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奴家也是無心之過,況且都是這賤人挑唆的奴家,求小王爺爲(wèi)奴家做主啊!”趙繡敦此時真是後悔不已,當(dāng)時她怎麼就想要幫周幽珞的呢,現(xiàn)在非但沒有得逞,反而還把自己給搭了進(jìn)去!
楊淼澤挑了挑眉,什麼都沒說便直接轉(zhuǎn)身走了,幾位公子哥將院中的幾人重新打量了一番,這纔有滋有味地跟著離開了。
趙繡敦很想爬起來追上去,但是她現(xiàn)在實在不敢這麼做,因爲(wèi)她能預(yù)料到如果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悲慘。
“呵呵,你完了,我也完了,我們都完了……”等那些公子哥都離開了,周幽珞這才傻笑著開了口,語調(diào)生硬,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
趙繡敦氣得胸口起伏,她之前雖然沒有多大的才名,但是也當(dāng)?shù)蒙鲜谴蠹议|秀四個字,但是現(xiàn)在呢?都是這個陰險狡詐的臭女人,把她害得這麼慘,如果可以,趙繡敦真想把這張臉給撕爛了!
這一刻,趙繡敦真想直接撲上去把這人裂開的嘴角給撕爛,可是一想起方纔周幽絡(luò)和自己廝打在一起時的氣勢,便又有些膽怯了,只能耍耍嘴皮子:“你是完了,只怕日後你都別想在京城立足了,但我不會和你一樣!這件事本來就是你自己算計出來的,你別想扯在我的身上!”
“你這樣說,難道就不覺得心虛嗎?呵呵,只要今日這件事傳出去,到時候你就只有身敗名裂的下場了,你以爲(wèi)真的扯不到你的身上嗎?”周幽珞嘲諷地笑著,既是在嘲笑趙繡敦,也是在嘲笑自己。
多麼可悲啊,她竟然落到了這個地步啊!
“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你怎麼不去死!”一想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趙繡敦的那點怯意便被怒意所掩蓋住了,她正要朝著周幽絡(luò)撲過去,卻又被人攔住了。
度月站在趙繡敦的面前,施禮道:“阿彌陀佛,還請兩位施主先隨小尼前去鈺寧師太那裡走一趟,也好位兩位施主將身上的傷痕處理一下。”
“我……我不去!我要直接回府!”不知爲(wèi)何,趙繡敦總覺得面前這個小尼姑似乎並不簡單,甚尤其是想到之前便是這人去給自己遞的信兒,她便隱隱地感覺到一絲害怕。
她現(xiàn)在終於明白了,原來周幽珞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暴露了,而周幽珞根本就是一個傻傻子,可憐自己竟然被一個傻子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最後落得如此地步。
周幽珞卻直接站了起來,甚至還動作淡然地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污垢:“還請帶路吧。”
“你要跟她去嗎?你難道不知道就是鈺寧師太識破了你的計劃嗎?”趙繡敦有些不理解周幽珞的舉動,難道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
周幽珞再次自嘲地笑了:“是又如何?你不去就能把這件事解決了嗎?況且,你真的打算就這樣直接離開?”
“我……”趙繡敦沒話可說,她只是覺得這鈺寧師太未免太過玄乎了,竟然
好像什麼都能算出來的樣子,她該不會是妖孽吧?要是自己去見她,被她吃了怎麼辦?
“傻子!”周幽珞嗤笑一聲,直接朝著院外走去,度月也繞過趙繡敦,走到前面帶路,之前與周幽珞一起從屋中走出來的小尼姑也低著頭跟了上去。
趙繡敦跺了跺腳,只得轉(zhuǎn)頭跟上去。
而翠竹庵裡所發(fā)生的一切,蘇子昭雖然猜到了,但是卻沒有過多地將心思放在上面,等她回到別院的時候,楊靖巋已經(jīng)等在那裡了。
見到蘇子昭,楊靖巋的第一個舉動便是直接將蘇子昭擁入懷中,聲音低沉而溫柔:“子昭,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家人。”
蘇子昭一愣,轉(zhuǎn)而露出了笑容:“我知道,我知道的。”
兩人靜靜地抱了好一會兒,楊靖巋這才慢慢鬆開了蘇子昭,又伸手將蘇子昭額前的碎髮挽到耳後,溫柔地笑著道:“子昭,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是什麼東西?”蘇子昭很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神色。
楊靖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直接牽著蘇子昭進(jìn)了屋,走到了書桌旁,拿起桌上已經(jīng)裝裱好的三幅畫,送到蘇子昭的面前:“子昭,你還記得那日你問我的問題吧?答案便在這裡。”
