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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位師兄們都吃完西瓜之後,才啼笑皆非的發(fā)現(xiàn)他們自己果然是有些得意忘形。這地上扔了一地的西瓜皮,這纔剛收拾好的地面啊。衆(zhòng)位師兄無奈的看了一眼,又低下頭開始收拾地上的瓜皮起來。
宋玉兒瞅著他們那無奈的神情,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大師兄以前一直寵著宋玉兒,此時見她笑出聲,眼裡骨碌的轉(zhuǎn)了一下,爾後假裝不經(jīng)意卻快速的跑了過來,作勢要抓宋玉兒。
宋玉兒吃了一驚,急忙起身跺大師兄起來。見祁乾元正好起身,便藏在祁乾元的身後對著大師兄吐舌頭,可是等了許久也只能看到大師兄面上促挾的看著自己卻並不上前。宋玉兒心內(nèi)有些疑惑,爾後猛然發(fā)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看自己,連自己的爹爹還有莫紹文都忍不住面上帶了一些笑意。宋玉兒心道自己哪裡有那麼好笑,怔怔的看向自己雙手的時候,卻突然明白爹爹他們爲何看著自己了。
因爲自己……藏在祁乾元的身後,此時抓著祁乾元的袖子。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自己在抱著祁乾元……宋玉兒面上一紅,趕緊鬆開了自己的手。卻沒留心腳下,差點踩到一塊西瓜皮滑到,若不是祁乾元伸手拽住了她,想必她現(xiàn)在屁股已經(jīng)老老實實的挨著那地面了。
宋玉兒餘光看見冬梅臉上都忍不住露出想笑的表情的時候,宋玉兒深深的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估計都逃不了祁乾元的掌控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宋玉兒站直了身子,假裝什麼也沒發(fā)生,十分牽強的笑了一下。師兄們不願意拆穿她,便也作罷。
師兄們下午又忙了一會兒,這纔將院子裡的東西全部都收拾乾淨。而小八也得了祁乾元的命令,跟著大師兄二師兄他們,做著只負責出銀子的角色,又購置了一些閒散傢俱,還有幾掛鞭炮。
最後,他們一致決定這個鏢局的名字可以那麼不霸氣,便決定叫做同福鏢局。乍一聽還挺像是那麼一回事兒,只是作爲鏢局的話,這名字的確是有些……宋陽崖自是瞭解自己徒弟的一片苦心:有難都同當了,有福自然要同享。看著自己徒弟看期待的眼神,宋陽崖也不好意思否定這個名字,於是這鏢局便正式更名爲同福鏢局。得了這個消息之後,作爲跑腿的小八,便又跑到了一處做牌匾的地方,將這同福鏢局的名字告訴給了那掌櫃,要他將牌匾做的威武霸氣一些,銀兩不是問題,只要他能抓緊時間將這牌匾做了出來。
那掌櫃見來了大頭,急忙喚過自己店裡的活計做起這塊牌匾來。
當天下午,師兄們想著各路兵器還在山莊裡,況且這牌匾也沒有做好,便跟著都回到了山莊之內(nèi)。
在山莊裡焦急又興奮的等了兩日,那掌櫃終於派活計來說牌匾已經(jīng)做好。衆(zhòng)人聽了都是十分開心。又過了兩日是黃曆上的好日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下了山,只留下可憐的小八看著山莊。其實山莊裡沒有什麼武林秘籍,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這到底還是一座莊園,需要有人來看著它。這項艱鉅而又光榮的任務(wù)便落到了小八的身上。
在他們走後,小八蹲在山莊門前拽著狗尾巴草,心裡念著下次再也不貪圖想著跟著王爺說不定能討上媳婦兒這樣的想法了,作爲一個護衛(wèi),就要有一個護衛(wèi)的樣子。下一次,若再隨了王爺出來,自己還是做一名暗衛(wèi)的好!
