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言語曦本來是到死者住宅進行再次勘查的, 之前鑑識科的人沒有在死者身邊和屋子裡找到手機,這點是是有些反常的。
想著是否可能會在住宅外面的一些區(qū)域找到手機言語曦就準(zhǔn)備找找看,但是手機沒找到, 倒是找到了一個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傢伙。
“站住!”言語曦緊追一個瘦小身影后面, 跟著爬上某一道鐵門後抓緊時機在那人準(zhǔn)備跳下去的時候踹了一腳, 順利讓逃跑的人落地之後重心不穩(wěn)趴在了地上, 然後言語曦順利落地一腳踩在了那人背上, 順利將人攔了下來。
“你最好別亂動。”對人體骨骼有特殊研究的言語曦一腳踩著人的背脊,一邊笑得有些“陰森”。
“你是什麼人?爲(wèi)什麼要追我?”
“你都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那你逃什麼?”言語曦一把將人揪了起來, 出示了一下證件,“有些問題要問你, 跟我走一趟吧。”
“去哪裡?爲(wèi)什麼要抓我?我什麼都沒做!”
纔不管這個男子怎麼叫器, 言語曦揪著人就走, 一般看見警察就說自己什麼都沒做的傢伙多少都是做過些違法的事情的,至少也是做過虧心事的;這種人就更要好好詢問詢問了。
“輕點輕點!”瘦小的男子一路哀嚎著。
“太吵了, 閉嘴!”不過言語曦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產(chǎn)生任何同情心的,越是哀嚎地大聲,動作就更加不客氣了。
審訊室——
言語曦一邊轉(zhuǎn)筆一邊盯著對面的人看個不停,審訊這種工作她還真沒獨自進行過,所以到底要以怎麼樣的方式來開場呢?常規(guī)的從個人資料問起還是直接進入正題?
爲(wèi)什麼她就那麼不習(xí)慣獨自面對活人呢?明明一個人面對一屋子的屍體或者骸骨就絕對沒有問題的嘛。
“咳咳…”最後假裝咳嗽了一聲作爲(wèi)開場白, “你爲(wèi)什麼要在那棟房子附近轉(zhuǎn)悠?”
之前有找到這傢伙的駕照, 身份的核對應(yīng)該馬上就能有結(jié)果了, 也就懶得問些多餘的, 言語曦直接就進入了正題, “別說是閒逛,有那麼鬼鬼祟祟來閒逛的人嗎?”
“路過不行嗎?”可能是覺得言語曦比起那些彪形大漢要好欺負(fù)一點, 一路哀嚎的傢伙現(xiàn)在反而硬氣了很多,還用一種不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言語曦。
“你最好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但言語曦真有那麼好欺負(fù)嗎?看看離手指只有幾毫米的手術(shù)刀刀鋒就知道了,“我對審訊一向是沒什麼耐心的,而且我一般都是做驗屍官的工作,所以…要配合嗎?”溫柔優(yōu)雅的笑容配上那把擦得鋥亮、能插入木桌的手術(shù)刀真的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咽一口口水,然後跟著言語曦的節(jié)奏走——言語曦剛剛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手術(shù)刀下落的方位正好是一個男人的關(guān)鍵部門,這一瞬間大多數(shù)男人都會出一把冷汗,心跳瘋狂加速的。
即使言語曦最後順利“挽救”了自己手術(shù)刀“闖禍”,但這心理陰影還是妥妥的給人留下了。
“我…我就是去找個人而已。”說話雖然算不上結(jié)巴,但態(tài)度比起剛纔有所收斂,至少是不敢再用邪惡的目光打量言語曦的。
“找誰?”語氣上言語曦沒有什麼變化,但如果她能把手術(shù)刀給收起來的話,談話應(yīng)該能更“愉快”一點的。
“找一個朋友。”繼續(xù)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應(yīng)付著言語曦,但後者依舊只是對這個回答微微挑眉,要是再不能讓她滿意的話,她保證手抖之後不會及時挽救的。
“是一個人讓我來的,那個人給了我一千美金,讓我來找一樣?xùn)|西。”大概是言語曦笑得實在太“溫柔”,男子受不了似地提高了音量,加快了語速。
“找什麼東西?聯(lián)繫你的人是誰?”言語曦用刀柄敲擊著桌子的側(cè)面,用這樣的聲音提醒男子不要太敷衍她了;而且她這也不算刑訊逼供,最多隻能算是她審訊時候的一種特殊習(xí)慣罷了。
“找一個手機;但我沒見過那個人,我們都是電話或者網(wǎng)上聯(lián)繫的,我從來沒見過那傢伙,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大概是真的怕了言語曦手上的手術(shù)刀,最後一句說得都讓人覺得他是遇到什麼特別驚恐的事情了。
“啪!”撕下記錄本上的一頁紙拍在了男子面前,“聯(lián)繫方式、號碼、具體次數(shù)、時間…全部給我寫下來,寫錯一點,哼哼!”伴隨最後一個音節(jié)落下言語曦突然就覺得自己其實大概也許還是挺適合做這方面工作的。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看了一眼正乖乖書寫的傢伙,言語曦轉(zhuǎn)身出了審訊室——
“Angela,是不是搞定了?”對此,言語曦可是抱著不小期望的。
當(dāng)然,Angela也從來沒有讓言語曦失望過。
“Angela,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一般多說點誇獎的話後面就不至於一直被抱怨了,所以在Angela告訴言語曦搞定了通話內(nèi)容之後她便毫不吝嗇地奉上了讚美之詞。
“你除了在事後說有句這個還會其他的嗎?”但這種話說多了顯然就沒有什麼太好效果了,Angela依舊是一副沒好氣的口吻。
“我可以回來後請你吃飯。”
“Honey,你要不要算算你欠我多少頓飯了?”
