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佈了嫌疑犯的一些消息, 並且開通了熱線,言語曦的工作又一次暫時告一段落;而就在結束髮佈會的時候,手機鈴聲很適時地響了起來。
“Reese?”言語曦其實蠻疑惑的, 她和Jonh Reese這傢伙也沒有太熟悉吧?只不過因爲幾次的意外有所交集…爲什麼那麼喜歡找上她呢?因爲在言語曦的意識中, John Reese已經和“麻煩”兩個字聯繫在了一起。
“唔…你想知道那個驗屍官現在的下落嗎?”
“說吧, 什麼條件。”就算現在對面沒有半個人影, 但言語曦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對天上掉線索這種事情一向都不抱有希望的。
尤其還是一個和她不在一個系統裡工作,又不是關係特別好的…能無條件提供重要線索給她?
“唔,沒有條件, 你這樣說有點傷人。”就算人不在面前,言語曦似乎也能想象這傢伙無辜的表情。
“那就快點說吧。”既然是真心提供線索的, 那爲什麼不乾脆一點呢?磨磨蹭蹭讓她以爲想開什麼交換條件呢。
“好吧。”Reese有些不明白, 好歹他幫了言語曦好幾次忙, 還救了她一回,怎麼她會那麼不待見他呢?這女人的想法真是有點奇奇怪怪的。
記下了Reese說出的地址言語曦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稍微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抓起了車鑰匙衝了出去;Hotch和Reid離開也稍微有些時間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哪個方位,Reese提供的這個地址她察看了一下地圖,似乎離這邊不是非常遠,對於號碼稍微有些印象的樣子;她先過去看看再說吧;路上再通知其他人吧。
“Cecillia, 你這是要去哪裡?”在離開的時候言語曦在大門口遇見了治安官, 原本治安官已經準備踏入大樓, 但不知道怎麼的又突然轉身多問了一句。
“啊, 我想去驗屍官的屋子再看看有沒有更多的發現, 比起其他的,現在還是找到她的行蹤更重要。”不知道爲什麼她總對這個治安官有所懷疑, 所以在幾秒的遲疑後言語曦還是決定不說出實話;而且大批的人前去追蹤說不定更容易讓人警覺繼而立刻轉移。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一起?”治安官對言語曦的話語倒是沒有太多的懷疑。
“不用,我就是再去看看,你們忙你們的,剛纔召開了新聞發佈會,開通了熱線,估計一下子會熱鬧起來的,分辨線索也需要大力氣的。”言語曦客氣地拒絕了治安官的好意,這個人越是顯得積極配合就越給她一股不安好心的感覺;雖然這樣無憑無據懷疑人有些不好,但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而且她雖然相信Reese提供的線索,但她趕過去還需要一些時間,這段時間裡會發生什麼是不知道的,說不定已經人去樓空也說不定的,所以也不用太浪費警力。
“我先走一步了。”微笑著點頭,言語曦便迅速轉身離開。
“Hotch,我剛纔接到Reese的電話,他有一些關於疑犯的線索,我現在正在去那邊的路上,地址已經發到你們的手機上了;誰離那邊比較近的話,要不過來看一下吧。”雖然嘴上好像很嫌棄Reese的樣子,但言語曦對Finch在某些領域的能力卻是不敢小覷,有一哪次情報是出錯的?
所以嫌棄人歸嫌棄人,該聽的呢她還是會好好記住的。
按照地址一路跟著導航前進,經過幾個地方之後言語曦總算知道自己爲什麼對這個地址似乎很熟悉了,這條路不就是去那位記者住所的路嗎?同時也是被驗屍官帶走的那具骸骨的爺爺。
難道是去見自己好友的爺爺?還是被這個老人藏匿?他是否知道所有的情況?