話說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鏢局所在的地方之後,大師兄去那鏢局將牌匾?guī)Я嘶貋怼:谏牡装迳鲜撬膫€燙金大字:同福鏢局。看的所有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面上還帶了些喜悅之色。將那牌匾整整齊齊的掛了上去,二師兄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鞭炮,噼裡啪啦的放了起來。
見這邊放著鞭炮,一些不明就裡喜歡湊熱鬧的百姓便擠了過來。但是宋玉兒他們正是想要人多,圍著的人越多,知道他們同福鏢局的人也便會多起來。
見圍著的人已經(jīng)很多了,宋陽崖笑著看了大師兄一眼,大師兄表示明白,清清嗓子站到路中間道:“諸位鄉(xiāng)親父老,我們本來是這城後那座山上望月山莊裡的弟子們。現(xiàn)在特意在這裡開了個鏢局,若是往後你們有什麼要送到別的地方去的東西,不放心交給他人保管的可以給我們鏢局,我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東西送到的,請諸位鄉(xiāng)親父老放心。至於酬勞這方面,我們也會看在鄉(xiāng)親父老的份上多加便宜的,望諸位鄉(xiāng)親記得捧場啊。”
那些相親興趣勃然的看著,以爲接下來會有什麼胸口碎大石一類的表演,因此面上都帶了一些期待的神情。誰知道那爲首的人說完這些話後面竟然沒有了,興致有些缺失,這城中的百姓這便就要走。大師兄看見了,心內(nèi)十分著急,急忙攔著他們道:“我們還會開一個小規(guī)模的武術(shù)班子,若是諸位鄉(xiāng)親有興趣的話,可以將自己的孩子送給我們。
我們保證一個病怏怏的總是受欺負的孩子進來,會走出去一個健健康康生龍活虎的孩子出去。但是事先也要講明白,我們是不收那些以欺負人爲目的的孩子的。若是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堅決將這個孩子退還給您,是絕不會再收他做弟子的。”
宋玉兒聽完自己師兄說完這麼一番話,率先給他鼓了掌,她以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大師兄的口才這麼好呢。她以前總覺得自己大師兄比較木訥,爲人也比較迂腐。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跟現(xiàn)在的大師兄完全就是兩個人嘛。
有的百姓在聽到這人說招收弟子的時候倒是有些心動,但是考慮著現(xiàn)在的騙子實在太多,很多人只是花拳繡腿就想騙些銀子,碰上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很多人都是暗地裡看著,想稍後再做決定。
這時,有人在人羣裡喊了起來:“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們倒是比劃比劃啊。”
衆(zhòng)位師兄聽到這些話,臉色都黑了下來,他們不是街頭賣藝的!衝動的七師兄甚至想鑽到人羣裡,將剛纔亂嚼舌頭的那人給揪出來。大師兄看著自己的師弟們有些暴躁,急忙拉住了他們,低聲說道:“我們是在做生意,不是賣藝!若是想讓別人看到這件東西好不好,自然要先亮出來,記好了,咱們不是賣藝,只是向別人展示著自己有多厲害。
聽到大師兄這麼說,其他人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心裡安慰了自己一番,三師兄和六師兄一人拿著劍一個拿著槍過了幾招,因是真本事,爲了不傷著這城中的百姓,大師兄事先叫他們退後了一些。幾招過後,三師兄和六師兄面上帶了些得意之色,各自將武器收到了身後。
那些百姓顯然是沒有見過這麼精彩的打鬥,一時都傻了眼,半天反應(yīng)過來之後,纔是一陣激烈的掌聲響起。諸位師兄看著百姓們終於有些肯定他們,這才面上都稍微輕鬆了些。
人羣裡這時又有人叫了起來,道:“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宋玉兒擰著眉頭看去,不知道是哪個角落裡在叫著,這人真是討厭極了,怎麼這麼會起鬨!
