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ennan博士說已經確定了這第七名受害者與之前的六名受害者一樣死於前腦部呈閉合性顱骨凹陷骨折，也患有較輕微的黑格隆德畸形。”掛了電話，言語曦向其他人報告著，一邊雙腳在地上支撐了一下將椅子緩緩滑到了會議桌的邊上搜索起了遙控器，“Garcia在Angela的辦公室準備和我們連線，似乎是那邊有了什麼發現。”
“Garcia，有什麼好消息嗎？”在一堆文件、地圖、照片下面終於翻到遙控器的言語曦立刻打開屏幕，在傑弗遜實驗室的Garcia和Angela一起出現了畫面中。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們要先聽哪一個？”Angela搶白Garcia之後向言語曦微微挑眉，讓後者覺得那個壞消息的“衝擊力”一定比所謂的好消息要強很多；這個時候難道就真的不能給他們些能振奮人心的消息嗎？
言語曦環視其他人以表示自己不替他們做選擇。
“那就先說好消息吧。”Rossi有些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卻發現無法到達平日的那個弧度也就放棄了，還是先聽點好的爲後面更糟心的消息做一些鋪墊。
“好消息就是已經確認了受害者之間的聯繫。”
確認了受害者之間的聯繫？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消息；確認了她們之間的聯繫調查就能更進一步，通過她們共同的關係圈可以縮小側寫範圍。
“什麼聯繫？”只不過言語曦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有點“飄”，這條線索就目前來說還是很有價值的，但Angela剛纔那個表情讓她覺得壞消息一定會糟心到一定境界，根本振奮不起來啊。
“這些受害者之前都有給同一個品牌工作，而且都是今年的事。”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消息，範圍一下子就縮小了許多，從她們工作的同事入手排查，相信以其他人的能力，很快會有好消息的；但是——
“那壞消息是什麼？”詳細的可以等下傳真過來的文件，但這個很有必要快點弄清楚。
“壞消息就是這個案件可能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什麼？”
追溯到二十年前？什麼意思？在二十年間一直的作案？
“我在數據庫中搜索是否與這次相似的案件的時候發現了二十年前的一起懸案。”Garcia接過了爲衆人解釋的工作，“發現二十年前華盛頓的一起還未解決的案件中受害者也是職業女模特，死於前腦部呈閉合性顱骨凹陷骨折，有嚴重的黑格隆德畸形；而當時的第一嫌疑人是她的丈夫，不過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明兇手是她的丈夫，並且她的丈夫在五年前死於肺癌晚期。”
假設她是真正的第一個受害者，而她的丈夫是兇手，當年沒有直接證據讓他伏法，那之後就沒有再作案？但不管怎麼樣當年的案件與如今的一定不是同一個人作案吧？五年前就去世的人怎麼可能在今年作案呢？
“Garcia，當年就這一起案件嗎？”
“是的，長官，目前就只在數據庫中找到這樣一起案件。”
“Garcia，需要你儘快蒐集齊當年案件所有知情人的情況。”有可能會是當年案件知情人的模仿作案，不過這個可能以目前的一些情況來看不是很大；不過既然當年也存在這樣一起案件，那他們就需要進行對比分析，看能不能從中找到更有用的線索。
“沒問題。”
切斷了與那邊的連線後言語曦再次環視衆人，“大家對目前的形勢有什麼看法？”本來媒體沒有過分關注這件事，但不知道分局哪個笨蛋不小心被一些狡猾的媒體套取了不應該說的信息，現在是一舉一動都被那些煩人的傢伙盯著了；要是一段時間不給他們一些“報料”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這個聯絡官的。
見鬼說鬼話她不是不會，但就算是說“鬼話”也是要基於有能說的內容之下的。
“二十年前的案件要稍微作一些瞭解，也許我們可以從中找到現在案件的一些線索。”Hotch起身去拿了傳真，Garcia的動作一如既往地迅速，“當年案件的負責人已經退休，倒是離得不遠，但行動不便，我和Rossi過去一趟瞭解一些情況。”
看著其他人準備開始進行各自的工作言語曦則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說沒人給她出點主意來應付因爲別人失誤而更得寸進尺的媒體？一個個都好沒義氣的啊！
“教你一個好辦法。”走在最後的Morgan拍了一下言語曦的肩膀。
“什麼？”目光中是滿滿的期待。
“別讓他們逮到不就好了？等發佈側寫或有需要的時候再找他們就行了。”
……
真是…言語曦覺得實在是太浪費自己的感情了，這種辦法還需要他來教嗎？不想和他們說話了！
等一下還會有一名受害者的親屬過來需要她接待及詢問一些事情，做完那些後她還想跑一次傑弗遜瞭解一下骸骨檢驗方面的進展；再然後就是…Reese在找她，但沒有說具體什麼事，只是讓她有空的話去一趟上次去過的那間公寓。
對於Reese不肯在電話中說明是什麼事讓言語曦有些擔心，那傢伙是在擔心線路的安全問題嗎？隸屬不同的部門，應該還不至於不安全到這種地步吧？
不過既然開口了，她是肯定會找空隙過去一次的，即使心中滿滿都是不祥的預感！
