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還有些。”Hotch站在言語曦的身後, 不過他的視線是落在下面桌子上的,上面還擺放著幾張沒有張貼到牆面上的照片,“這兩張是不是上週的?”
言語曦低頭順著Hotch的視線看了過去, 從照片上的衣著來看應該是上週某天的, 照片上的身影不是特別清楚, 應該是拍攝的角度有些問題。
被開除之後需要跟蹤來拍攝這些日常照片, 因爲還不習慣這樣所以有些照片都拍糊了?
桌子上還散落著一些圖釘之類的工具, 本來是想要將照片釘上去的,但突然有事出去就沒來得及收拾?
“車鑰匙也還在。”
“去找他的車看一下。”Hotch覺得言語曦的職業習慣真是比他們都要好,從進門好像就已經戴上了手套。
“這公寓有停車庫嗎?”主要是這公寓太陳舊, 住的人好像也不多,言語曦纔會有這樣的懷疑。
“有, 地下有一個。”Hotch在進入的時候對這些都已經有了瞭解。
“OK。”拿了車鑰匙, 準備和Hotch去地下停車庫找一下車子看看;對著這樣一面牆的照片言語曦實在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就不知道是想砸牆還是怎樣了。
因爲自己也經歷過, 所以完全能理解C.C得知被這樣一個人盯上是什麼感覺;至少她經歷的不是身邊人,而C.C還讓這人當了她好一段時間的助理, 當得知那一瞬間到底是什麼感受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如果是這個人所爲,你妹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與經濟糾紛有關的話,在綁匪沒有提出要求之前她只要不做過分激怒綁匪的事情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綁匪不是現在所懷疑的兩個人中一個呢?只是一個他們還未發現變態殺人狂呢?
不過言語曦沒有將這些話給說出來,她不是一個過分悲觀主義者,也不想讓Hotch的好心安慰變得一無是處;而且就概率來說, 現在這兩種可能的確是最大的。
“就是這輛了吧?”憑藉車鑰匙在地下停車庫順利找到了那位助理的車子, 不過那麼好找也是因爲這地下停車庫根本就沒幾輛車, 而在寥寥無幾的車輛中間, 這輛SUV就顯得比較顯眼了。
“這座位…”觀察了一圈之後言語曦鑽進了駕駛座, 不過太過“和諧”的感覺讓她默默撇嘴,那個助理身材應該是屬於比較高大的, 爲什麼這駕駛座的位置感覺和自己那麼“契合”呢?
“最後一次駕駛這車子的人身材和我查得不多,應該就不是那個助理了。”適合她的駕駛位置…C.C上一個Case的委託人身高是多少來著?這個時候她就很想念Reid的過目不忘了。
“怎麼了?”見言語曦一直在駕駛座上發呆Hotch彎腰拍了拍她的肩膀。
“之前那個瑞斯蘭德爾給我看的一些資料中有C.C上一個Case委託人的信息,可是我沒記住。”而且走得匆忙,直接把人繼續丟會客室了,也沒要個聯繫方式…不!還是有聯繫方式的,一早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的!
Hotch微微挑眉,明白了言語曦在懷疑什麼,但大膽的一種假設,但不能全盤否認這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
“咦?”她剛翻出了上午的通話記錄,這個電話就已經打了進來。“Hello,這裡是Elthia Cecillia,請問有什麼事嗎?”
“綁匪的電話?”由於吃驚,言語曦的音量不自覺地徒然拔高。
但是,爲什麼綁匪的電話不是打給她這個姐姐或者家裡人而是打給這個…前任?那個綁匪未免太奇怪了一點吧?
“我馬上回來。”不管綁匪的電話是打給誰的,又是什麼原因,至少現在總算是有點消息了,能確定那傢伙的確是被綁架了!
“蘭德爾說綁匪給他打電話了。”言語曦擡頭看著Hotch,眉頭緊緊糾結在了一起;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況。
“這邊的情況交給鑑證科的人吧,直接將車帶回去檢查,並且封鎖公寓。”看了一眼時間,Hotch也覺得綁匪的這個電話來得有些晚,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
“好。”不管怎麼樣,先回去看看情況吧,這邊的搜查也不是她和Hotch這種情況下能完成的;希望只是一個普通的綁架案,其中不要橫生什麼事端纔好。
回到局裡,言語曦一個字都沒有和其他人說,一路風風火火地直衝蘭德爾所在會客室,而進了會客室之後好像神經反射似的,竟然反鎖了門——他們並不是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
“爲什麼綁匪的電話是打給你的?”言語曦皺眉凝視對面的人,什麼樣的綁匪會將勒索電話打給被綁架者的前任?這未免也太奇怪了一點吧?
“因爲他的要求只有我能幫他達成。”
......
