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沒想到趙繡敦那個賤人竟然不依不饒,非要讓自己出去,雖然周幽珞也知道趙繡敦其實是想借機羞辱蘇子昭,但此刻身在屋中的人卻是自己啊!
自己當(dāng)初怎麼就想到讓趙繡敦那個賤人來湊這個熱鬧的呢!周幽珞真是悔不當(dāng)初,可是卻又無計可施。
她本是打算無論如何,都要拖著不出去,可是那個進(jìn)來叫人的小尼姑的一句話卻讓周幽珞只能繳械投降。
“鈺寧師太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師太將蘇施主和李施主親自送走了,若是周施主你不肯出去的話,只怕師太那邊不好交代。”那個小尼姑臉色平靜地說出了這麼一番讓周幽珞神色鉅變的話。
原來這個計劃的漏洞是在鈺寧師太身上嗎?周幽珞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有可能把這人算在內(nèi),或許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吧,在這樣的後悔和嫉恨中,周幽珞只能咬牙切齒地走出了屋子。
饒是如此,周幽珞還是盡力將自己藏在了最後面,只是她心中已然明白,自己這樣做只不過是掩耳盜鈴,根本就沒有辦法掩蓋住自己的醜態(tài)。
面對著一院子的人,周幽珞的腦袋飛快地思索著,她現(xiàn)在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儘量擺脫這件事帶來的影響?
周幽珞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清譽已然被毀了,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博得衆(zhòng)人的同情,還有就是把這件事推到蘇子昭的身上。
“嗚嗚……”周幽珞一面低聲嗚咽著,一面用手掩住了臉。
這哭聲十分婉轉(zhuǎn),又悲慼不已,讓人聽著都忍不住覺得心疼,這哭聲一傳來,那幾位公子的議論聲果然低了下來。
楊淼澤愣愣看著周幽珞,當(dāng)初他也以爲(wèi)這人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姑娘,可惜那一切根本都是假象,故而此時看到周幽珞這個樣子,楊淼澤只覺得無比厭惡。
也是在這一刻,楊淼澤都不禁嘲笑起自己來,爲(wèi)了這樣一個惡毒陰狠的女人,自己之前竟然還著實難過了一段時間,真是不值得!自己真是太傻了,竟然會爲(wèi)這種人費心!
“周小姐哭什麼?白家大少爺現(xiàn)在可不在這裡,你哭得太厲害,只怕也沒人敢憐香惜玉吶。”楊淼澤一眼便看出週一這是在博取同情,不禁冷笑著開口戳破了對方的計謀。
幾位公子聞言,頓時收起了自己心中升起的憐惜,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方纔還在屋中發(fā)出那樣的聲音,分明是十分享受的,現(xiàn)在卻又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真是讓人瞧不起!
趙繡敦站在一旁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她之前一直以爲(wèi)在屋裡的人是蘇子昭,誰知道最後卻變成了周幽珞,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此刻的趙繡敦可謂是又急又怕,自己會不會因爲(wèi)這件事而得罪了周幽珞,甚至是小王爺?
周幽珞聽到這話,也從低聲嗚咽,轉(zhuǎn)變成了無聲的哭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擡起頭來,用悲慼的聲音開口道:“奴家也不知道這
是怎麼一回事,奴家之前正與蘇姑娘一起在竹林中散步,之後蘇姑娘便要到這裡來歇息。當(dāng)時奴家一進(jìn)屋,便失去了意識,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便成了這副模樣,奴家真是……真是沒臉見人了啊!”
周幽珞一面說著,一面拿淚眼去瞅趙繡敦,其用意十分明顯。
趙繡敦之前說過那樣的話,自然很害怕自己會被這件事波及,故而也很願意配合周幽珞,於是忙驚呼道:“天吶,怎麼會這樣,我之前就在想蘇家小姐怎麼一來到這裡就不見了蹤影,沒想到她竟然是早就想好了計謀要陷害周姐姐啊!”
“我知曉周家對不住蘇姑娘,可我卻從未做過對不住蘇姑娘的事情,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蘇姑娘要這麼對我?”說著說著,周幽珞便又忍不住低泣起來。
雖然心中對於周幽珞已十分厭惡,但趙繡敦還是忙配合地上前安慰:“周姐姐爲(wèi)人一向親和得很,蘇姑娘怎麼能這樣對周姐姐呢?”
楊淼澤看了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度月和方纔從屋中走出來的小尼姑,沒有開口說什麼。
周幽珞便又繼續(xù)低泣道:“怪不得今日蘇姑娘硬是要約我前來品茶,原來是早就計劃好了,可憐我什麼都不知道,便爲(wèi)此失了……嗚嗚,這還讓我怎麼活下去,嗚嗚……”
“周姐姐,你可不能想不開啊,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錯,你被人如此算計,該死的是那個算計你的人啊。”趙繡敦索性與周幽珞唱起了苦情戲。
周幽珞捂著臉繼續(xù)哭,聲音可謂一起三落,如百靈鳥一般動聽。
兩人就這麼對著說了半天,可剩下幾人卻無人開口,周幽珞頓時有些說不下去了,只得擡眸看向楊淼澤:“小王爺,這裡屬您地位最高,最是有威信,只求小王爺爲(wèi)奴家做主啊!”
