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蘇姑娘住的可是貼著曜郡王府的那處別院?那別院名爲(wèi)永寧小居,可是曜郡王很喜歡的一處別院呢。”趙繡敦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周幽珞點(diǎn)頭附和:“正是呢,說來曜郡王對於蘇姑娘可是獨(dú)特的很,想來蘇姑娘也確實(shí)有獨(dú)到之處,也難怪蘇姑娘都不太喜歡與我等來往了。”
“說不定只是王爺可憐她呢,哼,她一個庶女哪裡配了!”陸湘兒在家中是嫡長女,自然便得父母疼寵,聽了周幽珞本就別有深意的話,自然有些氣惱。她其實(shí)根本就沒見過蘇子昭,但聽周幽珞這話,便覺得蘇子昭定然是一個性子孤傲,愛瞧不起人的,心中自然有些不悅和不屑。
趙繡敦也有些不喜這人,便問道:“周姐姐可約了她嗎?難不成她知曉我等是要前往翠竹庵品茶,都不願與我們一道嗎?”
周幽珞搖了搖頭,不過語氣仍然有些低落地道:“這倒是不曾,只是前次我登門拜訪,她不等我把話說完便直接將我趕了出來,我之後又哪裡敢再去相約,哎,不過是想想罷了。”
一面說著,周幽珞一面打量李芬兒的神色,果見對方面露不忿,想來是從自家兄長那裡聽到蘇子昭的名頭吧,也不知這李芬兒會不會幫蘇子昭說句話了。
“哼,她竟然敢這樣對待周姐姐,顯見是個不同禮數(shù)的,既如此,我們不邀她也罷!”陸湘兒此時已在心中給蘇子昭加上了一個“狂妄自大”的標(biāo)籤,可憐什麼都沒做過的蘇子昭此時已經(jīng)被兩位素未謀面的小姐說道了。
“這……”周幽珞故作爲(wèi)難。
趙繡敦也跟著點(diǎn)頭,安慰周幽珞道:“既然她不肯賞臉,那我們也就不要說她了,沒的掃了我們的興致。”
“蘇姑娘不是這樣的人。”終於,李芬兒有些怯怯地開了口,是爲(wèi)蘇子昭說話呢。
聽了這話,周幽珞眸中不禁閃過一道精光,嘴角也是掛上了意思詭異的笑,臉上卻是故作懊惱和後悔地道:“是我方纔說錯話了,其實(shí)蘇姑娘也並非是那般,或許是我不知哪裡得罪了蘇姑娘,才讓她如此討厭我。”
這話表面上是在爲(wèi)蘇子昭開拓,可是很明顯是越描越黑。
李芬兒在一旁聽了,心中不禁有些後悔,她或許根本就不應(yīng)該接受周幽珞的邀約。李芬兒雖然不曾見過蘇子昭,但卻知曉自家兄長的婚事便是這位蘇姑娘從中幫忙,這才讓兄長得意如願以償。從兄長口中,李芬兒也知道了這位蘇姑娘是個很爽快的人,平日裡不拘小節(jié),且十分聰慧。
也正因此,方纔聽她們這樣說,李芬兒這纔開了口,可因她到底還未曾見過蘇子昭,故而這話說得便有些沒有底氣,此時聽了周幽珞的話,雖然心中有些氣惱,卻也不知該如何辯駁,只能堅定道:“周小姐你怎麼能這樣說?蘇姑娘真不是那樣的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緣故的。”
“李家姐姐可曾見過這蘇家小姐?”陸湘兒見李芬兒爲(wèi)
蘇子昭說話,便有些不高興了。
李芬兒搖了搖頭:“我雖不曾見過蘇姑娘,但卻……”
“你都沒見過她,又怎麼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耳聽爲(wèi)虛,眼見爲(wèi)實(shí),這個道理李家姐姐難道不懂嗎?”陸湘兒毫不客氣地打算了李芬兒的話。
李芬兒一滯,卻很快反駁道:“既然你也知曉這個道理,又怎麼能只聽信周小姐的一面之詞呢?”
