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言語曦本就是淺眠,感覺到有一些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後立刻就驚醒了過來,看清身後之人後揉了下眼睛,“幾點了?”這實驗室還是和她原來在的時候一樣,沒有擺放鍾。既然有人可以問,她也就懶得翻找能看時間的設備了。
“4點還不到。”
那她應該差不多小憩了一個小時左右。
揉了一下眉心,言語曦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大杯冷水灌了下去,讓自己從“內”開始清醒,大概還有十幾分鍾,有好幾個檢驗應該就能出結果了,希望沒有浪費她整晚的工作。
“需要咖啡嗎?”Hotch似乎正將厚厚的資料整理完畢,再次確認了一下時間後詢問言語曦。
“那就麻煩了,我要雙份伴侶和雙份的糖。”言語曦也不客氣,將自己的要求報給了Hotch,“要是可以的話,能再給我帶些吃的嗎?”
“OK。”雖然Hotch對言語曦對咖啡的要求有那麼些…不過他也不做任何評論就是了。
Hotch離開後言語曦開始活動自己身體,即使只是一個小時左右,但唯一這樣一個趴著的姿勢睡著手臂還是有點發麻,脖子也不是很舒服;剛纔忍著不動是不想太過於破壞自己的形象,現在這裡沒人了,她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動作難看也無所謂,這裡也沒鏡子,她自己都看不到的。
“Hello?”電話鈴聲在寂靜的空間來得太突然,正在下腰的人差點就一個不穩往前摔了過去,這個點會是誰?
“John Reese?”言語曦的聲音有些激動,不是因爲想念,而是擔心——這傢伙的出現就代表著壞事的臨近,和他最好是再也不見。
還好,Reese並不是來告訴她什麼壞消息的,至少不是她的號碼又出現了的這種問題,只是聽說她來了紐約,剛還他事情結束,就給她掛了個電話問好。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言語曦的聲音聽著並不熱情,對於Reese在自己心中已經根深蒂固的某個形象她也實在熱情不起來。
“等等!”
……
Reese那句衝口而出的“等等”讓言語曦差不多已經放下的心又再次高高懸掛了起來,不會真的又有什麼問題了吧?請不要什麼“厚愛”她啊!
“還有什麼事嗎?”言語曦的這句話說得比較慢,她都能感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了,雖然認識Reese的時間不算長,但經歷的事情卻…她當時幹嘛閒不住去反追蹤呢?要是當時裝作不知道有人跟著自己,是不是就沒有後面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你的那些賬單…”終究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所以Reese的語氣也稍顯遲疑了。
“Finch已經全部結算好了。”言語曦的心又一次放了下來,原來是這事,差點嚇她一大跳啊。
“哦。”那就這樣了吧,也沒什麼大事,注意了一下時間,Reese覺得言語曦的不待見口吻大概是來自於他打電話的時間不太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掛了電話的言語曦是真的長出一口氣,她真是“怕”了那傢伙了。
言語曦一邊喝著甜膩刀不像咖啡的咖啡,一邊研究從鑑識科拿來的報告,一羣人加班的效率果然比一個人加班效率更高一點?
“羊毛脂,蠟質,色素…”言語曦自言自語地念叨了一會兒,“也就是說匕首上的油脂是口紅的成分。”不管口紅是怎麼擦到匕首上的,但是女兒碰到過的機率更大一些?不過不是她自己,她很肯定自己嘴部是沒有擦到過匕首的。
“雲母、甜杏仁油?”言語曦突然眨了眨眼,報告上的兩個個成分讓她有些在意,“加了閃爍和保溼的效果啊。”這其實也不算特殊成分,很多脣膏都會有這樣的成分,不過倒是可以用這些成分模擬以下脣膏的色號和大概類型;她再看一下能不能縮小到某個品牌的範圍。
“Hotch,我再去鑑識科那邊一趟。”言語曦一向都是行動派,放下咖啡,拿了個三明治就衝出了實驗室,不快點的話她不確定鑑識科的人是不是會離開。
Hotch也沒有迴應言語曦,他正好看見電腦屏幕上的一個頁面,都是一些關於“儀式”的資料,Hotch雙手環胸緊鎖眉頭,正在思考案件中受害者被擺放的姿勢所含的意思,如果只是隨意而爲,不會每一個受害者最後的細節部分都一樣的。
AP8:45——
“又一個晚上沒回去?”Beckett進入局內發現言語曦的身影后就有了判斷,這傢伙只有在單位熬夜纔會這個點就出現在衆人面前,不然沒有一個不是最後五分鐘才壓點到的;不知道這傢伙是故意壓點還是每天都有即將遲到的危險。
“很多檢驗報告都出來了。”一個晚上對言語曦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對這裡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個事兒,“而且我快要找到陷害我的傢伙了。”
“哦?那這一個晚上的效率還真不錯。”Beckett對言語曦能力一向都是讚賞的,誰在這種案件中陷害她真是自己作死了,“說說進展吧。”Beckett把白板上的一些與這起案件無關的內容都擦掉,將案件受害者的照片按順序排列好之後對言語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第三個受害者遇害地點附近發現的破碎玻璃杯上除了有受害者的血跡之外,還有很小一部分是與受害者的DNA不匹配的;我已經提取了,不過量似乎有些不夠,就不知道是不是能有結果了。”凌晨她打擾了一下Camille的好夢,兩個人討論了一下提取的方案後的確是成功了,但少於平時檢驗時所用的量,所以還是要再看看他們的運氣是否足夠好。
“第三個受害者死因與前兩個一致,我數了一下,而且三個受害者身上的刀傷雖然沒有細緻到每個部位都一致,但留下傷口的數量是一致的;這也就是說兇手在刺下這些傷口的時候是一個非常清醒的狀態,兩位數的傷口不數著是不可能每次都數量一致的。”
“既仇恨又冷靜嗎?”Redi像貓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言語曦身後,突兀的男聲讓言語曦交叉站立的姿勢不由晃動了一下後才恢復平衡,爲什麼現在那麼多男人都“屬貓”的?
