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抗拒我?”莫無歡不悅地看向冷魅的眼睛。
“我……我這今天來了女孩家的那個,不方便。”冷魅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可行的理由,配合著她微微潮紅的臉,倒也的確由不得人不信。
莫無歡只好起身,替她整理已經被弄亂的衣裳,扶她起來,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爲剛纔的舉動向你道歉。”
“沒關係。”冷魅淡然一笑,伸手將垂到身前的頭髮擼到耳後,道:“你最近頻繁出入王府,王爺就沒有懷疑過你到底去哪了嗎?”
莫無歡笑得意味深長,道:“該擔心被人懷疑的,貌似不是我吧?”
冷魅笑了笑,道:“他不會懷疑的。”
“不會懷疑?是你瞞得太好了,還是他愛得太深了?我真沒想到,你們夫妻感情竟可以如此深厚,可喜可賀啊!”莫無歡微微嘲弄地道。
“你這是什麼話?”冷魅不悅地看向他。
“冷魅。”莫無歡卻斂去嘲弄,一臉認真地看向她,眼裡有受傷的情緒在流轉,他啞著聲音問道:“聽王爺說,他已經準許你收網了?”
冷魅點了點頭。
“那,爲什麼還不回來,爲什麼還要繼續待在南宮府,爲什麼還要陪在那個人身邊?難道說,你愛上他了,你捨不得離開了?”莫無歡的聲音又猛然拔高。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愛上他,也沒有不捨得離開。我只是,只是……”冷魅一時間也語塞起來,只知不停地搖頭,卻就是無法開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她這樣,莫無歡臉上的冷笑越發明顯起來,他一把挑起她的下巴,諷刺道:“已經丟了清白的女人,可千萬不要再把心給弄丟了。我莫無歡是絕不會喜歡上一具行屍走肉,希望當你回來的時候,即使容顏有所改變,但至少心還是好的。”
“你就這樣不信我麼……”冷魅不再進行任何辯解,只是仰頭看著莫無歡。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直直地彷彿能看到人心裡去。
莫無歡心中縱有再大的怨氣,也不堪這一雙明眸中的柔情衝擊。當下心中一痛,怔了怔,終
究還是探出手將她攬入懷中。感覺到這具小小的身子在懷裡不安地拱動,他的眉頭也不禁深深蹙了起來,雙手更緊地將她圈入懷中。
“對不起,對不起……”他喃喃地道,“我的話是不是傷到你了,原諒我,原諒我……”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每次看不到你的時候,我的心就會開始狠狠的思念。我就會想,爲什麼我這麼無用,爲什麼不能得到一個完整的你。三年前,我已經錯過你了,不想三年後還要與你繼續錯過。”
“我們怎會繼續錯過呢,不會的……”冷魅用力搖了搖頭,抓著莫無歡衣角的手指關節處都泛白起來。
“可是,我卻看不到一點希望。冷魅,你能明白我的心嗎?我愛你,我不想看著你就在我眼前,卻偏偏不屬於我,而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我不能接受你來見我,身上卻還帶著另一個男人被窩裡的溫度。冷魅,我承認是我自私心在作祟,我不能容忍自己愛著的女人卻被別人染指。我的痛苦,你能理解嗎?”
“我能,我當然能。可是無歡,你要明白,我們現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會在日後得到最爲豐盛的回報。爲了以後,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會是值得的。”冷魅擡頭看著莫無歡,帶著企盼,也帶著祈求。
“你到底想得到什麼,你所謂的回報又是什麼?”莫無歡的目光毫不加掩飾地盯緊冷魅,冷然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好希望自己有透視能力,能夠一眼就看到冷魅的心。
“我要的,我自己懂得。”或許是因爲莫無歡眼裡的責問,冷魅忽然氣血上涌,她猛地推開莫無歡,站起身來,大聲道。
說完以後,也不管其它,徑直大步往外走,風把她的裙襬掠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莫無歡的眸子也隨著這道弧度而抽緊,冷笑自他脣角開始蔓延。整雙眼整張臉在瞬間都開始變得悲傷而絕望,彷彿是一條佈滿淤泥的水渠,沒有人知道底下究竟有多深。
他錯了,真的錯了。
原本是想著藉這個機會,好好地跟她談談。希望她能儘早收
手,一心一意地跟著自己,閒雲野鶴採菊東南,他都樂在其中怡然自得。卻不想她竟然執迷不悟,不但不願意立即抽身而退,反而連一個合適的理由也不願意給。
是不在乎了嗎?
好,很好。
莫無歡起身,隨手撣掉衣服上的草屑,再次望了眼冷魅消失的方向,神情冷漠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騰空而去。
惜玉府。
“今天怎麼這樣好的興致了?”見漱玉正在院子裡澆花,張卓溪笑著問道。
“興致一直都很好,只不過身子憊懶不想動而已。”漱玉回頭看了眼張卓溪,笑著回道。
兩人言笑晏晏,氣氛融洽。可是,卻也總有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夾雜其中。
漱玉澆花,張卓溪便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澆花。起先,漱玉也就裝作不知道,可是到後來,卻真的是如芒刺背啊!
她調轉身,看向張卓溪,“你今天很閒?”
“怎麼說?”張卓溪還以爲漱玉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在向自己發出邀請,當下心中大喜,涎著笑問道。
“如果很閒的話,不介意在我澆花的時候去掃掃院子吧?”漱玉微挑眉角,淡笑道。
張卓溪卻是猶如啞巴吃黃連,苦著一張臉,當真去拿了掃帚過來掃地。只不過,臉皺得像苦瓜一樣,讓人看了忍俊不禁。
剛從外面買了早點回來的忍冬,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禁不住捂住嘴笑了起來,不過在接觸到張卓溪帶有警戒意味的眼神時,立馬很乖地將早點放下,飛奔而來搶走張卓溪手中的掃帚,道:“哎呦呦,這些活怎麼能讓公子做呢,我來好了。”
張卓溪本來就無心做這些,想想他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動手做過這些粗活了。此刻見忍冬搶過去做,心裡自是歡喜不已。可是又不可能將這歡喜表現得太明目,因此還是故作勤快地去搶掃帚,“還是我來吧!”
漱玉掃了眼他們,笑了,“你們要做好人,就儘管爭著做吧,我花澆完了,進屋吃早點去了!”說完以後,當真不管忍冬與張卓溪,拎起石桌上的早點,直接往房間裡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