“你們說完了嗎?”楊淼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幽珞和趙繡敦。
周幽珞心下一凜,本能地感覺到一絲危險,但是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將這件事賴到蘇子昭的身上,不然她今日便是真的完敗了!
“小王爺,奴家知曉您與蘇姑娘關(guān)係匪淺,可這件事奴家實在是無辜,難道小王爺真要做事不管嗎?”周幽珞咬咬牙,大聲地道。
楊淼澤面上的笑容更濃了:“你說我與蘇姑娘關(guān)係匪淺,這是什麼意思?”
周幽珞神色一滯,隨即垂下眸子,她竟覺得楊淼澤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讓她幾乎不敢直視:“奴家……奴家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還望小王爺莫要見怪,奴家只是希望小王爺爲(wèi)奴家做主罷了。”
“小王爺爲(wèi)人最是公正,自然不會偏袒蘇家小姐的。”趙繡敦這話說的,似乎已經(jīng)給蘇子昭定罪了。
楊淼澤又看了度月一眼,見她已經(jīng)退開兩步,和那個小尼姑隔開了一段距離,才放心地收回目光:“周家小姐說,是蘇姑娘害你在此與白家大少爺行荒唐之事的?”
“正是蘇姑娘將我騙
到這裡來的,後來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其實我並不知道,只是想來與蘇姑娘是脫不開干係的,”周幽珞再次悲悲慼慼地低泣起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輸了一半,不能再出差錯,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蘇子昭拉下來,“說來蘇姑娘恨我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吘怪芗掖_實做過很多對不住蘇姑娘的事情,只是我……我還是有些難過,若是她直接說恨我,我也會接受的,可是她爲(wèi)什麼要……這麼做……”
說著說著,周幽珞已是泣不成聲。
而圍觀的幾位公子哥在見到周幽珞這幅模樣後,頓時跟著心疼起來。
“周家小姐真是可憐啊,那些事又不是她做的,憑什麼讓她受到如此懲罰?”
“哎,那位蘇家姑娘真是小人也,竟然使出這等伎倆,實在是可惡!”
“正是,女子的清譽何其重要,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還是背後算計人,真是讓人瞧不起啊!”
“不是傳言這蘇家小姐曾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嗎?這樣的人,會做出這種事倒也不足爲(wèi)奇!”
聽著這些譴責(zé)的話語,趙繡敦不禁有些得意,雖然她此刻仍有些想不明白周幽珞爲(wèi)什麼反倒成爲(wèi)受害之人被捲進(jìn)來,但是若能一次將這兩個人都拉下來,對她來說也是沒有任何損失啊!
而楊淼澤的心情已經(jīng)十分壓抑,蘇子昭是什麼樣的人,他雖然不比楊靖巋瞭解,但至少也是清楚的,故而聽著這些明顯是黑白顛倒的話語,楊淼澤的心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你們說夠了沒?”
“小王爺這是生氣了嗎?看來小王爺對蘇姑娘真是很好啊,聽到這些話便不高興了。”周幽珞拿餘光瞥了楊淼澤一眼,眸中卻是藏得很深的嫉妒,雖然她還沒把楊淼澤放在眼裡,但是看著他對蘇子昭如此維護(hù)的態(tài)度,還是讓周幽珞感到不悅。
憑什麼所有人都對蘇子昭另眼相看?平心而論,蘇子昭有的她都有,蘇子昭沒有的,她也有。周幽珞自認(rèn)爲(wèi)並不比蘇子昭差什麼,容貌上她比蘇子昭更加明豔動人,性情上她比蘇子昭溫柔體貼,就連家世,現(xiàn)在的蘇子昭也比不上她,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只看得到蘇子昭,這不公平!
楊淼澤冷笑出聲:“周小姐,你說是蘇姑娘邀你們前來這裡的?”
“正是,幾日前蘇姑娘便給我下了帖子,說好了要一同前來品茶,這件事趙小姐也是知道的。”說到最後,周幽珞淡淡地瞥了趙繡敦一眼。
趙繡敦忙點頭:“正是,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
“是你曾聽周幽珞說過,還是你曾親眼看過那張?zhí)樱俊睏铐禎衫渎曌穯枴?
趙繡敦快速地瞥了周幽珞一眼,訕笑道:“小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周姐姐會爲(wèi)這件事而騙我不成?”
“如此說來,你根本沒有見過那張?zhí)樱悄阌质菭?wèi)何如此肯定這件事?”楊淼澤瞇著眼睛打量趙繡敦,絲毫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