“另外,鑑識科那邊對第二個案件現場的目前還保留的所有被子都進行了檢驗,其中有兩個杯子中有微量的Benzos(苯二氮氣),鎮靜類藥物,其中一個杯子杯口的地方也有微量的沒有被清洗乾淨的油脂,不過鑑識科的報告還沒出來。”言語曦沒有理會Reid的問題,繼續介紹著自己昨晚到現在的所掌握的信息。
“第一個受害者的家中杯子也已經檢測過了,但由於是一個月之後才進行的檢測,所以等於沒有結果。”言語曦覺得目前她能說的大概就這些了,“啪”的一聲合上文件,“其他人呢?”
“我們可不是你這個遲到狂人。”Esposito和Ryan也出現在了言語曦的身後,並且非常異口同聲地進行了調侃。
“哦?”言語曦轉身挑眉,“你們兩個現在膽子不小嘛。”
……
“咳咳,你們說到哪裡了?”Ryan瞬間就從調侃的笑臉恢復到了老實人的嚴肅臉,如此變臉速度讓Reid有些驚歎,這是要多少時間才能練出如此“絕技”?
“這些是幾個受害者還有現場的一些檢驗報告,你們自己看吧。”言語曦不想每來幾個人就要從頭解說一遍,“重點的內容Beckett已經寫在白板上了。”
“這些都是關於受害者的,那個陷害你的人你還沒說呢。”見言語曦不知道準備去什麼地方Beckett連忙攔住了人,這傢伙看著優雅冷靜,但有時候做起事情來不是一個“狠”字能表達的。
“我找了Serena和Blair過來了解一些情況,稍微去對面的咖啡店和她們談幾句。”言語曦對此卻是答非所問。
“你不是說快知道是誰陷害你了嗎?”Beckett對言語曦的態度微微蹙眉,“這件事可不是你們私下能解決的問題,這牽扯到了連續殺人案件。”
“哎?”言語曦對Beckett的話很是不解,“誰跟你說我要私下解決這個問題了?”程序怎麼樣的她還會不清楚?就算要私下算賬,那也肯定是等到案件結束之後啊;“別把我和C.C那個不動腦子的傢伙搞混了。”
“那你現在是要去做什麼?”
“鑑識科在匕首上檢測到的油脂成分應該是帶閃爍效果的脣膏留下的,雖然脣膏的基本成分都差不多,但很多品牌的不同批次也都會有一些自己獨特的配方;再加上現場留下的濃烈香水味道;我大概有一個方向,只不過這都不能算是直接證據,所以我還要確認一些事情,要是不能確認的話至少可以找人去嚇唬嚇唬那傢伙,要真是我所認爲的那個人,絕對是不經嚇的,當然,我不會自己去做這種有損形象之事的。”
……
“那麼大一段,但是完全沒有重點。”Reid不留情面地吐槽著言語曦,別以爲說得有多有快就能把所有人都給唬弄過去了。
“重點就是我先找人確認幾個問題,實在不能確認就找人去嚇唬我認爲是陷害的那個人,嚇唬完了就把人帶回來讓她給你們好好交待一下。”言語曦向Reid露出一個無辜笑容,哪裡沒有重點了?每一句都是重點好不好?
“你確定這樣可行?而且爲什麼一定是女人呢?既然沒有足夠的證據,爲什麼還一定認爲是那個人呢?”
言語曦上下打量了Reid一番後緩緩勾起嘴角,“我對自己的第六感有信心。”臨走順便再拍了拍Reid的肩膀,這是讓一句任性的話變成了語重心長的基調?
不過言語曦既然那麼自信,他們就拭目以待好了;她做事還是很靠譜的,基本不會錯得離譜;要是確定了第二個現場“攪局”的人,也許他們也可以得到更多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