深呼吸,言語曦對眼前這個人已經沒有太多想法了,“是什麼要求?”
“和之前的Case有關,他要求返還所有損失。”
那也就是說綁架者真的是上一個案子的委託人?既然是這傢伙,爲什麼要拖了十幾個小時才提出要求?中間的十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助理跑去哪裡了?不是他做的怎麼也沒了人影?
“給你多少時間?”這個要求的確只有他能辦到了;但是綁架自己的律師去威脅對方的當事人,這邏輯還真讓人看不懂。
“24小時。”如果只是金錢這個時間是綽綽有餘的,但那個案子由於是兩個公司之間的糾紛,牽扯的東西太多,案子判決後大概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纔將判決書上的內容執行完畢,現在給24小時...不然怎麼會是喪心病狂的綁架犯呢?竟然把自己的律師給綁了去威脅對方!
“在那個案子期間,你和C.C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言語曦可不是八卦,也許就是案件期間兩個人正好是交往中的話,很容易讓委託人認爲自己的律師與對方是一會兒的,進而纔有了這次激進到犯法的行爲。
“當時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多少人知道。”蘭德爾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是有些遲疑的,看來在那個Case一路進展的過程中他和C.C之間的關係是有過質的轉變的。
“語曦,過來一下。”敲了一下門,Hotch在門口對言語曦示意了一下便走向旁邊的房間。
“抱歉,失陪一下。”歉意地微笑了一下,言語曦覺得這人應該完全不需要她留在這與他討論什麼的,最好能在不久之後就告訴她C.C的位置,這一次她不介意非專業人士介入的——何況雖然是個非專業的,但好像有不少專業人士在替他幹活!
“怎麼了?”言語曦閃進了會議室,發現大家竟然都在,而且看神情就知道接下來告訴她的絕對不會是好消息。
“那個助理死了。”
“哎?”死了?是一個意外的巧合還是兩者之間存在著什麼聯繫?“在哪裡發現的?”如果不能證明兩個案件有所關聯的話,應該是由其他人來負責這件事,言語曦也的確是希望不要有所聯繫比較好,不然事情可能會更復雜了。
“就一個廢棄碼頭那邊,法醫推斷死亡死亡時間在5小時左右。”Beckett在白板上釘上的現場的照片,“死因爲機械窒息,附件有新的車胎痕跡,正在檢驗車胎型號並辨別車輛型號。”
“有死者手部特寫的照片嗎?”言語曦手指關節抵在純邊,瞇著眼眸盯著其中一張照片,恨不得現在手邊有一個放大鏡。
“有什麼問題嗎?”Beckett是不覺得言語曦會在這種時候職業病發作想要看屍體情況,何況死因已經驗得已經很明確了,死者手部還有什麼特殊情況?
“手上抓著什麼東西,但只能看見三分之一,我想要確定一下是死者手裡握的是什麼東西。”
“這邊是死者身上所有物品的照片。”Beckett看言語曦的神情便明白了什麼;連忙開始翻起了文件給她找物證的圖片。
“就是這個。”言語曦的手指壓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藍色鈕釦讓她不由嘆息,“那是C.C衣服上的。”
“那麼確定?”仔細看了一下,JJ覺得那隻手一個普通的藍色鈕釦,可能某一系列的衣服上都是如此的鈕釦,憑圖片不能確認什麼,若是能在鈕釦上發現被綁架者的指紋或者DNA就另當別論了。
“我在她的行李中看見過某件衣服上有類似的鈕釦。”言語曦知道這點不能證明什麼,但是——“剛纔我和Hotch去了一趟C.C之前助手在紐約的居住地,找到了他的車子;但駕駛座的位置被調節得有些奇怪,以那位助手的身材那個位置可能會沒有辦法好好開車,但若是那位委託人,身材倒是與駕駛座的位置契合。”會在意這樣一顆鈕釦也是因爲之前就有了這樣的懷疑,有時候第六感這東西完全沒辦法用科學依據來解釋的;她就是覺得助理和委託人與C.C被綁架都有關。
“我讓鑑證的人儘快對比鈕釦上的指紋。”Esposito轉身出了小會議室,不僅是幫言語曦去催指紋比對結果,他還有另外的事要找鑑證的那些傢伙。
“我們會調查那位助手和那位委託人之間關係的。”
“謝啦;另外,我能看一下屍體嗎?”雖然綁匪提出了要求,但人家電話並不是打給她的,蘭德爾會繼續等綁匪的電話,而技術上的追蹤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讓她在熟悉的方面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線索吧。
“你自己去實驗室吧,驗屍官是你熟人,應該沒什麼問題的。”Beckett的有句“熟人”突然給了言語曦一種“曖昧”和幸災樂禍的感覺,別在這種嚴肅的時候“嚇”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