”蘇子昭敏銳的目光落在李掌櫃的臉上。
李掌櫃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幾個出了問題的夥計自己確實都已經趕出去了,該添上的夥計也都添上了,難道是哪裡出了紕漏?
“小的愚鈍,還請小姐明示。”李掌櫃有些膽戰心驚地詢問。
蘇子昭沒有直接說出方纔發現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你和我仔細說說那幾個夥計都是出了什麼問題,爲什麼會被趕走的?”
“是,被趕出去的一共有四人,之前都是手腳伶俐的,但不知爲何,前段時間他們竟是相繼出了問題。”李掌櫃不敢遲疑,忙將遇到的狀況一五一十地說了,“第一個出問題的是沒有請假便回家去了,而且一去就是兩天,回來後他也只是說家中出了事,小的一向體諒下面那些做事的,所以也就沒多追究,誰知道還沒過兩天,他有無故消失了,所以小的才把他解僱了;第二個是在樓裡做了偷雞摸狗的事,這種事但凡發生一次,但難保證是不是還有下一次,決不能輕饒,所以小的便將其解僱了;第三個是因爲和樓裡的其他夥計鬥毆,險些鬧出人命,這樣的人小的怎麼敢留下來?第四個是最可氣的,他竟然……竟然帶了青樓的妓子回來!小姐也知道這樓裡的夥計大多是長工,都是住在酒樓後面的別院裡,這種事……這種事實在是……”
蘇子昭聽了李掌櫃的話,不禁若有所思:“那李掌櫃覺得這死人之前性情如何?”
“要是說起來,這樓裡的夥計都是小的精挑細選的,而那四人在樓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個個都是盡職盡責地忙活著,對待客人也是彬彬有禮,小的也沒想到他們會犯下這些錯誤啊!”一提起那幾個夥計,李掌櫃也是痛心疾首。
蘇子昭愈發覺得這件事十分可疑:“既然你也覺得他們出事前後的行事作風反差極大,那你爲什麼直接就處置了他們?”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雖說他們的表現確實透著古怪,但他們犯下過錯也是事實啊,小的總不能因爲他們之前做事利索便不追究吧?”李掌櫃顯然沒有理解蘇子昭的意思。
蘇子昭無力地點頭,更加直白地道:“正所謂反常即是妖,李掌櫃你爲什麼不將事情調查地更清楚些?他們爲什麼會犯下這樣的過錯,而且是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
“小姐這麼一說,小的也覺得這件事確實透著一絲古怪。”李掌櫃後知後覺地道。
“那四人是什麼時候被辭退的?”蘇子昭嘆了口氣,進一步詢問。
李掌櫃想了一想:“最開始那個應該是在一個月前,其後的兩個都是過個幾天便出現了問題,最晚的那個則是半個月前。
”
“那些人的去向你知道嗎?”蘇子昭喝了口茶,繼續問道,她之前沒有來過翠玉樓,但也知道翠玉樓的生意不錯,結果見了這李掌櫃,卻覺得這人的機敏度還是遠遠不夠啊。
“既然是長工,小的總要把這幾人的身份弄清楚,其中有三人都是來自外鄉的,不知現在是去了其他酒樓做工,還是已經返鄉了;而第四個人的家便在京城,小的還曾去過他家中,哦,這個就是帶妓子進後院的那個。”李掌櫃仔細想了想後,如此道。
蘇子昭與楊靖巋對視一眼:“那你把這第四個人的住處相信告訴我,我有用處。”
李掌櫃不敢耽擱,忙讓夥計備下紙幣,將那人的住處細細寫了下來。
蘇子昭將那地址看了一遍,心中有數後,有對李掌櫃道:“李掌櫃,下次但凡酒樓裡出現反常的事情,我希望你都能及時報給王爺或是我知道,知道了嗎?”
李掌櫃這個時候也意識到這其中可能存在什麼他沒有想過的問題,而且這問題還十分重要,不禁有些慚愧:“都是小的太過粗心大意,小的下次定當更加謹慎行事。”
蘇子昭點了點頭,又提起剛剛那個夥計的事:“雖然換了夥計,但該做的是還是要做的,至少要讓夥計熟記酒樓的幾樣特色菜,至於其他菜色……”
因爲出了這個問題,蘇子昭心裡也有了另一個想法,只是這想法還不成熟,所以沒有當著李掌櫃的面說出來。
“是,小的明白了,多謝小姐指教。”李掌櫃的額前已經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蘇子昭見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並不打算久留,便對楊靖巋道:“我想現在就去那個被辭退的夥計那裡看看,你要陪我一同過去嗎?”
“自然。”楊靖巋點頭。
兩人一道離開翠玉樓,按照李掌櫃提供的地址找了過去,只是當到了地方後,才發現那個一進的小院早已人去樓空。
“這扇門上的鎖看起來已經許久未曾打開,看來那個夥計早就不住在這裡了。”楊靖巋仔細看了看那扇緊閉的木門,皺眉道。
蘇子昭點了點頭:“這裡是尋常百姓居住的地方,門戶都是不大,按理說鄰居應該有人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搬走的,我們先過去問問。”
兩人分別敲響了這個小院相鄰的左右兩戶人家,左面一戶人家應門的是一箇中年婦人。
“這位大嬸,我想請問一下,您知道這戶人家去了哪裡嗎?”蘇子昭爲笑著開口。
那婦人將楊靖巋與蘇子昭兩人分別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兩人雖然裝扮低調,但身上所穿衣裳的布料都是極好的,眼中不禁帶上了一絲諂媚的笑意:“二位不知是這李三的什麼人啊?”
蘇子昭與楊靖巋對視一眼,道:“這李三原是一家酒樓的夥計,聽說十分能幹,只是後來不知是什麼緣故竟然被辭退了,我們是另一家酒樓的管事,想請李三去我們酒樓做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