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
“早安, 好點了嗎？”一般沒有什麼其他情況發(fā)生的話，工作日早上Hotch都會來敲言語曦的門，後者蹭車去上班；所以她的車已經(jīng)在車庫躺很久了, 之前說找不到鑰匙, 結(jié)果是到現(xiàn)在都沒把車鑰匙給找出來, 似乎也不怎麼用得到了。
“好多了。”言語曦給了Hotch一個燦爛笑容, 睡了一覺頭疼的問題的確緩解了不少, 之前應該就是沒休息好引起的吧；“Jack已經(jīng)去上學了嗎？”
“校車剛走。”相對的，言語曦在蹭車的同時偶爾會給Hotch帶一份早餐，如果她能夠起得更早, 也會給Jack準備，不過今天顯然不是早起的那天。
“這不是去框提科的路線吧？”言語曦看了一眼車外的景象, 每天都要走的路線她還能不記得？
“直接去肖珊的住所, 和其他人在那邊回合。”雖然昨晚就拿到了搜查令, 但那個時間點畢竟不太適合，不過都已經(jīng)通知了鑑識科的人, 所以一早就直接過去。
“真的沒有問題嗎？一切都只是我們的推測。”言語曦皺眉微微嘆了口氣，總覺得有點心理沒底。
“雖然只是推測，但諸多聯(lián)繫都集中到了這個人身上，搜查令走的是合法程序，我們做我們應該做的事。”Hotch奇怪地看了一眼言語曦, 經(jīng)常會不安程序來辦事的人竟然會擔心起這張搜查令？不得不感到奇怪。
“那個…”言語曦糾結(jié)了一下眉頭, 自然知道Hotch那道目光是什麼意思, 努力尋找著適當?shù)拇朕o, “兩種情況不同, 不能作比較的。”不過越解釋就越讓人有一種她在心虛的感覺，只不過她幹嘛要心虛呢？而且她也沒有常常這樣啊, 只是偶爾實在沒辦法了纔會找Angela稍微走點捷徑。
“畢竟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起爆炸案，最近的時間比較關(guān)鍵，最後一次發(fā)生爆炸的地點也給了一些人足夠的警訊；如果我們的推測是不正確，那也只是費了一些時間進行搜查而已，對方只是配合搜查，應該也不會有太多其他的事情。”Hotch雖然對法官那麼主動給了他搜查令的確有些意外，但換個角度就發(fā)現(xiàn)事情其實很好理解，有時候也很諷刺；當涉及一些人利益的時候，只有兩種情況——巴不得你趕快找到嫌疑人，像搜查令這種籤個字就能完成的東西自然給得勤快，另外一個情況就是千方百計阻撓你繼續(xù)查案，那個時候想要拿到一張搜查令就像要了他們的命似的。
“反正就是再怎麼折騰，上面那些人都不會讓自己有什麼實際損失就對了。”言語曦略顯不爽地撇了撇嘴，偶爾聽見小道消息說什麼有人在晚上把某些人套上黑布打一頓的事情，她都會想，要是襲擊者需要律師，她願意免費“出借”C.C的。
“到了。”對言語曦的碎碎念Hotch也就不發(fā)表任何意見了，Hotch緩緩停車，他們已經(jīng)離目的地沒有多少距離了，而他們也不是第一個到達的，兩邊已經(jīng)停了幾輛車。
“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就先去找肖珊？”雖說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用“爭分奪秒”來形容可能有點過了，但這類案子總歸需要儘快解決，如果讓爆炸再次發(fā)生的話，誰也不能保證會是什麼場面。
“嗯。”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門口的有些人好像正處於神經(jīng)緊繃的狀態(tài)，這讓言語曦不由自主地跟著謹慎了起來，弄得像是逮捕窮兇極惡之人的前奏似的。
言語曦按下門鈴後大概等了一分鐘左右纔有人來開門，“你們…是誰？”來開門的中年女子微微蹙眉，上下打量著他們。
“FBI。”
“你們想幹什麼？”肖珊看了一眼證件後神色不善，但卻並不見慌亂。
“這是搜查令，我們需要對你的屋子進行搜查。”Hotch向肖珊出示了搜查令。
“爲什麼？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人依舊堵著大門，怒視他們這一羣浩浩蕩蕩到底人員。
“我們懷疑你和最近發(fā)生的爆炸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雖然他們第一次在沒有什麼證據(jù)的情況下拿著搜查令來搜查，但也沒有什麼可心虛的；如果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藏得太好他們還不夠細緻。
肖珊讓開了一個位置，雙手抱胸冷眼看著FBI的人員進入屋子；這態(tài)度到底有把握不會被找到什麼還是...在等待什麼？
言語曦雖然是前幾個進入屋子的，但現(xiàn)在卻“晃悠”在了最後，不時查看肖珊的神情，太平靜了一點吧？平靜得讓人心慌；就好像這個人的心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出現(xiàn)情緒波動。
心死？
什麼事情可以讓一個人徹底心死？
神使鬼差一般，言語曦將目光投向了後院，注視了好一會兒後又看了看肖珊的樣子，她有段時間和院子這地方還挺有“緣份”的，要不要去碰一下運氣？
