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軍府回來以後,楚瑤心情甚好,看著楚瑤這般高興,墨無痕心裡也跟著樂,今日才起,楚瑤就十分好興致的來到庭院中烹茶賞雪,還自己摘了幾支開的極好的梅花,灌了水插在瓶中,放在庭院的石桌上,耐心的修建起了梅花枝。
一朵潔白無暇的雲(yún)彩掛在天際,晨起的天空在這樣陰冷的時節(jié)顯得越發(fā)的蔚藍,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楚瑤在石桌旁邊聞著淡淡梅香,心情十分舒暢。
“王妃,流風傳來話,楚玥被送往家廟中了。”
楚瑤正在擺弄著梅花,就看見白珍走了進來,將一碟芙蓉糕放在桌上,與楚瑤說了這個剛剛從丞相府中才傳過來的消息。
“如此瘋瘋癲癲,老夫人自然不會留她還在丞相府中住著。”
楚瑤對於這個結(jié)果一點也不意外,老夫人向來重視家風,斷然留不得在家中,有損丞相府的顏面,有人去丞相府中看見了成何體統(tǒng)。
“那我們需不需要做些準備,丞相府的家廟遠離建安,這個時候,我們做些手腳,最是方便。”
白珍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她早就看不慣楚玥了,若是楚瑤一聲令下,他必定前往家廟中,解決了這個禍害。
“楚玥如今已經(jīng)不足爲懼了,一隻落水的鳳凰,還想如何在飛上藍天,?”
楚瑤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淺淺的梨渦在嘴角掛著,越漸深厚,就猶如一朵梨花,在脣邊盛放,奪人眼目。
“是,奴婢明白了。”
白珍是個聰明人,楚瑤這樣說的意思,她自然明白,楚玥這樣,活著可比死了更加讓人覺得解氣,一個容貌被毀,神志不清的瘋婆子,留她一命,時時刻刻的羞辱著姜柔,那才更叫人心情振奮。
“娘子近日可若是心情頗好啊!”
白珍前腳才走了,墨無痕後腳就從房中走了出來,他一早醒來就不見楚瑤,出來就看見楚瑤正在笑容滿面的修剪梅枝,此情此景,就像一幅姣好的仕女圖,讓人賞心悅目。
“沒有蒼蠅時常在耳邊打轉(zhuǎn),清靜許多,自然心情也就好了。”
楚瑤擡頭,眼眸中帶著笑意,看著墨無痕朝著自己走來,坐在了身旁,這般景緻如畫的庭院中,一對璧人靜靜望著彼此,莫不如老人說的,相敬如賓。
“再過幾日就是年關(guān)了,皇嫂的意思是,今年宮中該比往年更加隆重些。”
墨無痕趁著今日無事,剛好與楚瑤商量商量,過幾日就是宮宴了,有些事情應該好好計劃起來了。
“爲何與往年不一樣?”
楚瑤不解,年年宮宴都是按著流程來的,爲何今年就要格外隆重一些呢?
“今年應該是南國會派使臣出使越西,有外客來訪,自然應該隆重一些,表示越西的待客之道。”|
墨無痕前幾日進宮,就聽見里布傳來消息,說是南國拜帖都已經(jīng)送來了,抵達越西的時間正好是年關(guān)那日。
“南國?”
楚瑤思緒有些飄忽,
記得前年百花節(jié),南國派來是皇子季舒玄,楚瑤還幫過他,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是位風度翩翩的青年才俊,與大哥楚寒年歲相差不了多少,一樣的溫文爾雅。
“派來的可還是季舒玄?”
楚瑤有些好奇,這個男子倒是個好相與的人,若是參加越西宮宴,不知道會不會比往年更加有趣些?
“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南國皇帝十分器重他,雖然還沒有立太子,但是卻有意將皇位傳與他。”
墨無痕的口氣不若方纔那般輕快了,似乎帶著一些別樣的情緒在裡邊,出牙一時沒有發(fā)覺,還在自顧自的問著墨無痕問題。
“也是,前年季舒玄來越西參加百花節(jié),我也見過幾面,著實是個不錯的好兒郎,南國皇帝看中他想來也是以爲他身上有些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
墨無痕聽了這些話可了不得了,心中像是打翻了一瓶陳年的老醋,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從來也沒有聽見楚瑤讚揚過自己,現(xiàn)在卻說季舒玄如此這般的好,墨無痕雖然知道楚瑤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嘴上這樣說說罷了,可是聽在心裡,總是覺得不是滋味。
“你應該比我瞭解這個南國皇子吧?唔。。”
楚瑤後邊的話被墨無痕堵住了,楚瑤睜著眼睛,看著在眼前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墨無痕的俊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將墨無痕推開了,有些慍怒的看著墨無痕,這樣大庭廣衆(zhòng)的,他臉皮厚,楚瑤可是臉皮薄。
“你做什麼?”
