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兩位恩公只是要去南樑,聽在下一言,千萬不要試圖往幽州去.
咦.範公子,天氣這麼冷,還要扇扇子?”
範煜臉色一僵,噌地將扇子收起。
還沒有從剛剛的突然襲擊中緩過神來,便聽對方繼續道:
“果然是我的問題嗎.不止是範兄,你看這位蕭公子,好像也熱得整個人都紅起來了.”
“喵嗚——”
李君若突然感到有些後悔.有生以來,她是頭一次這麼認同蕭寒那個呆子的想法
剛剛就該把這廝直接殺了的!
“咳咳,不說這個,陳兄弟,我看你年紀輕輕,神光內斂,怕是已經有了四品以上的修爲,再加上藏劍山莊的身份,按說自保已是綽綽有餘,怎會淪落至此?
剛剛聽你說,是從幽州出來這一路上,果真如此兇險嗎?”
陳星河嘆息一聲,拱了拱手:“不錯!範兄心細如髮,陳某佩服!”
他臉上的表情一片赤誠,痛心疾首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藏劍山莊西南分舵主,原本正是受義父所託,前往幽州,去處理一件至關重要之事!
結果出了南樑之後,路途實在太過兇險。陳某不才,明明都已經看到了幽州城的邊緣,奈何修爲不濟,又形單影隻,最終只能望而興嘆,原路退了回來.此番雖得二位恩公所救,卻也終究是誤了大事.簡直無顏面對義父.”
“是什麼事?”
蕭寒脫口而出。
藏劍山莊,他自然知道。
這男子雖然討厭,但年紀輕輕便已有了四品修爲,絕對稱得上一句人中龍鳳。
這等天資,意味著未來有很大概率,可以突破到六品天象境。
僅憑這一點,便足以被許多勢力,奉爲座上賓了。
能夠被他尊稱爲一聲‘義父’的,怎麼看都只有那位富到流油的吳莊主。
他雖從小在秦闕長大,卻也聽聞過,藏劍山莊當中所積累的財富,怕是可以與大燕國庫一較高低!
更不要說,對方還掌握著整片秦陸之上,最爲鋒銳的刀、槍、劍、戟等諸般兵器的冶煉方法。
除卻某位‘外姓’帝王之外,百多年來,幾任燕帝,都要對其敬上三分
事關這位傳奇人物,很難不讓人產生好奇。
說不定,還能稍加利用,起到某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啊這.”陳星河面露難色。
“楚南!”
範煜冷聲道,“幽州之路難行,如今世人皆知,陳兄弟不惜拼死也要前去做的事情,豈會是兒戲?
萍水相逢,怎可擅自打探這種事情!”
一邊說著,一邊朝同伴擠眉弄眼。
蕭寒面露尷尬,再傻也瞬間心領神會。
前路漫漫,有的是機會套出對方口中的話!
眼下該在意的,是對方若真如他所言,已經深入到了足以看到幽州城的位置,有他帶路,此行的成功機率,將大大提高!
“抱歉陳兄,是蕭某冒失了!”
“無妨,是陳某不對,兩位救我一命,我卻”
陳星河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陳兄不必爲難,楚南第一次外出歷練,什麼都不懂,兄弟不要見怪纔是!”
許是有了剛剛的親密接觸,範煜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陳星河的肩膀,笑著道:
“不瞞陳兄,家師仰慕吳莊主久矣,既然碰見了,便是緣分!我兄弟二人,與身後的鏢師,願助陳兄一臂之力,一道前往幽州城去!”
“啊!這怎麼可以?”
陳星河一臉爲難。
“兩位於在下有救命之恩,陳某感激不盡,怎可再恩將仇報,將恩公置於險地?”
嘴上雖然在拒絕,可哪怕蠢如蕭寒,也看得出,對方心中早已動搖起來。
範煜大手一揮,滿臉的大義凜然:
“沒什麼不可以的,陳兄弟,你我三人一見如故,況且南樑到幽州,不過區區幾十里路,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好歹也算有個照應,就算當真無法到達,大不了再退回來便是!”
“兩位大恩,陳星河沒齒難忘!”
重重朝著兩人一揖到底,‘陳星河’心中暗笑。
大丈夫一言九鼎!
不過陳星河沒齒難忘,關我徐盡歡什麼事?
“好!那就這樣決定了!”
範煜一拍胸脯,隱隱可見有些多餘的贅肉隨之微微翻涌。
他似乎已然成了這羣人的首領,直接便替衆人做出了決定。
上鉤了.
他提前趴在此處,本就是打算看看這一對臥龍鳳雛,鬼鬼祟祟,究竟要搞些什麼名堂。
兩人一路改頭換面,甚至就連後方那些人手,都是陸續從各地湊過來的。
殊不知,自己如今的眼線,早已經遍及整個大燕.