大多數(shù)的人都在各個屋子裡進行搜查，後院這個範圍還沒有人踏入，言語曦踏入其中之後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陣的違和。
人家都說春暖花開，這盛夏的季節(jié)雖然也有花會盛開，但不會有春天那般的景象，大概違和便是從這而來吧。
對於植物來說，有些東西是能成爲特殊養(yǎng)料的。
幽幽嘆了口氣，言語曦倒希望自己的猜測不要那麼正確了。
“這院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Hotch正好在二樓的房間看見對著院子發(fā)呆的言語曦便下來詢問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什麼，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她對一些地方看得時間一久之後便總會被挖出一些讓人嘆息的物或…人。
“不太好的事。”言語曦對Hotch微微搖頭，“應該需要找人來將那片花圃給挖了。”
“你覺得下面會是什麼？”Hotch深深看了言語曦一眼，她的態(tài)度告訴他，有些事情總是帶著讓人嘆息的無奈。
“何必問這一句呢？”言語曦不由皺眉，這種問題她可不想直接說出來；“你覺得肖珊是想讓我們找到這下面埋藏的，還是有其他目的？”言語曦發(fā)現(xiàn)肖珊的目光有落在這區(qū)域，但她依舊看不出她的神情有什麼變化。
“Hotch，下面有一具骸骨。”
……
這下可真沒有任何僥倖心理可以抱了——
“肖珊會開始製造爆炸案應該就和這院子裡埋的骸骨有關(guān)吧？”言語曦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但現(xiàn)在的情況還是很奇怪；肖珊那麼淡定地是在等什麼呢？
“Hotch，語曦，你們上來一下。”Morgan在二樓的窗口喊了兩人一聲，從嚴肅的神情來看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發(fā)現(xiàn)什麼了？”一個個神色都不算好看，到底是有發(fā)現(xiàn)還是怎麼回事？
“你們自己看吧。”以拇指給兩人指了方向，Morgan看上去有些感嘆，但更多的好像也是不解。
言語曦和Hotch走入房間，鑑識科的人正小心翼翼將一些東西裝入證物戴，順便不回頭地告訴他們這些都是製作炸彈的原料。
這麼簡單就抓到人了？而且還是人贓並獲？這結(jié)果太奇怪了一點吧？
“你怎麼看？”雖然覺得奇怪，但言語曦說不上來肖珊到底是什麼目的，還有院子裡的那具骸骨更讓她在意；案發(fā)現(xiàn)場是不是這個院子？從初步判斷的骨齡來看，是個小女孩，那這個小女孩是誰？如果這裡不是案發(fā)現(xiàn)場，肖珊不是兇手，那這具骸骨又爲什麼會埋在這個院子裡？和爆炸案又有什麼關(guān)聯(lián)？
感覺是很“簡單”的一個案子，圍繞的人不多，某些線索還挺明瞭，但不明白的地方其實也不少。
“很奇怪，但還是先把人帶回去。”發(fā)現(xiàn)這些物品，還有院子裡的骸骨，不可能不將肖珊帶回去審問的。
“也只有這樣了。”從目前的肖珊的態(tài)度來看要讓她開口應該是有相當難度的，不過ＢＡＵ對付過各種人，總能有辦法，當然…這審訊的活和她無關(guān)，她關(guān)注一下那具骸骨就好；因爲這次搜查相對低調(diào)，媒體也沒那麼快會有消息，暫時也可以不用擔心應付他們的問題。
“對了，肖珊與丈夫是離婚了還是有其他情況？房間裡有她與女兒的合照嗎？”如果有照片，她現(xiàn)在就能對骸骨做一個判斷，沒有的話還是要回去通過DNA才能完全確定。
“五年前她的丈夫與她離婚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找到她與自己女兒的合照。”這也是讓Ｈｏｔｃｈ覺得不太正常的情況，女兒失蹤也許爲了讓自己從悲傷中走出會將一些物品封存，但不至於像現(xiàn)在這樣完全找不到任何痕跡，就好像這個屋子裡從來沒有另外一個人出現(xiàn)過似的。
“你有沒有覺得她可能…”言語曦指了下腦袋，“某些地方不太正常？”
“回去再說。”Hotch卻不會隨意對這些事情進行猜測，也不會像言語曦這樣對任何事情都常滿“想象力”。
“好吧。”言語曦無辜聳肩，她纔不是想象力太豐富，她只是對任何可能都抱有一定的懷疑，做人不能太刻板啊！
回到樓下他們發(fā)現(xiàn)肖珊還是平靜地站在門口的位置，在他們“請”她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的時候也半個音節(jié)不發(fā)，更是“主動”伸出雙手；但是——
言語曦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看見，她是看見肖珊嘴角揚起過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想要嘲諷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