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名單?”言語曦覺得埃雷藏得那麼深,應該不僅僅只記錄了這些東西,要是隻有名單和一些數據還不至於讓那麼多人狗急跳牆的。
“當然不止,後面Angela又修復了一些數據,那些數據和照片精確記錄了名單上每一個人每一次事件的所有細節。”Lance微微有些感嘆,光這些資料就足夠讓太多的人下臺了,簡直就是對各勢力的一個洗牌,也難怪那麼多人都想要埃雷死了;只可惜,埃雷是死了,但他手中的東西那些人卻沒有得到。
“Morgan,情況怎麼樣?”言語曦眼尖地看見從另外一邊走來的Morgan,神情有些疲憊,眼中還有些紅血絲,和人硬“抗”一個晚上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白辛苦。”Morgan拍了一下手中的口供,不枉他一個晚上的辛苦,還是非常有成效的,離案件的完結已經不遠了。
把案件交給他們的時候就說是查埃雷的,至於後面牽扯出來的事情應該也在一些人的承受範圍內,至於想要更進一步,大概是有心無力吧。
而且接下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不屬於他們BAU的範圍,上面那些老狐貍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們完結自己要做的事就可以了。
“你們覺得埃雷是兩個人的哪一個殺死的?”言語曦突然幽幽地問,他們可還沒有在埃雷身上發現能一擊致命的證據,就算是壞疽的病菌,也只能證明兩者有過近距離的皮膚接觸。
而埃雷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又可以說是被虐待之死的;身上傷勢的痕跡絕對不止是一個人留下的。
“即使這兩人最後會成爲替罪羊,但他們也不是無辜的,相反,他們犯下的罪足夠坐好幾回電椅了。”
“這些是什麼?”Morgan注意到一旁的文件和快遞箱子。
“有人給語曦送來的證據。”Garcia有些搞怪地擠眉弄眼,笑得也有些曖昧似的,“這次語曦的朋友真是幫上大忙了。”不被各種規定所束縛,有自己的渠道自己的手段,能得到的線索比他們更多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而願意和他們合作,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會太較真,更不會對不在自己管轄範圍的事情多加插手。
“你們準備先從哪一個開始?”言語曦見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應該是開始最後工作的模式了吧?那位大校從帶回來之後就一直晾著,關了一夜,沒有人給他任何信息,神情已經沒有剛進來時看上去的強勢,目光不斷掃過審訊室中的監控,緊縮眉頭,擔憂與緊張已經完全顯露出來了。
而另外一個州長候選人他們在昨天已經進行過一些程序,說了一些,但更多的還是閉口不談,說的那些也都是別人的問題,只要是對自己不利的,還沒有鬆口;比起大校,還是這個看著沒有那麼強勢的人比較難搞定;至少對於他的證據他們沒有那麼充分;而那位大校的指紋出現在兇器上,死者肋骨上發現的病菌在他手上也殘留,而那病菌最初的攜帶者埃雷也死了,要是有人從中做一些小動作的話,也許所有的事情會被歸到一個人身上——因爲現在的大多數證據都是指向那位大校的。
這樣看來…那位州長候選人可能會又一次逃脫?
猶豫了一下,言語曦還是走道了州長候選人的那個審訊室外,那邊的情況基本不會脫離掌控,還是這個老狐貍更讓人在意一些。
果不其然,Booth和Lance才進入審訊室裡面的人就開口要求找律師,早不找晚不找偏要這個時候找呢?思考了一夜,是想到了脫身的方式還是覺得自己危險了所以纔要找律師?