緊鎖眉頭,言語曦一腳油門幾乎要踩到了底,超速就超速吧,這種小事事後很好解決的。
一個急剎車之後言語曦迅速下了車,不過卻在大門前稍微猶豫了幾秒,破門而入似乎不是目前唯一的選擇,而且她記得後院那條路對應的是一個死衚衕,就算是想走應該也沒那麼容易的。
按下了門鈴,言語曦耐心地等待著有人前來開門;若是半分鐘之後沒有人來開門,說不定她就只有擅闖民宅一回了;之前不知道Reese給的地址到底是什麼地方,也就不可能去拿搜查令的。
“來了,來了。”匆匆來跑開門的老者看見門外的人微微楞了一下,“你…”一副想問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但言語曦還是看見了他眼中閃過的一抹不自然之色,也忘了從多久前開始,她也習慣了觀察每一個人在每一個細節的神情變化;和研究骸骨時候一樣認真地去觀察。
“請問你近期有見過這個人嗎?”言語曦沒有問得太直接,也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會給什麼反應。
“這個人…是這裡的驗屍官?”這樣的回答不是言語曦想要的,故意偏離軌道的回答是想要掩蓋什麼呢?而且他第一反應是“驗屍官”而不是被通緝的人,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情呢?作爲一個記者和驗屍官是不應該有太多交集的,作爲一個爺爺和自己孫女曾經的好友之間的交集,那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我能進去看一下嗎?”言語曦收起了照片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可以。”這種態度讓言語曦不由嘆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她要找的人已經不在這邊了;她倒不懷疑Reese的消息,只覺得是自己晚了幾步。
雖然人應該是不在了,但是痕跡也許沒有那麼快消除,說不定還能從這個老人家嘴裡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請問…有什麼問題嗎?”老者跟在言語曦身後一起進了屋子,就跟在她身後半米左右的地方,顯得有些緊張。
“你這裡看起來最近有第二個人入住啊。”逛了一圈廚房,言語曦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神情略顯嚴肅地看著老者,“我希望你跟我說實話。”
“我知道,您可能也想要給自己的孫女報仇,自己無能爲力,若是有這樣一個人出現,你會力所能及地給予一些幫助;但是…這裡所謂的幫助卻是犯法;也會讓她更加萬劫不復。”言語曦的語速有些慢,她還是不習慣做這樣的工作,果然還是和死人打交道要比和活人打交道簡單啊。
老者只是站的門口的地方沉默著,默認言語曦的推測,卻也對言語曦想要知道的問題不言不語。
場面顯得有些僵持,不擅長做這種事的言語曦正在思考到底是懷柔好一點還是威脅更有效果一點;簡直煩躁地想要砸東西!
“你也想找到殺害你孫女的兇手吧?”這裡也沒有辦法求助其他人,言語曦只好硬著頭皮靠自己了,“她現在即使找到了那個人,但她正在被通緝,一出現還是會被抓住,而她一直帶著您孫女的骸骨,許多證據也許會被破壞,那麼殺害您孫女的兇手就真的有可能一直逍遙法外了。”
“現在還來得及,在證據沒有被破壞前,在訴訟期沒有到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邊說言語曦邊懷疑自己這麼說到底有沒有用,雖然覺得自己可能會對這樣的話無動於衷,但她總不能以自己的思維來衡量其他人的。
“她…”老者幽幽嘆了口氣,“十分鐘前往南走了。”
“有說去哪裡嗎?”言語曦終於鬆了口氣,肯開口是件好事,至少有大致的方向了,而且還有離開的時間來計算可能的路程。
“沒有。”
“她在你這裡呆了多久?”本想轉身離開,但動了一下腳後跟之後卻又站定繼續提問。
“凌晨4點多到這邊的。”繼續開了口,對於後面的問題自然也就不會保持沉默了,雖然可能對於一些事情有一時的衝動,不過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那樣的情緒。
那算起來呆在這邊的時間也蠻長的,“是呆在您孫女的房間嗎?”
“是。”
“我可以上去看一下嗎?”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致使她停留,又或者是她自身發生了什麼狀況使她不得不停留那麼長時間。
“可以。”
老者沒有隨言語曦一起上樓,只是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將頭埋在雙膝間,給人一種孤寂和淒涼的感覺。
戴上手套在房間裡轉悠著,一切的擺設和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區別,對比上次拍攝的照片也沒有少了什麼東西,就是牀上的牀單和被子有些零亂的痕跡,像是長時間用力抓著一個地方不放留下的痕跡,如果只是睡覺,不會留下那麼深的皺褶。
聯想到那位驗屍官的身體狀況言語曦連忙轉身進入了盥洗室,藥箱果然有著明顯被翻動的痕跡,對比之前一次拍攝的照片,藥箱中少了一部分陣痛類藥物還有用於治療神經衰弱的藥物。
不過,對於她晚末期的癥狀來看,帶走的這些陣痛藥物未必有效的;拖著那樣堪稱“定時?炸?彈”的身體可是想到麻煩的。
屋子裡找不多更多的線索之後言語曦連忙告別的老者驅車往南,順便給其他人打了電話,“那個地址就是之前那位記者的家,大概在十幾分鍾前已經離開,我現在正開車往那個方向看能不能趕上;另外,她用的那那位記者的車,已經讓各路段設置管卡進行排查?”
“注意安全。”Hotch有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並且告知大概在十五分鐘後他們可以在某個路段回合;結合之前幾起案件言語曦單獨行動後發生的狀況,今次依舊是不太能讓人放心的。
“OK。”言語曦卻依舊有些不以爲意,她會小心的,但有時候的一些狀況,真不是她謹慎就能控制;所以沒有辦法的事她也就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