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水果刀, 長度不夠。”言語曦正從物證箱子中將不可能成爲兇器的東西給剔除，“也不是螺絲刀，傷口切面不符合…”

“發現骸骨的地方是第一現場嗎？”甄別了一圈, 言語曦只能搖頭, 這些東西的長度都不夠, 傷口的走勢來看是從前門插入再從後面拔出, 那就需要兇器能完全穿透整個身體。

“還在驗證, 房子有翻修的痕跡。”Hotch好像並不是太在意案發現場在哪裡，其實現在只要找到了那位驗屍官就能知道很多事情，比出動大量人力要方便許多, 何況這邊…還真沒有多少人可以用。

“Angela，是有結果了嗎？”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言語曦連忙將手機調成了免提模式, “如果不是的話我會恨你的。”

“嘿, Honye，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還想不想知道結果了？”如果言語曦現在在Angela面前的話, 她一定會踹她一腳的，求人幫忙竟然就是這態度？

“Angela，這是案件。”言語曦纔不會在乎這樣的威脅，慢悠悠地提醒了Angela一句，案件的事情是能用來報私仇的嗎？

“嘖。”Angela覺得Hodgins一直想掐死言語曦果然還是有點道理的, “我受害者的所有資料都發你郵箱了, 你自己看吧。”

“謝啦。”嫌棄地看了一下加載軟件的速度, 言語曦打開郵箱開始看Angela的修復結果, 果然Angela很貼心地將受害者確切身份都給她找齊了。

“回來記得脫光躺我牀上去。”

……

言語曦默然地掛斷了電話, 平日她和Angela玩笑開多了也沒什麼感覺，但一般還不至於在有第三個人在場的情況下相互調戲地那麼露骨；雖然不會像個小女生那樣臉紅害羞, 卻還是有點彆扭的感覺。

“案底不少啊。”大致掃了一圈Angela發過來的資料，言語曦淡淡哼了一聲，看來死的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個。”Hotch指著其中一條，語氣稍微有些凝重，“不僅是身邊之人的遭受，還有她自己的親身經歷。”原來，那位驗屍官自己在六年前同樣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是在畢業舞會上被自己的老師給……

“這都是什麼事啊！”因爲法律沒有制裁這些有罪的傢伙，所以受害者只能自己進行裁決？那麼，到最後誰是所謂的贏家？

如果，如果她找到了那個人，但是最後卻逃脫法律的制裁，那她會用什麼方式來結束該結束的事情？

“語曦？”Hotch拍了拍她的肩膀，一直走神是怎麼回事？她的工作時間一般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

“抱歉。”言語曦歉意地扯了一下嘴角，心中默默嘆息，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別說八字還沒一撇，就連那一捺都還沒寫出來呢。

“別想太多了。”

“哦。”言語曦習慣性應了一聲，但應了之後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這豈不是直接承認她藏了很多心事？明明不該這麼回答的！

不過…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Hotch一眼，言語曦有些挫敗地垂頭，在這個人面前能隱藏多久呢？而且，在這個人面前她是想要隱藏還是想要訴說？

“有什麼問題嗎？”注意到言語曦的目光，但Hotch的目光多少還是停留在資料上。

“找案件資料，Angela沒有給出詳細的案件檔案。”很自然地繼續著案件中的問題，言語曦此時的狀態一點都看不出前幾秒她還在思考一個“嚴峻”的問題。

“或者，我們需要先找的是她現在會往什麼地方去？”只有先找到了人才能阻止可能會有的繼續作案，至於以前的那些老案件，人都已經死了，其實意義已經不太大了，最後的案宗估計也不需要由他們來整理的。

“我看了那個驗屍官最近察看過的左右檔案，圈定了幾個可能在接下來成爲她目標的人物。”

“Reid？”言語曦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聲音的來源，“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你有什麼進展？”

“死因明確，但兇器還不能確定，還有些細節也比較讓人疑惑；不過這些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你圈定的人物都有哪些？”言語曦戳了一下Reid的肩膀。

“讓你一下。”Reid輕推了一下言語曦，示意她把自己的筆記本給讓出來。

“請。”言語曦有些調皮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稍微往旁邊挪了一點。

“怎麼那麼慢？”Reid敲擊了一些地址、字符之後有些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言語曦的目光微微有些遊移，“大概是網絡不太好吧。”玩著自己的手指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No，不是網絡問題，爲什麼你的機器開個郵箱都能那麼卡？”Reid一邊嫌棄一邊好似在抱怨，“這是什麼年代的機器了？”好像是查看了一下電腦的配置，Reid一下子就更加嫌棄了。

