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麼會是你!”看見實驗室裡的人之後言語曦的確吃了一驚, 約納斯科林!Beckett所謂的熟人竟然是她的導師!“好久不見。”扯了一下嘴角,但言語曦卻難得表現得有些心虛的樣子。
“這個案子已經讓你們BAU接手了嗎?”男人擡頭瞥了言語曦一眼,表現得有些冷淡。
無辜地摸了摸鼻子, 言語曦自然知道自己的導師爲什麼一副那麼不待見她的樣子了——突然跑去當和專業沒有半點關係的聯絡官可是讓她這個素來被稱爲好脾氣的導師在自己辦公室狠狠砸了杯子;也讓學弟學妹們忍受了不少時間的低氣壓生活。
“這個死者和我妹妹的綁架案有關。”她自然知道因爲那個有些衝動的決定讓這個一向對她不錯的導師現在看見她依舊非常生氣, 她本來覺得時間長了也就沒事了;誰知道大半年之後...爲什麼有種更恐怖的感覺了?
停下手中的工作男人擡頭看了言語曦一眼, “你不用迴避?”若案件受害者與警員關係密切一般都不會直接參與案件的調查。
“呃...不用。”從一開始到現在還真沒人跟她說過要回避這個問題, 現在被自己的導師提起來...反正從“出走”之後面對他就只能是一副心虛的樣子了。
“想知道什麼?”科林微微挑眉, 對於她的同事不需要她迴避該案件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熟悉她的人都會覺得這女人是越有情況越冷靜的類型;但這種人一旦崩潰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wωω ?ttκд n ?℃ O
“死者的所有情況。”雖然心虛,但這種情況下言語曦也不會和自己的老師客氣什麼。
點了點頭, 科林開始給言語曦講解死者的具體情況——
身上有不少防禦傷,死前與人進行過較爲激烈的打鬥;死因爲窒息, 根據脖子上的痕跡判斷, 是被人用雙手掐死。
“從留下的掐痕還原出的手掌來看, 行兇者身材比死者要瘦小,但也不是絕對的。”科林往旁邊站了些, 順手給了言語曦一副手套讓她可以自己觀察死者身上留下的痕跡。
“指甲被人修剪過,沒有在其中發現纖維或皮下組織等東西;手指還被酒精擦拭過;哦,對了,兇手行兇的時候是帶著橡膠手套的,提取不到指紋。”
......
言語曦無辜擡頭, 她每查看一個部位科林就會在旁邊對這個部位的檢查進行補充說明, 那高冷的嗓音真是...別弄得她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她只是給自己換了份工作而已!
“書面報告還需要多久?”言語曦有些無奈地問, 其實她是更想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老師會在這邊進行驗屍官的工作;不過現在非常不適合她來詢問這個問題, 一個不好就會“引火上身”。
“半小時後來拿。”
“...哦。”覺得氣氛有點太尷尬,言語曦想著還是快點閃人算了。
“站住。”但是剛轉了個身, 跨出半步就被呵斥住了。
“您還有什麼事?”僵硬地轉了個身,言語曦竟然連敬語都用上了。
給了言語曦一個沒好氣的眼神,摘下手套從放在一邊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這個案子結束之後看一下吧。”
“嗯?”帶著點疑惑接過了文件,不知道是沒聽清科林的話還是習慣將科林的話當耳邊風,拿到文件就順手想到打開看個究竟。
“啪!”只是動作才做到一半就被狠狠打斷,骨節分明的手掌壓在文件之上,“案子結束之後再看。”平緩的語調似乎不帶任何感情。
“哦。”言語曦繼續眨眼,那麼嚴肅做什麼?很嚇人的好不好?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讓他那麼嚴肅?案子結束看就結束看吧,現在不是發揮好奇心的時候。
“那我先走了?”揮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言語曦向科林詢問是否還有其他的事,沒什麼了的話她就去找蘭德爾那個人再瞭解一點更詳細的情況,相信那個人不會讓她失望的。
“嗯。”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彷彿有多不待見言語曦似的;後者只好在科林看不見的角度撇了撇嘴,迅速開溜;惹不起就只好躲著走了。
默默關好門,轉身的時候卻被靠著對面牆壁的Beckett給嚇了一跳,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路過,應該是等了有一陣了。
“怎麼樣?”Beckett給了言語曦一杯咖啡,這個問題像是在問死者的情況又像是在問那位驗屍官的情況。
爲什麼她從Beckett的神情中又一次看見了“幸災樂禍”四個字?