好在諸位師兄們的心態(tài)都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過來。七師兄聽著這人又聒噪的叫了起來,將自己的刀扔到地上,朝著人羣便走了過去。所有人看到他這兇神惡煞的樣子都嚇了一跳,唯恐他會將怒氣發(fā)到自己身上,都自發(fā)的給讓出了一條路。其他的師兄弟們顯然也是嚇了一跳,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被大師兄給制止了。大師兄看著老七的背影道:“他有分寸的。”其他人見大師兄這麼說,也只得將心稍稍的放回去。
只見七師兄徑自穿過人羣,走到一旁的河堤那裡,看了半天,爾後選了一個洗衣用的大石頭,足足有一個小孩子那麼大。只見七師兄十分用力的將那塊石頭抱了起來,爾後一步一震的抱著那洗衣石走到了衆(zhòng)人中間。
那些人看著這肌肉壯碩的男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見七師兄大聲的吸了一口氣,爾後猛的啊了一聲,握起拳頭便朝著那洗衣石砸了過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會看到這男子一條胳膊血肉模糊的樣子的時候,那石頭竟然聞聲從剛纔那男子劈的位置開始,裂成了兩半!這下他們倒真的傻眼了,久久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若不是有人率先鼓起掌來,他們怕還是要愣在原地不動,這時的掌聲卻真的是佩服的久久不絕。
人吶,說到底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非要別人用大力的方式證明,否則他們就不相信。
在看到眼前這男子是真的有真材實料之後,那些本來還在猶豫的孩子爹孃此時卻是不再猶豫了,三言兩語起來:“我兒子體弱多病走兩步都要喘氣的,來這裡行嗎?”“我女兒一直想要學武,請問你們這裡收女弟子嗎?”……諸如此類的話一直響著,師兄們剛開始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後來臉上都是帶著不可思議的笑容,一個挨著一個的回答他們的問題。連一向沒有表情的七師兄,也憨厚的笑了起來。
宋玉兒也爲著師兄們的這一個進步而感到由衷的高興,可是她分明看到七師兄的右手,到現(xiàn)在還在不停的抖著。可是七師兄卻像是渾然不覺一樣,樂呵呵的看著那一羣詢問的人。宋玉兒覺得鼻子很酸,卻也很開心,眼睛一直落不下來。
宋陽崖也分明看到了這一幕,但他也不知要對著自己的這一羣弟子說些什麼好。他們都是他看的長大的,品行都是一比一的,萬事開頭難,他只能看著他們以後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想到這裡,宋陽崖也覺得自己眼眶溫熱起來,他急忙擡起頭,並將頭轉(zhuǎn)向一邊,唯恐被自己弟子們給看見了。
見著報名的人許多,莫紹文是念過幾年書的,來到山莊之後也跟著師孃又每日都稍微學了一些,因此可以算作是衆(zhòng)位師兄裡面文采最出衆(zhòng)的那個
了。此時只見莫紹文見那些要學的孩子的名字住址年齡什麼的都先給記了下來。
忙了好一會兒,纔將這些事情都做好,師兄們都累的滿頭大汗。正在這時,宋玉兒卻瞧見祁乾元默默的走了出去,心下好奇,宋玉兒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只見祁乾元走到了一名男子面前,爾後遞給他了一個荷包。那男子長的十分猥瑣,此時接了荷包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多謝老闆。”這便拿著荷包離開了。宋玉兒聽著這聲音十分熟悉,想了一會兒纔想出來,這分明是在人羣中起鬨的男子!只是祁乾元怎麼會與這男子糾纏到一起,宋玉兒覺得十分奇怪。見祁乾元就要轉(zhuǎn)身過來,急忙躲了起來,卻沒發(fā)覺自己身後竟然有一隻破了口的花瓶,宋玉兒轉(zhuǎn)身的幅度較大,碰到了這花瓶發(fā)出了一聲脆響。宋玉兒捂住自己的臉,心道這下一定被發(fā)現(xiàn)了。
果不其然,靜默了片刻,祁乾元那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還要藏上多久,要將自己餵給蚊子嗎?還不出來?”