但誰讓這坑是她自己挖給自己的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傑弗遜——
“也不是錐子。”言語曦、Brennan、Lance正在Angela的辦公室以三維動畫的形式確認兇手所使用的兇器；雖然之前已經確定了兇器的大概類型、尺寸等，但能充當兇器的東西還是很多，需要一樣樣試過去；即使只是直徑或者其他某些方面的一些細小差異都會使殘留在骸骨上的痕跡變得不同。
“這個也不是，它所導致的創口比受害者身上的要大一點。”Brennan又一次對Angela搖頭，已經嘗試了十幾種可充當武器又形狀接近了東西了，但最後顯示都不是他們所要找的兇器；可選擇的範圍還是有些廣，暫時又沒有可靠的想法，就只能一個個試過去了。
“你在想什麼？”Lance用肩膀輕撞了一下言語曦，對比進行了一小會兒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顯得有些奇怪，而且還一直低頭看著Angela的鞋子，難道那鞋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怎麼半點沒看出來？
“嗯...”言語曦應該是聽見了Lance的問話，但給了一個單音節之後就沒再給反應，目光還是死死地盯著高跟鞋看，彷彿那高跟鞋上裝了吸鐵石——而且還是專吸眼球的那種。
“語曦？”看完鞋子的言語曦又在幾個人不解的目光中轉身就跑，沒有留下任何話語，就算是有急事也不用急成這樣吧？
“語...”而衝出門去的言語曦還撞到了準備進門的的Morgan，退了半步，擡了一下手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繼續頭也不臺地跑掉了，對此Morgan非常不解“她這是怎麼了？”
“她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情況，等下會自己回來的。”Angela回頭和Morgan打了一個招呼，對言語曦出現的這種情況一點都不陌生，可能是言語曦以前在這邊噹噹實習生的時候也經常會做出這種事情所以完全習以爲常了；“其他人呢？”
“Hotch和Rossi去找處理二十年前那個案件的相關人員，Reid去幾個現場重新勘察，JJ和Emily去受害者共同工作過的那家公司調查情況。”而他自己也剛找了幾名經紀人瞭解完情況，聽說他們這邊正在確認兇器就想著過來看一下是否有結果。
見還在進行比對工作，Morgan也留了下來等待比對結果，順便與Lance交換一下彼此對案件的看法。
“你還在想發現了四具骸骨的那些現場間距問題？”Morgan微微挑眉，雖然他也有思考這個問題，但顯然沒有Lance那麼執著。
“那樣的間距以感覺判斷的話很難做到數差那麼小的，如果沒有特殊意義，何必那麼麻煩呢？”Lance會執著這個問題自然有自己的原因，他覺得和受害者的數量、與其他幾個現場之間的聯繫無關，單單就是那四具骸骨、骸骨之間距離的對兇手的特殊意義。
“的確是這樣，但至今我們沒有辦法得出任何有用的結論。”Morgan略顯頭疼地攤手，大的方向看起來漸漸清晰，但很多細節卻讓人有些煩躁。
“還有就是爲什麼其他受害者都是單獨丟棄，而這四名受害者的骸骨是一起丟棄的這點很奇怪。”就目前來看，丟棄的數量之間應該是沒什麼特殊聯繫的，特殊的應該還是在於這四個受害者本身；只是她們失蹤的時間相差並不是很大。
“她們…”
“我想我知道兇器是什麼了！”
風風火火跑出去的人這個時候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聽見言語曦嚷嚷說知道了兇器Angela和Brennan的視線一時間都往她的手看去，沒拿什麼特別的，只是拿了一本時尚雜誌而已。
“你們看這個！”言語曦將雜誌在桌子上攤開，翻開的那頁似乎是介紹鞋子的，“我覺得兇器就是這個！”
“鞋子？”
“準確來說是鞋跟，直徑在一公分左右，高度爲15公分的高跟鞋鞋跟，且鞋跟有特殊的螺旋設計。”
……
很有“創意”的想法，而這想法的可行度——
Angela已經調整了畫面，根據言語曦的設想重新開始模擬動畫，順便嘟噥了一句，“秋季新款，這個鞋跟看這是不錯，就是太高了一點，所以都還在考慮。”那麼理性的Angela只能說不是深愛恨天高一族的成員。
“不過鞋跟不是很纖細，所以走路還是很穩的。”
“你買了？”
“嗯，而且還蠻好搭配的。”
“被你說得有點心動了。”
“咳咳。”Morgan不得不咳嗽一聲來提醒兩位女士不要在這個時候偏題。
“看來語曦說得沒錯。”沒有參與偏題行動的Brennan一直看這Angela模擬的動畫，最後她不得不承認言語曦那天馬行空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
“嘿，你怎麼會想到兇器是鞋跟的？”Angela有些疑惑地問，他們之前可是誰都沒往那方面想的，難道真的是因爲言語曦的腦袋迴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一個是因爲受害者創口的痕跡比較特別一點，這種直徑且帶有螺旋的物品不是很多，而是因爲我正好有這鞋子，所以印象比較深；第三嘛，高跟鞋被當作武器的時候還少嗎？”言語曦倒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多方面的因素使得她聯想到了高跟鞋，而且受害者一起爲之工作過的那個品牌，就是這個鞋子的品牌；並不是她想法天馬行空，而是各種線索的串聯，她不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罷了。