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曦？什麼時候過來的？”Camille走入Angela辦公室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也沒多久?！毖哉Z曦正好和Angela做完了比對的工作，“埃雷科林病理屍檢結束了？”

“死因基本確定爲失血過多，沒有中毒跡象，身上各種傷口繁多，但沒有傷及內臟；屍體已經清理安靜，現在Brennan正接手?！盋amille將她這邊的報告遞給言語曦，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後略顯驚訝，“這個人是…”

“Angela修復了我從埃雷胸腔中取出的記憶卡中的一部分資料，資料上顯示了一份名單和一些數字、字母；還有一張照片；因爲D型短指癥這個特徵，我們確認了照片上的男子就是名單中的這個人?！?

“大校？”Camille不由緊鎖眉頭，事情的棘手程度一點都沒有降低。

“對了！”Camille想起來她之前還確認了另外一個比較重要的信息，“Booth拿到的那份DNA我已經找到對應人物了?！?

“逆向比對的時候找到的？”言語曦接過Camille手中的另外一份文件察看，上面記錄著一些基本信息，從這份資料看也就是一個普通的退伍軍人而已。

“Cam，之前那幾個襲擊傑弗遜的人的身份也都確認了是吧？”

“對，有什麼問題嗎？”

“讓我看一下所有的，我好像覺得我們可能遺漏了什麼。”言語曦鎖眉思索著，有那麼一絲靈光，可是苦想一陣卻覺得沒有任何頭緒。

“你們沒有什麼感覺嗎？”言語曦一邊看資料一邊問Angela和Camille。

“資料庫中調出來的資料顯示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些人以前都在那位大校所在部門呆過，而且…都有過處分記錄，更巧合的是，都是在即將要退役之前的一點時間中出現了違紀顯現而被記錄?！?

……

過於巧合的巧合只能歸爲人爲的刻意。

“看這像一切矛頭指向了同一個人?！盋amille跟著言語曦皺眉，“但這些都只是推測，半點證據都沒有?！边@最關鍵的一點不做到，永遠不可能讓幕後黑手走出幕後的。

“其他人那邊有什麼進展嗎？”言語曦合上文件，無奈聳肩；和一羣“專業人士”鬥也真挺累的，你想要什麼他就給你毀掉什麼，這個時候大概只能比細心程度了。

“另外…之前有人傳給我的一張照片上還是州長候選的熱門人物，看來我們要查一下這兩個人之間是否存在著某種不爲人知的聯繫?！蹦壳皝砜?，忙瘋掉的首選人物大概要數Garcia了，要她蒐集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Honey，要不要休息一下？你看起來真的不太好。”Angela突然開口，非常認真地建議著，從言語曦那句反常的“會考慮”之後她就沒有停止過觀察，雖然其他方面還看不出來什麼，但至少能看出她掩飾不住的疲倦，“你之前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埃雷科林被殺害的現場你勘查到一半就離開了，是發生什麼變故了？”Camille記得他們到的時候就看見言語曦如以前那邊做了些讓不瞭解她某一方面的人驚訝的事，然後也沒交代幾句人就不見了。

而在回實驗室的路上Booth也是匆匆掉頭離開。

“有點情況，發現從埃雷科林遇害現場離開之人了；現在Rossi已經把人帶回匡提科了，Booth和Hotch在那邊搜索狙擊手?！毖哉Z曦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真的那麼明顯嗎？她剛纔洗完臉覺得自己的狀態看上去還算可以的。

雖然Angele從言語曦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中得不到太確切的信息，但她現在也不在乎這些了，某個人真覺得自己狀態還可以嗎？最多就是自欺欺人罷了；以前幾天幾夜呆在實驗室都沒見她這樣過。

“乖，去休息一下吧?！敝噶艘幌律嘲l的方向，Angela覺得自己現在的語氣大概像極了自己哄兒子的時候；眼前的人可不就是個倔強的小鬼嘛。

“是是是，Angela阿姨！”

“你叫我什麼？”

“Angela姐姐?！毖哉Z曦扮了個鬼臉往Camille的身後躲了躲。

“滾去休息。”Angela雙手叉腰，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用這種調皮的樣子是想要掩飾什麼？雖然一向演技都不錯，但他們看得多了也就有免疫力了。

“遵命?！倍阍贑amille身後歪歪斜斜地給Angela敬了個禮後便“圓潤”地“滾”去另外一邊的沙發上休息。

其實身體倒是一點都不疲憊的，就是精神上感覺有些累，休息一下也好的。

Angela和Camille相視一眼，都顯得有些無奈，言語曦這些年雖然改變了不少，但那倔強而又不願意將事情說出的性格是半點沒變；不過要是變了，也就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人了。

本來是想小憩一下的，但合上眼後沒一會兒似乎就進入了淺眠狀態，偶爾能聽見進進出出的輕微腳步聲，也許是注意到辦公室中還有她這個睡著的傢伙，談話聲她這邊幾乎聽不見。

有些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過了多久——

“媽媽！”驚叫聲讓另外一邊談論事情的人瞬間就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言語曦身上，已經坐起來的人滿臉呆滯地望著前方，並沒有完全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的樣子。

明明是在淺眠的狀態，但言語曦還是陷入了夢境，一個時不時會出現跟隨了她十幾年的夢境。

吐出一口氣，言語曦擡頭——

不擡頭還好，一擡頭看見的場景讓她心臟差點漏跳了一拍；爲什麼Hotch會在這裡？

她之前最後聽見的明明是往辦公室外面走去的腳步聲，是後面她睡得太沉了嗎？

她剛纔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夢話？

而且這個樣子真有夠丟人的。

“抱歉?！贝掖襾G下一句歉意的話言語曦有些狼狽地從辦公室“逃走”了，讓她用冷水先清醒一下，這場景想想就覺得嚇人；根本就不是丟臉那麼簡單的了。

真的真的應該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吧？也沒有什麼過於不雅的舉動吧？

如果只是最個詞語，一切都還好說。

“抱歉，我剛纔打擾到你們了吧？不用管我，你們繼續?！毕戳死渌樧屪约很図斍逍厌嵫哉Z曦還是選擇回到了Angela的辦公室，這個時候一走了之好像她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她就是不小心做了個夢，可能說了些夢話。