眼看著自己這未過門的媳婦一路向南,他便臨時起意,提前趴在這裡,爲的,就是混入到這支隊伍當中來.
範、蕭二人不動聲色地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等這廝帶著自己趕到幽州附近不愁沒有辦法套出藏劍山莊的秘密!
到了那時,是殺是埋,還不全是自己說了算?
一時間,三個各懷鬼胎之人相視一笑,其樂融融。
“走吧陳兄,閒言少敘,我們路上慢慢聊!”
“好,多謝恩公!”
範煜翻身上了馬,怎料那個名叫陳星河的男子,居然一路跟了過來。
“陳兄,你.”
陳星河擡頭一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在下傷勢未愈,況且我看這隊伍裡,也並無多餘的馬匹了”
“上我這匹!”
一聲怒喝!
陳星河詫異轉頭,只見蕭寒怒髮衝冠,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刀砍人了!
他被對方這莫名其妙的態度給嚇到,不由自主地後撤了一步。
緊跟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陳星河的目光不住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一臉的難以置信:
“恩公,你.你們!”
蕭、李二人面面相覷,陳星河卻是立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二人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曖昧和意味深長
“原來是這樣恩公不必如此見外,龍陽之癖,在如今也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情!
嗯.我去另外找位兄臺同騎便是”
“上來!”
陳星河剛要移步,身後的範煜怒喝一聲!
“範兄.不必如此,我”
範煜的臉色氣得青紅不定,“我讓你上來!”
不!
蕭寒瞬間七竅生煙,擡起手臂,遙遙呼喊:“煜!”
“閉嘴!都是你.惹得陳兄弟誤會.一邊呆著去!”
“呃原來是誤會嗎?多謝範兄,勞駕再拉我一把!”
蕭寒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越靠越近,心底一股怒火,嚇得胯下馬兒瑟瑟發抖。
事已至此,自己再多嘴,簡直就是黃泥抹了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陳星河將喪彪塞入衣襟當中,搭上那隻柔弱無骨的手掌,順勢躍上了馬背。
察覺到身後那道像是要殺人的目光,他乾脆雙手上前,環住了對方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懷中之人身子微微一滯,他心中暗笑。
這麼香.還說自己不是男娘?
“走吧範兄,此處距離南樑已然不遠,路上除了有些積雪和屍體,倒是並無什麼危險。
我們快一些,天黑之前便可入城。”
“好”
“對了範兄,你們恕在下多嘴,會在這種時候,往南邊去,可絕不是什麼好的選擇啊.”
“不瞞陳兄,我們身後,是整整八箱裘皮和棉衣,我二人受家師所託,務必要將這些禦寒之物,送到前面被困的百姓手中。
既然已經到了南樑,何妨再往幽州試上一試?
同爲大燕子民,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們,凍死在冰天雪地之中!”
講著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李君若面不改色心不跳。
後方的陳星河似是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甚至,就連摟著自己腰肢的雙手,都緊了緊:
“恩公大義!!!”
“沒沒什麼.陳兄,你輕一點.”
“恩公。”
“嗯?”
“你好香不,我是說,你好軟.
恕在下直言,您這身子骨,想要抵達幽州,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勞陳兄費陳兄,你的手可不可以往下一點?!”
“哦,這裡嗎?”
“.”
“喵!”
——
“蕭公子蕭公子.”
押鏢的隊伍一路前行,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當中,整支隊伍速度頓時慢了不止一籌。
陰著一張臉的蕭寒聽到紇骨塔的聲音,疑惑回頭。
“借一步說話!”
他不動聲色地放慢了速度,任由後方的‘鏢師’們跑到前邊,將自己跟紇骨塔給圍在了正當中。
“古師傅,什麼事情?”
紇骨塔看著最前方的兩人一騎,低聲道:
“蕭公子不覺得,此人來得,有些蹊蹺嗎?
不止時間上過於湊巧,況且哪有人明知前方危險,還要帶只貓在身上的?”
蕭寒聞言頓時一怔!
是啊!如此明顯的事情,自己爲何沒有想到?
“古師傅所言極是本公子第一眼,就看出此子居心叵測!”紇骨塔眼角一陣抽搐,一口老槽不知當不當吐,最終,只能硬著頭皮道:
“公子英明。”
蕭寒:“咳咳.不過古師傅不必擔心,你可能有所不知,君煜公子他,比你想象的,要聰慧得多。
況且這廝修爲平平常常,我們這麼多人在此,不必擔心他翻起什麼浪來。”
紇骨塔沉著臉點了點頭,“公子心中有數就好。”
一路無言。
越是靠近南樑,衆人便發現,果真如同對方所說,沿途的積雪當中,不時能夠看到些許尚未完全被雪覆蓋住的肢體。
其中大多都如這位突然出現的陳星河一般,面朝著北方。
很明顯,他們都是耐不住長期的酷寒,試圖逃往北方之人。
只是苦於沒有對方的本事,如今大多早已凍得僵硬,神仙無救。
“南樑城中早已化作一片雪域,這些人孤注一擲地往北方逃,結果悉數死在了半路之上.”