只見Booth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卻無可奈何,只能給他找律師。
而律師到了之後則更加不會開口說任何的問題,擺在他面前的證據雖然多,但都不是決定性的;即使其中一部分能夠成立,但…保釋的可能還是存在的。
失去了競選的可能,但對於這種已經撈得差不多的人,損失雖大,但不會讓他太痛。
言語曦失神思考的時候Brennan突然闖入審訊室的舉動讓她清醒了不少,每當Brennan有這種舉動的時候就說明她有了很重要的發現;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能夠“一擊致命”的,至少在她們以往的合作中是保持這樣一個百分比的。
手部不自然的動作便是Brennan發現的關鍵點,手部不自然的動作是由於執刀向上刺下時遇到堅硬阻礙而來不及停止造成的扭傷……
“嘶啦”一聲,Brennan竟然直接撕開了那人的整個袖子,Booth很巧妙地直接攔住了那位律師,Lance看著想要勸阻,但依舊坐在位子上無動於衷,就是口頭唸叨幾句;這三人的默契可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
“看來這老狐貍也跑不了了。”言語曦略顯不雅地伸了個懶腰,Reese和Shaw對這個案件是真的幫了大忙,他們的不按常理出牌大致也讓非常多的人頭疼了很久——包括她,她依舊非常心痛她的兩輛車,其中一輛還是新車,他們給再多的證據,這修理費和精神損失費還是一分不能少的。
接下來他們就需要把手頭的那些證據整理成文檔移交給法院,更多的人可能也沒有辦法深入了,畢竟他們此次調查的名義是埃雷和傑弗遜被襲擊的事情;而且被抓出來的這兩個人對有些人來說分量也足夠了;何況還有另外一份文件和一些證據,只不過有些人不能擺在明面上處理罷了;因爲要是那樣的話會把媒體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到時候對誰都沒有好處,某些人是絕對不會坐視這種情況發生的。
“別想太多了,我們只是盡力做到自己能做的。”Hotch的聲音有些突兀地出現在言語曦的身後,她看似輕鬆的神情中帶著太多的疑問和糾結了。
“可是…”言語曦幽幽嘆了口氣,“總有點不甘心的感覺,這兩個人的證據已經足夠了,但有些證據就像是別人故意留給我們一樣的,而且其中還是有很多解釋不通的地方。”她知道某些地方的“鬥爭”與“規則”,但明白歸明白,不甘心歸不甘心。
“這種事你會遇見更多的。”Hotch微微搖頭,有時候不是他們妥協,只不過是暫時轉移注意力而已。
“哎!就這樣吧,我還有很多書面工作要做呢。”言語曦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便回去準備開始整理需要移交的各種書面報告;扭動了一下脖子,摸出鈴聲大作的手機,陌生的來電也沒讓她多想,還以爲是Reese他們又換了一次性手機,只不過——
“Hello?”怎麼不說話?
“說話!”傳人耳中的只有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言語曦停下腳步後果斷掛了電話,深呼吸後繼續邁開腳步,那個電話讓她瞬間就聯想到每年固定的時候都回收到的禮服,還有一雙陰冷的眼眸,會是同一個人嗎?
會是十幾年前的那個人嗎?
何時…才能是個盡頭!
入夜——
終於可以把這兩個破壞分子給送走了!
沒有朋友分別時的感傷,言語曦內心滿滿都是雀躍,都快想要放鞭炮來慶祝一下了;案件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Reese和Shaw自然是要回紐約的,可能不久就會有另外的號碼需要他們去解決。
“你這是什麼表情?” Reese的眉頭有些糾結。
“開心的表情。”言語曦回以無辜的笑容,她開心還不行嗎?她想慶祝自己保住了房子不可以嗎?“你們還不走嗎?小心趕不上飛機啊。”她真的不是趕人人,只是善意提醒他們需要注意時間。
“有點奇怪。”Reese好像並不著急,反而露出一抹困惑的目光看著言語曦,“這次的號碼明明就是你。”
“我沒出點事你不開心嗎?”言語曦怒視,被人用自己妹妹被威脅不算事?那天他們去大樓裡找狙擊手她在下面被堵截,要不是車技過關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這還覺得沒事?難道在他心裡只有像第一次那樣快被一個變態弄掛了才叫有事?
“反正很奇怪。”Reese不理言語曦的不滿,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好了好了,反正我現在還好好活著,你們真的該去趕飛機了。”言語曦再次不耐地趕人,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沒好事,所以還是趕快離開讓她好好喘口氣吧。
“拜。”Shaw一把拖走了還準備和言語曦糾結下去的Reese,既然人沒事還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難道還真想她出點什麼大狀況嗎?
“拜。”言語曦歡快地揮手,雖然這兩個人是好心,但這兩個人的破壞力她也實在是吃不消的;至於他們所說的問題,言語曦倒是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好的事情——那件每年都會送來一次的禮服。
她來到BAU之後處理的第一個案件背後似乎還隱藏著他們未發現的問題,而那雙從門縫中看見的眼睛給她留下的記憶太深刻,這種深刻絕不是那一眼造成的;那些還未拿回的記憶中是否也有這道目光的存在?
比起私事,她選擇轉投BAU還是想要查清楚當年那個案件,她不想被噩夢纏繞一輩子,也許找到了那個兇手,她纔不會總是在午夜驚醒。
而這個案子期間也收到了禮服...Reese那個號碼難道其實代表的是這件事?
送了十幾年了,總是在那有天,總是同有件衣服,總是同樣花式的卡牌,唯獨就卡牌上所寫的內容會不同;何時纔是盡頭?
“Hello?”手機鈴聲打斷了言語曦的思考,Chuck這個時候找她什麼事?“去紐約?”那裡是Reese他們的“大本營”吧?他們才走她就……不過紐約也不算小,她不去聯繫應該不會那麼隨便就碰上吧?而且她的確是和朋友好一陣沒聚會了。
“OK,我週末過來。”就當給自己放個假,過個稍微浮誇點的週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