“有得用就不錯了。”言語曦撇了撇嘴，她一向不怎麼在意這種電子產品，更新換代的節奏也就比一般人要慢些，反正她的觀念一直都是能用就好；不過看機器如今的狀況離下崗應該也不遠了。

“你該換機器了。”嘆了口氣，Reid覺得這個速度是沒辦法快起來的。

“你出錢嗎？”言語曦不客氣地送過去一個白眼。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勉強贊助你一下的。”Reid繼續嘆氣，怎麼不知道言語曦竟然還會有這樣無賴的一面？

“Hotch，你也聽見了哦？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言語曦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貍，還讓Hotch作證以防日後Reid食言。

見過無賴的，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

平日的那些樣子就是裝給他們看的？時間久了自然就能看清本質？所以每一個與她相識時間較長的人對她的評價都只有一個句話——想要掐死她。

“OK，說正事吧。”Hotch似乎勾了一下嘴角表示他會在之後監督Reid完成這個“任務”，不過目前他們需要完結這個案子才行。

由於言語曦的電腦速度問題，Reid的文件沒有辦法下載，只能口述他的發現，驗屍官之前一陣子調閱了不少關於強?奸?案的卷宗，其中有好幾起案件由於各種原因最後都被撤訴，而且其中有不少的案件中是有性?虐?的環節。

“文件下載好了。”言語曦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文件下載的進程。

打開之後言語曦率先過濾掉一些繁瑣的信息，她基本只看法醫和法證的證詞部分。

之前Reid已經有了範圍，而根據Reid給出的範圍再結合法醫的證詞，言語曦快速就將範圍縮小到了三個人。

“這三起案件受害者身上的傷口與這起案件中曾經的受害者有多處相似之處，傷口多數都是用匕首造成的，且頸部都有勒痕。”言語曦將證詞中的關鍵語句都標註了紅色，“這起案件中的死者在實施性?虐?期間男?性?功能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或者完全喪失，如果這三個人中的某一個也有這種情況的話，那百分之九十九是接下來的目標；只不過前幾期案件都是有固定時間的，現在離那個時間可以說是有點遙遠的。”

“Reid，你這是什麼眼神？”說完卻發現旁邊的某一個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看你，你的機器被人黑了。”言語曦說得都是正確的，也沒有進行什麼奇怪的形容，Reid自然不會表示什麼意見，他只是突然注意到言語曦的電腦開始瘋狂自己運轉了起來。

“搞什麼？”言語曦皺眉，她的電腦裡就一些照片、遊戲、小說…可不存在什麼特別的東西啊；等等…這些是…屏幕上顯現出來的都是關於之前三人的資料，但是Garcia是不會這麼做的，誰會這麼幹？

收集鈴聲突然響起，是個很熟悉但沒有標註的號碼，John Reese？

“Reese，我的電腦是Finch的傑作？”言語曦自認自己認識的人中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只有那對組合了，不過他們爲什麼會關注這個案件？難道是其中的某個人成了他們口中所謂的“號碼”？

“你這是什麼意思？”Reese告訴她說Finch將這三人現在所在的位置都發送給了言語曦，如果是這樣的話，Finch是很早就入侵了她的機器？不然爲什麼對他們現在的判斷那麼瞭解？

“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再找你們算賬。”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在幫忙，但這樣隨隨便便入侵她的電腦也是不應該發生的事，這筆帳還是要好好算一算的。

“Hotch，Reid，三個人現在的方位都不用我們找了，就等Garcia的搜索結果還是三個都監視？”言語曦無辜地攤了攤手，電腦的屏幕上正好是三個地址，Finch的排版還是挺清晰的；只不過…感覺很怪異就是了。

“你先準備新聞發佈會，我們分頭行動。”

“Garcia，你說。”不過Garcia的速度非常迅速，還沒開始行動她這邊就已經有了結果；只是——

“這三個男人都有這方面的問題。”

……

“看來只好三個人都注意了，我去聯繫媒體。”摘下另外一隻手套，言語曦先兩人一步離開了實驗室；實驗室裡可以發現的線索也許並不適合用於追捕疑犯，還是做自己的本職工作更好一點。

案件結束若有多餘的時間，這邊的治安官也允許的話，她可以再好好探尋幾個讓她依舊疑惑的小細節。

反正就是努力讓自己忙碌一點，讓自己別去想到一些令人煩躁又無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