......
“咳咳,你把東西發(fā)我吧,我這邊剛帶回來一個可疑的傢伙,還沒審?fù)昴兀惺略俸湍懵?lián)繫。”厚臉皮怎麼來的?就是扎樣通過一次次事件練就的。
“哎。”Angela也只能無奈哀嘆自己怎麼就認(rèn)識了這麼一個後臉皮又沒良心的傢伙;當(dāng)年一定腦袋出了問題纔會覺得這傢伙可愛的。
打完電話之後正好拿到了這邊警員對審訊室中男子檔案調(diào)查的結(jié)果,道了聲謝後直接回到了審訊室中,也沒有仔細(xì)去看調(diào)查結(jié)果。
“寫完了嗎?需要我?guī)湍愫煤没貞浺幌聠幔俊毖哉Z曦真的不是在恐嚇人,她只是進行“善意”的提醒罷了。
“不...不用。”連忙將紙推到了言語曦面前,真的寧願來一個會踹人會掀桌子的傢伙也不想面對這種笑裡藏刀的傢伙。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言語曦剛剛的不小心是每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害怕的事情。
“女人?”瞄了一眼紙上所寫內(nèi)容,其中一條引起了言語曦的注意,“和你聯(lián)繫的是一個女人?你是怎麼確定的?”
“每次打電話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還有呢?”言語曦又勾起了嘴角。
“我...我看見他們兩個上牀了。”
“誰?”言語曦似乎對這句話有那麼些不理解的樣子。
男子解釋了之後言語曦的神色顯得更加古怪一些,不是爆炸案和謀殺案嗎?怎麼又扯出了婚外情的樣子?事情太複雜,原諒她的腦容量有點不夠用。
由於男子還挺配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麼動機要去殺人,即使扣押也是24小時的時,所以言語曦就在男子“感激”的目光下激將人放走了。
“哎!”一個人還是站在審訊室中,有些頭疼地嘆息了一聲,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呢?中間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總覺得有些彆扭。
沒有太多的時間能讓言語曦繼續(xù)感嘆、發(fā)呆;拉開椅子坐下,言語曦開始查看剛纔Angela發(fā)給她的通話記錄——
難道真的是個女人?電話記錄中明顯顯示全程對於那個有相似經(jīng)歷的人使用的都是女性的稱謂,一兩次可能是口誤,通篇都是的話只能說這個人性別應(yīng)該還算明確的。
雖然他們之前在案件討論的時候沒有確定製造爆炸案之人的性別,但大家似乎潛意識中還是更偏向是男性所爲(wèi)吧?如果前面那傢伙所說是真的,這個消防站長是和這個女人上牀?但他沒有離婚,那也就說婚內(nèi)出軌,他妻子知道這些事情嗎?
言語曦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她覺得有必要去和他的妻子好好談?wù)劻恕?
言語曦起身走出審訊室的時候正好遇上治安官,腳步匆匆,神色似乎也不太好看。
“發(fā)生什麼事了嗎?”跨出一步,正好擋住了那位治安官的去路。
“啊!沒…沒什麼。”掩飾得太過分,只要視力不太差的人都能看出這絕對是有問題的,難道故意擺出這樣子讓言語曦追問下去?
“真的沒什麼?”言語曦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治安官,但是好像對追問下去沒有顯示出太大的興趣;一是不喜歡被人牽著走,二是這個點這種情勢有點奇怪;現(xiàn)在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製作炸彈的人,有些事情就沒必要了解得太清楚了。
“沒什麼就好,我有些事情要離開一下,調(diào)查有什麼進展打電話給我可以嗎?”
“…呃,好。”治安官稍微楞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言語曦是這種反應(yīng)。
“辛苦你了。”言語曦拍了一下治安官的肩膀後便直接離開了;不少傢伙有時候?qū)λ麄傿AU的介入其實是不太開心的,甚至處處阻撓他們查案,而這位卻是想方設(shè)法要引起他們的注意,想要他們?nèi)ゲ槟承┦虑椋疵馓闯R稽c。
這種反常反而讓言語曦決定暫時不理會,直覺告訴她治安官想要說的事情應(yīng)該與爆炸案沒有太直接的關(guān)係,可能更多的是關(guān)於當(dāng)年小女孩失蹤的案件。
如何各方面允許,他們可以在解決了爆炸案之後再回來探查一下小女孩當(dāng)年失蹤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