言語曦一口氣灌了半杯咖啡後先說了一下死者的情況,然後再深深嘆了口氣,“我有種會被老師滅口的感覺。”
“哈哈哈哈!”Beckett很不客氣地大笑起來,難得看見有人能把言語曦克成這樣的,不笑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即使知道Beckett會這樣笑話她有很大程度上是爲了減輕一些她的焦躁情緒,可還是有種想要磨牙的衝動,看她“落難”就真那麼開心?
“手上的是屍檢報告?”Beckett笑完了自然也就回歸正題了;太過的話絕對會被這女人記仇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麼報復她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什麼;科林現在都不讓我看,一定要我案子結束後才能看。”平時若這麼跟她說她絕對會好奇心爆棚不聽勸阻直接看的,不過現在嘛...還真沒這個心思;大概科林的意思也是不希望她被其他事情給分去經歷吧。
“追蹤的設備都已經準備好,綁匪若是再打電話來,只要將通話之間能拖到90秒左右應該就能追蹤到了。”如果是一個陌生人,Beckett還能用“官方”的說法來進行一番安慰,但這個人是言語曦的話,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看著比他們更冷靜的樣子其實是有點可怕的。
“Beckett,我沒事的。”言語曦知道不少人對她的狀態似乎有些不放心,不過她真不會崩潰的,更壞的事情也都經歷過了。
Beckett對此不作任何評價,真沒事還是假沒事估計她自己都分不清的。
兩人都突然沉默了下來,言語曦將杯子中的咖啡一口飲盡後將紙杯丟到了垃圾筒中,想要嘆息,但硬生生給壓了下來,已經開始擔心她了,就別讓人更擔心了,何況嘆氣也解決不了事情。
兩人一路沉默回到了臨時會議室的門口,Beckett的原意是讓言語曦稍微休息一下,又是從一大早到現在半夜都沒有停歇過的狀態,再加上前個案子時候連續熬了好幾個夜,心理是還能堅持,身體先垮了也不行的。
只不過推開門之後發現裡面的情況似乎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這是...”小小的會議室中擠滿了人,就連一直一個人呆在會客室的蘭德爾都在其中,空氣中開始瀰漫起了緊張的味道。
“綁匪來電話了。”Esposito後退了幾步小聲和言語曦說了有句,那一邊蘭德爾已經接起了電話,好像Hotch在白紙上給他些了幾個問題。
環顧四周,言語曦也不知道除了這樣站著還能做什麼;彷彿有種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的感覺,有點討厭!
脖子上傳來可能是手心溫度的溫熱觸感讓言語曦瞬間回神,大概是真的嚇了一跳,歪著腦袋帶著完全迷茫的神色看著Hotch;“怎麼了?”Hotch剛纔不是還在桌子旁邊的嗎?她只是稍微楞了幾秒而已吧?
Hotch指了一下電話的方向,應該是讓她去接電話;讓她去接電話?綁匪就那麼好說話並且那麼不在意被拖延時間?要麼是一竅不通,要麼就是有恃無恐;恐怕還是後者多一點吧?
蘭德爾將位置讓給了言語曦,後者接電話前低頭看見了桌子上的白紙,上面簡單列了幾個句子,而讓她接電話來確認C.C的聲音也是其中之一;不過在這之後紙上就沒有內容了,看了Hotch一眼,是讓她自己搞定?
微微沉默了幾秒,腦袋好像有一瞬間的空白,最後只是說了讓C.C說話好讓她知道自己的妹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姐。”熟悉的嗓音入侵了耳膜,言語曦不想承認在那個瞬間她有想要哭泣的衝動。
“你還好嗎?”聲音意外地乾澀,其實自己要比預想的緊張許多。
“暫時還死不了。”C.C的聲音中則聽不出手還沒緊張的情緒,反而好像帶著點笑意,“替我和Chuck說一聲對不起唄,我不是故意的。”
和Chuck說對不起?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綁匪可不會給她思考的時間,更不可能給C.C解釋這些的時間,既然已經讓他們聽見了C.C的聲音,已經很“仁慈”了,該說的要求也對蘭德爾重複過了,就沒必要再連線。
在言語曦還有些呆滯的時候電話已經被切斷,感覺這個電話的時間挺長的,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時間罷了,漫長只是一種錯覺。
“怎麼樣?追蹤到位置了嗎?”Beckett的詢問聲喚回了言語曦的思緒,技術部的人正在一系列的操作,看來這個電話期間他們還是有所進展的;但不知道爲什麼,言語曦對此好像並沒有太多期望似的,她更在意C.C的那句話。
太莫名其妙了,爲什麼要說“替我和Chuck說一聲對不起唄,我不是故意的”,雖然愛玩,但怎麼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開玩笑的啊。
這句話隱藏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是不是要詢問一下話中提到的那個人會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