陳星河幽幽嘆道。
“照這麼說,這位劍仙大人,豈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跟了上來的蕭寒陰陽怪氣道。
他雖然也敬重強者,可對方再強,畢竟也是敵國之人,說不得早晚要兵戎相見。
“蕭兄怎可說出如此大不敬之話!”
前方,馬背上的陳星河陡然轉頭,質問道:
“若是沒有劍仙大人在前方擋著,此時此刻,不論幽州還是南樑,怕是早已只剩下一地枯骨!”
範煜輕嘆一聲:“是啊,也不知劍仙大人,何時才能斬了那幾只大妖,還我南境太平!蕭兄,陳兄弟是自己人,不會見外,待會入了南樑,切不可再胡言亂語!”
“知道了”
蕭寒撓了撓鼻子。
不愧是君若.這麼快就能將自己代入到燕國人的角色中去。
果然,紇骨老哥的擔心,根本都是多餘的.
四野一片白茫茫,衆人早已迷失了方向。
厚重的積雪,早已非是馬兒能夠正常通行的高度。
蕭寒只能苦哈哈地,在前方充當起了開路先鋒,手中那柄黝黑的巨刀舞得虎虎生風,替後方的隊伍清理出一條通路來。
“好強!蕭公子如此年輕,怕不是已經有了六品修爲?”
算你有幾分眼光!
身後,那位陳星河的感嘆自然沒能逃過蕭寒的耳朵。
他正洋洋得意,便聽君若輕聲道:
“不錯,楚南雖然又蠢又笨,可一身刀法,的的確確有其獨到之處。”
蕭寒舞刀的動作猛地一滯。
憑什麼自己在前頭揮汗如雨,那人卻可以摟著君若走了這麼久?
越想越氣他猛地回頭吼道:
“喂!陳兄弟,天都快黑了!你該不會迷路了吧?”
“楚南,你看!”
蕭寒聞言,轉過頭勉力看去。
那是
在前方不遠處,漫天雪花之下,隱隱能夠看到,頭頂上方,有著一團團跳躍的火光!
若無意外那是南樑城頭上的火把!
範煜開心得雙眼彎成了兩道月牙:“陳兄弟,真是多虧你了!”
蕭寒心中剛剛升起的一絲喜色瞬間煙消雲散。
雪花飄飄,身旁的北風,愈發蕭瑟起來.——
“喂!開城門啊!是我,藏劍山莊陳星河!我帶著禦寒的衣物回來了!”
徐盡歡孤身來到城門下,揮舞著手中的裘皮大喊。
畢竟剛剛胯下海口,說自己只差臨門一腳,就到了幽州,總不好表現出一副自己從沒來過的樣子
城頭的衛兵們自然不認得什麼陳星河,可卻認得對方手中救命的東西!
看了眼對方身後那幾口大箱子,早已受夠了這天寒地凍的衛兵們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
“幾位稍等片刻,在下這就去通報城主!”
一名牙關打顫的衛兵匆匆跑去稟報,很快,衆人便被城主劉梳親自迎入了城中。
一張臉早已凍得通紅的劉城主,激動地抓著陳星河的雙手:
“哈哈哈,原來是陳兄弟,幾位不辭辛苦,帶著這麼多禦寒之物前來,本官代表南樑上下百姓,謝過諸位了!”
人老成精的劉大人才不會在意陳星河是誰,只要認得對方那枚藏劍山莊的腰牌便可。
更何況,人家還帶著救命的東西.不用懷疑,這就是親人!
“劉大人快快請起,都是分內之事!”
徐盡歡一把將其攙起,趕忙朝著身後示意道:
“在下只是順路,這些禦寒之物,都是範公子,和蕭公子帶來的!”
“好好好都是少年英雄,舟車勞頓,幾位請隨老夫入驛館歇息吧!”
劉梳是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
整整八口木箱,若全部都是這等上好的裘皮.不知能幫助多少百姓活命!
城主大人親自在前帶頭引領,可謂是極高的禮遇了。
身後,一衆衛兵已經前去搬運箱子,當即便要給百姓們分發下去。
不料,卻受到了那位範姓公子的阻止。
“幾位且慢。”
劉梳疑惑看去,還以爲對方是打算獅子大開口。
就見那位略顯陰柔的公子拱手道:“城主大人見諒,這八口箱子,只能留下一半。
大人不要誤會,非是在下有意從中作梗,只是剩下的一半,我等準備試著將其運往幽州城去!”