當(dāng)看清楊靖巋手中的畫作,蘇子昭又是一愣,接著才動作輕柔地把畫作接了過來,一張張地仔細(xì)欣賞著。那日在楓林她看到楊靖巋與宋墨然說了些什麼,但是之後楊靖巋也並沒有告訴她答案,此刻看到了這三幅畫作,她才知道了答案。
“子昭,你怎麼哭了?”楊靖巋本也將目光落在畫作上,結(jié)果一擡頭,就看到蘇子昭光潔的面頰上竟流下兩行清淚,楊靖巋頓時有些慌了,忙伸手去幫蘇子昭擦去眼淚。
蘇子昭眨了眨眼睛,笑著擡眸看向楊靖巋:“謝謝,我只是太高興了,真的……”
說完這話,蘇子昭便又低頭去看那三幅畫。
三幅畫的背影都是在那片如火的楓林中,而在那楓林中,都站著兩個人相伴而行。
第一幅圖中,月白的身影與淡黃的身影相擁而立,彷彿已經(jīng)成爲(wèi)彼此的唯一,彷彿已經(jīng)交融在一起;而第二幅畫中,則是讓人臉紅心跳的一幕,兩個身影相對而立,兩人的脣也似有若無地貼在一起,曖昧而溫暖;至於第三幅畫,則是簡單的兩人相伴而行,在某一個瞬間,並肩的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向?qū)Ψ剑跤謳е唤z絲的甜蜜。
若真的要比較的話,其實蘇子昭最喜歡的是第三幅畫,因爲(wèi)那種奇妙的感覺讓她的心變得異常柔軟,就好像兩個人真的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不離不棄……
“我很喜歡,很喜歡……”蘇子昭一遍遍地呢喃著,心底已經(jīng)一片柔軟,這一世能遇到這樣一個人相伴而行,當(dāng)真是自己最大的福氣了。
楊靖巋溫柔地笑著將蘇子昭攬入懷中,眸中只剩下對方的身影:“我也很
喜歡。”
蘇子昭就這麼在楊靖巋的懷中,把那三幅畫看了一遍又一遍,又一遍遍地摩挲著畫作的邊角,愛不釋手,仿若珍寶。
“子昭,等到日後我們成親了,我便將這幾幅畫都掛到我們的臥房可好?”嗅著蘇子昭發(fā)間的清香,楊靖巋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醉了。
聽了這話,蘇子昭笑著眨了眨眼睛,不禁有些臉紅,卻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好呀。”
“那你說我們都把這些話掛到哪裡?子昭你最喜歡哪一副?”說到這裡,楊靖巋笑著將那第三幅畫從蘇子昭的手中拿了過來,“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好像尤其喜歡這幅畫,不過另外兩幅畫我也是很喜歡的。”
“恩,我也最喜歡這一幅,只是覺得它很美好……”蘇子昭與楊靖巋相視而笑,都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那就把這幅畫掛著裡屋的牀畔一側(cè)吧?這樣一起身便能瞧見了。”楊靖巋笑著提議,一想到兩人即將相伴著走下去,楊靖巋便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蘇子昭沒有什麼意見,其實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些畫作,而是楊靖巋的心意:“好呀。”
“那這兩幅的話,就掛在裡屋的壁上吧,我不希望其他人看到這畫。只是這樣未免又有些可惜了,如此精美的畫作,便只得我們來欣賞了。說起來,宋墨然的畫技果真是精湛,雖說是油畫,然這畫作的意境卻是絲毫不差我們的畫作,宋墨然雖然年輕,卻當(dāng)真是畫技了得啊。”楊靖巋自顧自地繼續(xù)說著,又順便感慨了兩句。
“說到宋墨然,我還是很好奇呢,你和宋墨然要這畫作,他便答應(yīng)給你了?”蘇子昭對這件事確實有些好奇,她總覺得宋墨然不會無條件地把這幾幅畫送給楊靖巋。當(dāng)然,就算他真的這麼做了,楊靖巋想必也未必會接受吧。
聽到這個問題,楊靖巋的臉上不禁露出些許不自然來,手指也伸出來蹭了蹭鼻子:“不過是一點小要求罷了,算不上什麼。”
“那究竟是什麼要求?”蘇子昭挑了挑眉,她怎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呢!
楊靖巋繼續(xù)摸鼻子。
蘇子昭皺了皺鼻子,不得不說,此刻的楊靖巋竟露出了少許的孩子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擔(dān)心被父母責(zé)備的孩子:“看來王爺答應(yīng)宋墨然的應(yīng)該不會是什麼不要緊的小要求吧?難道這幾幅畫是王爺花銀子買回來的?只是不知花了多少銀子?”
“沒花銀子。”楊靖巋的鼻子都快被摸紅了。
蘇子昭忍不住笑了:“那究竟是什麼?竟然讓王爺你如此難以啓齒?”
“那我說了,子昭你不能生氣。”楊靖巋瞥了蘇子昭一眼,神色愈發(fā)地不自然了。
蘇子昭瞅了楊靖巋一眼,沒說話。
楊靖巋只得乖乖交代:“宋墨然答應(yīng)把這些畫給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些畫他都要保存一份,說是要留作紀(jì)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