方纔墨無痕有些粗魯,楚瑤的嘴脣有點開始泛紅了,滾燙無比。
“哼,誰讓你方纔將季舒玄誇得像一朵花似的。”
墨無痕看著楚瑤眼中已經(jīng)波光粼粼,有些意猶未盡的上前,想要完成方纔未完的行動,卻被楚瑤一個眼神止住了。
“你也太小氣了吧!我不過就是說說罷了。”
楚瑤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
氣的是墨無痕方纔的舉動,實在太過粗魯了,楚瑤摸著脣角,這會子,嘴邊還有些刺痛感,好笑的是,墨無痕這樣大的人了,吃起醋,耍起賴還如同孩童一般。
“就是不想聽見你說別的男人的好,怎麼變你誇誇你的夫君啊?”
墨無痕賭氣,說完以後,轉(zhuǎn)過了頭揹著楚瑤,但是才轉(zhuǎn)身,墨無痕的脣邊就綻開了一抹笑,他倒要看看,楚瑤會不會說一些好聽的話哄哄他。
楚瑤看著墨無痕的背影,嗤笑起來,只是壓得聲音低低的,沒有讓墨無痕聽見。
大概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墨無痕覺得背後沒有了任何聲音,大叫失算,轉(zhuǎn)過身一看,果然,楚瑤早已經(jīng)不在石桌前了,只是在遠處,有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墨無痕無奈的搖搖頭,原來怎麼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楚瑤也是十分調(diào)皮的。
起身朝著那串腳印追去,墨無痕倒要看看,就這麼個院子,楚瑤能跑到哪裡去?
還未等墨無痕找到楚瑤,就被楚瑤一個
雪球扔了過來,在衣衫上散開來,留下了點點的水跡,綻開的雪花徒然落地,如片片花瓣,紛紛揚揚,潔白無瑕。
墨無痕嘴角帶笑,也是,今年的冬天還未盡興的好好玩一回,今日也無事,在府中打雪仗也是有趣,何況楚瑤興致這樣高,墨無痕怎麼捨得掃她的興呢?
墨無痕從地上捧起一捧雪,在手心中揉成一團雪球,悄聲向著前邊走去,尋找著楚瑤的身影。
一團一團的雪球自假山後邊飛過來,墨無痕閃躲著向前移動,不一會就來到了假山旁邊,看到了楚瑤披風上飄飛的衣角,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濃了。
墨無痕舉著雪球向著楚瑤擲去,雪球打在披風上,卻無半分動靜,墨無痕疑惑,將頭伸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誰料一個不注意,墨無痕肩膀上正中了一個大大的雪球,摔成了粉末,落在地上,與腳下的雪又融成了一體。
“好啊,你居然耍詐!”
墨無痕看著站在一旁巧笑嫣然的楚瑤,心內(nèi)無奈,這個小嬌妻,鬼主意真多。
原來楚瑤將披風脫了下來,掛在了假山上,佯裝成了楚瑤站在那裡。
墨無痕看著站在原地,單單穿著薄衣的楚瑤,一抹心憂子心底升了上來,趕緊脫下了自己的披風,朝著楚瑤走了過去。
“快穿上,你本來身子單薄,站在這雪地裡,寒氣入侵,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墨無痕趕緊將披風披在楚瑤身上,又將她攬進了懷中,爲她搓著冰冷的雙手。
“是你太笨了,不知道那不過是個幌子。”
楚瑤靠在墨無痕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度,心中卻是想著,自己從來不誇墨無痕是因爲,根本找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墨無痕的好了。
墨無痕看著雪地裡到處都是潔白一片,冷風漸起,便擁著楚瑤朝著庭院裡走去,時間尚早,用過早膳,還可以賞花。
兩人朝著前方走去,在後面留下了兩排腳印,一大一小,一直朝著前邊延伸而去,相偎相依,纏綿萬里。
距離年關(guān)還有三日的時間,墨無痕漸漸忙起來了,宮中一堆事物等著她處理,這幾日都不怎麼在王府。
楚瑤也是忙的腳不沾地的,墨無痕是攝政王,名下有的是各種行業(yè)的產(chǎn)業(yè),到了年關(guān)了,各個掌櫃都朝著王府裡來,有的是送來這一年的賬本的,有一些是送來店中爲王府準備的過年的東西。
楚瑤一邊忙著對賬本,一邊還有查點剛剛送來的東西,白珍與白芷也幫著處要處理一些小事情,每日也是忙得團團轉(zhuǎn)。
不當家不知柴米艱難這個道理,楚瑤算是明白了。
這偌大的王府,進出的賬款都要從楚瑤手裡發(fā),進項也要由楚瑤過目,一堆的事物要處理,不知不覺間,三日的時間就從指尖滑過了,眼看著尿管就已經(jīng)來了。
難得的天晴了幾日,卻又在年關(guān)前夜,窸窸窣窣的落雪了,看著陰沉的天氣,這場大雪怕是要下到明日了,年關(guān)得雪,真是個好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