“我們正好結束，Hotch是在等你。”Angela的笑容有些曖昧，向言語曦微微眨眼表示之後她一定會好好八卦一番的。

言語曦無視Angela的各種表情，反正那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Angela那麼多年過去了還不是對她沒什麼辦法？

“我已經OK，我們走吧?！毖哉Z曦現在唯一比較慶幸的是剛纔只有Hotch和Angela看見，而後者一向都還比較貼心的，什麼可以八卦，什麼需要封嘴她都分得很清楚，至於Hotch——

她可以破罐子破摔嗎？

她其實也只是表現真實的自己不是嗎？

以免以後落差太大造成不好的影響！

酒吧——

Hotch會去傑弗遜其實主要不是爲案件的事情，而是特意去找言語曦的；只不過當時她正好的休息也就和Angela討論了一些案子的情況。

沒有想到最後會看見那樣一幕。

而言語曦也沒想到Hotch會把交談的地點選在這種地方，不過倒是讓她覺得能放鬆不少。

不過她還是有些糾結，“Hotch，下午的時候…那個…你有沒有…”她是想問他有沒有聽見什麼她不該說的，可又覺得這樣問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算了！”結巴了半天言語曦還是無奈放棄了這個問題，反正當時就Hotch和Angela在場，要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他們也會裝作不知道的吧？

“Hotch，你是不是覺得一個法醫來當BAU的聯絡官很奇怪？”言語曦放棄那個尷尬的問題後轉移了話題，這應該也是Hotch會來找她一部分原因吧？

有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酒杯，目光渙散地看著酒保調酒的樣子。

“爲什麼想要當聯絡官？”不覺得奇怪是不太正常的。

“也不是想要當聯絡官，只是想要...想要進入BAU而已，你們又不收法醫，那就只有當聯絡官了?！毖哉Z曦的表情有些糾結，給人一種她會跑去當聯絡官完全是BAU不設法醫一職的錯。

“BAU有曾經經手過，但沒有破解的案子讓你在意？”

......

被看得太穿感覺也不是那麼好的，請不要如此一語中的好嗎？

“這是一方面?！毖哉Z曦掙扎了一番後承認了這個問題，手指不斷繞著自己的髮尾，她一緊張就會“虐待”自己的頭髮。

“另外的方面不方便透露？”也許是覺得言語曦情緒瞬間又低落了很多，Hotch倒是難得調侃了她一句。

“嘿嘿?！毖哉Z曦笑而不語，另外一方面何止是不方便透露呀，若是最後她成功了也許可以分享一下。

“既然有想要完成的事，在根本沒有開始調查前，你爲什麼又要猶豫？”

“也不是猶豫...”她只是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

“如果回到紐約繼續當驗屍官你會甘心嗎？”Hotch的問題又一次“命中紅心”，言語曦雖然因爲一系列的事情身心疲憊而有了那麼些自我懷疑，但她絕對不會甘心就這樣離開的；想要做的事一件都沒有做完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不甘心，但是對一些情況我又覺得自己根本處理不好?！毖哉Z曦繼續糾結著自己的髮尾，那麼坦白也是因爲她真的需要一些建議或者直接告訴她是否適合繼續留下來。

“雖然你之前沒有這方面的工作經歷，但作爲聯絡官來說，你的表現完全合格?！盚otch覺得言語曦根本就是在鑽牛角尖，她最近因爲一些事情而總是捲入危險中，而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會習慣應對危險的；“近期的一些事情本就不屬於你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我這算自找麻煩嗎？”言語曦無辜地看著Hotch，以前根本就遇不到這些事，爲什麼是不想遇到卻接二連三地發生？

Hotch沒有回答言語曦的這個問題，回答是可能會被記仇，回答不是也許又會繞回上一起問題而鑽牛角尖 ，不得不說有時候沉默還是有些用處的。

“如果你想回去當驗屍官，也沒有問題；在你來之前BAU其實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聯絡官的?！?

“Hotch，我不是這個意思。”言語曦聽Hotch的這句有些著急，她雖然跟Angela說考慮，但其實並不想“回頭”?。痪褪怯忠淮斡畜@無險之後有些煩躁。

Hotch勾了一下嘴角沒有說話，言語曦其實早已冷靜下來，就是需要有人適當地在後面稍微推一把，她便會繼續向前；“既然如此，那就再給自己一些時間來適應現在的環境與節奏。”

言語曦向Hotch舉了一下酒杯示意，被人瞭解的感覺還挺不錯的；也許她就只是想要有個人對她說這麼一個而已。

“嗯？我有什麼不對嗎？”放下酒杯言語曦卻發現Hotch一直看著她，而且隱隱皺眉；這是怎麼了？她就是稍微喝了點酒而已嘛，等下她也不開車啊，絕對不會出現救駕這種情況的。

“你不能喝酒嗎？”

“不是啊，怎麼了？”雖然她酒量不算太好，但她剛剛也就喝了半杯朗姆可樂而已，她自認還是很清醒的。

“有點像喝醉了?！?

“唉？”言語曦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溫度好像是高了些，難道——“不好意思，我稍微離開一會兒。”該死的，她忘了朗姆可樂中是會加菠蘿的，而她好像菠蘿過敏！

希望只是臉紅沒有其他什麼癥狀，不然就丟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