“李小姐這是在說我信口雌黃嗎?”周幽珞很受傷地看著李芬兒。
李芬兒那話本就有一半是因爲(wèi)生氣,此時也察覺到自己所言不妥,忙擺手:“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所瞭解的蘇姑娘與周小姐你所說的有些不同罷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去蘇姑娘那裡走一趟吧,所謂眼見爲(wèi)實(shí),只要我們親眼看到了,那不就是真的了嗎?”趙繡敦提出這個折中的方法。
這本就是周幽珞想要的結(jié)果,她自然點(diǎn)頭應(yīng)允,卻還是有些爲(wèi)難地顰眉道:“我只是怕蘇姑娘不喜我,到時候反倒要連累了你們,那樣便是我的罪過了。”
“哼,若是如此,也好叫某些人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不然下次要是再亂說話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了!”陸湘兒意有所指地道,聽她這意思,倒是同意前往蘇子昭那裡了。
李芬兒被氣得臉都紅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正中周幽珞的下懷,心中只想著不能讓蘇姑娘爲(wèi)此蒙冤,便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好我早就想去探望蘇姑娘了,此番倒是終於有了機(jī)會。”
本來雖然算不上活絡(luò),但至少不算僵的氣氛就生生地演變成了這樣,一行人各懷心思地一同期待著見到那位傳說中的蘇姑娘。
此時蘇子昭並不知道那幾位小姐已經(jīng)氣勢洶洶地奔來了,她正在與楊靖巋一同享受早膳後的悠閒時光,正在別院的花園子裡散步呢。
天氣已經(jīng)漸漸涼了,所以在清晨的朝陽下漫步,也變成了一種享受,尤其是與心上人走在一起:“今日的天氣可真好啊。”
“是呀,日頭暖暖的,很舒服。”楊靖巋捏了捏蘇子昭的小手,順便仰起頭來,讓自己更好地感受日光的溫暖。
蘇子昭左右瞅了瞅,再次不死心地問道:“之前在楓林裡的時候,你到底和宋墨然說了些什麼,他怎麼就把那幅畫給你了呢?”
自從從宋墨然那裡回來,蘇子昭便開始詢問這個問題,因爲(wèi)她總覺得那時候兩人說的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甚至還是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可是如論她怎麼問,楊靖巋都只是但笑不語,這就更讓蘇子昭覺得心裡癢癢的了。
“佛曰,不可說。”楊靖巋笑著斜睨了蘇子昭一眼,一臉的神秘和玩味。
蘇子昭狠狠地瞪了楊靖巋一眼,想要抽回手,卻反被楊靖巋抓得更緊,就在兩人如此嬉鬧著的時候,悠月有些彆扭地低著頭走了過來。
蘇子昭忙恢復(fù)平靜,抽回了手:“有什麼事
嗎?”
“小姐,周家小姐帶著其他幾位小姐前來拜訪,是周幽珞周小姐。”悠月心裡很不高興周幽珞的到來,但當(dāng)著王爺?shù)拿妫€不敢把這心思表現(xiàn)出來。
蘇子昭挑了挑眉,轉(zhuǎn)頭看向楊靖巋,故意道:“既然有客人來了,那王爺就從後門回王府去吧。”
楊靖巋倒是沒在意蘇子昭的“後門”,反而皺了皺眉頭:“那個女人,你可以不見她。”
“悠月,與周幽珞一起來的還有哪家的小姐?”方纔那句話是開玩笑,若是可以,蘇子昭也很不願意見到這人。
悠月回憶了一下方纔那車伕的話,應(yīng)道:“像是有兵部侍郎的嫡次女,以爲(wèi)從四品中大夫大人的嫡長女,還有一位好像是禮部尚書的嫡長女。”
說起前兩個人的時候,蘇子昭都沒有什麼反應(yīng),只是當(dāng)說到第三個的時候,蘇子昭忍不住挑了挑眉:“禮部尚書的嫡長女?”
“正是,那人還多說了一句,說這位李家小姐有位兄長,名叫李方正。”說到這裡,悠月終於忍不住撇了撇嘴,那周幽珞分明就是希望小姐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見她一面,真是可惡!
蘇子昭忍不住笑了,有些自嘲地道:“你說我有這麼難見到嗎?這人都用上這法子了。”
“李方正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你又不曾見過那李小姐,不需要爲(wèi)了這個而委屈自己。”楊靖巋不希望蘇子昭被人爲(wèi)難。
蘇子昭拍了拍楊靖巋的手,笑著眨了眨眼睛:“不管是誰來了,我都不怕,誰讓王爺就陪著我呢。”
聽了這話,楊靖巋緊皺的眉宇才稍稍鬆開了一些。
“不要勉強(qiáng)自己。”楊靖巋只是不希望蘇子昭受委屈,卻不會強(qiáng)迫她做什麼事,不然那就不是關(guān)心了。
蘇子昭點(diǎn)點(diǎn)頭,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人家都來了,而且還不少人,我總不能真的把人拒之門外,悠月,你去將人請進(jìn)來吧,我待會兒就去花廳。”
“是。”悠月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更不會讓你跟著我受委屈。”見悠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蘇子昭忍不住笑了。
聽自家小姐這樣說,悠月的臉上纔有了笑意,說了句“奴婢知道了”後,便退了下去。
悠月走後,蘇子昭朝楊靖巋道:“這人今日前來估計不是什麼好事,你就在這裡待著吧,說不定我還需要你救我呢。”
“那他們?nèi)羰瞧圬?fù)你,你只管回?fù)暨^去,有我?guī)湍阕鲋鳌!睏罹笌h倒是真的挺起腰背,一副有我?guī)湍沩斨欤銉嵐芡嫠5臉幼印?
蘇子昭見狀忍不住笑了:“不過你可要機(jī)靈著些,若是她們要來花園子裡逛逛,我會提前讓悠月過來給你提個醒,你躲著些便是。”
“知道了,注意不要被她們給欺負(fù)了。”楊靖巋颳了刮蘇子昭的鼻子,這才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