劉梳當即面色大變。
“幾位少俠,驛館就在前方,我們入內一敘。”
——
片刻後,陳星河、範煜、蕭楚南三人,與劉梳圍坐在驛館大堂中央的火堆旁邊。
劉城主滿面愁容,雙手放在火堆跟前,試圖驅散身上的寒意。
“幾位小友啊,非是本官想要獨吞這些禦寒之物,實在是如今,這通往幽州之路,是一天比一天危險了
不瞞幾位,就在幾天前,連鎮西將軍安大人,都鎩羽而歸,更不要說如今,這城外的冰天雪地中,突然多出了好些雙眼睛啊.”
“此話怎講?”
瞧見範煜詢問的目光,陳星河故作高深,笑著搖了搖頭。
開玩笑,我也是剛到哪裡知道這老鬼在說什麼?
劉梳嘆息一聲,語重心長道:
“是真的眼睛!
如今雖說大雪封城,本官卻是沒有一刻,膽敢放鬆城防之務!
老夫不怕死,卻不得不替城中百姓考慮,萬一萬一劍仙大人戰敗,百姓們仍在夢中,突然間南疆賤民大軍壓境,如何是好?
結果從昨夜開始,城牆上的守軍,果真發現了一絲不妥.城外雪地之中,漸漸多出了一雙雙閃著綠光的眼睛!”
“怎會如此!”
範煜當即驚呼出聲。
倒也並非是故作緊張,實在是幽州地理位置特殊,南臨南疆,西臨大周,作爲大燕南境門戶,歷來便充當著人族與南疆之間的最後一道屏障。
千百年來,燕、周之間交戰無數,卻從未有人,將主意打到幽州頭上過。
理由很簡單,一旦幽州失守,不只是其背後的南樑,和大燕的國土,就連大周國,也將直面南疆賤民們的威脅!
如今城外突然多出了些來路不明的東西.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劍仙大人若是已然戰敗,城外便不會只多出些‘眼睛’這麼簡單,劉城主別賣關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聽是昨夜方纔發生之事,徐盡歡不再故作神秘,開口問道。
劉梳:“好在渡鴉不受這等天氣的限制,仍能一定程度上的傳遞消息。本官今日早些時候,剛剛與幽州知府有過書信往來,是這樣.”
幾人聽著劉城主娓娓道來,大致瞭解了事情經過。
原來,就在幾天之前,劍仙沈夜大發神威,生生斬去了‘八岐’的其中一顆頭顱!
霎時間,整座幽州上空血雨傾盆,百姓們爭相躲避。
哪怕如此,依舊被那充斥著劇毒的蛇血,給毀去了不少屋舍。
更可怕的還在後面
血雨下了將近一個時辰,終究是有許多躲閃不及者,被血雨給淋到。
他們痛不欲生,滿地打滾,很快便沒了氣息。
是夜,孟知府當機立斷,準備將死者集中焚燒,以免橫生瘟疫。
結果火還沒等燃起來,那些慘死之人一個個瞪起碧綠的眼珠,集體詐了屍!
那羣死屍力大無窮,身上生出密集的蛇鱗水火不侵,極難對付!
幽州守軍廢了好大的勁,方纔止住了城中暴亂
靠得卻並非是將其滅殺,而是驅趕。
大量的死屍從幽州城中涌出,本意是想借城外的惡劣環境,將其殺死。
如今看來卻是並未如願,甚至其中好些個,已然到了南樑城邊.
“事情大致便是如此,幾位少俠心繫幽州百姓的心情,本官自然理解。可是,還請三思而後行!
若是自認修爲高深,想要出城一試,本官也不會阻攔,但,還請務必小心爲上若事有不逮,便儘快返回!”
苦口婆心地交代完後,劉城主叮囑衆人早些休息,便離開了驛館。
剩下三人面面相覷。
“兩位恩公,如今看來,前路已然比在下所知更爲兇險,不如就將剩餘的裘皮等物放下,速速歸去吧!”
徐盡歡試探著道。
畢竟,自己知恩圖報的人設不能亂.若是兩位打起了退堂鼓,便說明其志不在幽州,而是別的什麼事情。
自己大不了隻身前去,再叮囑人暗中留意這夥人便是。
怎料,面前的兩人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異口同聲道:
“試試吧!”
範煜心中嘆息一聲。
他們二人,都有不得不前去幽州的理由。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怎麼甘心就此回去?
“大丈夫一言既出,怎可言而無信?既然答應了要陪陳兄走一遭,便不可半途而廢。
不論前方如何兇險,總要試上一試才能知道,時候不早了,陳兄早些休息。”
說罷,範煜率先起身,朝著分給自己的廂房而去,蕭楚南緊隨其後。
徐盡歡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捏了捏下巴。
有意思了
這兩個傢伙.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