宋玉兒這才發(fā)覺自己站的這個角落裡果然蚊子甚多,難怪自己方纔覺得有些癢癢。見一隻蚊子還膽大的趴在自己手背上,宋玉兒啪的一下,像是要拿它出氣,便將它給拍死了。其它的蚊子聽到響聲,也都嗡嗡的飛走了。宋玉兒見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但是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自己,何必要藏起來?想通了這麼個道理,宋玉兒理直氣壯的站了出來,瞪著眼睛看著祁乾元。
祁乾元看著宋玉兒的這一番神情有些失笑,嘴角翹了起來道:“說吧。”
宋玉兒沒想到祁乾元竟然會說這麼一句話,好似是自己犯了錯誤被他抓到了一樣!宋玉兒面上忿忿,心裡也有些生氣,定定的看著祁乾元,像是要用目光將他身上狠狠的戳上一個洞。宋玉兒十分不明白祁乾元幹嘛要花錢僱人來鬧師兄們的場子呢?想到這裡,宋玉兒更生氣了,嘴上不依不饒道:“你幹嘛要花銀子僱人去鬧我?guī)熜謧兊膱鲎印!?
祁乾元摸摸鼻子,脾氣頗好道:“若是不這樣鬧一鬧,其他人怎麼知道你師兄的水平,還怎麼會相信你師兄?”
宋玉兒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還是覺得說不過去,吹鬍子瞪眼睛的繼續(xù)看著祁乾元。
祁乾元十分無奈,這才又道:“沒有什麼事情一開始都是順利的,你師兄經(jīng)歷這些剛開始的一點小磨難,纔會有決心面對以後更大的難題。娘子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可能害咱們的師兄的。”
見祁乾元一臉情真意切,宋玉兒心裡的氣倒也消去了一大半。其實說是氣也不對,她只是擔心,擔心祁乾元是爲了某種目的纔對自己的師兄好,只是爲了利用自己的師兄。方纔見祁乾元遞荷包給那人的時候,宋玉兒險些就要以爲祁乾元是來對付自己師兄們的。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爹爹現(xiàn)在山莊這個樣子,也只是空有一個盟主的名頭,若是出了事情,那些所謂的名門大派,顯然沒有一個會伸出援手。而祁乾元這些時日裡對著山莊的幫助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的確不應(yīng)該懷疑他,方纔她只是有些害怕,唯恐祁乾元是壞人而已……
想到這裡,宋玉兒沒好氣的看了祁乾元一眼道:“你也真是,既然是早就說好了的人,早早的給了他銀兩也便好了,非要讓我看見。不過也好在看見的人是我這麼通情達理,若是我那些直腸子的師兄,怕是又要鬧些誤會出來了。”
祁乾元難得的沒有當時立即否認,而是靜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沒有隨身帶荷包的習慣。”
宋玉兒本盯著,看自己的師兄們出來了沒有,聽到祁乾元這句話,先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爾後便是哈哈大笑起來。嘖嘖,她圍著祁乾元看了起來。這是祁乾元說的話嗎?她怎麼從這話裡聽出了一絲窘迫的意味來。難得看到祁乾元這般神情,宋玉兒仔細的欣賞了起來。
就在宋玉兒盯著祁乾元看的不亦樂乎的時候,祁乾元這才又開了口道:“而且我也不想瞞著你。”的確,以他的功夫,方纔宋玉兒跟著出來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他還是願意當著她的面將那銀子給那人,就代表著他並不想隱瞞宋玉兒。只是沒想到宋玉兒竟然那般笨,藏起來還能碰到身後的東西,真是叫他有些啼笑皆非。
宋玉兒聽到祁乾元這一句話,好似是有什麼法力似的,將她的臉頰噌的一下便燒紅了。宋玉兒捂住自己的小臉蛋,奈何心裡砰砰跳的十分厲害,聽的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樣。不知如何是好,宋玉兒提著一邊裙角,竟然飛也似的跑走了……
祁乾元看著宋玉兒慌亂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二十餘年的時光,是這般認真的說了一句話,竟嚇得那女子逃跑了?祁乾元嘆了一口氣,也按著原路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